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同名电视访谈节目《詹姆斯·卡梅隆的科幻故事》实录。 卡梅隆与科幻影史上产生过深远影响的六位大咖对谈——乔治•卢卡斯(《星球大战》)、诺兰(《盗梦空间》《星际穿越》)、斯皮尔伯格(《外星人E.T.》《头号玩家》)、雷德利•斯科特(《异形》《普罗米修斯》)、吉尔莫•托罗(《水形物语》《环太平洋》》)、施瓦辛格(《终结者》)。这些大名鼎鼎的科幻电影“制造者”们,通过一场场旁征博引的谈话,深度挖掘他们对科幻的理解以及对人类命运的思索。 《詹姆斯·卡梅隆的科幻故事》再现了访谈的全部内容,包括六大主题:外星生命,时间旅行,外太空,黑暗未来,怪物和智能机器。 这是一封电影大神写给科幻迷最完美的情书。
作者介绍
兰德尔·弗雷克斯 美国编剧、导演、制作人,编剧代表作《擒凶终结令》《人鱼帝国》等。 著有《詹姆斯·卡梅隆的科幻故事》。
部分摘录:
詹姆斯·卡梅隆对话克里斯托弗·诺兰 1998年,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的电影处女作故事长片《追随》(Following)赢得了评论界的一片盛赞,两年后,《记忆碎片》(Memento)这部扭曲了时间、让人目眩的惊悚电影又让他迅速跻身于好莱坞一线导演的行列。从那时起,他赢得了现代杰出电影创作者之一的极高声誉——凭借过人才智以及对电影工艺精益求精的不懈追求造就了数部有史以来最大胆、最令人瞩目的震撼大片的导演。他的三部由克里斯蒂安·贝尔(Christian Bale)担当主演的蝙蝠侠电影——《蝙蝠侠:侠影之谜》(Batman Begins,2005)、《蝙蝠侠:黑暗骑士》(The Dark Knight,2008)和《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The Dark Knight Rises,2012)为超级英雄电影留下了一个黄金标准;他还完成了两部颇具影响力的科幻电影——2010年的《盗梦空间》(Inception)和2014年的《星际穿越》——在壮观场面云集,来往多个维度的头脑探险的基础上,仍然能以角色塑造和情感表达取胜。
在这里,他要坐下来与卡梅隆进行一场令人兴奋的谈话,内容涉及他为《星际穿越》(这部影片的剧本是诺兰与他的弟弟合写的,弟弟乔纳森·诺兰,又被称作乔纳·诺兰,是他经常的合作者)所做的广泛研究:时间旅行的错综复杂,自由意志的概念,以及科幻类型片中那似乎可以无限挖掘的潜能。
詹姆斯·卡梅隆:科幻电影是我们共同的主题之一。可能大部分人都不会把你想做一个科幻电影制作人,或者不会把你定型到这一类型片中,但你已在这方面做过尝试,并且带给大家数部独具特色的作品。或许从《星际穿越》开始谈比较合适,它非常具有代表性。《星际穿越》是一部非常标准的科幻类型片:聚集了未来、面向硬件等典型科幻元素。是什么把你引向这个主题的?
