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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上的野餐-电子书下载

小说文学 2022年7月14日

简介

《悬崖上的野餐》是著名澳大利亚女作家琼·林赛的代表作。小说带有强烈的哥特色彩,由于其开放式的结尾,加上小说文本自带的多角度阐释,也被评论家们拿来与亨利·詹姆斯的经典作品《螺丝在拧紧》比较。2018年刚刚播放的根据小说翻拍的6集迷你剧则为小说增加了更丰富的内涵,增添了女性意识觉醒的深刻主旨。
故事发生在1900年澳大利亚一所女子寄宿学院。彼时,英国的正统文化正一步步渗透进澳大利亚人的生活,唤起了女孩子们心里那份摆脱束缚的渴望。追求自由的思想在慢慢传播……情人节这天,保守的校长组织了一次野餐。她们选择了一块荒无人烟却又充满危险的悬崖。正是这个处处透露着神秘与诡异的地方,吞噬了其中的三个女孩,人们再也没能找到她们,她们就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一起真实事件,还是虚构作品?作者的态度同样暧昧不清。

作者介绍

琼·林赛(1896—1984),澳大利亚著名的小说家、剧作家、散文家和视觉艺术家。年轻时曾经从事绘画创作,后来又开始进行文学创作,四十岁时推出了她的处女作小说《穿越最黑暗的庞德拉约》(Through Darkest Pondelayo)。林赛最享誉盛名的作品《悬崖上的野餐》出版于1967年,是一部带有哥特色彩的历史小说。这部作品出版后即引起巨大社会反响,许多人都怀疑这部作品是真实事件,而作者林赛暧昧的态度更是让这部作品引发热议。《悬崖上的野餐》被公认为澳大利亚最重要的小说之一,1975年被翻拍为同名电影,由拍摄过《楚门的世界》《死亡诗社》等著名影片的导演彼得·威尔执导,获1977年英国电影学院奖最佳摄影奖。

部分摘录:
一个阳光明媚、暖和、静谧的夏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蝉在餐厅窗外的枇杷树上嘶鸣,蜜蜂在车道边的蝴蝶花上嗡嗡叫。每个人都认为这天是去海茵岩上野餐的绝佳时间。硕大的大丽花,火红火红地盛开在这个洁净的花圃里。修剪整齐的草坪在冉冉上升的太阳下散发着蒸气。绣球花还在学校厨房的阴影下,园丁就已经在给那儿浇水了。阿普尔亚德女子学院的寄宿生已经起床了,从早上六点钟起,她们就一直观察着晴朗无云的天空,现在,她们穿着节日的服装,像一群兴奋的蝴蝶,翩翩起舞。这不仅仅因为今天是礼拜六,是她们等待已久的一年一度的野餐时间,更重要的是今天是二月十四日——圣瓦伦丁节(1),每年的这天,大家会交换精心制作的卡片和小礼物。这些都是极其浪漫的事情,而且严格保密,据说坠入爱河的仰慕者会默默表达爱意;不过,整个学期,她们微笑致意过的男士只有两个——来自英国的老园丁怀特海先生和来自爱尔兰的马夫汤姆。
校长可能是学校里唯一没收到卡片的人。众所周知,阿普尔亚德太太不喜欢圣瓦伦丁,他那荒谬的问候,使学校的壁炉台在复活节之前都是杂乱不堪的,女佣要花很长时间打扫,就和一年一度的颁奖仪式似的,结束之后留下一堆打扫工作。那些壁炉台!陈列在长长的客厅里,有两个是用白色大理石做成的,由一对女像柱支撑,这两根柱子如校长的上半身那般坚固;其他的壁炉台是木头雕刻而成,镶嵌着上千面闪亮的小镜子。早在一九〇〇年,阿普尔亚德学院其实只是澳大利亚丛林中一座过时的建筑物,无论从时代,还是从地理位置来看都格格不入,而且毫无生气。那笨拙的两层楼,散落在澳大利亚精心建造的建筑群中,就像淘到黄金后找到了异国情调的蘑菇。房子建在平坦辽阔、树木稀少、离马其顿村庄几英里的山脚下,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个地方。在这十英亩地的后面,微不足道的小溪沿着斜坡蜿蜒缓慢地流入一片浅溪中,或者是透过一排桉树,偶尔可以瞥见马路对面雾蒙蒙的马其顿山峰升至东方,这对建造这意大利式风格的房屋也毫无吸引力。房子是由坚固的卡索曼石建造的,用来抵御时间的腐蚀。房子原来的主人,人们早就不记得是谁了,在这里只住了一两年,之后这个巨大又难看的房子就空着,等待出售。
