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一个国家的体育成绩如何在不到一代人的时间里发生质变?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英国仅获得一枚奖牌,而在20年后的2016里约奥运会,英国则获得了67枚奖牌。英国体育为什么会一步步崛起呢?在英国体育崛起的背后,还有什么人在默默地做出贡献?
在长达20多年的时间跨度中,科学与体育交织在一起,一个由体育科学家、教练等人组成的群体,如先驱般创造出诸多全新的方法,而他们的终极目标,就是解决体育领域中最核心的问题: 何以制胜?
全书包括22个英国体育崛起背后的故事,从足球到钢架雪车,从F1方程式赛车到场地自行车,从壁球到曲棍球,书中讲述了多个人们熟知的体育项目崛起背后的故事。从这些故事中,我们可以找到英国体育崛起的脉络。
作者介绍
[英]若昂·梅代罗斯
l 英国《连线》杂志特稿主编,主要从事科学、技术和医学等交叉领域的写作。欧洲在健康技术领域Z著名的大会“连线健康”(Wired Health)的策划人。
l 英国南安普顿大学物理学和天文学学士,帝国理工学院宇宙学博士。
l 2015年,梅代罗斯被英国期刊出版商协会提名为年度作家。
部分摘录:
故事发生在1972年1月5日晚上,52岁的哈里·卡特里克(Harry Catterick)在看完足球比赛后开车回家,结果路上突发心脏病。
卡特里克时任埃弗顿足球俱乐部主帅,带领球队在当时的英国足球顶级联赛拼杀。20世纪60年代,卡特里克被俱乐部主席约翰·摩尔斯(John Moores)招致麾下。
摩尔斯靠博彩业起家,后逐步转型经营大型连锁商店兼邮购公司,并建立起Littlewoods零售帝国。早在事业有成之前,摩尔斯就对足球情有独钟。他从小就热衷于这项运动,直到40岁都还在坚持参加业余足球比赛。摩尔斯与埃弗顿队的渊源始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成了俱乐部的股东。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俱乐部的投资越发深入,从最初借钱给俱乐部在古迪逊公园球场(Goodison Park)安装泛光灯,到后来资助球队购买球员。1960年,“约翰先生”成了摩尔斯在埃弗顿队内部的称谓,他也成了21年未能夺冠的埃弗顿队的主席。次年,摩尔斯开除了当时的教练,聘请了俱乐部前球员卡特里克担任负责人。前一个赛季的时候,卡特里克带领谢菲尔德星期三足球俱乐部赢得了英国足球顶级联赛的亚军。然而,就在两年前,谢菲尔德星期三队还只能踢第2梯队的联赛。“埃弗顿是我的老东家,”卡特里克对媒体说,“我会加倍努力,帮助球队夺冠。”
他确实也是这样做的。新官上任的球队教练集收购天才球员的超凡眼光、低调隐忍的办事作风和强烈厌恶媒体的个人态度于一身。由于担心球队战术被对手摸清,他强烈反对在电视上播出埃弗顿队参加的比赛。此外,他还将发掘球员的过程伪装成打高尔夫球的假期,秘密签下了不少球员。
有了摩尔斯的重金支持,卡特里克集结了一批足球天才,没过多久就把埃弗顿队打造成了前途无量的联赛劲旅,成为家喻户晓的超级球队。“他只嘱咐了我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踢球。”埃弗顿队的中场队员科林·哈维(Colin Harvey)在自传中写道。他还说,自己甚至不记得卡特里克曾经把大家叫到一起坐下来讨论战术。
卡特里克取得的成绩是毋庸置疑的。1966年,埃弗顿队赢得了英国足总杯冠军。这是自1933年夺冠后,埃弗顿队时隔33年再次获得这一殊荣。此外,埃弗顿足球俱乐部还夺得了1962—1963赛季和1969—1970赛季的英国足球顶级联赛冠军。20世纪70年代,埃弗顿队辉煌一时,称霸英国足坛。
