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太空漫游”四部曲由《2001:太空漫游》《2010:太空漫游》《2061:太空漫游》《3001:太空漫游》四部作品组成,是世界科幻三巨头之一——阿瑟·克拉克最重要的代表作。其中的第一部《2001:太空漫游》被誉为世界科幻文学不可超越的巅峰之作,不但是全球科幻迷心中的圣经,更成为流行文化的经典。 “太空漫游”四部曲(典藏版),是国内首次以精装套装的形式出版阿瑟·克拉克的这个经典科幻系列,不仅装帧设计精美,充分体现出这个系列的经典感,而且四本的内文全部重新校译,修订了许多之前2007年平装版本中的谬误。 四部曲的第一部《2001》初版于1968年,第二部《2010》初版于1982年,第三部《2061》初版于1987年,最后一部《3001》则初版于1997年。虽然每一部的故事情节都与上一部有一定关联,但实际上并不是之前的续篇,而是随着时代发展,以最新的科学技术为基础,生发出全新的预见,讲述出更加复杂而新鲜的故事。克拉克本人对这四部曲的期望,是“让每本书自成体系,并且根据目前的知识,做到尽可能的准确”。 阿瑟·克拉克的“太空漫游”在今天读来仍然荡气回肠,并不仅是他作出了多少令人惊叹的预言;用克拉克的终生好友,著名导演斯坦利·库布里克的话说,是“克拉克给了我们一种新视野,让我们看到,人类正从地球摇篮向自己在星海间的未来伸出双手”。 正是因为阿瑟·克拉克的“太空漫游”,我们仰望星空的意义从此不同。
作者介绍
阿瑟·C. 克拉克 爵士(Sir Arthur Charles Clarke,1917.12.16—2008.3.19),英国著名科幻作家、科普作家。与艾萨克·阿西莫夫、罗伯特·海因莱因并称“世界科幻三巨头”。一生创作作品超过100部,被翻译成40多种语言,全球销量超过2500万册。同时也是一位科学家,国际通讯卫星奠基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太空预言家。 一生主要荣誉包括: 1956年、1974年、1980年三次获得雨果奖; 1973年、1974年、1979年三次获得星云奖; 1961年,因科普方面的贡献而获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卡林加奖; 1969年,因《2001:太空漫游》而与斯坦利·库布里克共同获得奥斯卡最佳编剧提名; 1986年,获得象征终生成就的星云科幻大师奖; 1989年,受封二等英帝国勋位爵士(CBE); 1994年,因国际通讯卫星理论而获得诺贝尔和平奖提名; 2000年,受封下级勋位爵士(Knight Bachelor)。 除了荣誉,人们也在以各种方式向他表达着敬意: 1981年发现的4923号小行星被命名为“克拉克”(同一天被发现的5020号小行星则被命名为了“阿西莫夫”); “2001火星奥德赛号”火星探测卫星的名字,便是根据《2001:太空漫游》而来; 2003年在澳大利亚因沃洛什(Inverloch)发现的新种角龙被命名为“克拉克巧合角龙”。 阿瑟·克拉克2008年因呼吸衰竭在斯里兰卡科伦坡的家中去世。其墓碑上写着:“他从未长大,但从未停止成长。”(He never grew up, but he never stop growing.)
部分摘录:
旱情已经持续了一千万年,恐怖的爬虫统治时代早已结束。在后世称作非洲的大陆上,沿着赤道,生存的斗争达到了新的凶残高潮,还看不出胜利谁属。在这一片荒芜、龟裂的土地上,只有那纤小的、敏捷的或者凶猛的生物才有繁衍甚或仅仅是生存的希望。
草原上的人猿,既不纤小,也不敏捷,也不凶猛,因而繁衍不盛;实际上,他们在种族消亡的道路上已经走得相当远了。高踞在一个不大的晒焦了的山谷上面,大约五十个人猿占据着一群洞穴。北边二百英里处高山上的积雪融流成一股溪水,不畅地横贯谷底。时令不好,溪水完全干枯,这一族人猿就得忍受干渴。
这一族人猿从来吃不饱,这时更闹着饥荒。黎明的微光照进洞穴的时候,望月发现他的父亲已在夜间死去。他并不知道“死者”就是他父亲,因为父子关系是他完全不能理解的概念,但是看着那枯槁的尸体,他还是感到隐隐不安。
两个婴儿已经在抽泣着要吃的,但听到望月向他们咆哮就又安静下来。一个婴儿的母亲防护着她喂不饱的后裔,对望月回吼了一声;对她的无礼,望月很想打她一掌,却感到没有力气。
天已亮得可以出洞了。望月拖起那具枯槁的尸体,弯身钻出洞顶低悬的出口。到了洞外,他把尸体扛在肩上.站直身子——这个世界,只有这种动物能够站立。