多亏了来自英国的园丁,怀特海先生,这里一切都井然有序——宽敞的庭院,里面有蔬菜园和花园、猪和猪圈、果树林,还有网球草坪;美观的石制马厩里还有几辆车,车辆也都维护得极好;维多利亚式家具,虽然难看极了,但还像新的一样,有直接从意大利运来的大理石壁炉台和从阿克斯明斯特(2)运来的厚地毯。长客厅里还有一架大钢琴,油灯高高地挂在雪松木楼梯上的古典雕塑上,从狭窄的圆形楼梯上去,有一个方塔,在维多利亚女王生日那天,可以悬挂英国国旗。阿普尔亚德太太刚刚从英格兰来,带回了一大笔存款,还有去见澳大利亚大家族的介绍信。这座房子,坐落在本迪戈路后低矮的石墙旁,让阿普尔亚德太太记忆犹新。那双精明的褐色眼睛,滴溜溜一转,想着和代理人讨价还价,她扫了一眼这个神奇的地方,马上就意识到可以在这里办一所贵族寄宿学校,如果办一所学校——特别是女子学院,那会更好。本迪戈房屋代理人非常高兴,带她四处看,她当场就买下了整块地,包括这里的所有,甚至是园丁。代理人也给了她一些优惠,她马上就搬进来了。
阿普尔亚德学院(这栋大而无用的建筑,立马有人在一块漂亮的板子上再次用金字题名,挂在了铁门上)的女校长是否有教育方面的经验,谁也不知道,其实也没必要知道。她灰白色的头发向后梳着,高高地耸立在头顶,壮硕的胸部紧紧地裹着,像她内心的想法一样遮得严严实实。她受人敬重的胸前挂着宝石饰物,里面镶有她已故丈夫的肖像。这位庄严的陌生人恰恰符合家长对英国女校长的期望。就从这位女校长来看,不管是哪种形式的企业,潘趣和朱迪(3),还是向股票交易市场借钱,这都成功了一大半。从第一天开始,这个学校就很成功。第一年结束时学校盈利可观。不过这是六年前的事了。
圣瓦伦丁赐福众人是人人平等。不仅仅是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孩正忙着打开她们的卡片——米兰达,像往常一样,她衣柜的抽屉里装满了镶花边、表达爱意的礼物;大理石壁炉台上,放着小约翰尼自家制作的卡片,上面画着丘比特和一排排用铅笔画的吻,还有她父亲用那只充满爱意的大手写的、来自昆士兰的地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伊迪斯·霍顿,也沾沾自喜地数着卡片,至少有十一张;就连拉姆利小姐早餐桌上都放着一张卡片,上面是一只暴躁的鸽子,写着“我永远爱你”。这可能是她那个木讷沉闷的哥哥写的,上个学期来看过她。这些萌动的女孩心想,要不然还会是谁呢?谁会爱目光短浅的年轻女教师,况且她成天穿着棕色的哔叽和平底鞋子?
“他爱她,”米兰达说,米兰达总是那么宽容,“我看见他们在大厅的门边吻别过。”
“但是亲爱的米兰达——雷格·拉姆利是那样一个乏味的人!”艾尔玛笑着说,习惯性地甩了甩她背后深黑色的卷发,漫不经心地在想为什么学校的草帽总是这样不合适。这位可爱的女继承人十七岁,满面春风,从不虚荣,也不因拥有财产而感到骄傲。她喜欢人们,也喜欢事事美好,衣服上虽然是别着一束野花,却跟别了美丽的钻石胸针一样高兴。有时候只要看看米兰达静谧的椭圆脸,麦黄色直发,她就感到一阵高兴。亲爱的米兰达现在正出神地望着外面阳光灿烂的花园。“多美好的一天啊!真想去乡野,我一刻也不能等了。”
“听听她说的话,女孩们!好像每个人都觉得阿普尔亚德学院是墨尔本的贫民窟似的!”
“森林,”米兰达说,“有蕨类植物、鸟类……就像我家乡那样。”
“还有蜘蛛,”玛丽恩说,“我只希望情人节时有人送我一幅海茵悬岩的地图,这样野餐的时候可以带上它。”艾尔玛总是对玛丽恩·奎德非同寻常的想法感到震惊,现在她想知道,谁会在野餐的时候看地图?
