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 《午夜北平》姊妹篇
★ 爱伦•坡奖得主保罗•法兰奇新著
★ 真实历史罪案带你回顾1930年代颓废、疯狂、美丽的上海
★ 再现这座城市长期以来被人忽视的一段历史
★ 甲骨文X企鹅联合出版
【内容简介】
日本侵华时期的上海,罪恶深渊中的两个男人在围城之中,演绎了惊心动魄的传奇故事。
在耽于享乐的上海,维也纳人乔•法伦得以积累资本并逐渐获得赫赫声名。他是歌舞表演之王,他的名字在臭名昭著的“歹土”夜总会“法伦之家”的霓虹灯招牌上不断闪耀。美国逃犯杰克•拉莱带着被酸液腐蚀的指尖,以“老虎机之王”的身份,在上海闯出一片天。“衣冠楚楚的乔”与“幸运的杰克”犹如两颗殒石在空中轰然相撞,随后又在狂乱的挣扎中携手合作,抱团熬过这座城市彻底沦陷前的最后一段日子。
保罗•法兰奇还原了旧日上海“歹土”外侨的生活,还原了那里的种种罪恶,生动再现了这座城市长期以来被人忽视的一段历史。
【本书获誉】
上海。造在地狱上的天堂!——穆时英,《上海的狐步舞》(1934)
毒品、堕落和风月场等主题总是很受欢迎……法兰奇以充沛的精力和热情讲述了这一切。——加里•克瑞斯特(Gary Krist),《纽约时报》
老实说,我已不记得上次遇到如此引人入胜且读起来津津有味的非虚构作品是什么时候了。我一头扎到水下,读完半本书后才想起浮出来透口气。——“罪案元素”网站(Criminal Element)献给A.V.W
作者介绍
保罗•法兰奇(Paul French),哈生于伦敦,求学于伦敦和格拉斯哥,曾在上海工作、生活多年,出版过多部传播甚广的分析、评论中国的专著。其代表作《午夜北平》是“爱伦•坡奖”最佳罪案实录奖项(Edgar Awardfor Best Fact Crime)和英国犯罪小说作家协会的非虚构类金匕首奖(CWA Gold Dagger for Non-Fiction) 得主。
【译者简介】
兰莹,先后就读于外交学院英语系、中国人民大学美术学院。现为公务员,从事对外文化艺术交流工作。业余从事文学、历史、美术领域的翻译,译有《午夜北平》等四本书。
部分摘录:
上海是列强通过鸦片战争攫取的战利品。英国为将鸦片引入中国国门而发动了战争。该毒品给“中央帝国”带来痛苦和死亡,虚耗她的国库;与此同时,西方列强却赚得盆满钵满。在获胜后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中,外国人要求获得上海作为战利品。在英国炮舰的炮口下,中英签署了史上罕见的不平等条约,将上海从中国的肌体中生生剥离出来。于是在这里,在靠近长江入海口的黄浦江两岸,在这个通向中国广大内陆地区的门户,一座奇怪的城市畸形地成长起来。外侨来到这里,建设这座城市,并把上海形容为“一盏明灯”,认为它展现了现代化和自由贸易的好处,照亮了未开化的中国的暗夜。对其他人来说,这座弱肉强食的城市是一块磁石,吸引了冒险家和游手好闲者;是溃烂性甲状腺肿;是一块被窃取的领土。然而笑骂由人,上海自顾自地生长发展。这个曾经躲在围墙后,在劫掠成性的海盗面前瑟瑟发抖的小渔村,变成一座国际化的“通商口岸”;1930年代,它成为世界第五大城市。世界各地的语言在这里叽里呱啦地响成一片;形形色色的行政机构在这里各立山头,十分混乱。来自几十个国家的、大有前途的冒险家,怀着共同的简单信念——“钱”以及“挣钱”——走到一起。各传教使团都把给中国带来光明当作使命而努力着;周日恨不得有一百个不同的教派在布道,而在这些布道中,上海被描述成罪恶之城索多玛的疯狂化身。上海成为一个传奇,代表“野蛮的东方”。1920年代,面积仅为9平方英里的公共租界已成为350万人的家园。
公共租界实行自治,因为上海是通商口岸,不同于新加坡那类殖民地;这里是征服者做买卖并聚敛财富的地方。公共租界由经选举产生的工部局管理,其成员绝大多数是自称上海人(Shanghailander)的外侨。后来,它不情愿地接受了几位华人。外国人掌权的工部局警务处是执法机构;如有需要,万国商团 [1] 会召集士兵,补充外国驻上海的兵力,从而保护租界。公共租界中存在14股列强势力,它们是比利时、巴西、丹麦、法国、意大利、日本、荷兰、挪威、葡萄牙、西班牙、瑞典、瑞士、英国和美国。欧美列强从摇摇欲坠且软弱的清政府手中攫取通商口岸的种种权利,在公共租界内自设领事馆和法庭。在租界内,外侨不受中国司法的约束,只服从于本国司法。此项治外法权意味着美国人只会被美国法庭传唤,英国人只接受英国法庭传唤,以此类推。后又设立会审公廨,以便处理中外人士之间的法律事务。会审公廨中由华人出任正会审官,然而开庭时一位外国陪审官会陪坐其侧。
法国人拒绝加入公共租界,在附近保留了自己的租界,有自己的公董局、巡捕房、军队和司法系统。两处租界的北部和西部毗邻广阔的华人区。紧邻租界边界的马路由于各方角力,反而成为真空地带。当中国陷于对日战争,局势每况愈下时,曾经绿树成荫的沪西越界筑路地区 [2] 便摇身一变,成为汇聚赌博、毒品和违法活动的“歹土”。
上海是中国领土,却被外国势力占据,这是清王朝积贫积弱的最直接体现。1912年,延续267年的清政府倒台,中华民国成立,很快中国又陷入手足相残的内战。各地军阀林立,他们豢养了私人军队,忙于裂土分疆。1920年代,他们控制的中国领土面积几乎等于整个欧洲。中国似乎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看上去马上就要退回战国时代。然而,在这一片混乱中,上海屹立不倒,繁荣发展。
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上海是那些无处可去也没人愿意收留之人的家园。它的公共租界、法租界和“歹土”接收了逃亡者、难民和那些没有身份证件的人,接纳了那些远离经济大萧条和贫穷,想要来此地淘金的冒险家,收留了那些逃离法西斯主义和俄国革命,在此寻找避难所的绝望者,也为那些希望建立犯罪帝国和想要忘记过去的人提供了安身立命之处。这座城市对他们一无所求——不要求签证,不要求资金,更不要求地位。上海成为“再造”之城,它将古老的中国重塑为某种金光闪闪的、更现代的东西。在这里,一个中国农民不必像他的祖先那样吃苦受累就能发家致富。某个孤儿出生在美国中西部一处只有冷水供应的公寓里,他从有最严密安全防范措施的监狱中越狱后,也在这里利用“吃角子老虎机”、轮盘赌和暴力变成百万富翁。某个来自维也纳犹太人隔都的男孩饥肠辘辘却又野心勃勃,上海将他打造成了赫赫有名的演出经理,实现了其摆脱贫困的梦想。此人创造了令人眼花缭乱的舞池奇观,他编排的歌舞演出不比纽约、伦敦或巴黎的任何表演逊色;他还建立了远东地区史无前例的赌博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