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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双皇后-电子书下载

历史传记 2022年7月14日

简介

法兰西双皇后的王权对决,象征着欧洲从中世纪向近现代的时代跨越,这段值得引人挖掘和深思的王朝历史,唱响着引领王权兴衰的史诗赞歌。一位是统治法兰西半世纪之久的卡特琳娜皇后,一位是扶助波旁王朝崛起的玛戈皇后,两位充满传奇色彩的时代女性撕开最后残留的母女温情,因着各自代表的王权利益而界限分明、势不两立。
一位代表着王权巅峰的中世纪统治,一位充满着时代进步的新兴力量,究竟是引发王权衰败之势,还是缔造现代帝国之路?这段发生在欧洲大陆的中世纪与近现代的迭代更替,早已被历史毫不留情地镌刻在时代之路上,散发着熠熠光辉。

作者介绍

(美)南希·戈德斯通
畅销书女作家,毕业于康奈尔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历史系。她的写作专注于中世纪和近代早期欧洲历史与王室传奇。已有多部畅销著作出版:《四王后:左右欧洲的普罗旺斯姐妹》《淑女王后:那不勒斯、耶路撒冷西西里女王乔安娜一世的荒淫统治》《女仆与王后:圣女贞德秘史》《修道士与密码:罗哲尔·培根与世界神秘的手稿》。

部分摘录:
玛格丽特·德·瓦卢瓦在1553年5月14日生于巴黎西北10英里[4]的圣日耳曼昂莱(Saint-Germain-en-Laye)王宫。她在家中排第六,是三位公主中最小的那个。她的父亲是亨利二世,性格坚毅,统治着文艺复兴时期的法国,当时法国激荡、奢华而繁荣;她的母亲是卡特琳娜·德·美第奇,在国王的回忆中,那是一位温顺的、朴素的妻子。虽然国王是一位仁爱的父亲,曾表示要和子女一起共度时光,但是当玛戈出生的时候,国王却因在和宿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作战而分身乏术。查理五世的帝国疆域广大,包括西班牙、日耳曼、尼德兰和意大利部分地区,将亨利二世的国土团团围住,与此相比,公主的出生则无足轻重。她的母亲平常写信时热情洋溢,但于当时的信件中却没提及此事。
年幼的公主和她的两个姐姐度过了童年时光。一位是伊丽莎白,比她年长8岁,另一位是文雅的克劳德,她在玛格丽特出生时刚刚6岁,还有一位未来的嫂子,玛丽·斯图亚特,当时她10岁,刚刚从苏格兰来到法国。相伴玛格丽特童年的还有圣日耳曼昂莱王宫为数众多的保姆和女教师。她的兄弟——包括王储弗朗西斯(已与玛丽订婚),以及查理和亨利(或称安茹公爵)——在别处接受教育,不过常常前来看望她们。王室后代中最小的一位是阿朗松公爵弗朗索瓦(Fran ois),他是玛格丽特的弟弟,也和公主们在圣日耳曼度过童年。[5]
对玛格丽特和她的兄弟姐妹们来说,圣日耳曼昂莱王宫的生活非常愉悦。这座华丽的宫殿是她父亲最喜爱的住所之一——他在这里长大——亨利二世在登基之后,曾经大力翻修这座宫殿,加上了两座侧殿。这里有华美的花园、打猎用的森林,甚至有一个网球场。约有200名仆人照看王室后代,其中还不包括厨房的工作人员。
玛格丽特自幼思维敏捷、乐观向上、充满活力。她黑亮的头发并不符合当时的时尚——王室崇尚金色的卷发——但是在卡特琳娜·德·美第奇那大多身体孱弱、貌不惊人的子女中,这位最年轻的公主肤如凝脂、健康乐观、个性鲜明,显得格外出众。
