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魔宙 旗下致力于捕捉最带劲的亲身经历的“天才捕手计划”纪实力作。9名专业医护亲笔记述,15位患者的真实人生。一线医护视角,带你了解普通人无法接触的生死场。这里有击穿每个人的故事,没有那句“本故事纯属虚构”。
《白色记事簿》这本书的创作团队,是9名依旧奋战在一线的医护工作者,他们以真诚的笔触记录了职业生涯中遇到的15位患者的真实遭遇,呈现了最真实的医院的日常,带读者了解普通人无法接触的生死场。
躲在身体里的“妈妈”、不能动的“女王”、变身为少年的“少女”、背负“家族诅咒”的老奶奶,明知会死也要做整形手术的艾滋病人,捐出上亿家产也无法求到家人骨髓配型的白血病妈妈……
全书从一线医护的视角,记录了患者是如何应对重病与生死难题;在进退维谷的两难之中,医生如何做出对患者更有利的医疗决策;在这个死神随时光顾的生死场中,医生和患者家属每天又面临着怎样的处境。
在书中,我们会看到胰腺癌、渐冻症、无性细胞瘤等罕见病症如何一点点夺走人们的生命,也会对乙肝、抑郁症、阿尔兹海默症等常见病症产生新的了解。我们会感受到一个濒危的生命在经历千难万险后重获新生的庆幸与喜悦,也能体会到眼睁睁看着无法治愈的生命走向终点时这种无力回天的无奈。
这本白色记事薄,承载着生命的喜怒哀乐,生死爱恨。这里有击穿每一个人的故事,但没有那句“本故事纯属虚构”。
生命宝贵,这样的故事值得被看到。
作者介绍
郑多奶,新生儿科医生,希望自己“多奶几个娃”,曾一晚上同时看护30个孩子。
王余庆,儿童血液肿瘤科医生,替家长守护脆弱的“花”。
林大鼻,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医生,想要成为患者的“小桔灯”。
王鱼肠,外科医生,用手术刀为病人做最好的打算。
周木鸟,口腔科医生,给病人真正需要的,除了治愈还有尊严。
陈百忧,精神科医生,努力让诊室变成温暖的“子宫”。
梁镇恶,妇产科医生,想带着更多新生命来到这世上。
付嘻嘻,康复科护士,对于每个她送出院的病人,她都不愿意说“再见”。
徐童木,重症监护室护士,希望给生死边界的患者一份体面。
“天才捕手计划”团队简介
“天才捕手计划”是魔宙旗下的口述真实故事公众号,专注于强情节的系列化类型化故事。捕捉最带劲儿的亲身经历,寻找和挖掘有故事的人。
故事内容涉及职业、历史、罪案、传奇经历四大领域。记录者都是特殊职业(医生、警察、律师、检察官)真正的从业者,讲述的都是自己的亲身经历。
陈拙,“天才捕手计划”主理人,做过9年内容,经历过杂志、报纸、门户网站、客户端、新媒体,尝试过各种媒体形式,涉及学术、文化,最喜欢的还是和经历丰富的人聊天、发掘故事,尤其是非虚构故事。希望能直接或间接地生产更多更好的内容,发掘被忽略、遗失的好故事,捕捉那些最带劲的亲身经历。
部分摘录:
身体里有三颗“苹果”的男孩 2009年的夏天,窗外下着瓢泼大雨。寂静的走廊里隐约传来病人的鼾声,两组交班的护士正在护士站低语。病房的电子屏不断变动着数字,还有几分钟就午夜12点了。
一阵电话铃声把我从困意中惊醒,一个带着乡土口音的男人低沉着嗓子问:“你好,请问一颗肾多少钱?”
“什么?”我来不及消化对方的问题,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脑海里毫无征兆地蹦出了网上拐卖人口、器官交易的传闻。
电话那头的人有点急迫,又重复了一遍:“一颗肾多少钱?”
我没听清他是要买还是卖,但马上反应过来——这是碰上倒卖器官的黑中介了。我对这些黑中介非常反感,没想到这些人已经明目张胆直接打电话到医院问行情了。我清醒过来,警告他:“私人买卖器官是违法的,我们不接受用来历不明的器官做手术!”
他明显迟疑了一下,带着防备的口气又问了一句:“那买家和卖家怎么交易?”见对方还不死心,我继续劝说,那头的人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刚轮转到泌尿外科,之前只是从同事那儿听说过一些给患者和器官捐赠者牵线搭桥的黑中介的事。那些混混模样的人拿着小传单,混进病房后就把传单塞给陪床的家属,甚至敢直接放在我们医生的办公桌上。
黑中介的传单上一般只写着这么几个字:“尿毒症特殊治疗”,外加一串号码。漫长的肾源等待中,我知道有的家庭会拨通传单上的号码,也知道结果都是一场空。
我在泌尿外科期间,遇到过很多挣扎的家庭。当中有一个小名叫毛毛的男孩让我印象很深。
他从不主动和我说话,每次查房,我都能看到他坐在病床上安静地翻着仅有的几本旧书,或者一动不动地发呆。他已经到了读高中的年纪,个头却不到一米六,乍一看,瘦弱得像个小学生。毛毛患有先天性儿童肾病,两颗肾脏如同正在萎缩的小苹果一样,他的病发展到最后就是终末期肾病,俗称的“尿毒症”。
他因为水肿就医,一发现就已经是晚期,选择只有两个:要么靠透析勉强维持,要么做肾脏移植。过去的几年,他每周都要透析3次,每次4个小时。这让他没法像正常孩子一样上学、玩耍,透析机和白大褂成了他童年最熟悉的记忆。
我给毛毛做入院检查时,毛毛一直躲在妈妈身后,全程像个小木偶一样静静地站在一边。讯问病史时,毛毛的妈妈总是扯着大嗓门抢先答话,毛毛的爸爸则很沉默,偶尔应和一句。
“这次住院是来做肾移植的吗?”我翻看着毛毛的入院材料问。
“是呀是呀。”毛毛的妈妈一副兴奋的样子。
“亲属肾还是捐献的尸体肾?”十年前尸肾的肾移植手术比例远高于亲属肾,就是价格高昂,普通家庭很难负担。
“别人捐的!医生你放心,我们准备好了钱的!”毛毛的妈妈抢着回答。
我所在的省份,做血液透析的病人一年有5万多例,他们等待一颗肾脏的平均时间是7年。毛毛很幸运。我把毛毛一家安顿在四楼我所负责的66号病床,等着那颗拯救毛毛的健康肾脏的到来。
毛毛入院后,我发现他们一家很奇怪。除了开始因为医院规定病人只能由一名家属陪床,毛毛的爸妈晚上轮流在走廊打地铺之外,后来我再也没有看到过这家三口人一起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