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理想国》涉及柏拉图思想体系的各个方面,包括哲学、伦理、教育、文艺、政治等内容,主要是探讨理想国家的问题。是柏拉图的一篇重要对话录,对话录里柏拉图以苏格拉底之口通过与其他人对话的方式设计了一个真、善、美相统一的政体,即可以达到公正的理想国。
《苏格拉底的申辩》、《克力同篇》、《游叙弗伦》是苏格拉底的弟子柏拉图大约在公元前392年撰写的记述老师哲学思想的著作。今天,我们阅读这三篇著作的书,不由会想起苏格拉底的那句名言——唯有理智最为可贵。
《智者》是柏拉图的一篇对话体哲学著作,它反映了晚期柏拉图存在论、知识论和语言哲学等方面的核心思想,在古希腊哲学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斐德若篇》是柏拉图的对话体著作之一。以斐德若和苏格拉底的对话为主要线索,以莱什阿斯和苏格拉底作的三篇关于爱情的文章为讨论中心。阐述了柏拉图对修辞术的看法。文章其中涉及的对爱情的讨论也渗透了柏拉图对爱情的理解。
《泰阿泰德》是柏拉图的一篇重要作品,处于从中期对话录向晚期对话录过渡的阶段。
《卡尔弥德篇 枚农篇)》柏拉图对话著作中的两篇,《卡尔弥德篇》所讨论的主题是“节制”(sophrosyne),《枚农篇》的对话人物是苏格拉底和枚农,讨论的主题是“美德是否可教” 。苏格拉底认为必先清楚“美德是什么”才能确定地回答与美德相关的其它问题。
作者介绍
柏拉图(Plato,Πλάτeων,公元前428/427年或424/423年—公元前348/347年),古希腊伟大的哲学家,也是全部西方哲学乃至整个西方文化最伟大的哲学家和思想家之一。
部分摘录:
苏:让我们看一下周围,保证没有任何门外汉在旁听。他们是这样一些人,认为除了能用双手紧握住的东西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存在(εἶναι),而且不承认各种行为、各种变易过程乃至整个不可见的领域也属于“实在”(οὐσία)的构成部分。bx
泰:的确,苏格拉底,[156a]你说的这些人既顽固又执拗。
苏:小伙子,他们确实是非常没文化的人。不过,另一些人要精明得多,我马上就会把他们的秘密教义告诉你。对这些人而言,上述一切都依赖于这样一个原则(ἀρχή),也就是说,一切是运动(κίνησις),别无其他东西,不过运动有两种,每种在数量上有无限多,其中一种具有主动能力,另一种具有被动能力。从这两者彼此的结合和摩擦中产生出各种产物,在数量上是无限的,[156b]不过都是成双成对的,一方面是所感(τὸ αἰσθητόν)by,另一方面是感觉;感觉始终与所感孪生共存。在我们看来,各种感觉有下面这些名称:视觉、听觉和嗅觉,冷感和热感,悦感和痛感,欲望和恐惧,诸如此类;已经获得命名的有许许多多,而没有名称的还有无限多。另一方面,所感的种类跟感觉是一一对应的,[156c]每种颜色对应于每种视觉,同样地,每种声音对应于每种听觉,其他所感也与其他感觉共生共存。泰阿泰德,这个神话bz对前面所讨论的话题而言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泰:不太明白,苏格拉底。
苏:那么请你注意,看我们能不能以某种方式把这个神话补全。它的意思其实是这样:所有这些东西都在运动,就像我们说过的那样,不过它们在运动方面有快也有慢。慢的东西在同一个位置而且相对于近距离的东西而维持其运动,[156d]以这样的方式它有所产生,而产生的东西ca以这样的方式是更快的;由于它们移动了,这种运动自然就是空间上的运动。这样,一旦眼睛跟其他某个对应物靠近,就造成了“白性”以及与它共生的感觉(如果眼睛和它的对应物各自跟别的东西相遇,那么白性和那个共生的感觉永远也不会产生),这个时候,眼睛这边的视觉跟那个协同造成颜色的东西这边的白性,就在两者之间运动,[156e]于是,一方面,眼睛充满了视觉,在那个时候开始看见,它并不变成视觉,而是变成了一只正在看的眼睛;另一方面,那个协同造成颜色的东西充满了白性,它并不变成白性,而是变成白的东西—无论是木条、石头还是其他任何恰好被赋予这种颜色的事物。其他的东西,譬如“硬”、“热”以及所有这类东西,也应该按同样的方式来理解。没有任何东西以自在的方式“是”,[157a]正如我们刚才说的cb,相反,一切东西,无论哪一类,都在相互联系之中从运动中“生成”(变易)。据说,我们不可能以僵硬的方式把“主动者”和“被动者”孤立地cc思考为“是”某个东西。因为,除非主动者和被动者相联系,或者被动者与主动者相联系,否则它们什么也不是;与某个东西的联系中作为主动者的一方在遭遇到另一个东西的时候也会呈现为被动者。
根据所有这些说法,就像我们一开始说的那样,没有任何东西以自在的方式“是”一个东西,相反,[157b]任何东西永远相对于某个东西而“生成”(变易),所以,“是”应该全然被放弃,尽管我们经常而且刚刚还由于习惯和缺乏知识cd而被迫使用这个词。按照那些智者的学说,我们不应该允许使用“某个东西”、“某人的”、“我的”、“这个”、“那个”或其他任何起固定作用的语词,而应该按照本性把它们称呼为“正在生成的”、“正在被做成的”、“正在被毁灭的”和“正在变化的”;因为无论谁在言语中把某个东西固定化,他都很容易被驳倒。我们必须这样来表述个别的东西以及许多东西的集合[157c]—所谓“集合”(ἄθροισμα)就是指“人”、“石头”、各种动物以及各个“类”(εἶδος)。泰阿泰德,你觉得这些学说讨人喜欢么?它们符合你的口味么?
