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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誉 : 我有关声誉、财富和权势的简单思索-电子书下载

小说文学 2年前 (2022-07-11) 1503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人们在本雅明死后多年才一拥而来的那些赞誉和崇拜,要是能够分一点到他生前,本雅明就不必如此狼狈一生,也不用四十几岁就绝望自杀于法西边界的比利牛斯山区。当然,能救援他的不直接是声誉,而是声誉带来的可换得的东西:一些钱,或一本护照。诸如此类的故事还能想到许多,比方梵高,还有爱伦·坡。
声誉只是一根绳子,它本身也许毫无价值还带点做张做致,但它系着很多有价值的人和东西。唐诺全新作品《声誉》,这一趟有关声誉、财富和权势的简单思索,真正关怀的是声誉如今的模样和处境而已——由财富统治的世界和由权势统治的世界,哪一个是声誉比较困难的当下处境?
认定这是本小册子,把自己限制在一般常识层面上,用常识性材料工作。这回引述的书,像《瓦尔登湖》《基督山伯爵》《高老头》《环游世界八十天》等一般读者尽可能有印象的书。唐诺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努力把一个个四下散落的常识试着聚拢、连缀起来,填补其间的空白,尽可能夯打结实,并希望它们各自“回到”自己较恰当的位置上。

作者介绍

唐诺,本名谢材俊,一九五八年生于台湾宜兰,毕业于台湾大学历史系。
曾与朱天文、朱天心等创办著名文学杂志《三三集刊》,后任职出版公司数年。近年专事写作,曾获多种文学奖项,朱天文誉之为“一个谦逊的博学者、聆听者和发想者”。《十三邀》第三季嘉宾,许知远称其为“天下第一读书人”。
著有《文字的故事》《阅读的故事》《读者时代》《世间的名字》《尽头》《重读:在咖啡馆遇见14个作家》《眼前:漫游在<左传>的世界》等。

