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1.《中国哲学简史》 本书从中国哲学的精神、背景、主要哲学家及主要流派的变迁和发展为主线,简要梳理了中国哲学的发展历史,打通了古今中外的相关知识,并融入了作者冯友兰对中国哲学的理解,是史与思的结晶,充满了人生的睿智与哲人的洞见。本书最初是讲义,后来由英文翻译过来,全书文浅意深,简而不薄,是了解中国哲学和文化的入门书。也是哲学大家的哲学文化经典。本次长江人文馆丛书对原版本及翻译进行了精心修订,并加入彩色插图,以飨读者。
2. 《乡土中国 生育制度 乡土重建》 《乡土中国》《生育制度》与《乡土重建》写成于上世纪四十年代,是费孝通先生观察并研究中国社会本质的系列性经典著作,也是“社会学中国学派”的系列性代表作。在这一系列著作中,费孝通先生持续观察并研究了中国乡土社会的社会结构和传统文化,对其主要特征、构成要素和运行机制等条分缕析,完整呈现了中国基层社会的内外特质,并为其持续发展探寻理论和现实途径。全书融人类学、社会学、政治学、经济学和文化学等诸多学科于一体,对中国社会作了全面而深刻的剖析,对于今天我们读懂中国、发展中国并探寻未来的道路仍具有深远而不可替代的价值和意义。
3. 《美学漫步》 宗白华先生是中国现代美学的先行者和开拓者,被誉为“融贯中西艺术理论的一代美学大师”。《美学漫步》汇集了其一生最精要的美学篇章,分为美与人生、美与艺术、美与传统三个部分。全书文辞典雅,将中华传统文化的独特魅力娓娓道来,充满鲜活的生命力;每一位为俗务烦扰的现代读者,每一个渴望自由宁静的现代心灵,都能从中充分感受到中国文化中的美与诗意。
4.《人生的三路向》 《人生的三路向》是梁漱溟先生实践的结果,是他关于人生问题的终极思考。他对人生本质的做了透彻的分析,提出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问题,并对世人面对问题的应对态度进行综合分析,洞若观火,直指世人万象。梁先生系统讲述了他所选择的人生观:活在当下,一任直觉。这是对儒家思想汲取又反哺的结论,也是针对中国人今日惶惶不可终日生活状态的点醒。 梁漱溟以儒家思想为基本价值取向,毕生追寻人生的真味。他对人性生动立体的剖析和对人生全面透彻的解读,无不体现了一代国学大师的卓绝智慧;他自由无束缚的思想和开豁通达的人生观,在经历了近一个世纪的今天,仍然闪闪发光,给今天的我们以极大的启示。
5. 《1644:帝国的疼痛》 公元1644年,神州大地烽烟四起,群雄并立,满目疮痍……从崇祯的亡国到李自成的失败;从努尔哈赤及其子孙们的苦心经营到南明小朝廷的勾心斗角;从中国传统文人在明亡以后的不同反应再到底层民众“明知势不可为而为之”的慷慨悲壮,作者从六个不同的角度,以一个专业作家特有的清新细腻却又略带沉重的笔调,向我们娓娓描绘了一个悲壮时代的历史剪影。
6.《历史地理学十讲》 史念海先生是我国现代历史地理学的创始人之一。《历史地理学十讲》汇聚了其学术成果的精粹,以十个专题分别从我国的古今气候、人口迁徙、版图规模、交通运输、城市演变、经济重心等方面厘清历史地理学中的一些基本问题。作者治学严谨,用详实的史料、严密的论证再现了我国古代历史时期地理的发展与沿革,为历史地理学的创建和发展做出重要贡献。
7. 《中国近代史》 本书是中国近代史的经典名著。著名历史学家、外交专家蒋廷黻以独特视角,从世界史和外交的角度讲述中国近代史,铺叙了近代中国从鸦片战争至抗日战争间近百年的史事,深刻解读了晚清民国以来的国家社会转型历程,字里行间透露出作者对民族前途的深思忧虑和对近代历史的透彻分析。本书所建立的史学框架和断代史体系,曾引领近代史学研究的风潮,被誉为“中国近代史的开山之作”。
8.《陈从周说园》 本书精选著名园林艺术学家陈从周先生脍炙人口的美文,从“说园”“游园”“园景”“园趣”四个维度,概述中国园林艺术,解析传统造园工艺,品鉴园林艺术和其他艺术形式之间的关联,深入浅出地讲解了中国古典园林的艺术美、造型美、文化美和意境美。全书配以全彩插图及陈从周书画作品,既有深厚学养,又有诗情画意。
部分摘录:
哲学在中国文化中的地位
在西方人眼里,中国人的生活渗透了儒家思想,儒家俨然成为一种宗教。而事实上,儒家思想并不比柏拉图或亚里士多德思想更像宗教。“四书”在中国人心目中诚然具有《圣经》在西方人心目中的那种地位,但“四书”中没有上帝创世,也没有天堂地狱。
当然,哲学和宗教的含义并不十分明确,不同的人对哲学和宗教的理解可能全然不同。人们谈到哲学或宗教时,心目中所想的可能很不同。就我来说,哲学是对人生的系统的反思。人只要还没有死,他就还是在人生之中,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人生进行反思,至于作系统反思的人就更少。一个哲学家总要进行哲学思考,这就是说,他必须对人生进行反思,并把自己的思想系统地表述出来。
这种思考,我们称之为反思,因为它把人生作为思考的对象。有关人生的学说、有关宇宙的学说以及有关知识的学说,都是由这样的思考中产生的。宇宙是人类生存的背景,是人生戏剧演出的舞台,宇宙论就是这样兴起的。思考本身就是知识,知识论就是由此而兴起的。按照某些西方哲学家的看法,人要思想,首先要弄清楚人能够思考什么,这就是说,在对人生进行思考之前,我们先要对思想进行思考。