显然,她是国王的掌上明珠。她对于童年的回忆有一份书面记录,内容是关于她父亲的:“我当时约有四五岁,国王把我放在膝上,和我聊天。”国王逗她,问她最喜欢哪位玩伴——值得注意的是,其中一位是未来的吉斯公爵;另一位则是博普雷奥侯爵(Marquis de Beaupréau)。他的小女儿马上说更喜欢侯爵。国王被逗乐了:“为什么呢?他并不是最英俊的啊?”年幼的玛格丽特则庄重地解释道:“因为他举止最为得体,而王子(吉斯公爵)却很顽皮,对任何人都颐指气使。”
但是她与她的母亲则没有什么美好的童年回忆,没有上文的温存,没有热情的拥抱,甚至也没有责骂。在玛戈的生命中,这位法国王后似乎并不存在。
考虑到玛格丽特出生前后卡特琳娜·德·美第奇在宫廷中的情况,这与事实相去不远。讽刺的是,这位日后将要主宰强大法国超过25年的女性,在当时却只是个不可靠的外国人、社会的边缘人士。
卡特琳娜于1533年来到法国,时年14岁,不受爱戴,遭人鄙视。她的母亲是出身王室的女伯爵,年仅17岁就撒手人寰,据谣传,是她出身佛罗伦萨美第奇家族的丈夫传染给她的梅毒,夺去了她的生命。六天之后,她的丈夫也因同种疾病追随她到九泉之下去了。[6]不过美第奇家族当时在意大利位居权贵,这对当时才三周大的孤儿卡特琳娜无疑是一件幸事。抚养卡特琳娜的任务就落在她教皇叔叔的肩上,不过他似乎并不十分愿意。据说第一次看见卡特琳娜的时候,他就叹息道:“她身上带着希腊式的灾难!”
可怜的卡特琳娜的童年一直多灾多难,命运随着家族的兴衰而起伏。当美第奇家族势力强大,能够控制梵蒂冈和佛罗伦萨时,卡特琳娜和她的亲戚们生活富足,住在华丽的佛罗伦萨宫(Florentine Palace)中。但卡特琳娜8岁时,突然家道中落,她不得不在各个女修道院流离。随着反对美第奇家族的力量日益壮大,她也面临着安全问题,城市遭到围困时,无助的卡特琳娜成了敌意的靶子。她惊慌失措:佛罗伦萨的市民公开议论是将她卖到妓院去任士兵蹂躏,还是裸体绑到城墙上去。局势最紧张的时候,她甚至剃去头发伪装成修女,当时她才11岁。
卡特琳娜很小就知道,自己无所依靠,安全完全仰赖他人的善意,卡特琳娜努力寻找盟友,将愤怒和不悦隐藏在温顺的面孔之下。她首先找到的是天真的修女,她们是她抵挡外界恶行的唯一防线,最终她成功地使自己成为修女的一员。一位关照卡特琳娜的修女写道:“卡特琳娜温柔善良,修女们尽其所能地消减她的悲伤和困苦。”一位意大利廷臣也以“服从”一词描写卡特琳娜的少女生涯。但是在屈从的面具下是憎恶的激流。一位前往修院看望卡特琳娜的使节观察到:“我从未见过像她这么年轻的人能在分辨善恶上如此敏锐。”
卡特琳娜12岁时,意大利政局恢复旧态,美第奇家族重回权力顶峰,卡特琳娜也被另一位当选教皇的表亲——克雷芒七世(Clement VII)召回罗马。他想将卡特琳娜用于政治婚姻,以达成军事或外交联盟。卡特琳娜是家中独女,既有美第奇家族关系,又有继承佛罗伦萨的资格,她未来的丈夫可因此获得意大利的一大片土地。克雷芒安排她与亨利订婚,后者是如日中天而妄自尊大的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Fran ois I)的次子。
此时,卡特琳娜的命运终于转变了。嫁给法国王室成员对她这样一个女子而言不啻一大成功。虽然她的母亲出身王室,她的父亲却不过是平凡的商人阶级。两个世纪之前,美第奇家族还在经营零售业以及放贷。虽然美第奇家族目前富有而强势,但在多数欧洲王室的眼中,他们不过是暴发户而已。亨利王子排行第二,最不受父亲待见——本来卡特琳娜的新郎绝无可能成为王位继承人——但克雷芒还是得开出各种慷慨的附带条件以促成这桩重大婚事。卡特琳娜的陪嫁有六座意大利城市,其中包括比萨这样的大城市(当然这一切都是暗中进行的,因为教皇不想激怒那些反对上层一手操办这桩婚事的意大利人)。克雷芒进而秘密地表明,他一定会帮助弗朗索瓦一世夺回富有的米兰,而且承诺将乌尔比诺公爵(Duke of Urbino)的爵位当作蜜月礼物送给新人们。此外还有一笔巨额财富作为嫁妆:10万金埃居和大量珠宝——如果这些珠宝披挂在身,卡特琳娜连站起来都有困难。
