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此次编辑整理的渡边淳一经典作品大合集,甄选了日本畅销作家渡边淳一经典代表作的《失乐园》、《复乐园》、《欲乐园》、《欲情十四课》、《无影灯》等27部作品,读者可以最大限度了解渡边淳一先生的思想和理念。 【主要作品简介】 ★ 《失乐园》:供职于某出版社的久木市场感到家庭生活乏味,夫妻间总是客客气气。他在朋友衣川的文化中心偶然邂逅气质高雅的书法老师凛子,而凛子嫁了个毫无情趣的医生丈夫。随后两人经过频繁的交往碰撞出火花,幽会于镰仓、日光等胜地。为了追求终极之爱,他们最后选择在快乐的巅峰饮毒自尽,相拥死亡。
★《复乐园》:坐落在东京银座的老年公寓,是经营者来栖本着让那些不再受工作和世俗束缚的老人,能够快乐、随意地生活,享受人生的愿望而建立的。在洋溢着自由宽松氛围的公寓里,“老去”这一既成观念被彻底打破,围绕着老年人的“爱”与“性”,一个个或温情或凄凉或滑稽或辛酸的故事接连不断地发生了……
★《欲乐园》:为了生计,年轻人相川三郎在远离东京的小岛诊所中做化验员,没有医师资格证的他,在所长的栽培下,很快成了为岛民所信赖的医生。一次偶人,他阴差阳错地救了东京私人医院院长千金亚希子的性命,并和她深深相爱,入赘姑娘家,成为副院长,平步青云。然而无证行医的事实使他每天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被揭穿……
★《男人这东西》:人的成长,无一例外都要越过形形色色的障碍、壁垒,经历一个烦难的成熟过程。 为了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们必须艰辛跋涉,走过漫漫长路,在此过程中他们会体验到种种挫折、焦虑和失意。 人们普遍认为女性的身体敏感而又复杂。事实上男性也大致如此,有时候,甚至还有比女性更加复杂而天真的一面。 男人是如何伴随着自己那多事之秋般的身体,与之一路较量而走向成熟的呢?
★《女人这东西》: 人渡边淳一作为一名熟知女性生理构造的医生以及一位通晓心理学的文学作家,将女性置于家庭、社会乃至整个世界的中心,对从青春期到更年期的女性(八类女性:女权主义口号下的女人、信奉永恒爱的女人、同性爱的女人、出轨的女人、歇斯底里的女人、说谎的女人、性感缺失的女人、更年期的女人)的生理特征及其外化的表象即情感、心理、思维方式等特殊性进行了分析论述。 通过这本书各个年龄段的女性都将更加了解自己。而男性则可以了解女性情感上的幻化不定,心理上的复杂多变,体会到女人不可思议的无穷魅力!
★《欲情十四课》: 如何用有一段完美的爱情呢?恋爱的终极目标在于两性身心共许并结合为一体。爱的本质无非是男女双方互相吸引、互相追求这一欲情的实现过程。然而这个过程中,并不能只靠勇敢和热情而随心所欲地向前冲锋,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着一些谁也无法避开的规则。
作者介绍
渡边淳一(1933—2014),日本著名文学大师、国民作家,被誉为日本情爱大师,作品引进中国后畅销不衰,2010年曾荣登第五届中国作家富豪榜子榜单“外国作家富豪榜”第14位,引发广泛关注。1933年出生于北海道。毕业于札幌医科大学,一度曾任骨科医生,后弃医从文,专业从事文学创作。以小说《光与影》获直木文学奖,以《遥远的落日》获吉川英治文学奖。2003年获日本政府“紫绶褒章奖”。2014年4月30日,渡边淳一因癌症逝世,享年80岁。一生共发表130多部作品,代表作为《失乐园》,其中描写的不伦性爱,引发巨大反响,并相继被拍成电视连续剧和电影,在日本掀起了“失乐园”热。其他代表作包括将现代情爱观融入日本古典美的《化妆》,“爱与性”的主题的《红城堡》,临终遗作、最后一部自传体小说《我永远的家》等。
部分摘录:
七月第二个星期,久木为去轻井泽请了两天假。
梅雨终结还要等几天,但已近尾声,正是集中下大雨和雷多的时候。
既然特意去轻井泽,也想梅雨完了才去。但七月中旬开始会议连连,很难休假。而且,在梅雨连绵的天空下闷在涩谷同地窖无异的房间里,只能落得郁郁寡欢,也想早些出去。
何况,凛子“雨中轻井泽也好啊”那句话也让人动心。
不错,梅雨时节的轻井泽树木吸足了水分,一片苍翠。再说到暑期还有些时日,去的人也少。
包括周末在内,这种时候慢慢住三个晚上,身心都可能得到洗涤。
老实说,这段时间,无论久木还是凛子精神都有些萎靡不振。
首先是久木这方面,女儿知佳的话总是响在耳畔:“别老是拖拖拉拉,痛痛快快离了好不好?”
