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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世界:时空旅行(全5册 )-电子书下载

人文社科 2年前 (2022-07-15) 1659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樱花创造的日本:染井吉野与近代社会》 樱花是日本的象征,也是日本的“国民之花”。五瓣的一重花——染井吉野是樱花的经典形象,但这并不是日本的天然樱花。染井吉野不仅塑造了近现代日本的城市景观与赏花风俗,更带来了所谓“日本人的精神”。近代日本在追寻自身民族性与文化价值时,从这种樱花中提取了“高洁”“齐开齐落”“短暂而绚烂”等精神特征,并将之赋予整个国家。这种最初仅出于观赏目的被创造出来的樱花品种,因恰逢时代的变革,以其自身的特征深度影响了近代日本。 《酒鬼与圣徒:在神的土地上干杯》 饮酒是一项深受喜爱的习俗,也是一种危险的恶习,甚至在某些宗教中,是一种禁忌,被认为是“一种灵魂的恶疾”。在广泛游历期间,劳伦斯?奥斯本见证了世界各国的文化背景下,人们对饮酒的看法,这让他产生了好奇:饮酒是文明和头脑清醒的标志吗?还是恰恰相反?在放纵与克制之间,酒在不同的社会中究竟落在哪个位置?本书是一本酒文化主题的游记,对东西方之间根深蒂固的文化冲突、以及饮酒给当今世界带来的惊人影响力提出了一些令人兴奋的见解。 《法老的宝藏:莎草纸与西方文明的兴起》 在整个人类历史中,我们一直在寻找分享信息的新方法。这种天生的冲动引导我们在岩壁上、棺木上和石板上刻字。但是,随着莎草纸的出现,记录和传递信息的水平发生了爆炸式提升,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可以在尼罗河两岸——乃至整个文明世界——交换思想。本书旨在探究莎草纸的历史,揭示莎草纸引发的人类革命和开创的文明轨迹!书中,富布赖特学者约翰·高德特研究了书写载体向莎草纸的转变,介绍了古代早期纸张和书籍的历史,讲述了莎草纸如何为书籍制作提供助力,以及如何通过这种方式推动整个世界的革新。 《浮世恒河:印度圣河边的罪恶与救赎》 恒河,从喜马拉雅山脉的冰川落入尘世,流经印度北部平原,汇入孟加拉湾。她哺育了古老瑰丽的印度文明,千百年来,吸引着无数取经人、征服者、传教士、学者、画家、诗人,朝圣者……乔治?布莱克,自传说中的恒河源头“牛嘴”出发,顺流而下,见证了千奇百怪又遵循独特规则运行的浮世风景。深山中的苦修者向他讲述披头士的灵修逸闻,瑜伽中心老板对如何用宇宙能量赚钱滔滔不绝,制药公司用牛尿研制灵丹妙药,年轻的工程师为治理恒河污染不断奔走,而旃陀罗依然掌握着在河边火化遗体的古老权力…… 《魔鬼的晚餐:改变世界的辣椒和辣椒文化》 辣椒不仅是一种流行趋势,还有着迷人的历史。原产自墨西哥和南美洲的辣椒,随着地理大发现,经由西班牙的旅行者带到欧洲,这些野生辣椒和辣椒酱为利比里亚佳肴增光添彩;继而沿着东方的贸易商路,与芥末和胡椒相遇,大大提升了印度半岛美食的观赏性与口感;之后又在欧洲大陆中部和东亚地区传播开来,成就了特色鲜明的辣椒饮食。本书是一部权威的辣椒历史,是对辣椒的植物学?传播史?烹饪历史,以及社会文化的一次全面而独特的探索?

