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辉煌信标:美国灯塔史》 灯塔作为海岸线哨兵曾矗立在美国历史的前景中,如今成了海岸风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且在人们的记忆中留下了带有浪漫主义色彩的烙印。埃里克·杰·多林透过灯塔的棱镜,从美国的第一座灯塔波士顿灯塔讲起,为我们呈现了一段精彩纷呈的美国历史。他以美国的逐渐壮大为背景,追溯了灯塔体系创建之初的日子,突出介绍了人们为照亮这个国家贫瘠的海岸线而进行的政治、经济、军事和科技斗争,最终展现的是人与自然的博弈和最终和解。 《深蓝帝国:英国海军的兴衰(全2册)》 长久以来,英国只是处于欧洲边缘的三流海洋国家,其岛屿四周的海面上全无法纪可言,各种灾厄接踵而至。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岛国,在其发展的过程中,屡次战胜来自四面八方的海上威胁。特拉法尔加海战之后,英国稳坐海洋霸主之位,成为统治世界海洋的强大贸易帝国。最终,它在20 世纪丧失这一霸权,其海洋帝国的史诗画上了句点。《深蓝帝国》讲述了从阿尔弗雷德大帝到伊丽莎白女王登基60周年庆典之间的英国海军全史,同时,它也是一部英国文化史和帝国史。 《最后的十字军东征:瓦斯科·达伽马的壮丽远航》 这是一部有关15世纪末葡萄牙航海家达伽马航海探险的著作。历史学家奈杰尔?克利夫利用新发现的材料,即达伽马水手的日记,以及难得一见的达伽马与印度土邦(现在的喀拉拉邦)首领之间的通信,对达伽马的开拓性航行做了全面、根本性地重新诠释。作者在书中揭示了达伽马的航行在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斗争中所具有的决定性转折点的意义,向我们讲述了航海中的一系列事件如何永久性地改变了东西方之间的关系。本书荣获2012年《纽约时报书评》年度优秀图书。 《冰雪王国:美国军舰珍妮特号的极地远征》 《冰雪王国》生动讲述了19世纪后期著名的“珍妮特”号极地远征的惊险故事。作者有幸获得当事人留下的私人书信、航海日志,尽可能地还原了惊心动魄的历史场景,展现了每位探险成员的个性及心境。另外,通过书中描述的媒体对独家新闻的争夺与渲染、隐藏在探险背后的帝国主义扩张、日益突破进步的科学发现与科技发展,《冰雪王国》为我们描绘出19世纪末迷人而充满惊奇的图景。本书荣获2014年美国亚马逊历史类最佳图书第一名,并斩获《时代周刊》《华盛顿邮报》等多家媒体年度好书称号。 《征服者:葡萄牙帝国的崛起》 绕过非洲之角去往印度的航道的发现,是航海史上的伟大突破,但也预示着世界秩序被彻底打乱。在随后的一个世纪里,没有一个欧洲帝国比葡萄牙更野心勃勃,没有一位君主比葡萄牙列王更掠夺成性。在这过程中,他们创建了第一个远程的航海帝国,释放出了如今塑造我们世界的全球化力量。在克劳利笔下,葡萄牙帝国的完整故事及其野心所造成的人道代价,终于得到了讲述。
部分摘录:
盎格鲁人和撒克逊人自东而来,
苍茫的海域中寻找不列颠之土,
气势昂昂的雄军一路凯歌前进,
占领威尔士,继而征服不列颠。
——《布鲁南堡之役》(937年)
萨顿胡(Sutton Hoo)地处伊普斯维奇(Ipswich)附近,那里曾发掘出一顶面罩式礼仪头盔,这是一件极具代表性的不列颠历史文物。1939年它从墓葬遗址出土时就显现出不可估量的考古价值。遗址中掩埋着一艘船头高昂的巨型长船,约90英尺长的船身可容纳40名桨手。这艘颇具王者风范的大船虽然船骨都已不在,但其残体仍然给人以视觉冲击。船骨朽坏之处积满了泥沙,整体轮廓以及细微之处神秘异常,令人过目难忘。
头盔是从大船中一具构造特殊的木棺中发现的,棺中填满了君王才配享有的陪葬品:欧洲各地的钱币、东欧和地中海东部的各式金银珠宝、出自凯尔特人(Celtic)之手的碗、日耳曼人(Germanic)的号角式酒杯、装饰华丽的武器,其他的宝物更是不计其数。人们在发掘时没有发现尸骸,但土壤的分析结果显示似乎有人曾被葬于长船之中。
萨顿胡遗址中的船并非专为墓葬所建造。所有迹象都显示它品质精良,而且上面修补的痕迹表明它曾经服役。《贝奥武夫》(Beowulf)中人们所熟知的关于船葬的描写也因此变得真实可信:死去的国王躺在雄伟富丽的大船中央,四周塞满了生前的财宝和武器,他正驾船驶向永恒水域。只是萨顿胡长船并未像《贝奥武夫》中那样漂流而去,而是被升到了山岭上,在那里坐看德布登河(Debden)的潮起潮落。但两者的象征意义是一致的:这艘船会载着伟大君王以及他们的财宝驶向另一个世界。
