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赫尔曼·黑塞代表作。
◆德文直译,无删减完整版!
◆出版时引发巨大反响,媲美《少年维特之烦恼》。你我之辈着实是孤独的,但我们还有彼此。
◆在黑塞的作品中找回自己。一旦我们接触了事物的另一面,我们就注定会走上一条不再平凡的道路。
◆每个人都从谷底奋力尝试追寻着各自的目标。我们可能做到相互理解,但真正了解自身的只有我们自己。
埃米尔·辛克莱从小生活在温暖而美好的光明世界,一个谎言让他陷入黑暗的世界。深感绝望与无助的辛克莱渴望解脱,却无法向任何人开口。德米安的出现,帮助他克服了内心的恐惧。之后辛克莱每每感到不安、遭遇困惑之时,德米安总会及时出现,帮他走出困境。德米安不仅是辛克莱的朋友,也是他的引路人,带领他克服恐惧,找到真正的自己。辛克莱从此不再彷徨,越来越坚定地朝着自己的内心前行……
作者介绍
赫尔曼·黑塞 Hermann Hesse(1877——1962)
德国作家,诗人。
1877年7月2日出生于德国施瓦本地区一个叫卡尔夫的小城。1904年出版第一部小说《彼得·卡门青》,一举成名。其后陆续创作了《在轮下》《德米安:彷徨少年时》《悉达多》《荒原狼》《玻璃球游戏》等多部作品,得到了包括托马斯·曼、保罗·柯艾略、亨利·米勒在内诸多作家的赞誉。1946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黑塞的作品深具人文关怀,着重探讨人的精神成长与发现自我之路,让众多读者感同身受。
译者——尹岩松
男,山东威海人,文学博士,现为郑州大学硕士生导师。
主要研究方向为德语语言文学。在《艺术百家》《文艺争鸣》《云南民族大学学报》等学术期刊上发表科研论文十余篇,主持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一项、厅级项目三项、出版专著一部,译著四部。
部分摘录:
两个世界 我的故事始于我不满十一岁那年,当时我正就读于小城里的拉丁语高中。
历历往事如香气般扑面而来,疼痛和惬意的战栗撼动着我的内心:或明或暗的巷道,交错的房屋与塔楼,纷杂的钟声与面孔,温馨、舒适的房间,抑或神秘、恐怖的房间。那气味似温暖的小屋、家兔和女仆的气息,又如家用药品和干果的味道。两个世界在此参差延伸,互为两极的白昼与黑夜在此交替更迭。
其中一个世界是我父母的家,更准确地说,那其实是我父母的世界。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它意味着母亲与父亲、慈爱与严厉、模范与学校。从属于这个世界的,是柔和的光泽,明亮与整洁。这里有轻柔亲切的对话、白净的双手、整洁的衣物和良好的教养。在这里,人们清晨共鸣圣歌,共贺圣诞佳节。在这个世界里,有通向未来的笔直坦途,有义务与责任、忏悔与告解、宽恕与良善、慈爱与敬重、圣经与箴言。我们的未来也属于这个世界,因此,它必须保持明亮整洁,秩序井然。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世界从我们的家中延伸开来。它是一个大相径庭的世界:味道、讲话内容、期待与要求都与我父母的世界全然不同。在第二个世界里有女仆、工匠、鬼怪故事,还有流言蜚语。这里充斥着各种各样阴森而又诱人神往,恐怖而又神秘莫测的事物,如屠宰场、监狱、醉酒骂街的女人、分娩的奶牛、摔倒的马匹,乃至关于盗窃、杀人、自杀的传闻。所有这些或美好或残酷,或原始或无情的事物比比皆是。也许在下一条街巷,就有警察和流浪汉在闲逛;在紧邻的房屋里,就有酒鬼在殴打他的妻子;少女们纺织的线团在夜间涌出工厂;老妇人能够施展魔法,使人患病;强盗们居住在森林深处;纵火犯被乡警逮捕。——这第二个、躁动的世界在遍地涌动,散发气味,无处不在,却未曾到过我父母待过的那些房间里。这真是太好了。在我们身边,和平、秩序、安宁具备,责任和良知、宽恕和慈爱并存。这里也有一些截然不同的东西,所有这些嘈杂刺眼、幽暗残暴的事物,让人们能够随时跃入母亲的怀抱,避而远之。这简直是太美妙了。
最奇妙的是,这两个世界竟如此泾渭分明而又如此亲密无间!比如说,我们的女仆莉娜每到傍晚便会坐在客厅门旁祈祷,用她那嘹亮的嗓音虔诚地与我们同唱圣歌,她那洗净的双手摊放在平整的围裙上,此时,她完全属于父母那个世界,属于我们,通向光明与真理。随后,在厨房或谷仓里,当她向我讲述无头小人的故事,或者当她在屠夫的小店铺里与女邻居争吵时,她就变了个人,这时的她属于那神秘莫测的另一个世界。所有人身上都会发生这种情况,对我而言尤其如此。诚然,我属于明亮真挚的世界,我是父亲与母亲的孩子,但我耳之所闻,目之所及,到处都是另一个世界。尽管它让我感到陌生又畏惧,尽管在那里我会时常心存愧疚、惶惶不安,但我也的确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中。有时我甚至最喜欢生活在这禁世中,往往返回光明世界——虽然这是必要而又正确的选择——倒更像是倒退至不甚美观、无聊荒凉的境地。有时我也明白:如果要成为像我父母那样的人,我生活的目标清晰又纯粹,优越而又有序。但是,在这之前,长路漫漫;在这之前,我必须有如服刑般上学读书,完成实验,参加考试。在此期间,这条道路总会从另一个昏暗的世界旁经过,甚至是穿越它,一不小心人们便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许多少年便是如此迷失自我。我满怀热情地阅读过很多这样的故事。在这些故事当中,只有回归父母亲的美好的世界方能获得救赎,方显伟大。我完全可以理解:这才是唯一正确的、有益的、值得追求的道路。尽管如此,故事中那些有关邪恶和迷失的内容,对我来说却是更为诱人的部分。平心而论,那些浪子最终悔过赎罪、迷途知返的结局有时读来未免让人有种意兴阑珊的感觉。但是人们不会这样去说,甚至不会这样去想。它只作为一个曾经发生过的想象或可能,深深藏在人们心底。就像如果说到魔鬼的话,我可能会想象它在楼下的大街上,乔装打扮或是原形毕露,或在年市上,在饭店里,但绝不可能出现在我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