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未读·思想家 | 社交网络盛行的时代,我们如何面对离别,如何处理回忆?
资深心理咨询师历经十余年,记录触动人心的真实事例
互联网时代关于死亡的法律与伦理,储存在云端的记忆与爱、死亡与不朽
【内容简介】
你担心自己死后,社交网络账号被家人登录吗?
“集体点蜡”真的有意义吗 ?
我们今天的“晒娃”,孩子若干年后一定会喜欢吗?
在我们死后,我们在网上的私人信息并不会凭空消失,而会成为一种前所未有的遗产:“数字遗产”。终有一天会死于数字时代的我们,要如何处置自己的“数字遗产”?数字时代让人们面对死亡时的痛苦和悲伤都变得更加复杂,我们渴望保留回忆,也渴望保留某种程度的隐私。作为心理咨询师,作者历经十余年,记录了人们在处理“数字遗产”时遇到的种种困境,用无数触动人心的真实事例,让我们前所未有地思考在数字时代的记忆与爱,死亡与不朽。
【编辑推荐】
◆ 前瞻性。如何处理自己在互联网上的“身后事”,目前尚且不是一个被广泛讨论的话题。作者富有远见地发掘了这个在未来将会逐渐被人们重视的问题,促成了很有价值的探讨。
◆ 成体系。作者从2006年就开始关注互联网时代死亡的法律与伦理,经过十余年的调查和研究,积累了大量实例,并形成了一定的理论体系。对于这个尚且新奇的话题,作者展开了全面且成体系的讨论,非常难得。
◆ 有共情。作者身为心理咨询师,接触了诸多感人至深的真实案例。猝然而逝的挚友,失去女儿的母亲,乃至于作者在葬礼和处理遗物时的亲身经历,都给人强烈的共鸣。网上遗产,不是遥远的杞人忧天的问题,它关乎我们自己。
【媒体评论】
本书开拓了一个全新的领域:社交网络如何与死亡碰撞,并重新定义了死亡。——Geoff White,调查记者
作者介绍
伊莱恩·卡斯凯特(Elaine Kasket),英国心理学家,在伊利诺伊心理专业学校取得临床心理学博士学位,专业方向为临床心理学、咨询心理学、心理治疗和调解。她是英国卫生保健专业委员会(HCPC)的注册心理咨询师,也是伦敦摄政大学心理学讲师。她在心理咨询领域有着丰富的职业经历,发表过数篇专业论文,并著有《如何成为一名心理咨询师》。
自2006年起,作者就围绕互联网时代的死亡进行研究,积累了大量实例,并发表了学术文章,接受了BBC等媒体的采访。本书是作者首次向大众读者系统地呈现这一话题。
部分摘录:
在数字时代死去 我在洗手间里躲了大约10分钟。这是我有生以来最灰心丧气和尴尬的时刻。几个月前,我在一场专业研讨会上做了相同的演讲,当时非常成功。社交媒体是一个相对新鲜的事物,在社交媒体上悼念别人也真的是一件新鲜事,所以,我是最早谈论这个话题的人之一。在那场研讨会上,我所在领域的学者给出了那么多良好的反馈,也进行了非常积极的讨论。[书ji分 享V 信shufoufou]
但是,今天的情况完全不同。几乎每个在场的人都显得心不在焉或困惑不解。我看到很多人交叉双臂,还有很多人摆出了令人沮丧的肢体动作。到了问答环节,现场安静得可以听到一根别针掉落到地上的声音。这次我的听众是普通大众,显然,我对他们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我怎么会错得这么离谱呢?一开始,我假设每个人都知道社交媒体是什么以及它们是如何运作的,带着这个前提我直接开始了演讲,但显然大部分听众都不知道我在这40分钟里都讲了些什么。实际上,这并不令人感到惊讶。2010年,在30岁以上的人群中,社交媒体的使用率低得令人难以置信。天哪,我真是个大笨蛋。我把凉水拍在滚烫的脸颊上,下定决心回到正在举行的以“死亡”为主题的《星尘》艺术展研讨会的画廊。人们在四处转悠,等待着小组讨论开始。我仍然感到紧张不安,于是站在一个角落里,恨不得与壁纸融为一体。
她在房间另一头看到了我,然后径直朝我走来。在这个房间里所有的“数字移民”中,她肯定是最资深的一位。她那一头蒲公英般蓬松、稀疏的白发被绾起,胳膊上挎着一个特别大的、过时的手提包,就像女王一样。尽管她步态虚弱,个子也很小,但她的步伐坚定自信,而且显然有话要说,我也相当确定她要说些什么。我无力地笑了笑,准备好接受勒德分子[3]的抨击,比如:这些新奇的观念,像是全球的某某玩意儿,不过是一堆废话。
“你意识到了,”她尖刻地说道,“你说的不是什么新鲜事。一点儿新的内容也没有。”
“一点儿新的内容也没有?”我茫然地问道。我以为她会说这场演讲的内容太新潮了,人们不太容易接受。毕竟,Facebook对公众开放仅有4年的时间[4]。人们不仅在网站上创建了纪念页面,而且每天访问逝者在世时的资料。他们将这些网站重新利用,不仅仅是为了悼念和纪念,也是为了对逝者说话。我注意到他们说的话是日常的、随意的,而且几乎总是用第二人称。比如:“我不敢相信今年你不会和我们在一起了。天哪,这糟透了!亲爱的,想你!!”有些评论似乎表示,上网对逝者说话是很有必要的,至少更有效果:“对不起,昨天我没能对你说生日快乐,因为我待的地方不能上网。”
当我和身为研究者的研讨会参与者交流时,他们的确证实了在Facebook上和某个人说话是确保自己熬过那段痛苦时光的最佳方式。他们不一定相信天上有一家网吧,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有天堂或其他形式的来世,但是,宗教人士和无神论者说了一样的话:如果你在墓地,或者在某人的房间里对他说话,谁知道他会不会听到?如果你给死者写了信,然后把信放在了某个地方,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看到?然而,如果你在Facebook上给他们留言——是的,他们会看到。这怎么不是新鲜事呢?实际上她认为这一点儿也不新奇,觉得很无聊。“这件事和太阳一样老。”她叹息道,然后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她打开信封,递给我一沓褪了色的、边缘粗糙的纸片,上面印有穿着19世纪晚期服装的人的深色调图片。照片上的人僵硬地坐在直背椅子上,脸上写满了悲伤和坚忍。在背景中,透过柔和的云雾,可以看到一些模糊透明的面孔和身影,那是已经离去的亲人的灵魂。
“你看到了吗?”她问。她肯定看到了我看不到的东西。“我是格拉斯哥唯心论者协会的成员,”她继续说道,“你说的和这是一回事。我们一直可以和灵魂交流。他们有自己的方法。”
“这些是灵异照片。”我试探着说道。
“是的。”她得意地回答。
她继续说了一些话,但是我不记得她说了些什么。这一回,我的脑袋突然一片空白。我装出彬彬有礼的样子,目光在她的肩膀处闪烁不定,寻找着能让我脱身的人,一个我必须在其离开之前找到的人。我那时心想,这位女士显然有点疯狂,她不理解这个现象,也不理解我表达的观点。但是,不论现在她在哪里,我正在向以太(或许是那些照片中的灵魂穿越过的同一片以太)传递一条信息:夫人,真的很抱歉,我无视了你说的话。不是你没有理解我说的话,而是我没有理解你说的话。而且你说得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