双方经过了激烈的讨价还价——当克雷芒设法赖掉嫁妆费用时,一位法国枢机主教抱怨说:“这个人真是上帝之鞭。”——最终,卡特琳娜和法国王子的婚事有了定论,持续五天的婚礼盛典于1533年10月底在马赛举行。卡特琳娜嫁妆和随从的宏大本该使人们忘记了这桩婚事原本是门不当、户不对,但这连新娘也没有愚弄到——新娘看见她未来的公公时立刻跪下,谦卑地亲吻他的脚,表示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获此殊荣嫁入王室。10月27日,双方签署婚约。庄严的婚礼弥撒由克雷芒主持,他表示要参加10月28日早上的婚礼。当晚则将照例举行婚宴,那场喧嚣的假面宴会将会持续到下半夜,彼时将有许多女士袒胸露乳——脸上却以假面遮掩。新人们将错过这场喧嚣,因为他们会早早地上床。由于这场婚礼实际上是法国国王对皇帝在意大利财富的宣战,因此有必要在当晚使婚礼圆满完成,以防止将来有人宣布婚礼无效。为了保证14岁的新人尽到义务,弗朗索瓦一世将留在卧室里,监督他们完成任务。所以,卡特琳娜还必须当着公公的面失去童贞,这是最后的侮辱。
不到一年,克雷芒逝世,教廷和法国之间的联盟崩溃了,承诺陪嫁的意大利城市从未生效,卡特琳娜的大部分嫁妆也没有支付。只剩下一个15岁的女孩,她举止笨拙,法语说得不好,带着浓重的意大利口音,尚存的亲戚也可能指望不上。这让弗朗索瓦很不高兴,他鄙视地说道:“这个姑娘赤条条地来到我的宫廷里。”
不过,由于童年坎坷,卡特琳娜在这场婚姻中反而受伤较少。和她年轻的丈夫相比,卡特琳娜的童年锻炼了她,而玛格丽特未来父亲亨利的童年经历,却消磨了他的意志。
亨利比他的佛罗伦萨新娘只大两周。他生于1519年3月底,生在父王最爱的安布瓦斯(Amboise)的一处围场行宫。直到5岁之前,亨利都过着无忧无虑、备受宠爱的生活。他的兄长是王储,大他两岁,和他关系很好。王后温柔和蔼,很宠爱她的孩子们;国王则是欧洲最重要的国王之一。亨利的个性显示出他的童年温暖又安定,他外向、乐观且迷人。
此后,两个灾难接踵而来:他温柔慈爱的母亲逝世了,父亲则在战斗中被俘,成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的阶下囚。为了把自己从马德里那狭小的牢房中解救出来,弗朗索瓦一世签署条约,割让了一部分土地,并且将自己的两个王子当作保证和约实施的人质,这对法国特别不利。6岁的亨利和他8岁的王兄刚刚生过麻疹,就马上被关到西班牙的监狱里顶替他的父亲。父子被安排见了一次面,王子们坐船过河,深情的父亲则被放走了。“我又是一名国王了!”据说弗朗索瓦一踏上法国的土地就如此欢呼,然后纵马去见新的情妇了。
对王子而言非常不幸的是,他们的父亲无意遵守条约,这一点皇帝没有看出来。为了促使法国国王遵守诺言,王子们的关押条件一再恶化。最终,亨利和他兄长被转移到一座艰苦的、与世隔绝的石头城堡,关押在两间小小的牢房里,牢房里有栏杆的窗户高高在上。冬无火炉,夏无凉风。他们不能去放风,也无法锻炼;伙食很差,常常生病。除了看管他们的西班牙卫兵,没有人陪伴。
四年之后,国王花了成吨的黄金把年轻的人质赎了出来。他们一踏上故土,国王就为他们的变化之大感到惊讶不已,幼子亨利变化尤其大。亨利不再像过去那样亲切迷人了。相反地,他看起来……很愤怒。他常常发火、闷闷不乐、举止粗鲁,并且难以适应过去的生活。他甚至不记得法语怎么说了。这可不是弗朗索瓦理想中的王子形象。在从西班牙监狱回来后仅仅三年,热衷美女的亨利——这一点很像他的父亲——却被迫要娶一个矮小、朴素、内向的外国人,只是为了完成他父王夺取意大利那不切实际的计划,这件事对父子关系也无裨益。[7]
