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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骨之壤-电子书下载

小说文学 2年前 (2022-07-07) 1481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201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托卡尔丘克最新被译为中文的长篇小说;从波兰语直接翻译;同名电影《糜骨之壤》曾获2017年柏林国际电影节亚佛雷德鲍尔奖(银熊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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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入选2019年布克国际奖短名单 | 2019年美国国家图书奖长名单 | 2020年国际都柏林文学奖短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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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经济学人》《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纽约客》《卫报》《芝加哥论坛报》盛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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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中有一个地方,还没有毁灭,那里的世界还没有颠倒,伊甸园仍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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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雅尼娜是一位精通占星术、喜欢威廉•布莱克的诗歌,并热衷动物保护的老妇人,她幽居在波兰边境被大雪覆盖的山林里。雅尼娜给自己认识的每一个人都会取个奇怪的外号,他们是“大脚”“鬼怪”“好消息”,她养的狗则被称为“小姑娘们”。突然有一天,邻居“大脚”被一块小鹿骨头卡住喉咙,死在家里,此后凶案接二连三发生……小说贯穿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幽默感,以及关于人、自然、动物的尖锐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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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曲折的、充满想象力的、超越类型化的故事。(《糜骨之壤》)既是犯罪悬疑小说,又是童话,更是一场关于一些物种为什么要凌驾于另一些物种之上的哲学探讨。
——《时代》杂志
托卡尔丘克是过去25年间在欧洲脱颖而出的为数不多的小说家之一。
——《经济学人》杂志
一曲给大自然的颂歌;一首给威廉•布莱克的赞美诗;托卡尔丘克是否超越了布莱克?
——美国国家公共电台
这不是一部通常意义上的犯罪小说——因为托卡尔丘克不是一位平常意义上的作家。借由她非凡的才华、智识和她的这些“思想小说”,她提出并思考着关于生态环境的政治的种种问题。托卡尔丘克反复地提出这些问题,并呼吁我们采取行动。
——《赫芬顿邮报》

作者介绍

奥尔加•托卡尔丘克
Olga Tokarczuk
201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2019年授予),当代欧洲重要作家、波兰国宝级作家。诺贝尔文学奖授奖理由为:“她的叙事富于百科全书式的激情和想象力,呈现了一种跨越边界的生命形式。”
托卡尔丘克生于1962 年,毕业于华沙大学 心理学系,1989年凭借诗集《镜子里的城市》登上文坛。代表作有长篇小说《E.E.》(1995)、《太古和其他的时间》(1996)、《白天的房子,夜晚的房子》(1998)、《最后的故事》(2004)、《世界坟墓中的安娜•尹》(2006)、《云游》(2007)、《糜骨之壤》(2009)、《雅各布之书》(2014);小说集《衣柜》(1997)、《鼓声齐鸣》(2001)、《怪诞故事集》(2018);散文《玩偶与珍珠》(2001)等。
她善于在作品中融合民间传说、神话、宗教故事等元素来观照波兰的历史与人类生活。除诺贝尔文学奖外,她曾凭借《云游》和《雅各布之书》两次荣获波兰权威文学大奖尼刻奖,六次获得尼刻奖提名;2010年荣获波兰文化杰出贡献银质奖章;2015年荣获德国-波兰国际友谊桥奖;2018年《云游》荣获布克国际奖;2019年《雅各布之书》荣获法国儒尔•巴泰庸奖,同年《糜骨之壤》入围布克国际奖短名单,该小说改编的电影《糜骨之壤》曾获2017年柏林国际电影节亚佛雷德鲍尔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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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简介:
何娟,北京外国语大学波兰语专业教师,曾任中国驻波兰大使馆教育事务负责人。长期从事波兰语教学工作,聚焦波兰历史、中波关系、波兰教育等研究领域。曾翻译出版《不折之鹰——二战中的波兰和波兰人》、《实验与形式:古今波兰艺术与中波艺术交流》等多部作品。
孙伟峰,北京外国语大学波兰语专业教师,毕业于华沙大学波兰语言文学系,主要从事波兰语教学、语言学研究、波兰文学翻译与研究工作,翻译波兰科普作品两部。

