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被隔绝的女孩:二战中的荷兰犹太人和地下抵抗运动》 二战期间,纳粹在欧洲大陆大肆追捕犹太人,因荷兰当局的大力配合,阿姆斯特丹、海牙等地的犹太人家庭时刻笼罩在巨大的危险和恐惧之中。为了躲避追捕,犹太女孩小利恩被父母交付给地下抵抗组织中的寄宿家庭保护,历经多次躲避和逃亡,目睹无数同胞遇害,她最终在战争中幸存下来。作者范埃斯的祖父母一家是保护小利恩最久的家庭,然而,由于战后的一场争执,双方再也没有联系。战争时期和战后究竟发生了什么?犹太女孩视角里的这个故事是什么样的?通过探寻上述问题的答案并深入调查荷兰的抵抗运动,范埃斯讲述了一段荷兰版《辛德勒的名单》般的真实故事。 《王的归程:阿富汗战记(1839~1842)》 1839年春,英国人武装入侵阿富汗,几乎未遇抵抗。但两年后,阿富汗人揭竿而起,义民起事演变成举国上下的暴力反抗,第一次英阿战争以不列颠惨败告终。威廉?达尔林普尔基于最新的多语种材料,以生花妙笔解析不列颠帝国史上最大的灾难,而这一灾难与当前西方国家在阿富汗所面临的不断深化的危机显然有类似之处。 《战略:一部历史(全2册)》 弗里德曼以战略的起源为开端,从圣经、古代希腊神话、孙子和马基雅维利身上寻求深刻见解。他引领读者浏览了从卡尔·冯·克劳塞维茨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核战略家,直至反叛乱和新军事革命时期的诸多作品;他从马克思对政治的革命性分析入手,对政治战略展开分析,直至奥巴马竞选美国总统;他对商业战略展开了全面的历史叙事,涵盖了从弗雷德里克·温斯洛·泰勒、阿尔费雷德·斯隆到彼得·德鲁克等所有的重要改革家。 《特拉法尔加战役》 《特拉法尔加战役》是一部关于1805年特拉法尔加海战的全景战史。该书首次出版于1910年,后多次再版,至今仍被公认为对这场海战最为精良的研究作品之一。科贝特兼具海军历史学家与海军战略学家的双重身份,他的著作将细节的把握与精密的思考相联系,通过对这场著名海上战役的通贯叙述,呈现出拿破仑战争时代庞大纷繁的政治军事史图景,在字里行间又流露出关于海军战略原则的种种思绪。
部分摘录:
通往特拉法尔加:1793~1804年的英法海上博弈
在19世纪后期到20世纪初的海军史研究里,1793~1815年的英国海军史以其开创时代的历史意义与相对丰富的档案文献而成为一大中心。作为一部成书于20世纪初的海军史专著,《特拉法尔加战役》的受众对这一时期的史实大多有基本的了解。因此,为了更好地理解本书的内容,我们有必要对特拉法尔加战役的“前史”加以简略说明。
自1689年大同盟战争始,英法两国围绕着世界霸权展开了被称为“第二次百年战争”的漫长角逐。英国在18世纪前期的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与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中逐渐确立起海军优势,并在七年战争中沉重地打击了法国的海外领地,奠定了大英帝国的根基。不甘落败的法国联合西班牙整军备战,在美国独立战争中还以颜色,但由于英国海军在战争后期恢复元气,法国并未从胜利中得到实质性的战利品。1783年《巴黎和约》签订后,法国耗费巨资为未来的角逐继续扩充舰队,并试图在英吉利海峡南岸的瑟堡开辟海军基地。然而,战争债务与财政赤字最终压垮了法国的国家财政,法王路易十六被迫召开三级会议增收税款,由此点燃了席卷欧陆的法国大革命。