克里斯托弗·诺兰:一直以来我对科幻电影就很关注和喜爱。有两部电影对我具有深远影响:1977年乔治·卢卡斯的首部《星球大战》和因为这部电影的成功又得到再次发行的《2001:太空漫游》。电影当时是在伦敦的莱斯特广场剧院(Leicester Square Theatre)放映的,是我父亲带我去看的,那次观影经历令我印象深刻。巨大的银幕,而我当时只有七岁,但它就像是某种试金石一样被留在了我的思想里挥之不去,电影以及电影银幕怎样才能打开一个超越了想象的世界,并且让观众深入其中。
卡梅隆:对我来说,《2001:太空漫游》也同样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我是在电影首次上映时看的,那时我14岁,比你要大一点。我在多伦多看的这部电影,我记得,当时我是电影院里唯一一名观众。当时放的是70毫米胶片的巨幕版,我被惊呆了。不论是它的波澜壮阔,还是一部电影从任何意义来看本质上都是一件极致的艺术作品的这种事实,都让我震撼不已。不知为什么,那种感觉从来没在我身上发生过,我爱上了看片子。那时我还不会用“电影[1]”这个高级的术语呢。
诺兰:但《2001:太空漫游》就是一部电影,不是吗?它都没按任何电影套路来拍。就在我们着手拍《星际穿越》的时候,我们对着剧本讨论,怎么才能真正超越我们所在的维度,让人们信服?怎么才能超越人们所了解的那些东西?怎么才能跳进一个黑洞里?如果你回头再去看看《2001:太空漫游》,你会意识到有一件事情是库布里克当时就做到了而至今却无人能及的,那就是:省略。凡是那些能用技巧表现出来的东西,他都会选择不去直接展示,比如微缩摄影、视觉效果,以及在当时他还实现不了的技术。
克里斯托弗·诺兰在电视系列片《詹姆斯·卡梅隆的科幻故事》中。图片来源:迈克尔·莫里亚蒂斯/AMC
凯尔·杜拉在《2001:太空漫游》中扮演大卫·鲍曼博士。
2001: A Space Odyssey © MGM. Image courtesy of Photofest.
马修·麦康纳在《星际穿越》中扮演库珀。
Interstellar © Paramount Pictures. Image courtesy of Photofest.
卡梅隆:他巧妙地绕开了。
诺兰:是巧妙地绕开了,但在这样做的过程中,他创造出了这种简单的、极具象征性的省略语言,超前性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在他的创作中,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探险变成了一种日常:我们就要到达木星了,我们就要到达木星的卫星上了,吃点预包装食物,听听你的父母为你的生日点播歌曲的广播节目,因为光速延迟的关系,那些节目可能在8~10个小时之前就播出了……《2001:太空漫游》很明显是一部杰作,我想你我都同意这一点。但对于我们这些后续的电影创作者来说,那实在是一个太难以企及的标杆。换种更为尊重的说法,任何一部科幻电影,例如《星际穿越》,都可以说是在与《2001:太空漫游》对话。因为,如果没有《2001:太空漫游》,你是拍不出的。
卡梅隆:说得很对。
诺兰:而观众很清楚这一点,影评界也非常清楚。把我拉到这个特别的类型上来缘于我弟弟原本为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写的一个剧本。我们最后做的和他最初的草稿完全不同,但第一幕却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从某种意义上说那种对未来的想法——嗯,并不是真正的反乌托邦故事。它几乎是当今人们的某种田园生活理想,回到农村,回归更简单的生活方式。
卡梅隆:但却失败了,那是一种螺旋式的下降。
诺兰:渐进式的下降得很快。所以,某处有一个时钟在倒计时,在催促着他们离开这个星球。我想对我本人和乔纳来说,在我们在香港拍摄《蝙蝠侠:黑暗骑士》的时候,有一个时刻对我俩在电影上的发展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那里海港的前面有一个球幕电影院,当我们勘察环境的时候,我们就去看了一场IMAX版的《华丽的荒土:月球漫步记》(Magnificent Desolation: Walking on the Moon),片中有汤姆·汉克斯,讲的是登陆月球的内容。电影中有这样一个片段——那真是一部拍得很不错的电影——但其中有一个片段在说,他们感觉他们不得不同意登月骗局这种说法。说起来这里面有种让人倍感痛心的东西,这些人感觉他们得在这部电影里表达这种思想。
卡梅隆:然后你把这个内容加进了《星际穿越》中。
诺兰:非常直白地加进去了。因为乔纳的感受太强烈了,于是我就在我的草稿中非常明确地写进了基于它的内容,我们本来已经在这部电影中创造了一种非常内向的文化。我的意思是,我的另一部电影也就是我们待会儿会讨论的《盗梦空间》,我确定那是一部非常符合内向文化的电影。这部电影的结构在某种程度上是采用了iPod操作界面的那种分支网络结构,就是iPod刚出来时的那一代。它所讲的就是世界中的世界,而且很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