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本套装共十卷。 第一卷收《论黑格尔的哲学》《论黑格尔的精神哲学》《自我实现的历程--黑格尔精神现象学解读》三书,系统论述了黑格尔的精神哲学。 第二卷收《论黑格尔的逻辑学》一书。英国剑桥国际传记中心《头五百》(名人录)称此书是"中国系统研究黑格尔逻辑学的第一部著作,在中国学界有很大影响"。 第三卷收《黑格尔< 小逻辑 >绎注》一书。作者在《绎注》一书中所下功夫比《论黑格尔的逻辑学》更多。《绎注》一书对读懂黑格尔这本晦涩难读的著作有更直接的帮助。 第四卷收《康德的< 纯粹理性批判 >》一书。此书对康德的经典著作《纯粹理性批判》全书做了梳理,就其思想理路和脉络进行了深入的阐释和解读。 第五卷收《天人之际——中西哲学的困惑与选择》一书。此书标志着作者哲学生涯的一个转折点。在此以前,作者的主要研究范围是西方哲学史,特别是德国古典哲学、黑格尔哲学,这本书则是"文革"以后转而研究西方现当代哲学特别是德国现当代哲学和中国古代哲学的成果。 第六卷收《哲学导论》一书。作者在第五卷、第六卷的两本书中大体上已形成了一系列属于个人的哲学观,所涉及的领域除哲学本身外,还包括美学、伦理学和历史哲学。 第七卷收《境界与文化--成人之道》一书。《哲学导论》一书出版之后,有的学者指出,此书重在讲个人修养和精神境界的提高,较少社会维度的考虑。作者接受这一意见,比较集中地思考、研究了个人的人生境界与民族文化的关系问题,写了这本《境界与文化》,以补《哲学导论》之不足。 第八卷收《中西文化与自我》一书。作者在此前出版的《哲学导论》和《境界与文化》两书中所倡导的,都是要建立一种超越主客二分式和自我主体性的"新的万物一体"的哲学观。 第九卷收《美在自由——中欧美学思想比较研究》一书。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的几十年里,作者所逐渐形成的有一定体系的哲学观,意在引导人追求超越主客关系的万物一体的精神境界。作者在近几十年来的哲学追求中,也就很自然地做了一些美学方面的探讨,此书收集的几十篇论文就是这方面的一点研究成果。 第十卷收《北窗呓语一一张世英随笔》《张世英回忆录》二书和其他散文、随笔65篇以及诗27首。这些创作大都与作者的哲学思想和理论有关,回忆了生平所经历的丰富人事以及哲学思想之形成,从中可见哲学家的经验和情怀。
作者介绍
张世英,当代著名哲学家,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1921年生,1941年秋考入西南联合大学经济系,后转入哲学系,1949年毕业,获哲学硕士学位。曾在南开大学、武汉大学任教,1952年转入北京大学任教至今。主要研究领域为黑格尔哲学研究、中西哲学的融通与批判等。
部分摘录:
黑格尔是十八世纪末到十九世纪初德国古典唯心主义哲学最大的代表,以黑格尔哲学为顶点的德国古典唯心主义哲学是这一时期中德国资产阶级的思想意识形态。
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德国还是一个比欧洲其他先进国家都要落后的国家。英国早在十七世纪就已经发生了资产阶级革命,十八世纪后半期又发生了工业革命,法国在十八世纪末也发生了规模最大的资产阶级革命;但是,德国在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还是手工业生产,几乎没有大工业,封建生产关系仍然占据统治地位,政权掌握在封建贵族手里,封建割据状态使德国在经济上和政治上都很分散、很落后。恩格斯分析了十八世纪末德国的状况,他说:“这是一堆正在腐朽和解体的讨厌的东西。没有一个人感到舒服。国内的手工业、商业、工业和农业极端凋敝。农民、手工业者和企业主遭到双重的苦难——政府的搜刮,商业的不景气。贵族和王公都感到,尽管他们榨尽了臣民的膏血,他们的收入还是弥补不了他们的日益庞大的支出。一切都很糟糕,不满情绪笼罩了全国。没有教育,没有影响群众意识的工具,没有出版自由,没有社会舆论,甚至连比较大宗的对外贸易也没有,除了卑鄙和自私就什么也没有;……一切都烂透了,动摇了,眼看就要坍塌了,简直没有一线好转的希望,因为这个民族连清除已经死亡了的制度的腐烂尸骸的力量都没有。”(《德国状况》)当时德国的无产阶级刚刚出世,没有力量起来领导推翻封建制度的革命;农民不可能单独完成这个任务;资产阶级无论在经济上或者在政治上,都很软弱,它远不能像在当时的法国那样,形成为一个与封建势力对抗的统一力量,它不敢用革命手段来解决资本主义与封建主义的矛盾,而只好屈服于封建贵族的权力之下。
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如雷电般地震撼了德国,它使德国资产阶级反封建的情绪加强了。在莱茵省甚至还推翻了封建专制制度,建立了资产阶级民主制度;在其他许多地方,农民反抗封建主的阶级斗争也尖锐化了,工人也要求改善劳动条件,并建立起自己的秘密组织。所有这些,都迫使德国各邦(包括普鲁士在内)的统治阶级不得不进行某些不彻底的资产阶级性质的改革,从而给资本主义经济提供了较多的发展机会。
