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道可道 : 《老子》的要义与诘难》 豆瓣评分:8.2(184人评论)
这本书首先是一本更新换代型的《老子》读本。作者结合*的考古材料和前沿海内外研究成果,以缜密的考据和分析破旧立新,把所有重要的疑难问题都推到了证据和逻辑所能达到的极限,并力图扫清每一个思维死角。 这还是一本充满思辨趣味的书,尤其适合那些怀有纯粹的思辨兴趣的读者。循着作者的分析脉络,我们会得到如*精彩的本格推理小说一般的阅读享受。 这还是一本丰富的文化史。作者以《老子》的文本为线索,从历史上复杂的阐释与实践中勾勒出道家学说恢宏的文化版图,而跨学科地旁征博引又有助于我们以全新的社会科学的眼光,以当代的人文素养,反观两千多年前的古老智慧。
《逍遥游 : 当《庄子》遭遇现实》豆瓣评分:8.5(70人评论)
一个坚定地鄙薄《庄子》的人如何*终投向了《庄子》,一个真诚相信《庄子》的人又真的可以在现实世界里驾驭虚舟、逍遥往来吗?《逍遥游》从历史人物与《庄子》的爱恨纠葛入手,除了“ 务虚”地辨析《庄子》的要义,还“务实”地描述出一幅幅“当《庄子》遭遇现实”的冲突画面。 这是一本充满思辨趣味的书,尤其适合那些怀有纯粹的思辨兴趣的读者。循着作者的分析脉络,我们会得到如*精彩的本格推理小说一般的阅读享受。 逍遥游》还是一部丰富的文化史。作者以《庄子》的文本为线索,从历史上复杂的阐释与实践中勾勒出道家学说恢宏的文化版图,而跨学科地旁征博引又有助于我们以全新的社会科学的眼光,以当代的人文素养,反观两千多年前的古老智慧。
《思辨的禅趣:《坛经》视野下的世界秩序》豆瓣评分:8.6(144人评论)
与本系列的其他作品不同,这是一本轻松诙谐的小书。在如今这个“禅”已经被无数的励志读物打扮成心灵鸡汤的时代,本书势单力薄地以《坛经》为经线,厘清“禅”乃至整个佛学的本来面目,并为《坛经》清晰梳理出其印度佛学的理论背景,有理有据地挑战着“禅宗是中国本土佛教”的传统看法。 关于禅趣,很多人都会想到林林总总的机锋公案,然而那些讲解机锋公案的读物往往言人人殊,莫衷一是。本书则着力于贯通禅宗的核心义理,高屋建瓴地使所有机锋公案都可以迎刃而解。 zui后有必要提醒读者的是,本书虽然采用了诙谐通俗的行文风格,但仅适合于那些怀有纯粹的文化趣味的读者,如果你需要的是任何形式的心灵慰藉、人生感悟或关怀,那么还是放下这本书为好。
作者介绍
中国当代重要的一位思想隐士,隐于市而专心著书的人。 读熊逸的文章让人想到令狐冲,那个武侠世界里的自由主义者,独孤九剑以无招胜有招,破尽天下招式。他的哲学观和方法论受哈耶克和波普尔的影响甚大。他的真知灼见在思想界引发广泛关注,有网友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余读熊氏书,想见其为人……” 熊逸著作的长处也是可贵之处在于领悟和摆脱,领悟还好,就怕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摆脱。其实,他是对某种习惯成自然的思维方式的摆脱,为此,抱守传统文化博大精深的一部分人会感到很愤怒。他个人对佛学感兴趣,对其错综复杂也困惑。这是一个带着光环的圣物,他却分析出光环怎样构成的,所以那些神秘兮兮的人就愤怒。因为,人家不需要明白,需要有一个东西崇拜。而他干的事儿,正是与他们背道而驰。
部分摘录:
“道可道,非常道。”在进入正题之前,先要澄清一个流传较广的误解。南怀瑾老先生讲过:“有人解释《老子》第一章首句的第二个‘道’字,便是一般所谓‘常言道’的意思,也就是说话的意思。其实,这是不大合理的。因为把说话或话说用‘道’字来代表,那是唐宋之间的口头语。”(《老子他说》)