部分摘录:
《瓦尔登湖》书里,梭罗时不时会检视自身的物品,像一人流落荒岛的鲁滨孙·克鲁索那样(人们也还看笛福《鲁滨孙漂流记》这本曾经必读的书吗?),而且,一样带着一种帝王巡行也似的、我富有天下的满意语调。
“在目前这个国家,就我自己的经验,我发现,少数几种工具,一把小刀,一柄斧头,一把圆锹,一辆手推车,等等,若是喜欢读和写的,再加上一盏灯,一些文具,再有几本书,已经差不多齐备了,而所有这些,都只要一点点钱就可以得到。”这是他动手盖房子前说的,住进去之后则是,“我的家具有一部分是我自己做的,另外的,凡是用了钱的,也一概列入了我的账里,这些家具是一张床,一张台桌,一张书桌,三把椅子,一面直径三英寸的镜子,一套炭钳和炭架,一个水壶,一个小煮锅,一个煎锅,一个长柄勺,一个洗盆,两副刀叉,三个盘子,一个茶杯,一根汤匙,一个装油的罐子,一个装糖浆的罐子,和一盏有漆绘灯罩的灯。”
其实,顺这个线索来读其他书、尤其小说也极有意思,人类学式的读法,我们几乎一定可察看出(带点合理推想)不同国度、不同时代、不同社会形态乃至于不同阶层人们的所谓生活必需品,以及更多生活真相,如狄更斯的英国、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旧俄、乔伊斯的爱尔兰、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哥伦比亚、格林的哈瓦那太子港狮子山西贡以及刚果丛林云云——如果我们自己再奋力补上时间,那显露出的真相就更多也更加稠密有感了。
最好的是,这通常是不经意透露出来的。不经意,在如今我们这个多疑的年代,正代表着可信。这里,我们只看巴尔扎克的名著《高老头》(毛姆以为是人类最伟大的十部小说之一),地点是法国巴黎,事情发生于一八一九年,也就是,还早梭罗的实验整整二十五年,按理说,人类世界少进展二十五年,但这里是当时世界的中心或说尖端,有截然不同的景观——
以下这段话,是那位四十岁上下、好像五湖四海之事什么都懂、热情洋溢但神秘的伏脱冷先生讲给法律系大学生拉斯蒂涅听的。当时,这个来自安古兰米乡下的年轻人一心想打入巴黎的上层名流社会:“你要在巴黎拿架子,非得有三匹马,白天有辆篷车,晚上有辆轿车,总共是九千法郎的置办费。倘若你只在成衣铺花三千法郎,香粉铺花六百法郎,鞋匠那边花三百,帽匠那边花三百,你还大大够不上咧,要知道光是洗衣服就得花上一千。时髦小伙子的内衣绝不能马虎,那不是大众最注目的吗?爱情的教堂一样,祭坛上都要有雪白的桌布才行,这样,咱们的开销已经到一万四,还没算进打牌、赌东道、送礼等等的花费;零用钱少于两千法郎是不成的。这种生活,我是过来人,要多少开支,我知道得清清楚楚。除掉这些必不可少的用途,再加上六千法郎伙食,一千法郎房租。嗳,孩子,这样就两万五一年,要不就落得给人家笑话;咱们的前途,咱们的风头,咱们的情妇,一股脑儿甭提啦!我还忘了听差和小厮呢!难道你能教克利斯朵夫送情书吗?用你现在这种信纸写信吗?那简直是自寻死路。相信一个饱经世故的老头儿吧。要不就躲到你清高的阁楼上去,抱着书本用功;要不就另外挑一条路。”
于是,我们有两个颇具体的数字了(都是货币数字),梭罗那边是二十七点九四美元,而且一次解决没有之后(瓦尔登湖的自耕兼采集渔猎是有盈余的,梭罗还说——“而我发现,一年只要有六个星期的工作,我就可以得到生活所需”);大学生拉斯蒂涅这边是两万五法郎以上,而且每年从头来过——时间相差二十五年我看就别计较了,追根究底的人可设法查出十九世纪彼时的“美元/法郎”两替*汇率。
去年,朱天心那里发生了件趣事——她现在公开奔走演讲,多是因为动物保护而不是文学保护(尽管文学也应该列入保护了),会后有名年轻女学生不敢置信地赞美她如此勇敢,朱天心正待谦虚一番,但女学生说的千真万确是:“你怎么敢不戴假睫毛就出来。”
这呼应了我们稍前已知道、也千真万确的另一件事——我们一位定居洛杉矶的老朋友带了女儿回台北(省亲兼看病植牙,台湾名列世界前茅的全民健保),女儿躲居处哪里都不敢去,理由正是忘了带她备份的假睫毛,为此,当母亲的救火也似冲去西门町扫货:“她说不戴假睫毛比要她光着身子出门还丢脸。”其实,一八一九年当时的巴黎大学生拉斯蒂涅也这么想,两者是同一种思维:“一个大学生爱惜帽子远胜于爱惜衣服。”
别以为这是在批判年轻人(年轻人是不可以、也不是用来批评的,要说“我们可爱的台湾年轻人”),我知道、而且心悦诚服完全接受日本高校女生的一种说法——日本上一代人常看不惯她们奢华、非理性的花钱方式,但女学生反击得很漂亮:我们才是最理性最富耐心的,而且还最知道如何俭省;不像你们,我们能自由支配的钱非常有限,因此,一件衣服一双鞋一个名牌包或换一款魂萦梦系的新手机,都得事先仔仔细细计算并计划,绝不会也不可能冲动,而且往往得缩衣节食地延迟三个月半年之久,并设法从各种不可能之处、你们想都不会去想的地方挤出钱来(午餐不吃、走路替代搭车云云),还有,我们一定地毯式查询过所有相关资讯,货比全东京乃至于全世界,最终,看准稍纵即逝的打折特价时刻才出手,冒着擦肩而过、已遭人抢购一空并断货的永生遗憾风险。真的,跟筹划一次银行抢劫案一样,精密、耐心、每一步都想好而且一不小心就失败大吉。朱天心写过一篇类似的小说《第凡内早餐》,小说中的年轻女孩如此处心积虑只为买一枚钻戒、一枚让她从女奴成为自由人的半克拉不到小钻戒。
这篇告白有《庄子·盗跖》篇的说理味道,完全无法反驳,而且在道德层面上丝毫不输指责它的人,只除了逼我们回头再想,究竟什么是生活必需品,是人必不可少的东西?——二十七点九四美元或两万五法郎?午餐,或假睫毛?
绝对需求,如凯恩斯以及所有经济学家讲的那样,作为一个有用的概念可以是很明确的,一条线,to be or not to be;也似乎没什么弹性,人吃饱穿暖就不需要更多,再多马上成为痛苦(太饱或太热),《瓦尔登湖》书里也讨论了这个,梭罗引述当时有机化学家莱比克的说法,人的身体是个炉子,要缓慢地、控制地烧着,好保持“动物热”,食物是内部燃料,遮蔽处(山洞或房屋)和衣服则负责保住这热不散失,就这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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