“我会,”玛丽恩深信不疑地说,“我总是想知道我的准确位置。”大家都知道,玛丽恩·奎德很小的时候就掌握了长除法,十七年来,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不懈地追求知识。她小小的脑袋,聪明又充满好奇,灵敏的鼻子总是觉得有什么味道等着她去发现,那双腿,瘦瘦的但很敏捷,就像是格雷伊猎犬(4)一样。
女孩们开始谈论情人节。“有人鼓起勇气给麦克劳小姐送了一张方格纸卡片,封面写的是一些算术题。”罗莎蒙德说。事实上,这个卡片的灵感来源于爱尔兰人汤姆,而且女仆明妮在一旁怂恿,纯属娱乐。今年四十五岁的高年级高等数学老师,毫无表情地接受了这张卡片。在格丽塔·麦克劳的眼中,比起画着玫瑰、勿忘我的卡片,她更愿意接受写着数字的卡片。一看到点缀着数字符号的纸张,她心里就有一种神秘的喜悦感:总有一股力量,促使她拿着铅笔,一笔一划地演算,乘、除、再重新组合,最后神奇般地得出了结论。汤姆的情人节,尽管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但也是很成功的。他送给明妮的是一颗血淋淋的心,周围嵌有玫瑰,那颗心显然就像病重岌岌可危的一颗心。明妮为此神魂颠倒,就像德·波蒂尔斯小姐收到了有一朵孤独玫瑰的法国画一样。爱神圣瓦伦丁以此提醒了阿普尔亚德学院的学生们,爱可以这样多姿多彩。
波蒂尔斯小姐教舞蹈课和法语会话课,同时管理寄宿生的衣着。她正忙碌着,但也兴高采烈地期待着这个节日。正如她对衣着的要求,她穿了一件简单大方的节日裙子,为了显得优雅,她还额外搭配了一条宽丝带和遮阳草帽。她只比一些高年级的女学生大几岁,也和学生们一样,想到要在这天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学校,她感到特别高兴,到处召集学生到前面的走廊上,点了最后一次名。
“快点,快点,孩子们,住口,艾尔玛。(5)”波蒂尔斯小姐用似金丝雀般的嗓音叫道。在她的眼中,艾尔玛不会犯错。艾尔玛那撩人的小胸脯、迷人的酒窝、丰厚的红色嘴唇、淘气的黑眼睛、光滑的黑卷发,给人一种源源不断的审美愉悦。有时候,在昏暗的教室里,这个在欧洲艺术长廊的环境中长大的法国女人,会向艾尔玛的桌子那方望去,想象着艾尔玛在樱桃、菠萝、胖小孩、金酒壶的背景下,身边围绕着一群帅气优雅、穿着天鹅绒和绸缎的衣服的男生。“别说了,艾尔玛,麦克劳小姐来了。(6)”一个身穿深褐色皮制上衣、身形枯瘦的女人过来了,她从野外通往隐蔽小路的“鬼地方”——撒土厕所处那里过来,小路边缘有些秋海棠。女教师以平日里的步伐走着,像皇室家族那样无拘无束,而且带着近乎皇室家族的尊贵。没有人看见她匆忙过,也没有人看到她摘下钢丝框眼镜。
今天的野餐由格丽塔·麦克劳小姐负责,波蒂尔斯小姐做她的助手,这么安排纯粹是凭良心。麦克劳小姐如此聪明的数学家——凭她的聪明在学校拿那点可怜的薪水,真是可惜了——这珍贵的假日,无论天气多好,她都宁愿关上门,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研究那篇关于微积分的论文,如果是这样该多么美好啊!她宁愿为此付上五英镑。麦克劳小姐是个高个子女人,皮肤干燥,呈赭色;头发粗糙,日渐灰白,好似头顶上顶了一个凌乱的鸟窝。尽管在这里住了三十几年,但是她很健忘,连奇特的澳大利亚景象都不记得。她不在乎环境气候,也不关注时尚,也不关注成片的桉树和枯黄的草。当她还是个女孩的时候,她关注得更多的还是家乡苏格兰的薄雾和山峦。学生们已经习惯了她稀奇古怪的打扮,现在已经不足为奇了。她今天去野餐的着装,学生们也没什么评论——她一贯的打扮就是头戴虔诚的无边女帽,身穿深褐色皮制衣服,手戴一双相当破旧的深褐色羔皮手套,脚穿黑色绑带子的靴子,骨架呈现出欧几里得三角形的比例。
然而,波蒂尔斯小姐,却是个非常注重时尚的人,时时刻刻检查她的绿松石戒指和白色丝绸手套。“然而,”布兰奇说,“我很惊奇她怎么让伊迪斯穿着胡闹的蓝丝带衣服出去,伊迪斯站在那儿看什么呢?”一位脸色苍白的十四岁女孩,站在几英里外,身形看上去像是塞得饱满的长枕,正凝视着一楼一间房的窗户。米兰达甩了甩她麦黄色的直发,朝楼上脸色苍白的小尖脸女孩微笑着挥手,小女孩沮丧地看着下面愉快的场面。“这很不公平,”艾尔玛说,边说边微笑着挥手,“毕竟这个小孩只有十三岁。我从没想到阿普尔亚德太太竟然这么不善良。”米兰达叹气道:“可怜的小萨拉——她真的很想去野餐。”
