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热点秒移的互联网时代,如何赢得持续影响力?答案是成为或挖掘超级参与者。
超级参与者是让创意持续扩散、让品牌造势崛起的新势力。不同于普通参与者,超级参与者为平台提供核心资产,如视频网站的主播或爱彼迎的房东。成为或拥有超级参与者,个人或组织才能够掌握市场与发言权。
本书两位作者曾担任谷歌和盖茨基金会顾问,他们通过分析爱彼迎、乐高、TED等商业案例,总结出了传播思想、深度互动、提升影响力的实战方法,如从“为黏性而生”到“为扩散而生”的三大原则,培养超级参与者的五个步骤,帮助你实现跨越式发展。
作者介绍
杰里米·海曼斯
公益性法人团体“使命”(Purpose)的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专门致力于在全球范围内开展和支持各类社会运动。2005年,他共同创办了澳大利亚政治组织GetUp!,目前,该组织成员人数已经超过澳大利亚所有政党的总和。他还是全球活动组织阿瓦兹(Avaaz)和LGBT权利平台“全力以赴”(All Out)的联合创始人。作为一位社会运动的开拓者,他以自身的成就荣获福特基金会75周年远见奖。
部分摘录:
人人参与的新世界 正如哲学家伯特兰·罗素所言,权力是“产生预期效果的能力”。
我们手中现在就掌握着这种能力。今天,我们有能力拍片、交友或者赚钱,播撒希望或者宣传我们的理念,营造社区或者掀起几场运动,传播错误信息或者鼓吹暴力,而且这些事的规模比几年前的更大,潜在影响也更深远。
没错,这是因为技术发生了变化。其实,更深层次的事实是我们正在改变,尤其是我们的行为和期望正在改变。那些已经想明白如何去宣泄这些能量,满足这些胃口的人,正在以非常有影响力的全新方式实现罗素所谓的“预期效果”。
想想看,那些穿着帽衫的新贵,在拥有10亿用户的网络平台里高高在上,指点江山,左右着我们的日常习惯、情感和观点。还有那些成功激发群众的热情并赢得惊人胜利的政治素人。在这个混乱的超连接(hyperconnected)世界中,走上前台,风光无限的是那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和组织。其他人则黯然失色,甘拜下风。
这个世界现在已经成为两大力量攻守较量的战场,我们将这两大力量称为旧势力和新势力。本书讲述的就是如何在这样一个世界中顺势而为,生存发展。
旧势力就像一种流通的货币,由少数人控制。它一旦被人们获得,就会被谨慎地保护起来,人们生怕它被别人夺走。拥有权力的一方权倾四野,对权力可以肆意挥霍。它是封闭的,常人无法企及,由领导驱使。它是自上而下授予的,让人成为它的奴隶。
新势力的运行方式则不同,更像一股水流或电流。它是由许多人合力打造的。它是开放的,参与式的,彼此影响,相互作用。它是自下而上汇集而成的,造福于人,惠及苍生。与水流或电流一样,它在激增时最为强大。新势力的目标不是驾驭这种力量,而是引导这种力量。
为了看清新旧势力是如何运作的,这里有三个截然不同的故事。
#MeToo与哈维·温斯坦 一个颁奖季接着一个颁奖季,电影制片人哈维·温斯坦像上帝一样统治着好莱坞。
实际上,1966—2016年,如果按奥斯卡之夜的获奖感言里被感谢的总次数计算,他确实和上帝打成了平手——都是34次。他的电影获得了300多项奥斯卡提名。英国女王甚至向他颁发了大英帝国荣誉司令勋章。
温斯坦权势日盛,他像花钱一样挥霍着权力,维持他的光环地位:他可以造星,也可以毁星;他拥有巨大的个人能力,能够对一个项目点头放行,也能让它就此石沉大海。他左右着整个行业的命运,反过来这个行业也保护了他,甚至纵容他肆意妄为。于是,他进行了长达数十年的性骚扰和性侵犯。温斯坦利用他手头的一点小恩小惠,与媒体建立了一种心照不宣的互惠关系,借此来控制媒体。他甚至赢得了2017年洛杉矶新闻俱乐部的“直言不讳奖”。