泰:我不知道,苏格拉底;我甚至不能理解你的意思—究竟你说的这些东西就是你所认为的,还是在考验我。
苏:你不记得了,小伙子,我自己并不知道这些东西,而且没有把这些东西当成我的,相反,我在这方面是不孕的,我只是帮你助产,为了这个目的,我对你念咒,[157d]摆上每一种智慧大餐供你品尝,直到我帮你把你的见解(δόγμα)生出来。当它生出来的时候,我会进行检查,搞清楚它究竟是活卵还是风卵。所以,振作起来吧,要有耐心,勇敢地把你对我的问题的想法回答出来。
泰:那好,你问吧。
苏:请你再次告诉我,你对这样的说法满意吗:“好”(善)、“美”或者我们刚才所说的所有东西,都不“是”某个东西,而永远“变易”。
泰:对我来说,当我听到你这样表达的时候,我觉得特别地有道理,你的这个说法必须被接受。
苏:[157e]我们不要放过其中的漏洞。漏洞在于,梦、疯狂以及其他疾病的情况,还有被称为幻听、幻视或其他幻觉的情况。因为,你应该明白,在所有这些情况下,刚才所详述的学说(λόγος)会得到大家一致的驳斥,[158a] 因为在这些情况下,错误的感觉一定在我们当中发生了,那些向各人显现出来的东西根本不“是”,恰恰相反,所显现的东西没有一个“是”ce。
泰:你说的非常正确,苏格拉底。
苏:那么,把感觉当作知识,并且认为对每个人显现出来的那些东西就“是”那些对他显现的东西,对于这种人还能有什么论证[可以回应]?
泰:苏格拉底,我不太愿意讲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刚才我这么说的时候你批评了我。[158b]不过,当发疯的人把自己认作是神,而做梦的人在梦里认为自己有翅膀并且在飞的时候,我真的不能争辩说,他们并非认信了假的东西cf。
苏:但是,这里有一点是可以争辩的,尤其涉及梦和醒,你注意到没有?
泰:哪一点?
苏:我想,你应该经常听到人们提出这个问题:假如有人问,此时此地我们究竟正在睡觉而且我们的所有思考都是在做梦,还是我们正醒着而且在清醒状态下相互交谈,[158c]对此,谁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泰:苏格拉底呀,确实难以提供证据来证明,因为这两种状态完全是对等的。就拿刚才我们的交谈为例,没有任何东西妨碍我们设想,我们是在睡梦中进行交谈,而且我们在梦境中设想我们在谈论梦境,这两种状态有惊人的相似性。
苏:所以你看到了,要争辩的话也并不难,因为我们究竟是醒着还是在做梦都是可供争辩的。[158d]如果我们睡着的时间和清醒的时间是一样长,在其中任一时期我们的灵魂都捍卫该时期的所有信念(δόγμα)cg都是真的,这样,在这一半的时间里我们说这些东西是“是的东西”(ὄντα)ch,在另一半的时间里我们说另一些东西是“是的东西”,我们会给这两者以同等支持。
泰:完全同意。
苏:那么,同样的道理岂不可以应用于疾病和疯狂的情况—除了在时间方面并不相等之外?
泰:正确。
苏:就算这样,“真”(τὸ ἀληθές)会取决于时间的长短吗?
泰:[158e] 这一定是荒谬的。
苏:但是,你能以别的方式清楚地指明这两类信念(δόξασμα)中哪一类是真的?
泰:我不认为我能。
苏:那么,你听好了,我要告诉你那些认定一个人在任何时刻的信念对于持此信念的人都是真的的人会怎么说。我想,他们会这样提问:“泰阿泰德,当一个东西跟另一个东西完全不同,它不会以任何方式拥有跟它相同的某种能力吧?我们不要把所问的东西理解为在某些意义上相同、在某些意义上不同,而要理解为完全相异。”
泰:[159a] 如果是完全相异,那么,它就不可能以任何方式与之相同,无论是在能力方面,还是在其他什么方面。
苏:那么,我们必须同意,这样的东西跟另一个东西是不一样的,对吗?
泰:我同意。
苏:如果有某个东西变得“一样”或者“不一样”,要么相对于自身,要么相对于它者,那么,我们会说,当它变得一样的时候变为“相同”ci,变得不一样的时候也就变为“相异”cj,对吧?
泰:必然。
苏:我们之前说过,“主动者”是很多的、甚至无限的,“被动者”也是如此,对吗?
泰:对。
苏:还有,“主动者”和“被动者”其中任何一方在不同场合跟不同的另一方结合,不会生出相同的东西,而是会生出相异的东西,对吧?
泰:[159b] 当然。
苏:既然这样,让我们把这同一个道理应用于我、你或者其他东西上面,譬如,健康状态下的苏格拉底和疾病状态下的苏格拉底。我们应该说其中一个跟另一个一样还是不一样?
泰:你的意思是“生病的苏格拉底”作为整体跟“健康的苏格拉底”作为整体来比较?
苏:你理解得非常好;我的意思就是这个。
泰:那么,我认为不一样。
苏:既然不一样,也就相异,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