但事实是,唐宋以前“道”就有了“说”的意思,比如《史记·刺客列传》,燕太子丹和鞠武商量着怎么安置从秦国逃过来的樊於期将军,鞠武就说“且以雕鸷之秦,行怨暴之怒,岂足道哉”;《史记·李将军列传》,汉文帝很欣赏李广的勇武,但感叹他生不逢时,说李广如果生活在汉高帝刘邦的时代,“万户侯岂足道哉”。
更要紧的是,西汉前期的道家权威就已经用“说”来解释这个“道”了;在先秦的典籍里,“道”也已经有了“说”的意思,尽管并不多见,比如《荀子·非相》有“学者不道也”,《荀子·儒效》有“客有道曰……”,《诗经·鄘风·墙有茨》有“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 [1]
所以,我这里还是继续依照传统,把“道可道,非常道”理解为“可以用言语表达的道,就不是常‘道’”。
2
道,可道还是不可道,这是一个问题。形而下地说,正是这个问题把人群一分为二,相信“道可道”的是一种人,相信“道可道,非常道”的是另一种人。
前一种人偏于理性,喜欢探求知识,凡事讲逻辑、讲证据,如果想要他们相信你的话,你就需要提供给他们足够的证据,由着他们去辨析、检验,直到确认无误为止。而且他们也甘愿承受许多没有答案的问题,信者存信,疑者存疑。这种人接受新东西,靠的是一个字:懂。
后一种人却不同,他们也许会鄙薄前一种人,认为那种人即便有时也会欣赏美色,但能够欣赏的至多不过是那类“红红的脸、膀宽腰圆、骨骼粗大、肌肉丰满的生理学上的美人”——这是二叶亭四迷在《浮云》里的一个绝佳形容。而他们自己,偏于感性,对逻辑和证据并不太在意,如果你想要他们相信你的话,任你给出再充足的证据、再严密的推理,也不会有多大作用,关键要看你的话能否打动他们。
他们的思考方式,用诗人波德莱尔的话说,就是“音乐式的和绘画式的,不耍弄诡辩,不使用三段论,也不用演绎法”。但对于证实,“除非在我们的脉搏上得到证实,哲学上的定理也还不能算作定理”——这是济慈的话,还是诗人的语言。
再有,他们通常也不大容易接受许多没有答案的问题。他们需要斩钉截铁的答案,而无论这样的答案是否有着足够的证据来做支撑。他们接受新东西,靠的是另一个字:悟。
所以,道,到底能不能被讲清楚,这虽然也取决于讲述者,但更加取决于听众。甚至对后一种人来说,不讲清楚或者讲不清楚才是最好的结果,毕竟人生总需要一点神神秘秘、高深莫测的东西,也只有这样的东西才适合作为一个人的永恒的精神支柱。也许正是出于同样的感受,伯特兰·罗素在谈论伟大的柏拉图的时候,才会以这样一句话作为开场白:“颂扬柏拉图——但不是理解柏拉图——总归是正确的。这正是伟大人物们的共同命运。”
所以许多人愿意相信(“愿意相信”往往就直接和“相信”画等号了),我们的一位名叫李耳的祖先已经在两千多年前洞悉了天地间最核心的规律,并且用一种神秘的语言启示世人。于是,无论是今天的中华民族将要在世界上崛起,还是张三、李四把自身升华到一种至高无上的精神境界,都仰赖于对《老子》这部书的悉心感悟。
也就是说,《老子》这部书上可以洞彻天机,中可以安邦定国,下可以作为一个人的励志枕边书,指导任何时代的任何人如何修身养性,如何为人处事,甚至如何缓解失恋的痛苦,如何挨过失业的打击。也许,当我们被黑心老板无故克扣了大把工钱,正犹豫着要不要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的时候,“算了吧,”我们毕竟还可以这样安慰自己,“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当然,我并不是说这种方法并不可取,亦不是说经由这种方法所获知的结论都是不可轻信的,因为事实上我很赞同威廉·詹姆士对于神学的一种主张:“如果神学的各种观念被证明对具体的生活确有价值,那么在实用主义者看来,在确有这么多的价值这一意义上说,它就是真的了。”(《实用主义》)只不过这种方法并不被本书所取——并非因为偏见,只是出于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