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消失的搭车客》是风靡美国的学术畅销作品,其中收录103个让人头皮发麻的故事,你至少听过5个。
从心理角度剖析都市传说的文化和社会意义,美国大学课堂里最接地气儿、被流行文化狠狠拥抱的文学课精华。
《都市传说百科全书》收录作者与一代代学生历经30年精心搜罗整理的714个都市传说词条,汇集创作者案头必备素材库。
稀奇古怪、异想天开、99%不足为凭,人们却愿意相信它真实发生过的故事。没有人能拒绝一个据说是真实的,且令人抓心挠肝的好故事。
部分摘录:
1960年11月8日,当美国人民都去投票站选举约翰·肯尼迪当第35届总统时,在作家艾比盖尔·范·巴伦(Abigail Van Buren)颇受欢迎的专栏里,刊登了一封少年的来信:
亲爱的艾比:
假如你对青少年感兴趣,就会把这个故事登出来。我不知道它是否真实,不过这没有关系,因为把故事讲出来便达到了我的目的。
一对情侣把车停在“情人道”上,一边听收音机一边亲热。这时主持人停掉音乐,说有一个犯有强奸和抢劫罪的歹徒逃到该地区,据说他的右手是一把钩子,而不是一只手。这对情人听完后感到害怕,便把车开走了。当男孩把女孩送到家时,他绕过来为女孩开车门。这时候他看到——门把上有一把钩子!我想我这辈子肯定是不敢把车停在那里来验证是否真有其事了,希望别的孩子也不要这样做。
——珍妮特
此故事好像在20世纪50年代末期便有了,它和“死亡之车”及“消失的搭车客”之间有共同的主题,而且,我们在第一章中已谈到,它还对“男友之死”的产生有影响,因为后者出现在60年代初期。实际上“钩子”(或者叫“钩人”)的故事并不需要新闻界的报道来赋予它生命力或可信性,因为这个任务早在1960年的选举日之前就由少年口头传播完成了。1959年,“钩子”在青少年中便已是人人皆知,只是和别的当代传说一样,人们在其基本情节的基础上添加了许多详细的描述,使故事具有了鲜明的地方色彩。
以下是我的一位来自堪萨斯州的学生所描述的故事:
在“麦克”(堪萨斯的麦克菲逊)外面,距离林兹伯格大约7英里,旧81号公路以北有一条老路叫“钩人路”。这条路弯弯曲曲,是少年们传统的停车之地。在我小时候(此故事)已经广为流传,那是有关过去60年代的事情,是老故事了。
另一位学生所讲的版本是1960年在阿尔伯克基从她小时候的保姆那儿听说的:
收音机里传来消息,说本地的疯人院里有一个疯狂杀手逃跑了,此人的右手是一只钩子,而不是一只手。女孩吓坏了,乞求男孩送她回家。男孩变得疯狂,猛踩油门把车开得飞快。到家后男孩下车,绕到另一边为女孩开门,但他却看见门把上挂着一个带血的钩子。
不过这两位学生来到盐湖城后便得知,故事实际上是发生在“纪念林”——一个树木茂密的城市公园里。一位本地学生在课堂上却坚持说:“不!这对情人是有天晚上把车停在盐湖城外的山谷里,然后……”结果,班级里的每位学生都知道了这个故事,只是每个学生都在某种程度上把故事和其居住地联系起来了。
民俗学家也表示,在马里兰州、威斯康星州、印第安纳州、伊利诺伊州、堪萨斯州、得克萨斯州、阿肯色州、俄勒冈州和加拿大等地都搜集到了“钩子”的故事。其中一些讲述者对故事的评论和“亲爱的艾比”的写信者有共同之处,即尽管故事的真实性令人怀疑,但是其意义还是存在的(给孩子们以劝诫)。学生们有的说:“我相信这可能会发生,所以故事可能是真的。”另有人说:“我不太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不过挺吓人的,我有点儿希望它没有发生过。”
“钩子”的故事是少年恐怖故事中最受人喜爱的故事之一,其最大的魅力在于故事情节的整齐性,每个情节都合情合理。另一方面,由于故事缺乏细节,这似乎正好证明其几乎不可能发生。毕竟,要让一个罪犯或者疯子去掉一只手而装上一个钩子;当收音机里正在播报此人逃跑的消息时,这个极具威胁性的人正好来了;而正当那对情人的车要急速开走时,此人却正好把他的钩子挂在车门上,这样巧合的情节究竟有多大的可能性呢?此外,为什么那个人不用他的好手去开车门?那个男孩由于幽会被打扰已经很恼火了,他又怎么可能在到家时还绕过来礼貌地为女孩开车门呢?疑点实在太多了——不过它仍然不失为一个好故事。
在一本叫《丁克·霍克注射毒品》的青少年小说中,作者M. E. 科尔(M. E. Kerr)捕捉到了少年对此类传说的心理反应——貌似冷静地承认这可能发生,于是他写了下面的故事:
她把这个长故事告诉了塔克,说有个独臂男人在美景公园(布鲁克林)的情人道上转悠,听说他企图钻到车里去把女孩拉出来。他口吐泡沫,用带钩的木手用力敲打挡风玻璃,嘴里说着两个字:“杀人。”声音又大又刺耳。
丁克说这个女孩在圣玛丽上学,有一天晚上她和男友去了美景公园。停车以后他们开始谈论独臂男人的事情。两人都很害怕,因此决定离去。到了女孩的家门口后,男孩让她下车,自己开车回家。当她下车时,发现门把上挂着个钩子。
丁克说:“那个人要开车门时,他们肯定是把车开走了。”
“我以为你对奇闻不再有兴趣了。”塔克说。
“这是真事。”
“还是有点儿古怪啊。”
这个丁克·霍克版本缺少了一个关键的情节,即男友被打扰而恼火才导致他们急速离开现场。在其他的版本中几乎千篇一律地会出现男孩加足马力飞快开走的情节:或者是“……于是他就加速,飞车逃离”,或者是“男孩猛踩油门快速把车开走”,或者是“其男友非常恼火,接着汽车就飞也似的开走了……”尽管这个情节在故事中是必要的,它解释了为什么会有一种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使疯人的钩子脱离其身,但同时它还暗示了,至少就男孩来说,停车包含着性目的。戴琳达认为是看到了“残疾人本能的恐怖一面”,所以“男孩出于失望和猛然意识到的惧怕而开车飞驰而去”,但是民俗学家阿兰·邓迪斯(Alan Dundes)却不同意这样的观点,认为不应忽略故事情节中的性因素。
邓迪斯采用弗洛伊德的观点,认为故事中的钩子是生殖器的象征,它刺向女孩一侧的门把(或者诱人地撞向她的车窗),但是接着由于车突然开走而被撕开(象征着阉割)。在他看来,讲这个故事的女孩“并不是害怕男人所缺少的东西,而是害怕他所拥有的东西”:一个有“完整的手”的情人可能真的会“用他的钩子向她刺进去”。只有在女孩把车窗摇上去或者突然坚持要回家的时候她才能得救,而这时候情人不得不“快速开走”,不然他自己可能会做出性狂人的越轨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