部分摘录:
那年夏天,米兰几乎天天都是35摄氏度的高温。联排别墅长廊酒店[1]附近的街道和广场上没什么行人。我强迫自己放下内心对挪威峡湾[2]和北极圈冰雪酒店的向往,咬了咬牙,走进酒廊。移动托盘上放着冰桶、柠檬皮和玻璃调酒棒,酒店住客可以在这里享用金汤力[3]。我一般喜欢挑人少的时候去酒廊,好独自享受移动吧台的服务。高大的窗户微微敞开,薄纱窗帘轻轻拂动,餐厅桌上摆着的鲜花慢慢凋零。酒水车上放着几只带有瓶塞的水晶酒壶,里面盛着叫不上名字的白兰地,除此之外,车上还有一碗腌制过的橄榄、几瓶安格斯特拉苦酒[4]和菲奈特[5]。这有点像是在一家豪华医院,你交了大笔的住院费,于是就可以偷偷地喝个烂醉如泥。纵情饮酒,因为你是凡人,而美酒是如此香甜。
咖啡桌上放着几本无人翻阅的时尚杂志,我听到隔壁餐厅有一群俄罗斯富豪正在用银具敲开龙虾钳,还对欧洲唯一的七星级酒店的葡萄酒发表着无知的看法。我听到他们说“西施佳雅”[6],然后把酒水单往桌上一拍,哈哈大笑。这种酒一瓶就要600欧元。服务员问我对金汤力的调制有什么要求。我告诉他,汤力水和金酒的比例要三比一,用哥顿金酒,再加上三个冰块和少许柠檬皮,汤力水什么牌子都行。伴随着冰块低沉的碰撞声和扑面而来的温润的青草香气,服务员送来了金汤力。我的身心又松弛下来。它冰冷,如同液态钢。
我时常在晚上六点钟去酒廊喝酒,即便要去达威玛大剧院[7]做演讲也不例外。一天晚上,我接受了电视台和广播电台的联合采访。那晚的金酒尝起来分外甜美,更加令人沉醉。我说着话,直到周围的人脸色都变了,我能感觉到他们心里在犯嘀咕,心想这家伙到底和他们是不是一路人。我坐在那儿,谈论着自己最近的一本新书,具体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当时我手里拿着玻璃酒杯,轻轻地晃动,冰块在杯中碰撞,发出咯嗒咯嗒的响声。有几位漂亮姑娘觉得很有意思。
“你对米兰是不是情有独钟?”
“我之前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鸡尾酒会上总是会来一杯金汤力吗?”传来一阵笑声。
“这算是我的传统。”
在他们听来,这句话奇怪得很,尤其是此刻的我手里还晃动着玻璃酒杯。
“金汤力是英式鸡尾酒,”我说道,“是国饮。”
他们把我的话记录下来。几个世纪以前,在伦敦街头,“她”被称为日内瓦夫人[8],非常受欢迎。
“停。”导演咕哝着。
最后,酒廊里往往只剩我一个人,桌上摆着酒杯,嘴唇因饮酒而湿润。我坐在窗户旁,面前是一杯40欧元的金汤力。我欣赏着长廊[9],在酒店的一楼有很多酒吧和咖啡馆。在1877年长廊开业的前两日,它的建筑设计师朱塞佩·门戈尼(Giuseppe Mengoni)不慎从玻璃拱顶上坠亡。埃菲尔铁塔的灵感正是源于这条长廊的铁艺设计。咖啡馆里灯火通明,酒店楼下的普拉达工厂店装点着水晶和镜面,熠熠夺目。中国游客簇拥在长廊中央的小牛马赛克图案旁,争相拍照。我看到西装革履的男士们坐在阳台上,面前摆着斯皮特鸡尾酒[10]、误调的内格罗尼酒[11]和金巴利酒[12]。在这里,大家都是坐在藤椅上饮酒,喝酒是欢乐的、公开的。酒吧提供酒水服务、冰钳和餐巾纸。没有人会站着喝酒,更没有人醉酒跌倒。没有人大吼大叫,更没有人会发酒疯。在意大利,我们都明白饮酒必须要遵循这些原则。男士们与他们的女伴相对而坐,谈笑风生。事实上,长廊设计的初衷是当今购物商场的原型,但它同时也是一个给人以充分安全感的室内餐饮空间。开胃酒和餐后酒的礼仪非常适合隔音良好的长廊,与这里的寓言壁画相映成趣。
“其他国家的人喝酒是为了让自己喝醉,”罗兰·巴特[13]曾写道,“这一点众所周知。在法国,醉酒只是结果,并非喝酒的目的。一杯酒能带来愉悦,却不是醉酒的必然原因。葡萄酒不仅可以怡情,更在于一种斟饮的惬意自得。”意大利人亦是如此。
