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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什么会觉得累-电子书下载

人文社科 2022年7月12日

简介

早睡早起一定身体好吗?
年轻人为什么常常晚上睡不着,早上睡不醒?
对全球到处旅行的“空中飞人”们来说,怎样才能顺利倒时差?
倒班工作是怎么影响人体健康的?
这是一本关于 “时间生物学”的大作,看似无形的人体生物钟其实对我们的心理、生理健康产生着巨大的影响,甚至决定着人们的生活是否幸福。作者伦内伯格教授的学术生涯曾跨越生物学、物理学、心理学、医学等多个领域,正是这样的经历使他可以跳出学科的限制,以综合宏观的眼光进行生物钟的研究。

作者介绍

蒂尔·伦内伯格(Till Roenneberg),德国慕尼黑路德维希大学的医学心理学教授,时间生物学领域的代表人物。

部分摘录:
雅各布现在无论如何也得抽一根烟,他说服了菲利克斯在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跟他一起离开校园。学校的走廊里不允许抽烟,想抽烟就不得不在到距离禁烟区100米的校园边界区域。雅各布的心情很差。他没睡好,因为考试成绩不好,他的父母最近把他看得很紧——现在这种该死的状况已经延伸到了学校里。母亲与儿子考得最差的那一科的老师谈了一次。谈话后的结果就是——大概老师也是好心——每节课他都会被纠正口语错误,那些错误本来只会在笔试的时候才会被纠正。
这已经是一星期以来雅各布第三次看到老师充满期待的脸了:“那么,雅各布,这个简单的问题你一定能回答上来。”这一次是数学老师布劳索普。但是这个问题雅各布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是怎么回事啊,菲利克斯?”点燃一根烟之后,雅各布几乎冲着朋友吼出来了,“我在你旁边坐着,老师讲课的时候我也听着呢。但是他的脸就突然在我眼前冒出来,我就突然想不起来他刚才说什么了。我就像瞬间短路似的。布劳索普是好心,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他问了什么问题!”雅各布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朋友。“他到底问了我什么问题?”
“真的是个很简单的问题。”菲利克斯回答,“他就是问,导函数表现了原函数的什么特点。”
“反映原函数每一点的变化率。”雅各布回答。
“正确,为什么你在课堂上说不出来啊?你就是坐在那里,看着他发呆,就好像他问得很难似的。”
“因为我根本没听清这个问题是什么,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好像一瞬间短路了似的。”
“但是布劳索普不知道啊,这已经不是这星期里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了。”
雅各布最后吸了一口烟,把烟头弹到树丛里。两个人回到学校。
“真是不公平。如果我能像希尔达一样就好了,每天早晨精神抖擞地坐在第一排,睁大眼睛,不错过老师讲的每一个单词。猜一猜,她有没有瞬间短路的时候?”他看着菲利克斯,希望能得到朋友的理解:“第一节课完全是浪费时间!”菲利克斯的回答让他感到惊讶:“我觉得,有些老师也觉得和你这样的学生打交道是浪费时间。”雅各布没觉得受到侮辱。他太了解菲利克斯了。菲利克斯在早晨的时候比他清醒,而且菲利克斯总是能从另外一个角度看问题。
雅各布想,他的数学成绩应该比希尔达好,但是他却从来没能证明这一点。为什么这个该死的考试就非得在第一节课进行呢?如果晚一点举行,他的成绩就会好很多。在过去的一个月,他确实感到成绩有下降的危险。他真的很努力地想早一点睡觉,他拒绝了所有的聚会邀请——甚至周末的聚会也拒绝了。然而这根本没起什么作用,他还是睡不醒。深夜的时候他又把学习材料复习了一遍,有时候他一直学到凌晨。早于1点钟睡觉根本没有用——他根本睡不着。