这些学说都是反思的产物,甚至“人生”和“生命”的概念、“宇宙”的概念、“知识”的概念也都是反思的产物。人无论是自己思索或与别人谈论,都是在人生之中。我们对宇宙进行思索或与人谈论它,都是在其中进行反思。但哲学家所说的“宇宙”和物理学家心目中的“宇宙”,内涵有所不同。哲学家说到“宇宙”时,所指的是一切存在的整体,相当于中国古代哲学家惠施所说的“大一”,可以给它一个定义,乃是“至大无外”。因此,任何人、任何事物,都在宇宙之中。当一个人对宇宙进行思索时,他就是在反思。
当我们对知识进行思索或谈论时,这种思索和谈论的本身也是知识,用亚里士多德的话来说,它是“关于思索的思索”,这就是“反思”。有的哲学家坚持认为,我们在思索之前,必须先对思索进行思索,仿佛人还有另一套器官来对思索进行思索,这就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其实,我们用来思考的器官只有一个,如果我们怀疑自己对人生和宇宙思考的能力,我们也同样有理由怀疑自己对思索进行思索的能力。
宗教也和人生相关联。任何一种大的宗教,它的核心部分必然有哲学。事实上,每一种大的宗教就是某种哲学加上一定的上层建筑,包括迷信、教义、礼仪和体制。这是我对宗教的认识。
如果从这个意义——也就是人们通常的认识——来看待宗教,就可以看出,儒家不是一种宗教。许多人习惯地认为:儒、道、佛是中国的三种宗教。其实,儒家并不是一种宗教。道家和道教是不同的两回事,道家是一种哲学,道教才是宗教,它们的内涵不仅不同,甚至是互相矛盾的。道家哲学教导人顺乎自然,道教却教导人逆乎自然。举例来说,按老庄思想,万物有生必有死,人对于死,顺应自然,完全不必介意,而道教的宗旨却是教导长生术,这不是反乎自然吗?道教含有一种征服自然的科学精神。如果有人对中国科学史有兴趣,《道藏》里许多道士的著作倒是可以提供不少资料。
至于佛教,佛学和佛教也是有区别的。对中国知识分子来说,佛学比佛教有趣得多。在中国传统的丧事仪式中,僧人和道士同时参加,并不令人感到奇怪。中国人对待宗教的态度,也是充满哲学意味的。
今天,许多西方人看到:中国人不像其他民族那样重视宗教。例如,德克·布德教授在《构成中国文化的主要思想》[4]一文中写道:“他们(中国人)并不认为宗教思想和宗教活动是生活中的重要部分。……中国文化的精神基础不是宗教(至少不是有组织形式的宗教),而是伦理(特别是儒家伦理)。……这一切使中国和其他主要文明国家把教会和神职人员看为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基本的不同。”
从某种意义来说,这话一点不错。但是人们会问:这是为什么?如果追求彼岸世界不是人类内心的最深要求之一,为什么对世界许多人来说,宗教信仰和宗教活动成为生活中十分重要的组成部分呢?如果宗教信仰和宗教活动是人类的基本要求之一,何以中国人成为例外呢?有人认为,中国文化的精神基础不是宗教,而是伦理,这是否意味着中国人不曾意识到,在道德伦理之上,还有更高的价值呢?
比伦理道德更高的价值可以称之为超伦理道德的价值。爱人是一个道德价值,爱神是一个超越道德的价值,有的人或许喜欢称之为宗教价值。但是如果有人征求我的意见,我会说,这个价值不仅限于宗教,除非宗教在这里的含义和我在上面所说的不同。举例来说,基督徒看爱神是一个宗教价值;而在斯宾诺莎的哲学思想里,神的含义就是宇宙。严格说来,基督徒所说的爱神,也并不是超越道德伦理的,基督教所信仰的神是具有位格的。因此,基督徒爱神可以比拟为儿子爱父亲,而儿子爱父亲便是一个伦理价值。因此,基督教所讲的爱神是否超越道德,便成了问题。它只是类似超道德,而斯宾诺莎哲学中的“爱神”才是真正超越道德的价值。
现在来回答上面的问题。人不满足于现实世界而追求超越现实世界,这是人类内心深处的一种渴望,在这一点上,中国人和其他民族的人并无二致。但是中国人不那么关切宗教,是因为他们太关切哲学了;他们的宗教意识不浓,是因为他们的哲学意识太浓了。他们在哲学里找到了超越现实世界的那个存在,也在哲学里表达和欣赏那个超越伦理道德的价值;在哲学生活中,他们体验了这些超越伦理道德的价值。
根据中国哲学的传统,哲学的功能不是为了增进正面的知识(我所说的正面知识是指对客观事物的信息),而是为了提高人的心灵,超越现实世界,体验高于道德的价值。《道德经》第四十八章说:“为学日益,为道日损。”这里不谈“损”和“益”的区别,我对老子这句话也并不完全同意。援引这句话是为了藉此表明:中国哲学传统对于“学”和“道”是有所区别的。“学”就是我在前面所说的增长正面知识,“道”则是心灵的提高。哲学是在后一个范畴之中的。
哲学,特别是形而上学,其功能不是要增长正面知识,这一点在当代西方哲学中,已有维也纳学派加以阐述。但是,维也纳学派是从另一个角度,为了另一个目的。我不同意这一学派认为哲学的功能只是为了澄清概念,把形而上学的性质看成只是概念的抒情诗,但是,从他们的论辩中可以清楚看到,如果哲学果真去谋求提供正面知识,它将陷于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