他与一拨律师混吃混喝,打成一片,同和他一起工作的人签署惩罚性的保密协议,并在必要时拿钱堵住指控人的嘴。他甚至聘请了私人安保公司——都是一些以前当过间谍的人——挖掘那些指控他的女性和记者的黑材料。不管怎样,出于对职业前程的真正担心,他所猎获的女性大多保持沉默,而那些本来可以挺身而出的男人却站在一边什么都不做,不愿意运用他们手中的权力奋起一战。
如果温斯坦和助力他高高在上的封闭的等级制度是在讲述一个众人所熟悉的旧势力的故事,那么温斯坦的倒台,特别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让我们知晓了新势力是如何运作的,以及为什么它很重要。
有关温斯坦及其指控者的新闻报道引起一片哗然。过了一段时间,女演员阿莉莎·米兰诺在推特上发起了#MeToo(还有我)运动,鼓励女性在推特上讲述她们遭遇的性骚扰和性侵事件。特丽·康恩关注了米兰诺。二十多岁的时候,康恩作为一名崭露头角,在某个肥皂剧里扮演角色的女演员,收到导演詹姆斯·托拜克(James Toback)的邀请,去中央公园会面讨论部分剧情。但她对CNN(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说,一到那里,托拜克就性侵了她。
这段往事被康恩深埋多年。随着温斯坦事件的升温以及#MeToo运动的兴起,昔日遭遇重新浮出水面。她最终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丈夫,然后付诸行动。康恩开始在推特上搜索曾使用过#MeToo标签和#JamesToback的女性,并找到了一些女性,她们的遭遇与她的经历极其相似。于是,这些女性一起组建了一个不对外人开放的推特群组,互相支持并寻找其他有过类似经历的人。后来,这个群组的成员把她们的故事带到了《洛杉矶时报》的记者面前。在相关文章发表之后,几天内又有超过300名女性站了出来,讲述自己在托拜克那里的遭遇。
康恩的故事只是#MeToo运动中的沧海一粟。在48小时之内,大约有100万条推文使用了#MeToo标签。在短短一天时间里,脸书上出现了1200万条评论、帖子和回复。
#MeToo运动如一股骤然爆发的洪流横扫全球,社会各界纷纷加入其中,利用它实现自己的目标。在法国,它变成了#BalanceTonPorc(揭发那头猪),形成一场反抗性骚扰的点名批判运动。在意大利,女性在#QuellaVoltaChe(那个时候)的标签下讲述她们的故事。很多行业都经受了这场运动的洗礼。国会议员透露,他们也遭到了男性同侪的骚扰。英国国防部长被迫辞职。欧洲议会专门为#MeToo腾出时间进行辩论。商界领袖遭到曝光并被拉下马。从巴黎到温哥华,世界各地的城市纷纷举行街头集会。印度对部分知名教授的骚扰猎艳行为进行了揭露,也引起了社会讨论。而东方的某个知名报刊的一篇文章似乎暗示工作场所的骚扰和性侵只是西方才有的问题,结果招来网络批评,于是它赶紧从网站上撤下了这篇文章。
没有人充当这场运动的后台老板,也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MeToo在10年前就诞生了,它是基层社会活动家塔拉纳·伯克的工作成果。伯克当时希望借此鼓励那些受到性侵犯的有色人种女性,与其他有过类似遭遇的人平等地面对面地一起分享自己的经历。但是现在,这场运动感觉并无主使,而这正是它力量的源泉。从一手打造了“me too”珠宝的充满创造力的设计师,到那些与#MeToo站在一起的有抱负的政治家,每个人都参与其中,贡献自己的一点力量。