卡特琳娜自幼经历过许多危险,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不稳。她的丈夫冷漠无情,而克雷芒死后,卡特琳娜的嫁妆落空,这笔财富无法再为她提供保护,令她面临着被抛弃的命运。而如果这场婚姻宣告无效,她就完了;但它已经名存实亡。她知道,她很有可能带着失败的耻辱回到意大利,因为她冷漠的远房亲戚们必然无法接纳她。或者更糟:被迫进入女修道院。
但是卡特琳娜过去也曾身处险境,已经知道如何面对逆境。她在修院时学会了曲意逢迎。无论王室成员和其他法国贵族对她多么粗鲁而轻蔑,她始终面带微笑,从不抱怨一句。她以德报怨,不计较任何怠慢和冒犯——而这些事情时常发生。她急切想要讨好身边的人,所以,尽管鲜有王室成员真正喜欢她,但她没有为自己树敌,这在弗朗索瓦一世的宫廷里就算是胜利了。一段时间之后,多数王室成员似乎放下戒心,对她习以为常。对她的丈夫来说,卡特琳娜谦逊有度,深居简出,受人喜爱,唯丈夫马首是瞻,知足常乐,就算是亨利本人也对这个无欲无求的新妇没什么不满,只是简单地无视她的存在。
亨利的意见其实并不重要——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法国,国王的意见、态度和感受最为重要。在法国宫廷这个小世界里,弗朗索瓦一世不仅是照耀王室成员的太阳(或者说是暗淡的太阳),同时也是月亮、星辰、天空、云彩。卡特琳娜明白,只有他能提供帮助了。作为亨利的妻子,她想在法国生存下去,就只能仰仗国王的仁慈。
因此,卡特琳娜详细打探弗朗索瓦一世的方方面面,就像是巴黎大学的学生对待拉丁文那般仔细,像是追逐猎物的野兽那般谨慎,像是收藏家鉴赏稀世珍宝那样周详。卡特琳娜后来算是马基雅维利的信徒,不过她也并没有仔细阅读过马基雅维利的著作。她的政治手腕都是从高大的、野心勃勃但频频出错的公公那里学来的。
弗朗索瓦一世算得上是一个大个子,尤其是用16世纪的标准来看。一个威尔士人在初次看到法国国王的时候,讶异于此人竟有6英尺之高。他的胸肌发达,腿很长(虽然有些弯曲),尤其是他的鼻子令人过目不忘;他的胃口也很好,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需要两名奶妈才能喂饱,他母亲给他起的小名是凯撒。美女、打猎和意大利是他的心头好——排名不分先后。在宫廷里,国王有一群出类拔萃的贵族美女围绕左右,人称“小可爱”(la petite bande),主要工作是安抚、取悦国王,供他找乐子。除了一般的技艺之外,这些妇女个个是骑马好手,因为弗朗索瓦大部分时间(当然是指白天)都在马背上,不是起劲地打猎,就四处移动行宫,寻找全新的、未开发的、更加刺激的猎场。
1515年起,弗朗索瓦一世开始关注意大利。当时他年仅21岁,刚刚成为国王,便不揣冒昧地率军穿过皮埃蒙特(Piedmont),横跨提契诺(Ticino)河,在马里尼亚诺(Marignano)打了一场恶仗之后攻克了米兰,这场战役被时人形容是“巨人之战”。[8]意大利震撼了年轻的弗朗索瓦:文艺复兴熠熠放光;艺术家和工匠手中的作品闪耀着青蓝色的光辉,穿戴着远东的丝绸,装点着金银和光滑的大理石;各大城市都在大兴土木,式样新颖的建筑层出不穷,在法国闻所未闻;人文主义者讨论着古希腊的智慧,而学者带来了君士坦丁堡沦陷后抢救出来的手稿。法国国王很快明白,意大利的风云激荡正是法国所急需的,他决心要奋起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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