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人性本私?
·如何将群体合作能力最大化?
·参差多态为何利于进化?
·战争如何创造文明?
·平等主义是线性发展的吗?
·为何权力必然导致腐败?
——以新的学科视角和研究方法,阐释人类文明的进化逻辑
——化解疫情下的撕裂与绝望,在历史规律中重拾希望:道德、信任、合作、平等、多元……
人类有能力做出非凡的精神壮举。
【内容简介】
在过去一万年的时间里,人类从史前的小型群体如何演变为如今的大型社会?人类合作的规模如何从几百人迅速过渡到几亿人?从文化演进这门新兴学科的角度,作者将人类社会视作一个全面连贯的整体,而非经济、政治、文化、军事等独立系统的简单集合。本书聚焦于人类合作能力的演进、战争对文明的推动、平等主义的曲折发展等方面,创新性地使用可量化的历史数据与模型,揭示出隐藏于曲折跌宕的人类文明史中的决定性机制——战争,进而推翻了许多自称能“解释”人类文明路径的流行叙事。
【推荐】
这本可读性极强的书捍卫了一个大胆的论点:今天人类达到的如此非凡的合作,是在一万年来社会间的军事冲突中形成的。未来任何关于社会起源的论述都不可忽视图尔钦精心论证的这一观点。
——罗伯特•H.弗兰克,美国经济学家,《达尔文经济学》作者
《超级社会》非常成功,它让我们对文化演进和群体选择的含义有了深刻的理解……图尔钦更好地诠释了我们这个时代。
——格里高利•本福德,星云奖得主,《时间景象》作者
彼得•图尔钦将作为一位伟大的科学史家载入史册。
——戴维•斯隆•威尔逊,进化生物学家,《利他之心》作者
作者介绍
彼得·图尔钦(Peter Turchin),进化人类学家,牛津大学人类学学院副研究员、进化研究所副所长。其研究方向包括文化演进、经济史、历史宏观社会学、历史计量学、社会进程的数学建模、历史数据库的构建与分析等。著有《战争,和平,战争》《失调时代:美国历史上的结构人口分析》《历史动力:国家为何兴衰》等。
部分摘录:
从哥贝克力石阵到国际空间站
在我康涅狄格州的住宅附近有一大片草地,一个夏日晚上,天空晴朗,我走向那里。快到草地中间的时候,我转向西北方向,等待着。十分钟后,准时无误,一个白色亮点在地平线上升起,开始在天空中漫游。借助高倍数的双筒望远镜,我刚好能够分辨出人类最了不起的成就之一——国际空间站的形状。这是一个看上去不像飞行器的飞行器,它就像外太空中的大教堂。如此笨重复杂的东西能够在天空中遨游,太令人惊讶了。两分钟后这种体验就结束了,但是我在观察这一引人注目的人类合作结晶时感受到的悸动,是值得在那个湿热的新英格兰夜晚被蚊子咬几口的。
国际空间站是人类最近才学会的事情的伟大成果。当然,这可能会让一个世纪以前最伟大的科学家们感到吃惊——这涉及成百上千种技术。但是国际空间站所显示的真正奇怪之处,实际上是人类现在可以大规模地一起合作共事。[]
从最广泛的意义来说,亿万人都对此做出了贡献,其中也包括你和我。毕竟,我们纳税的一小部分有助于确保国际空间站继续扩大并正常运行。但是到底有多少人真正参与到建造空间站的过程中呢?虽然没有人确切知道,但我们可以做一个大致的计算。考虑到空间站的总花费大约在1500亿美元,用这个数字除以美国工人的平均年薪5万美元,我们可以估算出需要超过300万人花一年时间来建造并运行国际空间站(实际上,这个数字被低估了,因为人力工资必须多方考虑,例如俄罗斯工人的平均年薪比美国要低得多)。为美国航空航天局(NASA)或者俄罗斯联邦航天局(Roscosmos)工作的一些人,奉献了生命中的多年时光来从事这一项目。而大多数人,例如组装联盟号(Soyuz)太空舱的俄罗斯焊接工们和为国际空间站提供电力而建造太阳能电池翼的美国工程师们,贡献了仅仅几周或几个月的工作。国际空间站建造者的数量肯定比300万这个数字大得多。
300万这个数字就相当于亚美尼亚或乌拉圭的人口数量,但是国际空间站的建造者们和在此工作的宇航员们,并非来自一个国家。国际空间站是一个由15个国家支持的合作项目。它是由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建造的——实际上是由不久前曾是冷战对手的两大国家主导的。
“自从五十年前人类太空旅行开始之后,宇航员们就已经在反思从太空中看去,地球显得多么宁静、美丽而又脆弱。”国际空间站宇航员罗恩·加兰(Ron Garan)在他的博客“脆弱绿洲”(Fragile Oasis )中如此写道,“我们从太空往下看,意识到我们都乘着一艘被称之为地球的飞船在宇宙中穿梭,我们人类都是互相联系在一起的,而且我们都是一起投入到这项事业中的,我们都是一家人。”当然,这是一种乐观的观点,太空下陆地上的现实可严酷得多。世界上仍然有杀死成千上万人的战争,例如在叙利亚燃烧的熊熊战火。
实际上,正如加兰为了检测自己的相机而进行一些拍照测试所发现的那样,你可以从太空中看到一些边界。 [1] 印度与巴基斯坦之间的边界呈现为一条曲折穿越整个自然地形的发亮的线,这条线之所以被点亮,是因为印度一方用泛光灯照射,来防止恐怖主义者和武器走私者们对该地区的渗透。这非常严肃地提醒着我们,针对克什米尔地区,两个拥有核武器的国家之间存在冲突,这场冲突已经引起四场大规模战争,而且每年仍继续夺去几十条生命。这场冲突还没有得到解决。
我们如何停止战争,消除痛苦和贫困呢?“答案很简单——去做点事情就行了。”加兰在他的博客里写道,“世界的挑战实际上是关于我们每个个体如何去应对这些挑战的问题。换句话说,就是我们人类在单一个体的基础上,会多大程度致力于做出正面贡献,不管这种贡献是大是小!”
加兰心地善良。不幸的是,他的提议不会管用。像建造和平、富有且公正的社会,这种艰巨的任务,是不可能由个体来完成的,不管这些个体的意图多么正当。我们消除暴力和贫困的唯一方法是一起协作。总而言之,答案就是合作。
这一切可能听上去就像使人愉悦的鼓舞士气的讲话。实际上,这让我们必须与某种引人注目的东西进行面对面的接触。我们通常希望人们能够更好协作,而实际上令人吃惊的是人类非常擅长合作。我们比这个星球上的任何物种都擅长合作。国际空间站向我们展示了我们已经取得的成就。而这里存在一个不解之谜,因为根据标准的进化科学,我们应该根本就不能进行什么合作。起初我们就不应该有这种能力,而且我们本不该如此迅速地就获取了这种能力。但是我们确实获取了这种能力,而且获取得相当迅速。[ ]
与其说我关注的是鼓吹高尚的意图,不如说我是想理解人类是如何进化出几百万(以及更多)人的群体——都能进行合作的群体,进而拥有合作这一奇怪能力的。一旦我们理解了人类本质中这极为重要的一面,也许我们就将找到一条合作得甚至更好的道路。但是为了踏上这一道路,我们就需要那种无法从太空获得的宏大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