在1780年代,英国背负了远比法国更重的战争债务,但首相小皮特成功地用缩减公共开支、发行国债等方式度过了危机。英国在法国大革命爆发之初一直保持中立姿态,他们乐见于革命对其宿敌的削弱,英国社会也对革命者抱有同情。小皮特在1792年年初提出的财政预算中甚至打算降低税额、削减军费,期望保持长期的和平。然而在当年秋天,法国共和军在瓦尔密会战与热马普会战中击败普奥联军,随即占领奥属尼德兰,直抵荷兰边境。自16世纪以来,平坦而多良港的尼德兰海岸都被英国视为国土安全的禁区。12月31日,英国外交大臣格伦维尔向法国大使表示,英国绝不会坐视法国直接或间接地主宰尼德兰,但法国毫无退缩之意。与此同时,法国大革命的激进思想也开始在英国社会发酵,甚至在爱尔兰激起了反英叛乱,威胁到了英国的国体。1793年1月,路易十六被送上断头台,英国随即与法兰西共和国断绝外交关系。随后,法国宣布吞并奥属尼德兰,并向英国宣战。“第二次百年战争”由此迎来了长达二十二年的大决战。
对英国的战争必须用海军来进行,但让共和国的缔造者们未能料到的是,民族主义与革命狂热并不适用于专业性极强的海军。自路易十四时代以来,法兰西王国海军的军官团全部由贵族组成,这种安排本是为了将封建贵族纳入君主专制之下,却让海军在大革命爆发后遭遇灭顶之灾。自1789年起,布雷斯特与土伦相继发生暴乱,反抗管理秩序的船坞工人与水兵很快就对海军军官造成了生命威胁。几位将军险遭刺杀,多位舰长不幸遇难,而革命政府却对这些暴行持放任态度,使旧军官的大规模逃亡在所难免。截至1791年5月,法国原有的42位海军将领仅剩5人在职,原有的170位舰长仅剩42人。而到路易十六被杀、恐怖统治降临之后,绝大部分高级军官都离开了海军。革命政府只得突击大量提拔低级军官与商船船长——在光荣的六月一日海战中指挥法国布雷斯特舰队的维拉莱-乔伊斯(Villaret-Joyeuse)仅用两年多时间就从一位普通尉官跃升为舰队司令。意识形态的破坏还不止如此。1792年6月,基于人人平等的革命观念,共和国发布法令,解散了享有特殊待遇的王家水手炮兵部队(Corps-royal de canonniers-matelots)。这支部队的成员本是专门操纵舰炮的精英,法军引以为豪的远程炮术于是再也未能恢复到革命之前的水平。更糟糕的是,革命后混乱的局势使得海军无法得到中央政府的财政支持和有效管理。法国海军的主要基地恰好位于叛党盘踞的地区,布雷斯特与罗什福尔受到旺代叛乱和朱安党叛乱的直接波及,土伦甚至一度被保王党占领。信息传达与粮饷调运因此变得相当困难,进而严重削弱了舰队官兵的士气与活力。在拿破仑最终恢复法国的内部秩序之前,这始终是缠绕着法国海军的难题。
1793年2月,法国海军的纸面兵力共有72艘战列舰,其中有8艘即将被改造为巡航舰;由于财政困难和物资短缺,只有约40艘能投入作战。他们的敌人是久经战阵、装备精良并由强大国家机器所支持的英国皇家海军,后者拥有145艘战列舰与17艘50炮舰,而在当年年底已有88艘投入现役。更重要的是,英国的财政能力冠绝全欧,远非其他国家可及。然而,英国的战争决策者却犯下了轻视敌人、目标分散的大忌。英国一方面与奥地利、普鲁士、西班牙等国在奥属尼德兰组成反法联军,以求直捣巴黎,另一方面又向法国的西印度殖民地派出远征军。貌合神离的联军很快在革命军的顽强抵抗下止步不前;针对西印度群岛的远征虽取得了早期的成功,但随后便因法国援军的抵达及其发动黑奴的策略陷入胶着。当王党叛军邀请英国地中海舰队控制土伦港时,英国因陆军已尽数派出而无法提供增援兵力。