我抿了一口用汤力水冲淡后的金酒。就像往常一样,在“进入”金汤力的瞬间(我把酒视为可进入的水池或场所之类的事物),我的心慢慢地回到了过去,回到那个一去不复返的童年时代的英格兰。但究竟为何如此,完全是个谜,正如禁酒主义者总是提醒我们这些生活离不开酒的人,人的头脑本身就是化学体,我们注定要控制它。
住在联排别墅长廊酒店的大都是阿拉伯富豪。有时,我会看到他们跟孩子以及戴着头巾的妻子在餐厅里寻找座位。他们会在包厢停下脚步,望着楼下的古驰店,然后再看看咖啡馆的阳台。他们的脸上似乎写满了鄙夷。欧洲与中东之间建立联系,很大程度依靠的正是这群来自海湾国家的阿拉伯富豪,但我总能感觉到,他们俯视楼下那些摆满花花绿绿酒精饮料的餐桌时,内心是迷茫而疏离的。即使是在他们当中很多人的故乡迪拜,人们也不会在公共场合,在如此繁华热闹的地方饮酒。我想,正是这种公开喝酒的放松氛围,让他们皱起鼻子,然后再松开,将目光移回摆着几瓶冰冷矿泉水的家庭餐桌。但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
当我们看到那些富有的穆斯林和他们的家人一同出现在豪华酒店时,我们心里可能会想,“他们虽然有钱,却并不自由。看看他们的妻子。再看看他们桌上那几瓶冰冷的矿泉水。他们不能喝酒。”
我们并不清楚,究竟是女性穿戴希贾布[14]的风俗(只有精心涂抹的指甲或是美丽的脚踝才能体现出身体的优雅)让人不满,还是以软饮替代葡萄酒、用矿泉水取代布鲁奈罗[15]的做法更让人反感。在我们看来,围绕女性和酒的禁忌其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人们总会忽视酒精的作用。也许正是终日游走在我们血液里的酒精,让西方人感到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总是我行我素。穆斯林眼里的西方人永远是一副不易察觉的醉态,而对西方人来说,这是对空间和时间的合理支配。从青春期开始,一直到生命的尽头,我们终其一生与酒为伍。要将血液中残留的酒精成分清除殆尽,需要花上一周左右的时间,而对我们来说,做到连着一周滴酒不沾,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是一种不同寻常的自由。对于一位来自阿布扎比酋长国的百万富翁而言,布拉德福德(Bradford)周六晚上的社交简直就是个噩梦。如果在周末晚上11点把他放到戴根纳姆(Dagenham),他可能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在伦敦时,我有时会搭乘晚班车,从伦敦菲尔兹(London Fields)公园到老街(Old Street),一路上所看到的景象让人立刻想起《金酒小巷》[16]的那些画面。而在这里,俯视长廊,他会发现,没有一位姑娘呕吐到不省人事,但黄昏时分的鸡尾酒对他而言似乎也谈不上什么自由。他或许会感到困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对他们的行为有如此看法。
几年前,我搭乘公共交通穿行在爪哇岛上,这里大部分地区实行禁酒。从一个镇到另一个镇,我总是在收拾和翻开行李,不停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开始感到无聊乏味,整个人焦躁不安。更确切地说,血液中酒精的含量开始降低,我觉得自己身体更加轻松,头脑更加清醒,但焦虑带给我的压力也加大了。
我感到疲惫,于是在宗教之都梭罗(Solo)住了一晚上,这座城市也被称为苏拉加达(Surakarta)。巴厘岛炸弹客就来自梭罗,这里还有一些宗教学校狂热地宣扬圣战,直接影响了印度尼西亚的旅游业发展。与基地组织有来往的伊斯兰祈祷团曾先后两次对位于雅加达市的万豪酒店发动爆炸袭击,第一次发生在2003年,第二次则发生在2009年7月17日。19人因此罹难。雅加达万豪酒店素来以其繁华的名流酒吧而闻名。2002年,该组织在巴厘岛库塔(Kuta)海滩的帕迪酒吧和莎莉夜总会引爆两颗炸弹,导致202人丧生。2005年,他们故技重施,袭击了位于库塔的美食广场,以及西方人常去的金巴兰海滩上供应啤酒的小型露天餐厅,造成20人死亡,很多人是被弹片和炸弹里装满的钢珠击中而身亡。这些罪犯后来被处以死刑,他们还将自己的行为标榜为“正义”。
