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你必须忘记自己的极限。“——菲尔•奈特
当菲尔•奈特在高一遭到棒球队的拒绝时,他母亲给他的建议是,尝试一下跑步。奈特参加了田径队,发现自己可以跑得很快,并且他喜欢跑步。
10年后,年轻的奈特正在寻找自己的人生目标,他向父亲借了50美元,建立了一家公司。他的任务很简单,就是从日本进口高品质的跑鞋。一开始,他和伙伴们在汽车后备箱中销售跑鞋,但最终他们建立了史上最成功的品牌之一——NIKE。
一路上,菲尔•奈特冒了很多险,遭遇了无数挫折,但他总是遵从对自己的切嘱:前进,不停就好;无论面临什么,都不要停下。《鞋狗(青少版)》讲述了一个人坚定前行的故事,充满智慧、人性、幽默、真诚和启发性。
作者介绍
菲尔•奈特(Phil Knight)
● 耐克创始人,全球最具影响力的企业家之一;毕业于俄勒冈大学,在斯坦福大学获得MBA学位。
● 1964—2004年担任耐克公司总裁,此后继续担任耐克公司董事长至2016年。
● 源于24岁时的一个疯狂想法,他用向父亲借来的50美元创业,一手将耐克打造成一个年收益超过300亿美元的企业帝国。
● 他所缔造的耐克标识,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商标,更是一个优雅和伟大的文化标志,是在全世界每个角落都能被立即认出的为数不多的标识之一。
部分摘录:
一个疯狂的想法 它们紧密地排列成V字——我在某本书上读到过,那些在阵列后面的大雁负责巡航,只需付出头雁八成的努力就够了。每个跑者都清楚这点,跑在前面的总是最辛苦、风险最大的。
在对父亲提起这个话题时,在鼓起勇气告诉他我的疯狂想法时,我确信那是在傍晚。那是与父亲在一起的最佳时间,因为他那时是相当放松的,吃饱喝足,舒服地躺在电视角落的躺椅上。我还可以把头往后靠,闭上眼睛听见电视里观众大笑的声音,听见他最喜欢的节目《马车队》(Wagon Train)和《皮鞭》(Rawhide)的主题曲。
他的最爱始终都是20世纪50年代的《雷德·巴顿斯秀》(The Red Buttons Show)。每一集开头雷德都会唱:“吼吼,呵呵……奇怪的事情正在发生。”
我坐在他旁边的直背椅子上,无力地笑着等待下一个广告,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预演我的说辞,特别是开场白:“呃,爸爸,你还记得我在斯坦福时有过的疯狂想法吗?”
那是我最后的几门课之一,一门关于创业精神的讨论课。我写了一篇关于跑鞋的研究论文,这篇论文一开始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任务,后来却逐渐让我全力以赴地沉迷其中。作为一个跑者,我了解一些关于跑鞋的信息。作为一个商人,我清楚日本相机已经严重动摇了一度被德国产品主导的相机市场。因此,我在论文中辩称日本的跑鞋也可能达成同样的结果。这个想法激起了我的兴趣,鼓舞着我,吸引着我不断前进。它看上去似乎太过明显、简单,但又拥有无限潜力。
我花费数周的时间准备论文,“驻扎”在图书馆,专心寻找任何可以找到的关于进出口和开创公司的信息。最后,根据要求,我需要向同学正式演示我的论文,但大家的反应却相当索然无趣,没有一个人提问。我的满腔热情和无限紧张最后得到的只是疲惫的叹气和空洞的眼神。
教授认为我的疯狂想法的确具有价值,他给了我一个A,但也仅限于此,至少理应是仅限于此。不过,我从未真正停止思考这篇论文。之后在斯坦福读书期间,在每天早晨跑步时,甚至直到在电视角落与父亲谈及此事时,我都始终在想着去日本找一家制鞋公司,向他们推广我的疯狂想法,希望他们的反应会比我的同学更加主动积极,有意与来自“沉睡中”的俄勒冈的性格害羞、面色苍白、身材瘦削的孩子合作。
我也曾异想天开地打算自己绕行往返于日本,来一次异域之旅。我在想,除非我首先出发游览全球,否则如何在世界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在参加大型跑步赛事前,你总是想要先在赛道上走一走。一场全球背包之旅可能就是我要做的。我想要游览地球上最美、最神奇的地方。
这个想法几乎是个神圣般的存在。当然,我想要品尝其他美食,听听其他语言,体会其他文化,但我真正渴求的是精神之间的联系。我想要体会中国人所谓的“道”,雅典人所谓的“理”,印度教徒所谓的“智”,佛教徒所谓的“法”,以及基督教徒所谓的“灵”。在出发开启个人的生活之旅前,我觉得自己首先需要理解人类更伟大的旅程;去探索最宏伟的寺庙、教堂和神殿,最圣洁的河流和山峰;去感受……上帝的存在?