其实不用女儿说,时至现在,久木虽然无意回到妻子身边,却又没心思在离婚协议书上盖章。这一是出于婚姻生活已持续多年之人独有的优柔寡断,二是因为后来妻子也没再就离婚协议说什么。从孩子知佳角度看来,可能觉得父母这方面的做法拖泥带水,让人着急。
总之,就连女儿也逼自己离婚了,久木愈发觉得远离了家庭,或者说更感到孤立了。这点无可否认。
其次,凛子近来也表现得多少有些反常。而这同她相隔许久回了一次丈夫所在的家似乎不无关系。
因为轻井泽别墅的钥匙放在家里,凛子就趁丈夫不在时回去取。结果好像觉察出了意外情况。不,与其说意外,想来,倒不如说理所当然——家里好像有凛子不知道的女性出入。
得知这点是七月初一个平日的午后。
凛子的丈夫最晚也要八点出门,那时当然不在,家里空无一人。
凛子走进自己一向使用的二楼六张榻榻米大的房间,拿出衣柜抽屉里的别墅钥匙,准备直接返回。这时觉察家里有些反常。
作为男人,丈夫本来就喜欢整洁,对相当琐碎的事也会插嘴。尽管如此,书房和客厅也还是收拾得过于干净了。早上丈夫肯定喝完咖啡出门,而咖啡杯收拾了且不说,厨房抹布也仔细拧好叠放整齐。用过的盆碗也扣着控水。这还不算,书房桌子花瓶里居然插了一朵估计是院子里的绣球花。
凛子以为家政工或婆婆来打扫的,不料浴室里放着不同于凛子用的另一种花纹的毛巾和红柄牙刷。
有别的女性来了!这么一想,凛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赶紧逃了回来。
“不开心啊!”
凛子发出既不是感慨又不像叹息的语声,却又并不生气。实际上,既然自己离家飞走,那么有别的女性随后踏进门来,在情理上也是抱怨不得的。
“这回利索了!”凛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仍好像耿耿于怀,“有了相好的人还不快点离婚!”
如果一如凛子推测的,那么莫非是说凛子丈夫尽管有了相处的女性,却又不肯和凛子离婚?
“这样一来,我、就再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凛子微微一笑,但侧脸也还是沁出一丝凄寂。
以为侥幸会晴,但去轻井泽的那天还是雨天。
据天气预报,“梅雨前线”滞留在太平洋南岸,加之受在小笠原群岛附近北上登陆的台风影响,东海、关东一带有降大雨的可能性。
两人在如此状况中吃罢晚饭,早早赶往轻井泽。
从一开始就是久木开自己的车。不过轻井泽周边道路好像还是凛子更熟悉。
开出首都高速之前相当拥堵,而进入关越高速后,开始畅通无阻。
雨既不大下又不小下。久木注视雨刷不停摆动的前窗当中,蓦然产生两人正在逃离东京的心情。
“这样的场面,好像在一部什么电影上看过。”
“不至于是暴力片吧?”
“不是那种杀人犯,而是相爱的两人逃离城市,跑去陌生的地方。”久木解释。
凛子略一沉吟:
“可我们没准和杀人犯一个样。”
“杀了谁?”