昨天,萨拉·维伯恩没有背出《赫斯珀鲁斯的残骸》(7)这首诗歌,孤零零地在楼上罚站。在这个甜蜜的夏日午后,她被要求在空空的教室里背出讨厌的经典诗歌。尽管这所学校的历史很短,但是学校的纪律、举止行为,还有对英国文学的精通早已声名远扬。
这时候,铺着地砖的走廊上,来了一位气势逼人、铺天盖地的人物,她身着灰色塔夫绸,汹涌澎湃地挥舞,像大帆船全速航行。女人胸前挂的是一位鬓角有胡须的绅士的浮雕肖像,肖像镶嵌在石榴石和黄金中,一起一伏、一上一下的节奏正好和强大的肺抽动时一致,外面裹着钢制撑衣片和灰色棉布。“女孩们,早上好。”这声音亲切而富有活力,好像专门从肯辛顿进口而来似的。
“早上好,阿普尔亚德太太。”女孩们在大厅前边行屈膝礼边齐声说道。
“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吗,波蒂尔斯小姐?很好。那么,女孩们,今天天气真好,很适合在海茵岩上野餐。我已经吩咐过波蒂尔斯小姐了,天气暖和的话,可以在马车经过伍登德后脱掉手套。你们要在岩石旁野餐空地处吃光带去的所有食物。我再次提醒你们,那块石头非常危险,因此,哪怕是在非常低的斜坡上,也不可愚蠢地去冒险。而且,你们周一上午要写一篇关于地质方面的小文章。我还要提醒你们,那附近的毒蛇以及各种毒蚁可是出了名的多不胜数。我要说的就这么多。祝你们玩得开心,一定要注意你们的言行举止,为学院树立风范。麦克劳小姐,波蒂尔斯小姐,我希望你们八点回来参加烛光晚餐。”
马车是从赫西马其顿低地的马车出租房拉过来的,由五匹强壮的栗色马牵引。马车停靠在学院门口,赫西先生坐在上面。每逢学院的各种大型场合,即使是开学日家长坐火车从墨尔本过来,前往草坪喝香槟,赫西先生都会亲自驱车接送。他的一双蓝眼睛友好而精明,脸上永远堆着笑容,就像马其顿山上的玫瑰花园一样,在这个地区,人人都很喜欢他,就连阿普尔亚德太太都称他是“好人”,有时候会亲切地邀请他去办公室喝一杯雪莉酒……
“站那儿别动,赛勒……喂,女公爵……贝尔蒙特,不听话我就拿鞭子打你们……”事实上,五匹训练有素的马像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但这就是乐趣所在;赫西先生像所有优秀的马车夫一样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也很会掌控时间。“小心你的手套,麦克劳小姐,别碰到车轮,很脏……”很久以前,他就不打算提醒马上要上车的女乘客们脏这一基本事实了。最后,关系好的、关系不好的以及两位老师都各就各位,各自找到了令人满意的座位。高年级的三个女孩:米兰达、艾尔玛、玛丽恩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她们坐在前排的驾驶座旁,这是她们梦寐以求的座位,赫西先生也很高兴这样安排。三位兴致勃勃,漂亮的女孩……
“谢谢你,赫西先生——现在可以走了。”麦克劳小姐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吩咐道,突然间意识到没有与数学有关的任务,因此全权指挥。
他们启程了;学院渐渐远去,只是穿过森林时,看到了学院的顶塔,在经过墨尔本——本迪戈路时,飞起了红色的尘土。“站起来,赛勒,你这个懒家伙……王子,贝尔蒙特,回到你的位置上去……”开始的一两里,就是学院附近她们熟悉的景色。她们太熟悉了,都不屑于往外看,道路两旁是参差不齐的桉树,有时候又是一片更加明亮的开垦过的土地。康普顿家白色农舍中有成片的柑橘树,给学院提供果冻和果酱,路旁是女教师管理的柳树丛,带队的女教师总是让她们在这个地方往回走。正如学朗文出版社的《历史主干道》一样,全班同学总是要回过头去学习乔治四世之死,然后在第二学期上爱德华三世。现在,她们欢快地经过了盛夏绿油油的柳树,当脑袋探出马车篷紧扣的防水布时,她们感觉前面就是大冒险。路边有个小弯,微暗的树叶中带点新绿,偶尔还有一排蓝黑色的松树,放眼眺望,像往常一样,马其顿南面山坡上好似簇生着白丝绒般的云朵,夏天里,山坡上浪漫的别墅暗示着遥远的成人快乐。
在阿普尔亚德学院,“沉默是金”这几个大字刻在走廊上,而且必须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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