让英国聊以自慰的只有皇家海军取得的战果。在土伦陷落后,地中海舰队成功攻取科西嘉岛,海峡舰队(亦称西方舰队)则在名将理查德·豪的指挥下赢得了光荣的六月一日海战,以一场大捷首开胜绩。由此开始,英法两国的海军战略开始逐步成型。英国海军的战略目标是防止法国舰队扰乱其海上贸易与其他地区,并护送陆军通过大海,向各战场投送兵力。此时的法国海军受困于物资匮乏,每次出击都必须兴师动众地筹集物资,英国的侦查舰与间谍往往能提前掌握其动向,并向本土复命。1793~1800年,先后出任海峡舰队司令的豪勋爵与亚历山大·胡德都选择了“远程封锁”(open blockade)策略,即让主力舰队在远方的安全锚地待命,接到敌军情报后再行出击。相形之下,法国海军的战略决策则是狂热的革命精神与急迫的内外交困的杂糅品。在1794年以及1795年的春季,法国布雷斯特舰队与土伦舰队两次同时出航,却相继被英军击败。为了避免与英军相遇,法军决定不顾舰队糟糕的航行能力,选择在气候恶劣的冬季冒险出击。这一策略的确能躲开在母港内避风的英军,但巨浪与礁石对他们来说同样致命。1794年年末的冬季大巡航与1796年年末的爱尔兰远征都以遭受灾难性的损失而收尾。
但是,在陆地战争的过程中,法国逐渐寻找到了另一种反制策略。1794年冬,法国共和军跨过结冰的河流攻入荷兰。荷兰随即爆发革命,新成立的巴达维亚共和国及原先的荷兰舰队成为法国的盟友。1795年,法国赢得了尼德兰战场的胜利,并在南线攻入西班牙本土。普鲁士与西班牙随后退出对法战争,西班牙甚至认为与法国结盟更为有利。1796年春,拿破仑率领法军在北意大利接连取胜,并迫使南意大利的那不勒斯王国接受了法国的和平条件。英国在地中海内的盟国海港几乎丧失殆尽,而西班牙在当年10月向英国宣战,更使仅有不足20艘战列舰的英国地中海舰队要面对法西两国40余艘战列舰的强大兵力。英国舰队被迫撤离科西嘉,进而撤往直布罗陀,让拿破仑顺利地夺取了科西嘉、科孚等关键岛屿。与此同时,荷兰与西班牙为法军阵营带来了70余艘战列舰,三国联盟使得法方拥有了抗衡英军的纸面实力。
在此背景之下,英国在1797年迎来了海上局势最为险恶的时期。1796年年末试图远征爱尔兰的法国舰队并未遭到英军阻截,而在1797年2月,一支伪装成英军的法军小部队甚至在威尔士成功登陆。更严重的是,4~6月,海峡舰队与北海舰队因水手待遇问题发生大规模哗变,使英国本土门户洞开。与此同时,让市场吸纳国债以化解赤字压力的政策也达到了其能力的极限,导致了一场全面的财政危机。所幸的是,约翰·杰维斯(John Jervis)率领地中海舰队在2月14日的圣文森特海战中击败西班牙主力舰队;法国布雷斯特舰队则因爱尔兰远征而元气大伤、无所作为;当年10月,亚当·邓肯(Adam Duncan)又率领刚刚平息哗变的北海舰队在坎伯当海战中大胜荷兰舰队。英军的辉煌胜利重振了皇家海军的赫赫声威,也充分暴露了法军盟友的种种问题:西班牙受制于财政困难,无法招募到足够的海员,战舰上充斥着不习海战的陆军士兵;荷兰海军尽管战技娴熟,但战舰的体型与火力远逊于英军。1797年的财政危机促使小皮特开始了一系列影响深远的财政改革,他大幅度增加直接税,使税收成为英国在拿破仑战争(Napoleonic War)中的主要财源,确保了英国的最终胜利。