是的,我告诉自己,没错。我更想了解的是上帝。
但首先,我需要父亲的批准。
而且,我还需要他的钱。
“行,你去吧,巴克。” 我已经在去年提过要进行一次大的旅行,而且父亲似乎也没有任何意见,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忘掉了这件事。我显然要再次“推波助澜”,在原有的提议基础上加上这个疯狂想法,这个使人惊讶的顺道之旅——去日本,还要创办一家公司?这都是浪费时间和金钱的事情。
他显然把这次旅行想得太远。
这次旅行也会耗费大量资金。我之前的军旅生涯,以及过去几个暑假的兼职工作让我有些储蓄。最重要的是我打算卖掉我的车——1960年的深红色名爵,配有赛车轮胎和双凸轮轴。所有的钱加在一起约有1 500美元,这远远不够,我不得不跟父亲开口。他点着头,嘴里发着“嗯嗯,嗯嗯”的声音,把目光从电视转向我,然后在我和盘托出的时候又再次回望电视。
“还记得我们之间谈过的吗,爸爸?我说我想要去看看这个世界。”
“喜马拉雅山,金字塔。”
“死海,爸爸,死海。”
“好吧,哈哈,其实我也想去一趟日本,爸爸。还记得我那个疯狂想法吗?日本跑鞋?记得吗?那可能是个绝妙的想法,爸爸,绝妙的!”
我夸大其词地描述着自己的想法,强行进行“推销”,特别生硬,因为我相当讨厌推销,也因为这次特殊的推销几乎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父亲刚刚给俄勒冈大学支付了数百美元,又为我在斯坦福的学费花了几千块。他不过是《俄勒冈期刊》(Oregon Journal)的出版商,这份稳定工作的工资能满足基本舒适的生活需求,包括我们在波特兰最安静的郊区伊斯特摩轮(Eastmoreland)的克莱伯恩大街上宽敞明亮的大房子,但绝不是富豪。
同样,也是在1962年,地球变得更大。虽然人们开始通过飞机绕行地球,但实际上90%的美国公民仍然没有坐过飞机。普通男女通常都只在自家160公里半径范围内活动,所以哪怕是提起坐飞机进行全球旅行都会让任何一位父亲感到不安,特别是我的父亲,他公司的前任就死于一场空难。
撇开金钱和安全问题不谈,整个想法其实也是不切实际的。我知道27家新公司中可能有26家都会失败,我父亲也清楚这点,而冒这样大的风险完全是与他所坚持的一切相背离的。我父亲在不少方面都是一个传统的主教派教徒,一个耶稣的忠诚信仰者,但他也同样追求另一种秘密的神性——体面。他喜欢被崇拜。他喜欢每天在主流社会中大放异彩。因此,环球旅行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这显然不适合一个广受尊敬之人的儿子去做,可能其他人的孩子会这么做。
因为这些及其他的一些原因,我本以为父亲会因我所说的勃然大怒,且快速地否决一切:“哈哈,疯狂想法,希望渺茫呐,巴克。”(我的教名是菲利普,但父亲总是叫我巴克。实际上,在我出生前他就叫我巴克。母亲跟我说,父亲会习惯性地轻拍着她的肚子,问:“小巴克今天怎么样?”)不过,在我说完后,父亲却从躺椅上起身笑盈盈地看着我。他说,他总是遗憾在年轻的时候没有多出去走走看看,而旅行可能是我学习生涯的最后一笔润色。他说了很多很多,但所有的一切都更多地强调旅行而不是疯狂想法,我没有纠正他。我也没有抱怨,因为他至少给了我祝福,还有钱。
“行,”他说,“行,你去吧,巴克。”
在对父亲表示感谢后,在他有机会改变主意前,我飞快地离开了那个角落。直到后来,我才有些愧疚地意识到,父亲没有经常旅行才是我想要旅行的深层原因,可能也是主要原因。这次旅行、这个疯狂想法是成为与他不同的人——某个不那么注重体面的人,唯一毋庸置疑的方法。
或者我可能不会不体面,但可能不会那么沉迷于体面。
其他家人也没有那么支持我。外祖母听到我的行程后,其中一项让她特别惊讶,“日本!”她哭喊道,“为什么,巴克,想想珍珠港!”