我在一家小旅馆住下,傍晚时走上街道,气氛怪怪的。
几位穿着白袍的学生在这个拥有60万人口的禁酒城市漫步,与此同时,清真寺正通过扬声器向人们布道。我会讲一点印尼语,因而能从一大串慷慨激昂的言辞中听出“不洁”[17]这个词,然后我开始思考他们口中的不洁之人究竟指谁。不洁的原因有很多,无可辩驳,亦无法改变。我走到街角,向那群学生打听,看看附近有没有可以用餐并供应啤酒的饭店。
我并没有注意到奥萨马·本·拉登的画像,也没有留意到身穿白袍的男生们此刻正冷冷地盯着我。这个问题我是问得直白了些,但并无恶意。话刚出口,我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而且可能犯的是个致命的错误。当然,一切为时已晚,说出去的话再难收回,甚至开溜也来不及了。我不得不面对这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然而,这群男孩的反应却让我十分意外。他们听完我的问题,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愤怒或是不满。相反,他们做了件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这群男生邀请我一同去咖啡馆喝杯咖啡,一起“讨论”这个问题。或许他们可以让我明白,从更长远的角度来看,我提出的问题,即使算不上荒谬(我本来就是不洁之人),也至少没有问的必要。
我们一到咖啡馆,他们就开始争论:我有没有认识到酒给西方世界所带来的灾难。它是灵魂的瘟疫和疾病,但他们并没有按部就班、生搬硬套地阐述认同《古兰经》[18]禁酒律例的理由;相反,我发现他们的思维敏捷。这群男生一脸严肃地告诉我,他们都认为喝酒的坏处在于它会让一个人失去正常神志,让所有人际关系发生扭曲,让每一个顿悟的瞬间化为泡影,甚至连信徒与真主间的纽带也会因此而变得不真实。男孩们陷入了沉思,他们说总有一天,所有酒吧都会被政府所取缔,这座城市将重新焕发出往日的美丽与生机,由内而外地得到净化。“但是,”我问道,“在这一切被净化之前,你们还是会去酒吧对吗?这是人之常情。”
听到这里,这群身形瘦长、清一色穿着白袍的年轻人,用脚抵着地面,纷纷调整了坐姿。忽然间,我们各自低下头,尴尬地盯着地面,一只水蝽正在烟蒂和瓶盖间摇摇晃晃地爬来爬去。坐在霓虹闪烁的咖啡馆里,耳畔不断传来清真寺的喇叭声,此情此景谁还能谈论所谓欲望呢?
谈话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戛然而止。可我依然忘不了在米兰喝酒时所见到的那些只喝毕雷矿泉水[19]的阿拉伯家庭。那一晚,我喝得醉醺醺的,而他们却一滴酒也没碰,同这群男孩一模一样。对我而言,最难以忘怀的还是“灵魂的疾病”一词,因为越是深入地思考,就越会发现自己对这样的说法既无法全盘否定,也做不到完全认同。
实际上,一个人是可以从酩酊大醉和滴酒不沾这两种不同的状态中找到平衡的。或许每个酒徒的内心都渴望戒除酒瘾,而有的穆斯林或基督教禁酒主义者也渴望有朝一日能喝上一回酒。这里没有所谓的定论。任何事物都是辩证的,具有两面性。漫步在梭罗的街头,我心里暗暗地希望自己能碰上一位喝酒的穆斯林,来见证刚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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