部分摘录:
到了这个年纪、状态,每晚睡前我都得好好洗干净脚,做好半夜随时有可能被抬上急救车的准备。
如果那晚我查了星历,知道天象,肯定不会就此睡去。然而我偏偏喝了些助睡眠的酒花茶,还吃了两片安定,睡得很沉。因此,当半夜不祥的急促敲门声将我惊醒时,我久久缓不过神来。我跳下床,站在床沿,飘忽不定,颤颤颠颠。惊魂未稳、尚未被唤醒的身体难以从纯真的梦里回到现实。我踉跄蹒跚,似乎就要失去意识一般。因为病情的关系,最近我常常这样。于是,我强迫自己坐下,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我在家,现在是晚上,有人敲门。”这样才终于控制住精神状态。在黑暗中找寻拖鞋时,我听到敲门的人正绕着屋子走,嘴里还嘟嚷着些什么。此时我正想着楼下的电表盒里有一罐防身喷雾,这是迪迦给我用来防偷猎者的。我在黑暗中找到了这个熟悉的冰冷瓶子,全副武装后,我打开了外面的灯。从侧面的小窗望向门廊,地上的雪嘎吱作响,被我称作“鬼怪”的邻居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裹着一件旧羊皮大衣,双手搭在臀部,我时常看见他在屋外劳作时穿着这件衣服。羊皮大衣里面露出穿着条纹睡裤的双腿和厚重的登山鞋。
“开门。”他说。
他惊奇地看了一眼我的亚麻布睡衣(这是去年夏天教授们本想要扔掉的料子,因为它勾起了我对旧时尚和青年时代的怀念,于是拿来当作睡衣。这被我称为实用主义与情感需求的结合),毫不客气地进了屋。
“快穿上衣服,大脚死了。”
那一瞬间我竟说不出话来,默默从衣架上随手拿了件羊毛外套,穿上高筒雪地靴。外边门廊上的雪在光晕中如梦般缓慢洒落。鬼怪静静地站在我身旁,高高的个头,纤细得瘦骨嶙峋,
仿佛素描里勾勒的人物。他每移动一步,身上的雪就像酥皮点心上的糖霜一样飘落。
“什么叫‘死了’?”开门的同时嗓子里一紧,我终于还是开了口,鬼怪却没有回答。
他平时就沉默寡言。他的水星一定落在哪个沉默的星座上,应该是天蝎或是两宫交汇点,也有可能是土星的正对位,又或是水星逆行所产生的隐匿在他身上发挥了作用。
我们走出了门,熟悉、潮湿的冷空气迎面袭来,它似乎想在每年的冬天提醒我们,世界不是为人类所创造的,至少有半年时间对我们极不友好。严寒在野蛮地侵袭着我们的脸颊,嘴里吐着白汽。门廊上的灯自动熄灭了,我们摸黑在沙沙作响的雪地里前行,鬼怪的手电筒也指望不上,那电筒的光只能从他面前一片狭窄的区域内刺过黑暗,我跟在他身后踉跄前行。
“你没有手电筒吗?”他问。
我当然有,但是也要白天有光亮的时候才知道在哪儿啊。手电筒总是这样,只有白天才看得到。
大脚的小屋位置较偏僻,比其他房子要高出一些。他是这儿的三个常住居民之一。只有他、鬼怪和我三个不怕冷的常年居住在这儿。其他的住户一般十月份就把屋子封了,将水管里的水排空,回到城市里去。
我们从联通各家各户的主路上拐出来,路面上的雪显然有人扫过。延伸至大脚家的是雪地里一条被踩得极深的窄道,我们不得不一步一个脚印地,前后脚跟着,努力保持平衡。
“一会儿你看到的场景可能没那么令人愉悦。”鬼怪突然转过身来对我说道,电筒的光亮是如此刺眼。
我也没想过能看到什么愉悦的场景。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开了口,好像想解释些什么:“他厨房里的灯和母狗哀怨的嚎叫使我不安。你什么都没听到吗?”
不,我什么都没听到。我睡了,在酒花茶和安定的作用下睡得很沉。
“现在在哪儿,那只母狗?”
“我把它带回自己家了,给它喂了点吃的,现在它安静下来了。”
又是片刻沉默。
“为了省电,大脚总是早早的就关灯去睡了。今天灯却一直这样亮着,一直。雪地上有白色的线条。透过我卧室的窗子能够看到。我想他是不是喝醉了,或是又对他的狗做了什么,以至于它如此嚎叫。”
我们穿过摇摇欲坠的牛棚,两双闪烁的眼眸穿过黑暗映入鬼怪电筒的光,那是苍茫的绿色和荧光色的眼睛。
“看,是鹿,”我提高了嗓门,抓住鬼怪大衣的袖子,“它们离房子这么近,难道不害怕吗?”
鹿站在雪地里,雪已经没过了它们的肚子。它们平静地看着我们,就好像是在执行某个仪式时被我们逮到了一样,那是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仪式。天很黑,我无法判断它们是秋天从捷克来的那些“年轻女士”,还是新的来客。而且为什么只有两只?那时候来的至少有四只。
“回家去。”我冲小鹿挥了挥手。它们抖了一下身子,却没有挪动,而是平静地目送我们一直到前门。我感到背脊一阵颤抖得发凉。
而鬼怪此时正跺着脚,在这座无人打理的屋前抖落鞋子上的雪。屋子的小窗用塑料和纸板密封着,木门上贴着黑色的胶油纸。
大厅的墙壁上堆着不平整的柴火,屋内肮脏、杂乱,四处弥漫着潮湿木头和泥土的味道,湿润而贪婪。陈年的烟味已在墙壁上结成了一层油腻的沉淀。
厨房的门半开着,我一眼便看到大脚躺在地上。就在目光即将落在他身体上的那一刹那,我移开了双眼。片刻后,我才敢于回过头来直视。那是十分可怕的景象。
他躺在地上,身体扭曲。手架在脖子上,好像在挣扎着试图解开束缚他的衣领。我像是被催眠了一般,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我看到他睁着的双眼似乎盯着桌子下方的某个地方.他那肮脏的衣服在靠近喉咙的部位被撕裂。好似自我搏斗了一番,最后又败给了自己。
恐惧让我感到寒冷。血液在我的血管中冻结,流入了身体的最深处。要知道昨天我看到的还是一个鲜活的躯体。
“我的上帝,”我急促不清地说,“发生了什么事?”
鬼怪耸了耸肩。
“我的手机在这儿无法报警,收到的是捷克的信号。”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我从电视上看到的电话号码——997。不一会儿我的手机里传来捷克移动服务的语音自动回复。运营商不断切换的现象有时在我的厨房里长时间存在。在鬼怪的家或者露台上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它的反复无常很难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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