望月在同类里是个大个子,身高接近五英尺。虽然营养很不足,体重仍然超过一百磅。他遍体毛发,肌肉发达,半人半猿,但从头颅来讲,更接近于象人而不像猿。他前额很低,眼眶上边眉宇突出,然而他毫无疑问具有演变成人的基因。当他放眼观察四周充满忧患的冰河层的世界时,眼神里已经闪耀着超过猿猴智能的素质。那双黑色深陷的眼睛有了觉察力的萌芽——智慧的发端要若干年代以后才有可能成熟,也随时可能很快消失而永不复萌。
没有危险的迹象。于是望月开始沿着洞外几乎笔直的陡坡攀援而下,肩头的重负并没多大影响。同族的人猿似乎在等待他的信号,这时也纷纷从石壁低处的住处钻出来,开始匆匆奔向泥泞的小溪,去喝早上第一口水。
望月朝山谷对面了望,看“那些猿人”出现没有。这时还没踪迹,也许他们还没离开洞穴,也许已经去山边的远处觅食了。
既然不在眼前,望月也就把他们丢在脑后;他这个时候只顾得上一件事。
首先,他得摆脱掉“死者”,但这倒是一件不必费什么心思的事。这个季度已经死了不少人猿,月在上弦时,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就死在他的洞里,他只要把尸体放在丢过死婴的地方,鬣狗就会处理后事。
在小山谷通向草原的开阔处,一群鬣狗已经在等着,几乎象是知道他会来到似的。望月把尸体留在一丛灌木下边——以前丢下的骸骨都已不见——然后匆忙回到本族人猿那里。从此他也就再没想到过他的父亲。
他的两个配偶、其他洞里的成年人猿以及大多数幼猿,都在山谷深处干旱得枯萎的树木间觅食,寻找浆果、带汁的根茎和树叶,以及蜥蜴或鼠类等可遇而不可求的佳肴。只有婴儿以及老年中体力最弱的留在洞里;如果搜寻一天还有些多余的食物,他们也可能被喂给一些。不然,鬣狗不久就又要走运。
但是这一天的收获不坏——虽然由于对过去并没有真正的记忆,望月其实并不能对不同的时间加以比较。他在一棵死树的桩子里找到一窝蜜蜂,因此享受到人猿所曾品尝过的最佳美肴;接近黄昏,领着一群人猿回洞时,他还不时舐咂着手指头。当然他也被蜇刺了不少次,但他对这没多加注意。他这时感到心满意足,恐怕这一生中也难得再有超过的时候;因为,尽管他并没吃饱,却已不感到饿得软弱无力。这已是人猿们能够达到的最高期望。
他走到小溪边上,心满意足的劲头就消失了。
“那些猿人”就在那一边。他们每天都在那一边,但还是照样讨厌。
他们大约有三十个,看起来同望月自己的一族也无法区分。
他们看见他走来,就开始手舞足蹈,在小溪那一边尖声叫着;望月的一族也同样回报。
对峙持续了大约五分钟;突如其来的表演也同样突然地告终,于是大家都饱饮一通那带泥的水。荣誉得到了保持:双方都各自申明了对领土的主权。完成了这项公干以后,那一族就沿着小溪自己的一方离去。有草可吃的地方现在离洞穴最近的也超过了一英里,而且还得同一群象羚羊似的大兽分享,这些大兽对他们也只不过稍加忍让而已。大兽前额上都长着凶恶的利刃——是人猿们生来不具备的天然武器——因此也赶不掉它们。
所以,望月和他的伙伴们咀嚼着树叶和野果,聊以充饥——殊不知就是这些近在咫尺与他们争食的,却是他们不敢奢望的大宗食物的潜在源泉。然而,漫游在草原和树丛中的这成千吨美味肉食,不仅是他们膂力所不能取的,也是他们想象所不能及的。
本来绰绰有余,他们却在慢慢地饿死。
在暮色苍茫中,这一族人猿平安地返回洞穴。留在洞里的受伤母猿,看见望月带回满挂浆果的树枝,高兴得咯咯直叫,接过去迫不及待地吞食起来。虽然那里面没多少营养,但可以帮助她支撑下去,直到豹子咬的伤口愈合后能再出去觅食。
陡坡下部一个洞穴中传来阵阵的尖叫和呼号,望月似醒非醒,他无须听到豹子偶然发出的吼声,也准确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黑暗的低处,老“白毛”和他一家正在挣扎、正在死去,而望月的头脑中却一次也没闪过他可以去设法救援的念头。无情的生存逻辑排除掉这一类的幻想。整个山边虽然到处都听得见尖叫和呼号,却没发出一声抗议。每个洞穴都鸦雀无声,惟恐招来祸事。
喧闹声刚才过去,望月就可以听到尸体拖在石头上的声音。
只经过几秒钟的时间;随后那豹子就把猎物叼好。它嘴里衔着受害者,轻步缓缓而去,再没发出声响。
望月爬出洞穴,攀登到洞门口的一块巨石上,蹲在那里巡视山谷。
他时而观察山谷,时而观察月亮,但一直在竖着耳朵听。他打了一两次瞌睡,但他睡着时非常警醒,最轻微的声响也会使他警觉。他虽已年高二十五岁,但各个器官机能还都完好;如果他继续走运,避开意外、疾病、野兽和饥饿,也许还能再活十年。
夜越来越深,寒冷而清澈。没再发生令人惊慌的事件。月亮冉冉上升,还有一些星座由于赤道地平视差,却是人眼所看不见的。在洞穴中这一阵阵时睡时醒、提心掉胆的等待中,进入了后世称为梦魇的梦境。
明亮度高过任何星斗的一束耀眼的光辉,两度在天空中缓慢划过,升到天顶,又向东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