到了1972年,埃弗顿队却变成了强弩之末,曾经战绩惊艳的球队竟然变得死气沉沉,成绩飘忽不定。1972年1月的一个风雪交加的冬夜,卡特里克独自前往谢菲尔德市观看谢菲尔德星期三队主场对战西汉姆联队的比赛。作为球队的教练,卡特里克觉得压力巨大,于是决定亲自研究球队接下来要迎战的对手。怎奈麾下球员早已是一群乌合之众,失去了夺冠的冲劲。后来有人推测,球队表现欠佳可能给卡特里克带来了沉重的压力,最终导致其突发心脏病。
1972年3月,卡特里克重拾球队教练的工作,情况却大不如前,不光身体每况愈下,在寻找新人方面似乎也黔驴技穷了。埃弗顿队的表现越来越差,连续错签球员更是令球队雪上加霜。在该年度赛季剩余的13场比赛中,埃弗顿队仅获胜1场,在联赛中排名第15位。
临近赛季尾声,虽然约翰·摩尔斯十分信任自己选择的球队教练,但显然,球队急需积极改变,否则就只能坐以待毙。就在球队生死存亡的关头,摩尔斯先生收到了利物浦理工学院生理学家沃恩·兰开斯特-托马斯(Vaughan Lancaster-Thomas)的来信,声称可以帮助埃弗顿足球俱乐部走出困境。
虽然已年过40,但兰开斯特-托马斯依旧保持着运动员的良好体态:肌肉发达、结实强壮,一看就知道他常年坚持体育锻炼。他是田径项目和自行车项目的前英国冠军,曾打破英国马拉松竞走纪录,还担任过英国国家篮球队的主教练。随着运动员生涯步入尾声,他决定全情投入学术研究中。“过去,我只是一个肌肉发达的愣头青,”兰开斯特-托马斯这样说自己,“我的大脑还是一片处女地。”
在获得拉夫堡大学体育教育学博士学位后,兰开斯特-托马斯成了英国体育运动科学领域首位拥有博士学位的体育教育家。随后,他在伦敦特维克纳姆圣玛丽大学建立了生理学实验室,这个实验室是最早的一批生理学实验室之一。他以英国顶级运动员为研究对象,进行了大量的实验,其中包括举重运动员路易斯·马丁(Louis Martin)和自行车运动员汤姆·辛普森(Tom Simpson)等。1967年,辛普森因服用大量兴奋剂导致心力衰竭,在环法自行车赛的旺图山(Mont Ventoux)赛道上猝死。“他来找我,问我对比赛有什么意见,我对他进行了一系列测试,然后他就出发参赛了,”兰开斯特-托马斯回忆道,“他故意隐瞒了服用安非他命的违法行为,以及嗜饮白兰地的恶习。饮酒虽不算违法,但对身体伤害颇大。”
在英国圣玛丽大学就职期间,兰开斯特-托马斯撰写了运动生理学领域的开创性专著《科学与运动:运动表现的衡量与提升》(Science and Sport: The Measurement and Improvement of Performance)。该书的核心观点是:这门初创学科想要取得进展并赢得信任,一定要使用跨学科研究的方法。
诚然,新兴的运动生理学确实需要得到大家的认可,但当时,成为合格的体育运动科学家的唯一途径就是取得体育教育学学位。兰开斯特-托马斯的目标是创建体育运动科学领域内的荣誉学位,并巩固该学科的学术地位。
秉承着最初的理想,兰开斯特-托马斯于1971年申请了利物浦理工学院的职位。自然科学学院院长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利物浦是英国国内极为热衷体育运动的城市之一,理应设置体育运动科学系。因此,院长委托兰开斯特-托马斯创建新院系。“虽然我们不知道从何开始,但我们一定会全力支持你。”院长跟兰开斯特-托马斯说。兰开斯特-托马斯随即问道:“我必须有一个体育运动科学实验室,如何才能申请到实验室呢?”
埃弗顿队主席约翰·摩尔斯对兰开斯特-托马斯的学术名望早有耳闻,因此一接到来信就立刻邀请他到古迪逊公园的豪华套房,并热情款待。作为埃弗顿队的主席,摩尔斯问兰开斯特-托马斯,如何才能拯救俱乐部。作为体育教育学家和运动生理学家,兰开斯特-托马斯告诉他,可以在利物浦理工学院建立一个体育运动科学实验室。实验室将会按照埃弗顿队的需求提供服务。当然,作为服务的一部分,兰开斯特-托马斯也会针对球队的训练提供专业意见。新成立的实验室会开展秘密研究,帮助卡特里克扭转球队的颓势。饭还没吃完,摩尔斯就已经同意出资,赞助并协助成立这个英国当时最先进的体育运动科学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