“不是杀了谁,可我们是在折磨很多很多人的吧?比如你的太太、小孩,周围人也……”
凛子还是第一次触及久木的家人。
“不过,这点你的家也……”
“是啊,我周围的人也被伤害得不轻啊!”
凛子很少说得这么动情,听得久木反倒想加以安慰:
“因为喜欢一个人是很自私的事。到我们这个年龄,谁也不伤害就获得幸福是很难的。”
“可还是想获得幸福的时候怎么办才好呢?”
“所以,有没有伤害的勇气就成了关键。”
“你有?”
反问之下,久木微微点了下头。凛子看着雨滴淌个不止的前窗悄声低语:
“爱上一个人,是可怕的事啊!”
想必心里不好受,凛子随即默然。
夜间车中交谈中断后,陡然寂寞起来,于是久木塞进盒式音乐带,萨蒂[1]的音乐从中淌出。
凛子看样子听了一会儿。而后忽然想起似的说:
“可是,爱上自己喜欢的人是很自然的吧?”
“当然,爱上讨厌的人怎么可能!”
“问题是,一旦结婚了就不被允许了。爱上丈夫以外的人,马上就被说是不道德啦淫乱啦什么的。”凛子像发泄平日郁闷似的继续说道,“当然,本以为能爱上才结婚的,所以再不能爱了是不应该的。可是,中途心情变了这事也是有的吧?”
“不错,二十多岁以为好的音乐和小说,到了三四十岁,有时就觉得无聊或厌恶起来。何况二十几岁认为好的对象呢!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厌恶起来,这事完全可能。”
“若是音乐和小说什么的,即使说觉得无聊了也没人说三道四,反倒夸奖进步了。单单厌恶人的时候说不可以。这是为什么呢?
“想必是因为,既然结婚时已经大体发誓不变心了,那么就应该负起责任。可另一方面,觉得勉强的时候,就只能老老实实道歉,酌情付给慰谢金[2]什么的两相分手。”
“本来想那样做的,可为什么周围人还是叱责、欺负?”
如此刨根问底,久木也答不上来。
“因为男女或夫妇之间,是不能仅凭好恶来决定的。”
“但是,勉强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反倒要欺骗、背叛对方,是吧?与此相比,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是正理,可一旦这样,这回又要被说是伤害、折磨别人。”
萨蒂低语般的旋律,似乎使得凛子更加闷闷不乐。
车从花园往本庄儿玉和崎玉县北部驶去。雨仍无止息迹象。
久木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像是要搅动一下沉闷空气似的碰了碰凛子的手。凛子响应似的靠了上来。
“哎,你喜欢我哪里?”
刚才谈的都是严峻的现实。或许惟其如此,凛子才想说点轻松浪漫的。
“哪里?全部啊!”
“可总该有特别中意的地方吧?”
“一句话很难概括。”
“说嘛……”
这不无麻烦的提问,使得久木想多少玩点儿坏心眼:
“非常中规中矩,而又给人以钻牛角尖想不开的感觉。一时放心不下凑近一看……”
“那又如何?”
“色情得不得了!”
凛子用拳头咚咚捶打久木膝盖:
“都怪你、怪你!”
“越是中规中矩,越是肆无忌惮。”
“中意的只这个?”
“那,就趁机都说了吧!总是认认真真、勤勤快快,意外大胆,却又是个鼻涕虫。漂亮,却又不平衡,这种地方……”
“我、被人说有不平衡的地方,这可是头一回。”
“两人一起做这种事,肯定要不平衡的嘛!”
凛子手指依然按着车前玻璃说:
“那,说说我喜欢你的地方?”
“能有?”
“也还是偏颇失衡的地方!”
“真的?”
“从第一次见到就觉得你好像不是一般人。因为听说你是大出版社的部长,就心想是个相当严肃正经的人。结果呢,没摆出多大架子。可是一讲起做出的书来,就像少年一样一往情深。刚一讲完就突然央求再次见面。本以为呆头呆脑,却忽然步步紧逼。”
“这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