但是,由于德国资本主义发展比较落后,当德国资产阶级正要起来革命的时候,资本主义发展比较先进的英、法等国的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矛盾已经很突出、很尖锐,资产阶级害怕自己的掘墓人无产阶级,往往更甚于害怕封建主阶级。德国资产阶级处在这种形势下,特别是当看到法国资产阶级革命中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的革命行动愈趋激烈、斗争规模愈益扩大的时候,更是被吓倒了,它害怕德国也和法国一样会展开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害怕无产阶级会在革命中壮大起来,掉转枪头对着资产阶级自己开火。因此,德国资产阶级不敢与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结成联盟,进行反封建的革命斗争,它只能跪倒在封建贵族的脚下,缓慢地发展资本主义,而当无产阶级与劳动群众已经发动起来的时候,它甚至与封建贵族结成联盟,以反对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这样,德国资产阶级所走的道路,就只能是一种在贵族、封建主领导下,由君主政权实行的从上而下的改良的道路,在这条道路上,地主经济逐渐转变为资本主义经济,农民更加痛苦。资本主义发展的这条道路,列宁称之为普鲁士式的资本主义发展道路。
由此可见,十八世纪末到十九世纪初的德国资产阶级,是一个具有动摇性和两面性的阶级,它一方面对封建势力怀着一些不满情绪,向往革命,在政治上和经济上有一定程度的进步要求;另一方面,它又不敢采取实际的革命行动,它的软弱性和妥协性以及对革命和人民群众的畏惧,甚至使它逐渐走向反动。马克思指出:当时的德国资产阶级“只是用抽象的思维活动伴随了现代各国的发展,而没有积极参加这种发展的实际斗争”(《〈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这也就是说,先进的英、法等国家所“做过的事情”,即资产阶级革命,德国资产阶级却只是“考虑”、向往,“它的思维的抽象和自大总是同它的现实的片面性和低下并列(同上)。这就是德国资产阶级的矛盾。
黑格尔哲学就是上述这样一种处于特殊的矛盾地位的德国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黑格尔哲学中的重大成就——辩证法,无疑地反映着德国资产阶级的进步要求,反映着它反对封建关系的情绪。但是,黑格尔哲学的另一方面(也是其主要方面),即其唯心主义的体系,则反映着德国资产阶级向贵族、封建主的妥协屈从,反映着德国资产阶级在实践上软弱无能,不敢用革命行动清除封建关系,以至于对人民的革命行动怀有恐惧和憎恨。
所以,黑格尔哲学所具有的内在矛盾,即进步的、革命的辩证方法与保守的以至反动的唯心主义体系间的矛盾,正是当时德国资产阶级的矛盾的反映。
恩格斯指出:“正象在十八世纪的法国一样,在十九世纪的德国,哲学革命也作了政治变革的前导。但是这两个哲学革命看起来是多么地不同呵!”(《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十八世纪的法国资产已经是一支能够与封建势力进行对抗的统一力量,所以作为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前导”的法国哲学家“同一切官方科学,同教会,常常也同国家进行公开的斗争;他们的著作要拿到国外,拿到荷兰或英国去印刷,而他们本人则随时准备着进巴士底狱”(同上)。可是,代表软弱、妥协的十九世纪德国资产阶级的哲学家黑格尔等人,则“是一些教授,是一些由国家任命的青年的导师;他们的著作是公认的教科书”,他们只不过“在他们的迂腐晦涩的言词后面,在他们的笨拙枯燥的语句里面”“隐藏着革命”(同上)。黑格尔把本质上是革命的、批判的辩证法隐藏在唯心主义的外壳里,把辩证法限制在纯粹思想的范围之内,这就特别鲜明地表现出了他所代表的德国资产阶级,思想上向往进步和革命,但又不敢越出思想的范围而在实践上采取革命行动的特点。
黑格尔哲学之所以能具有辩证法这一重大成就,这不仅是因为它反映了德国资产阶级的进步要求,而且是由于黑格尔所拥有的自然科学材料要比他的前辈们多得很多的原故。
十八世纪末和十九世纪初,自然科学的许许多多方面,都有了新的巨大成就。例如,德国古典唯心主义的创始人康德(1724—1804)在他早年以自然科学为主要研究对象的时期,第一次提出了星云的假说,突破了形而上学思想的第一个缺口;以后,法国天文学家拉普拉斯(1749—1827)又提出了并且更详细地论证了同样的假说。德国地质学家魏格纳(1749—1817)和英国地质学家哈顿(1726—1797)也用历史发展的观点来说明地球的成因以及地球和生物的变迁。法国生物学家毕丰(1707—1788)作出了关于生物界变异性的揣测,提出了人猿同源的看法。法国生物学家拉马克(1744—1829)发表了进化的学说,提出了外部环境引起有机体变异以及用进废退和获得性遗传的思想。法国科学家拉瓦锡(1743—1794)推翻了形而上学的燃素说,奠定了关于燃烧和氧化过程学说的基础。自然科学中所有这样一些发现,都表明了:自然界中一切现象归根到底是辩证地发生的,过去那种机械的、不从联系和发展看问题的形而上学观点已经动摇了。
黑格尔哲学中的辩证法思想,显然也反映了当时自然科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