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这是一场探寻超级生物的环球之旅,也是一部充满惊喜和震撼的人文科普作品,兼具文学性和科学性,富有感染力。
这本书讲述了作者在世界各地追寻那些最大的、最小的、跑得最快的、叫声最响的、最致命的超级生物的故事。通过与各个领域的生物学家交流和共同探索,作者为我们揭示了各种各样的超级生物隐藏的秘密:世界上最大的陆地哺乳动物可以帮助治愈癌症,飞得最快的鸟正在向我们展示如何解决一个世纪之久的工程学之谜,最古老的树让我们了解了气候变化,最大的鲸提供了关于太阳风暴影响的线索……这些长期被忽视的超级生物具有惊人的潜力,了解它们将改变我们对世界的看法,并激励我们对人类身处的自然界产生更浓厚的兴趣。
作者介绍
马修 · D. 拉普兰特(Matthew D. LaPlante)是美国犹他州立大学新闻学副教授,教授新闻报道、非小说叙事写作和危机报道。
他曾任《盐湖城论坛报》记者,报道遍及十几个国家,作品发表在《华盛顿邮报》《洛杉矶每日新闻》、CNN网站等。他曾与沙伦·莫勒姆合著了《基因革命》与两本关于科学发现与社会的交集的书,与约翰·戴合著了《长寿计划》。
部分摘录:
果国家公园非常美丽。每当晨雾散去,就会露出蔚为壮观的景色。金合欢树林变成了鸟类和狒狒的游乐场。除了偶尔有蟒蛇光顾,一小队公园护林员也会来这里巡视。近些年来,在与埃塞俄比亚西南部的大象偷猎者的对抗中,这些护林员逐渐落了下风。
马果的狩猎管理员曾要求护林员对公园里的大象进行一次普查。2017年秋天,他邀请我和来自南奥莫河谷卡拉部落的护林员凯尔·艾克一起徒步巡逻。天未破晓,我们就从营地出发了,沿着一条湍急、混浊的河流,在公园东北部的山脉与河谷中穿梭前行。但是就在我们出发之前,艾克还笑着说这个任务毫无意义。
“我们知道这里有大象,”当我们在茂密的荆棘中穿行时,他告诉我,“那是因为我们有时会看到它们的足迹,但是,我们已经有几年没看到过大象的身影了。这些年没有人看到过真正的象。”
果然,那天我们看到了扭角林羚、水羚、犬羚、狒狒和珍珠鸡,就是没看到大象。有一次,一个灰黑色的大家伙似乎在我们前面100码 [1] 左右的地方悄悄钻进了灌木丛。我们看到树梢晃动,但等我们赶过去,它仿佛树林里的幽灵一般,消失不见了。我们跟随着大象留下的杂乱无章的脚印走了几英里,又走了几英里,但是除了看到被踩得乱七八糟的草地和汽车轮毂罩大小的泥坑外,我们一无所获。
在有些地方——就在马果国家公园以南不远的某些地方,大象生活的环境比较安全,因此象群数量稳定,甚至还在增长,但南奥莫河谷不在此列。
“幸存下来的大象都躲起来了,”艾克说,“它们吓坏了。”
回到护林站后,自然保护官员德米拉什·德尔莱因向我解释了其中的原因。德尔莱因从他那张快要散架的书桌抽屉里抽出一本旧账簿,打开泛黄的书页,翻出一张手工绘制的表格。然后,他重重地发出了一声与他瘦弱的体型不搭的叹息。
“这是我自1997年以来的亲笔记录,”他说,“你看这儿,那时我们在马果发现了近200头大象。”
德尔莱因告诉我,他们真的亲眼看到了那么多大象。根据这些数字,埃塞俄比亚野生动物和自然历史学会估计,当时在马果可能有多达575头大象。 [2] 根据最新调查,到了2014年,这个数字已降至170头左右。德尔莱因说,尽管大象数量已经这么少,但保护措施得当的话,还是有可能增长的。
“但它们没有得到保护,”他说,“我们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那现在还有多少呢?”我问。
德尔莱因的头低了下去,说道:“不多了,已经所剩无几了。”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涌现。
他甚至不敢去猜测一个具体的数字。这太难了。
我们在他的办公室外面用瓶盖下棋时,我问艾克和他的同事们,如果马上进行大象普查,大象的数量可能是多少。
“15头?”艾克猜了一个数字,其他巡逻人员纷纷点头。
“几年前有170头,现在就只剩下15头了?”
他们又点了点头。
马果国家公园四周都是部落,包括卡拉、哈马尔、穆尔西和阿里。这些部落的成员一直在猎杀大象。虽然他们的捕杀规模不是很大,但一头大象从出生到长大,并不是那么容易。
但是,当政府出售这些部落的土地,允许外国投资者在该地区开设工厂时,一些部落成员用政府不允许的行为来反抗。他们开始猎杀更多的大象,用象牙换取现金和枪支。
德尔莱因有极强的同情心。和他一起工作的巡逻人员都来自周围的部落。他说,政府直截了当地对部落提出了各种要求,没有考虑“如何以正确和尊重的方式与他们交流”。
巡防队根本没有办法保护这些动物。德尔莱因说:“我们42人要巡逻整个公园,但公园的面积超过了2 000平方千米。我们没有卡车,枪也没有几支,而且我们没有受过这方面的教育或培训。”
对于伦敦动物学会EDGE物种项目的负责人尼莎·欧文来说,这一切都不足为奇。她说,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没有足够的管理人员来保护那些需要被保护的物种。“归根结底,保护动物需要通过与人交流来实现。交流得好,我们可以产生巨大的积极影响,但如果交流得不好,就有可能使情况变得更糟。”
然而,好的交流需要理解,而我们在这方面起步很晚。事实上,直到1977年,才有人想到要组建一个研究者协会,对非洲象和亚洲象进行科学探索。 [3]
从发表在第一期《大象》杂志上的一篇协会工作状况评论文章可以看出,在20世纪70年代这个领域是多么落后。一家动物园向协会报告说,他们对两个不同物种——非洲公牛和亚洲母牛——杂交繁殖很感兴趣。这是一个毫无意义的生物工程,在今天看来更是自然保护受到的一个诅咒。 [4] “近期资料精选”列出的参考文献是一些更复杂的科学探索,但即使是这样一份清单,里面也充斥着与基本属性相关的问题,例如:大象能活多久,它们能吃多少东西,它们喜欢什么样的栖居环境。这样的问题,科学家在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前就应该已经研究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