走向物理教室的路上,雅各布看见了安妮。她和雅各布住在同一条街上,比雅各布小,正是风姿绰约的少女。她转过身的时候,雅各布看见了她穿的T恤背面写着一句话。这个早晨,他第一次笑出声。
理论
几年以前,有人邀请我去德累斯顿旁听萨克森州议会的会议。那次会议围绕学校上课时间是否应该推迟这个问题展开了辩论。我做了一次简短的演讲,简单介绍了生物钟及其基因基础。最后我描述了关于时间类型在青少年时期达到最晚值的发现。议员们还没来得及开始讨论,几位与我一样旁听会议的教师就发言了。其中一位是物理教师,他义愤填膺又自信满满地说:“我的学生们在早上8点很清醒。”我问他,那些学生有多大,他回答:“十七八岁。”我问这位对自己的观点深信不疑的老师是否有证据证明他的观点,他很自信地回答:“我看到的,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真是令人惊讶,根深蒂固的主观判断竟然凌驾于理智之上。他不是宗教课的老师,而是本来应该熟悉科学规律的物理老师。如果雅各布在回答“请证明地球围绕太阳旋转”这个问题的时候回答“我们都看见了,这是很明显的事情”,那么老师会给他多少分呢?至少从伽利略开始,我们就知道在科学辩论中必须让事实说话。我多年的同事玛尔塔·梅罗在遇到有这种想法的人的时候都会喊出来:“给我看数据!”
下一个为讨论做出贡献的人是一位萨克森地区学校的校长。他陈述了学校制度中的细节,认为青少年的生物钟问题没有意义。现实有多重因素,学生和工作的人们都需要同一个公共交通系统。在通勤高峰,公共交通系统必须为工作的人们服务,不能单独安排校车为随后上学的孩子提供服务!简明扼要,讨论结束!
正如各位读者看到的那样,讨论的层次很低,很浅薄。我也曾经与欧洲各个地方的教师和政治家进行过类似的讨论。其中值得一提的一次讨论是与巴伐利亚的政治家进行的。这次讨论由《慕尼黑日报》主办。这家报纸抓住了我们发现青少年的时间类型很晚这个课题,写了一篇挑衅性的文章,支持推迟上学时间这一观点。在文章发表之后的第二天,该报又刊登了一篇题为《睡眠研究者在研究的时候睡着了》的文章。文章内容是对巴伐利亚州办公厅课程文化部的新闻发言人的采访。这位发言人提出了有趣而且有逻辑的反对意见,她的意见表现出对时钟与睡眠研究者的无知。“难道那些科学家没发现正午生理低点吗?如果学校开始上课的时间像科学家们要求的那样晚,那么可怜的孩子们不就正好在疲倦得无法集中精神的时候上课了吗?那些科学家们怎么这么目光短浅呢?”
当第二天有人把这份报纸带到实验室之后,我马上给州办公厅打了一个电话,希望与那位发言人谈一次。我表示对她的观点的理论出处很感兴趣,我们也许错过了某些重要的出版物,因此希望能够补上这些课,修正我们的观点。她非常友好——新闻发言人都是这样——说她会马上把材料发给我。我期望的材料是一份说明学生在上课时间推迟的条件下比早上学的条件下更疲惫的调查报告。简而言之,我引用玛尔塔的话:“给我看数据!”。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她没有把承诺的材料发过来。
如果整本书都是这样的辩论,这本书就太空洞太无聊了。但是我还想写一个例子。一家报纸(不是上文提过的)邀请我加入一场笔战——我的“对手”是德国教师联合会的主席。我们两个(我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人)需要写篇200字以下的文章,为上学时间是否推迟进行辩论。联合会主席反对上学时间推迟的理由如下:
1.每天的效率最高点是因人而异的,8点至13点是综合所有时间类型而制订的上学时间,在这里主席还添加了备注,如果学生们在早上不清醒,就是他们缺乏睡眠,我敢断定,这是因为他们前一天睡觉太晚;
2.他认为多数家长支持8点钟上课,因为他们自己也得去上班;
3.他提出了校车的问题,与上文德累斯顿同行的意见相似;
4.根据与学生的交流,他确信90%的学生更愿意8点钟到校,因为他们可以在13点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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