然而,法军却在1797年10月逼迫奥地利签署和约,宣告了第一次反法同盟的瓦解。英国成了法国及其盟友面前唯一的敌人,入侵英国的行动很快提上日程。拿破仑受命为侵英军团司令,但在考察了北方海岸之后,他认为这种行动无法在短时间内进行,转而提议入侵埃及。法国计划在布洛涅港建造渡海船队以营造侵英假象,同时让土伦舰队护送拿破仑的军团杀向埃及,随后攻向印度——法国眼中英国最富饶的殖民地。拿破仑天真地相信,英国会在布雷斯特港外集结60艘战舰,在布洛涅港外与荷兰沿海各集结12艘战舰,再在直布罗陀海峡外集结22~25艘战舰,从而使他可以自由地发动跨海攻击。但英国早已得知土伦港的异动,杰维斯已派纳尔逊分舰队进入地中海,本土也及时派出了增援兵力。1798年7月1日,法军护航船队抵达亚历山大港。他们的行动犹如天佑:纳尔逊缺乏侦察巡航舰的舰队恰好在一天前离开,否则一场灾难必将降临。然而,拿破仑的好运只救下了运输船上的陆军。一个月后,回过身来的纳尔逊在尼罗河口与法国舰队相遇,法国土伦舰队几乎被纳尔逊尽数歼灭。
尼罗河口海战的惨败不仅让法国远征军陷入困境,其也是俄国、奥地利、土耳其与那不勒斯组建第二次反法同盟的一大动因。1799年夏,奥军与俄军在英俄海军的掩护下杀回意大利,英俄陆军则向巴达维亚发起海上入侵。在危急关头,拿破仑于当年10月潜回法国,通过“雾月政变”执掌军政大权。与此同时,法国海军则力图解救埃及、马耳他与科孚岛的被困陆军。1799年4月底,法国海军部长布吕克斯将军(Admiral Bruix)率领25艘战列舰从布雷斯特出航。英军事先接到了情报,亚历山大·胡德率领英国海峡舰队及时赶到港外,但因巡航舰布局的疏失与法军擦肩而过,随后其因怀疑法军要入侵爱尔兰而向北驶去。加迪斯港外的英国地中海舰队也未能截住法军,基斯勋爵(Lord Keith)的追击反而使被封锁的西班牙舰队获得自由。布吕克斯顺利地驶入土伦,但法军的糟糕状态使他无法完成任何战略任务。在短暂休整后,法军踏上归程,并在卡塔赫纳与18艘来自加迪斯的西班牙战舰相遇。他们在8月8日一齐驶回布雷斯特,使法军在此集结起43艘战列舰的庞大舰队。不过,紧追不舍的基斯勋爵也在第二周抵达港外,平衡了双方的实力对比。此次行动虽未取得任何实质性战果,却让法军意识到大范围兵力调动的可能性——拿破仑在特拉法尔加战役中的集结计划便是以此役作为原型。
反法同盟在欧陆战场的优势并未持续多久。入侵荷兰的英俄联军不久便战败撤退,俄国宣布退出战争,奥地利随后在马伦哥会战与霍恩林登会战中失败。1801年2月,法国与奥地利签署了《吕内维尔和约》,确认法国拥有莱茵河左岸,双方尊重北意大利诸邦与巴达维亚共和国的独立。英国再次失去了大陆盟友,但在海外仍掌握着主导权。1800年4月,因圣文森特海战而得到圣文森特勋爵封号的约翰·杰维斯出任海峡舰队司令,英国海军战略出现重大的转变。圣文森特勋爵延续了他之前对加迪斯采用的策略,即用主力舰队在敌军港外进行“近距离封锁”(close blockade),使法军无法在适航季节造成任何威胁。法军只得在冬季冒险出击。1800年冬天,冈托姆少将率7艘战列舰驶向土伦,于次年策动了对埃及远征军的不成功的救援。这支舰队随后试图与西班牙联合作战,却一同被英军封锁在加迪斯。1801年年底,埃及法军在英国与土耳其的海陆夹攻下最终投降。两国就在这种情形下走向了短暂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