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十年前,大端王朝与西夏大军战于长平,狼烟四起,尸骨遍野,成了一片充斥煞气的乱葬岗。隐居在不知观的贞白,阴差阳错被封印在布于长平乱葬岗的大阵之中。
十年后,太行道弟子李怀信和同门为行侠仗义误闯乱葬岗,破了封印,惊动阵眼“邪祟”。她夺冥蟒、破阵法,宛若煞神出世,也致使李怀信同门殒命,自己身负重伤。贞白脱困游走于市,企图查明当年被害的真相,因巧合救下生命垂危的李怀信,又卷入一系列迷案之中。包子铺埋藏的道士尸体、为救苍生祭杀千余人的道长、为修成正果以魂饲佛的邪僧……种种事件究竟是巧合,还是惊天的谋局?
为求真相,他们共赴太行,在途中拿了“反派剧本”的美强惨大佬贞白和男德娇花系皇子李怀信,发生了一系列妙趣横生的日常,二人也日久生情。可在当二人回到太行道,竟发现当年的谋局与李怀信有脱不开的关系…
作者介绍
不若,超好看故事APP签约作家,以古风文见长,作品场面宏大,情节架构严谨,故事跌宕起伏。笔下人物性格鲜明,富有特点。作品《上邪》系列深受读者好评。首部长篇作品《太行道》一经上线,受到多个平台读者的追捧热议,成为年度一大力作。
部分摘录:
赵九跟何大爷当街斗殴,不是多大的罪,在衙门各自吃了十板子就给放了。赵九揉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出来,而那何大爷毕竟上了年纪,身子骨再硬朗也吃不消这顿杖罚,最后是趴在宽凳上被衙役抬着去了保和堂,走的时候还不忘咒骂一句:“赵九你这鳖孙!”
赵九鼻孔朝天冷哼了一声,看见贞白走过来,他立即扶着腰往前挪。许是怕牵扯到伤处,他两腿大张,走起路来左摇右摆,跟只鸭子似的。他把贞白拉到一旁,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长,大事不好!”
贞白拂开他的手,刻意拉开一段距离:“何事?”
赵九掩嘴道:“方才我出来前,听那捕头跟县太爷说,大嫂子在里头招了。”
贞白蹙眉:“招什么了?”
赵九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方道:“招了那把铁锹是他们家的,而仵作验出那名死者骨头发黑,疑似是被毒死的,所以他们推测是凶手在埋尸的时候,用铁锹刨了坑,不留神就一起埋了。”
所以并不是贞白起初猜测的那样:死者被他人谋害埋在竹林里,后来王六家扩建院墙,无意中将尸骸圈进自家宅院。事实可能是凶手杀人害命后,在王六家的院子里刨了个坑,将尸体掩埋了。而这个凶手,极有可能是王六或其妻,甚至是一起作案。可是谁会把一个死人埋在自家院子里呢,多瘆得慌啊,每天踩着一条人命度日,就不做噩梦?
此时,一个官差行色匆匆走出来,点了门口两名衙役道:“快,跟我再去一趟王六家。”
衙役立即跟上询问:“头儿,啥事儿啊?”
为首的道:“我们带回来的那包骸骨里头,多了一根腿骨。”
那衙役好似没明白:“多了啥?”
“哼,你说多了一根趾骨咱还能怀疑这死者长了十一个脚指头,但他总不能多长一条腿吧?”
衙役会意:“也就是说,有两名死者!”
“对,利索点,咱得把王六家院子整个儿翻一遍。”
听完对话的赵九惊愕地张大了嘴,双眼瞪得铜铃似的,目送官差走远,他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转向贞白:“不……不……不会吧?道长,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瞧瞧?”
贞白却充耳不闻般,问了赵九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如此尽心地帮助王氏?”
说不定今日他是为了摸进衙门打探消息,才会故意殴打何大爷。贞白向来没有一颗玲珑心,也并无多大的智慧,不然也不至于当年被人摆了一道,至今连害她的人是谁都不知道,甚至连丁点儿头绪都没有。
赵九张了张嘴,神情黯然地说:“你知道王氏馄饨铺那样火爆,而我们这些小摊在旁边开了数十年也没有倒闭,是为什么吗?”
贞白从未关注过这个,更无甚了解。
赵九继续说:“其实他家馄饨每日限量,为的就是给我们留一口饭吃。谁会嫌钱多呢,他大可以把馄饨卖到晚上再收摊,可是他说,咱不贪心,够过日子就行,都是街坊邻居的,出来讨生活,有钱大家一起赚。”
这样一个不贪图利益之人,又怎会杀人呢?
赵九叹了口气:“如今他们家遭难,我若不尽心帮衬点儿,良心该喂狗了。”
贞白没说话,她第一次正眼打量面前这个五官扁平、身材瘦小的男人,他的衣服上有几处线头好似没修剪干净,袖口也沾着面粉,整日围在包子摊前转的小老百姓,为了生计起早贪黑的,根本没有那么多讲究,或许也没那么多曲折的心思。
半晌,贞白微微颔首,示意赵九跟她走。
一群官差冲进王家院子,将灯笼挂在青竹上,并以此为中心下铲。其中一个衙役拾起那块插入土里的木刻符箓:“头儿,这是什么?上面还刻了字!”
为首的官差接过,反复翻看,压根儿不晓得上头画的是什么,他沉吟道:“好像是块符。难道说,凶手还请了道符在此地镇尸?”
衙役们面面相觑,心中更加觉得王氏可疑,只有住在这里的人才知道地里埋着尸,才会因为惧怕而特意请符以求内心安稳吧?待翻完这个院子,非连夜审出个结果来不可。
果不其然,距上一具骸骨埋葬之处不到一尺的地方,又挖出了另一具骸骨。衙役往旁边铺了块白布,忍受着腐朽的气息,捏住死者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将一具比较完整的骸骨拎了出来,又在土里掏了掏,把一些碎骨捡完。
为首的官差蹲下身,在鼻子前扇了扇风,驱散异味,瞅了半天才说:“这人穿的是寿衣。”
“是哦。”另一个人插话,“只有死人才会穿寿衣。”
为首的疑虑道:“凶手杀了人还给其穿上寿衣,是不是太多此一举了?”
衙役接话:“埋在同一处,上一具尸体却是被草草处理的,穿的是平常的粗麻布衣。”
为首的官差伸出手,摸了摸那件寿衣:“上等的绸缎。”
他的目光上下睃巡,最后锁定其颈骨的位置,那里系着一根红绳。
官差抬手一钩,拉出一个折成三角形的黄纸包。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目光扫过,瞳孔骤然收缩,满脸肃杀道:“快,把尸骨抬回县衙,让仵作查验。”
衙役一脸诧异,不知发生了何事:“怎么了,头儿?”
为首的官差将黄纸折好放进袖中,并不多做解释:“回去再说,先判断死因!你们两个留下来继续挖,我一会儿再派些人手过来。”
三名衙役抬着尸骨走出院门之际,贞白与赵九隐入栅栏的拐角处,待一行人走远,赵九才探出脑袋,压下心中的惊悸,开口道:“什么情况?怎么又挖出来一具,不会真的跟王六和大嫂子有关吧?”
贞白蹙眉,隐隐感觉不太对劲。阴风吹过,屋檐下的白皮灯笼微微晃动,磕在门楣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谁?”院内正铲着泥土的衙役直起身,警惕地看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