我喜欢外祖母,大家都称她为哈特菲尔德奶奶。我理解她的担心和害怕。对于出生在俄勒冈州罗斯堡(Rosebury)的小农村,且终生都住在这里的她而言,日本可能太过遥远。我有很多个夏天都跟她还有哈特菲尔德爷爷待在一起。几乎每晚,大家都会坐在门廊上,听着青蛙与落地式收音机竞比音高。
我的双胞胎妹妹们——珍妮(Jeanne)和乔安妮(Joanne),她们比我小4岁,似乎不太关心我要去哪里或要做什么。
我的母亲,据我回忆,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很少这么做,但这次却不同寻常地保持了沉默,也就相当于是同意,甚至是自豪地同意我的举动。
我花了数周时间阅读、计划、准备我的旅程。我坚持长跑,在与头顶上飞过的大雁赛跑时默念着每个细节内容。它们紧密地排列成V字阵列——我在某本书上读到过,那些在阵列后面的大雁负责巡航,只需付出头雁八成的努力就够了。每个跑者都清楚这点,跑在前面的总是最辛苦、风险最大的。
早在与父亲“坦白”前,我就决定最好能找一个同行的人,而这个人就是我在斯坦福的同学卡特(Carter)。虽然在威廉贾威尔大学(William Jewell College)的时候一直是个篮球明星,但卡特并不是那种常见的运动员。他戴着厚厚的眼镜,喜欢读书,并且读的都是好书。他很容易沟通,又轻易不开口说话,这两点对朋友而言是同样重要的,而对旅程伙伴来说也是基本的要求。
但是卡特却当面“嘲笑”我的想法。当我列出想要去的地方——夏威夷、东京、香港、仰光、加尔各答、孟买、西贡、加德满都、开罗、伊斯坦布尔、雅典、约旦、耶路撒冷、内罗毕、罗马、巴黎、维也纳、西柏林、东柏林、慕尼黑、伦敦,他后跳一步,狂笑不止。我窘迫地低下头,开始道歉。然后,卡特还是笑个不停,他说:“这个主意太棒了,巴克!”
我抬起头,发现他并不是在嘲笑我,而是因为开心、兴奋才笑个不停。他觉得这个计划棒极了。“你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把这样一个行程安排在一起。”他说。因为勇气,他也想要加入。
几天后,他得到父母的同意和从他父亲那里借来的一笔钱。卡特从来不会手忙脚乱地浪费时间,一旦发现无人防守就抓住机会投篮——这就是卡特。我暗自决定,要在我们环游世界的时候多多向这样的人学习请教。
我们各自带了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彼此保证只带基本的必需品:几条牛仔裤、几件T恤、跑鞋、沙漠靴、太阳镜,外加一条土黄色军裤(suntans),那是20世纪60年代对卡其色裤子的称呼。
我还带了一套优质的西装,绿色两粒扣的布鲁克斯兄弟牌,以防我的疯狂想法得以实现时没有得体的衣服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