#MeToo最引人注目的一点,就是它给予参与者的权力感:许多人多年以来一直感到无力阻止那些长期性侵者,也有人害怕遭到报复,但突然间大家都鼓足了勇气站出来面对他们。每个个体的故事都在这股突然激增的巨大洪流中进一步强化,而每个个体的勇敢行为实际上也是在很多人的鼓励下造就的。
病人与医生的斗争 医生从电脑后面抬起头,吃惊地瞪着她,接着问:“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个词?这是我的术语。你什么时候上的医学院?如果你上网就是学了点儿你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我就不会给你看病了。”
然后医生真的就不再给这个病人看病了。
这个让医生大为光火的词是“强直—阵挛”(tonic-clonic)。病人告诉他,她认为自己经历了继发性全身强直—阵挛癫痫发作(过去,她和医生曾将发病称为“升天”,而这种定期癫痫发作一直让她忧心忡忡)。
这名患者通过“PatientsLikeMe”(像我一样的病人)了解了自己的病情。PatientsLikeMe是一个在线社区,成员超过50万人,共计有2700多种疾病。每个人都与平台上的其他人分享自己的个人医疗数据和经验,创建的数据点多达数千万个。这个网站基本可以看成是一个兼具支持群组、学习社区和数据集的庞大综合体。平台上的患者甚至一起合作,为他们自己的药物试验进行众包,例如,一群肌萎缩侧索硬化(ALS)患者就接受过锂实验,他们把这种实验作为一种短时间的治疗手段。其实,这样的实验本来是应该由卫生当局进行的。
利蒂希娅·布朗–詹姆斯也是社区的一名成员,她是在“近乎绝望”的时候偶然发现PatientsLikeMe的。利蒂希娅从生下来就一直饱受癫痫之苦,痉挛不但频繁发作,让她日感虚弱,而且症状越来越严重。她害怕癫痫的突然发作,不管是在学校或教堂里,还是在演戏或跳舞的过程中,乃至长大之后在约会的时候。
在遇到她未来的丈夫小约拿·詹姆斯后,利蒂希娅又开始担心自己在婚礼当天发病。“我非常努力地祈祷,只是乞求上帝让我别发病,平安度过这一天。”她说。
利蒂希娅的神经科医生一直给她开同一种处方药,于是她开始与平台上的社区成员进行交流,自行了解一些药物为什么不起作用,并试图找出是否还有其他选择。利蒂希娅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终于得知有一种脑外科手术很有把握,可以治疗癫痫患者。她发现,平台上有83%的病友报告了这种治疗的积极效果,而她和自己的医生却从未讨论过这种疗法。
于是这位病人马上和她的医生说拜拜。离开时,她要求医生提供一名癫痫病专家的名字,而“癫痫病专家”这个词也是她从病人社区学到的。医生翻阅了他办公桌上的卷宗,给了她一个名字。利蒂希娅一脸骇然。“我的医生一直都有那些信息。”她说。
利蒂希娅接受了手术,现在已经有5年多没有发病了。她还在PatientsLikeMe上为其他许多人提供辅导,帮助他们把自己的健康握在自己的手里。
这些故事里的医生仍然生活在一个依靠旧势力运行的世界里。他们的专业知识都是通过严格的培训积累的,而且他们这么做也有充分的理由:他们处理的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但是在这样做的过程中,他们已经习惯于成为垄断医学知识的守护者,通过用连字符串起来的医学名词和高深莫测的处方与病人保持距离。但是,患者现在拥有了新的权力。他们采取行动改善自己的病情,而且吸引和团结了一大批境遇相近、惺惺相惜的人。他们会尝试新的疗法,交换期刊文章,跟踪彼此的进展。他们共享数据,交流思想,相互安慰。他们已经点亮阿拉丁神灯,而且没有哪个医生能把那个精灵请回神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