人们认为这一切都是为雷德沃尔德(Rædwald)安排的,他是7世纪早期的东盎格鲁之王,雄霸盎格鲁-撒克逊诸王国的盟主。不仅仅是现代版图中的萨福克郡和埃塞克斯(Essex),几乎整个英格兰都在雷德沃尔德船队的兵力投射范围之内,这让他备受敬畏。
萨顿胡船葬表明,一个有着敏锐制海权意识的民族已经出现。早于雷德沃尔德两个世纪的日耳曼部落,亦称盎格鲁-撒克逊人,曾像9世纪的维京人一样乘坐长船从海上入侵不列颠,沿着同样的河流征服这片土地。
自古以来,滋生于德意志和斯堪的那维亚的海盗和劫掠者便以欧洲北部水域为盘踞之地。以海为生的日耳曼部落在莱茵河三角洲和北海海岸的沼泽湿地中神出鬼没,让罗马人不胜其扰。公元82年驻扎在不列颠的一支由乌斯比部落(Usipi tribe)组成的罗马军队发生叛乱。乌斯比人是熟练的水手。这些叛军偷走罗马人的三艘大船后绕着不列颠劫掠扫荡,最终在日德兰半岛(Jutland)遇难沉没。此次环行是迄今所知的最早一次环不列颠航行。
3世纪,从莱茵河撤军导致罗马人在欧洲北部的势力一蹶不振,同时日耳曼海盗则变得日益猖獗。与此巧合的是,居住于北海海岸的众多部落因为水位上涨而颗粒无收。大约此时,便是盎格鲁人、撒克逊人以及朱特人(Jutes)第一次以海盗的身份为世人所知。普林尼(Pliny)曾将居住于易北河(Elbe)与日德兰半岛之间的人称为撒克逊人,将来自今日石勒苏益格(Schleswig)地区的人称为盎格鲁人,将日德兰半岛的人称为朱特人。随着海平面的上升以及罗马人势力的日益衰弱,他们迫切地想要开疆扩土。至4世纪中期,日耳曼人已开始频繁发动袭击,并为了争夺定居地而驱逐不列吞人。一个世纪后,盎格鲁-撒克逊人便掌控了整个英格兰。
盎格鲁-撒克逊人是在入侵过程中零零散散进入不列颠的。他们采取的套路是在频繁骚扰海岸后沿河而上发动突袭,继而开始定居并发展殖民地,最终建立统治政权。这样一套在北部水域形成的古老模式正是500年后的维京人所依循的做法。《夫君的音讯》(The Husband’s Message)中描绘了人们为寻找新的家园而坐船离乡的经历,这首诗是一名士兵给他妻子的信息,希望妻子追随他越过大海,到自己刚刚征服的领地与之团聚。
神啊,
迫于生计他驾船离乡,
孤身穿越汹涌巨浪,
行至陆上,奔波匆匆又惶惶,
征战杀伐彼处繁密河网。今日的他
已将昔日苦难踩在脚下;良驹珍藏,
亦无匮乏。王之女啊,他唯把你苦苦思量!
7世纪,雷德沃尔德正处鼎盛时期,盎格鲁-撒克逊人开辟的众多王国中,百姓殷富,文教昌兴,贵族兴起。他们与欧洲大陆保持着贸易往来,并且基督教的传播越来越广。萨顿胡中的诸多发现便是这一繁盛之世的见证。
这场奢华庆典或许是海上霸主盎格鲁-撒克逊人最后一缕绚烂余晖。到了后世,海战已经只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之中。阿尔弗雷德的年代距离雷德沃尔德离世已有200多年,昔日英勇的海上武士已无力与维京人抗衡。海上航行的诸多风俗和高超技艺都在他们定居英格兰后数世纪的承平岁月里被淡忘遗失了。
这片富裕祥和的土地让盎格鲁-撒克逊人备感自足安逸。筚路蓝缕,开疆扩土,他们在立邦定国后即视船舰为冗余而将之裁撤,任其腐朽。农家安土重迁的生活方式对于四处流徙的武士极不可取,《海客》(The Seafarer)一诗(其写作时间最晚可追溯到10世纪)就提醒人们大海的残酷:
在陆地上安逸栖息的人,
怎会知晓,我如何在冰寒彻骨的海上挨过一冬,
背井离乡,凄惨惶恐,
举目无朋,冰川重重,
时而骤降冰雹。轰鸣涌动的海面,
除了惊涛怒吼,听不到一丝别的声息。
人们都想逃离大海的控制,最初正是这一点驱使着人们乘坐长船漂洋过海去拼杀。在阿尔弗雷德那个年代,许多到了英格兰的丹麦人拿船换了犁,而且有此意向的人还在不断增加。“异教徒大军”中占领诺森布里亚的那一支就是如此,当古斯鲁姆将目光投向威塞克斯时,他们却“忙于犁田耕地,并以此为生”。其他的维京人则因不列颠的地理位置而对其青睐有加:它恰好位于都柏林(Dublin)至约克郡(York)、塞特福德(Thetford),以及林肯(Lincoln)至莱茵河、斯堪的纳维亚、诺夫哥罗德(Novgorod)和基辅(Kiev)的市场之间畅通无阻的海上贸易网络之中。他们在连接大西洋地区与穆斯林所掌控的地中海和黑海区域的贸易中颇为活跃。
不列颠对那些斯堪的纳维亚和日耳曼部落的流徙武士而言充满了诱惑。她没有受到海洋的保护,反而招来这片水域的掌控者们的垂涎。来自斯堪的纳维亚的挪威维京人将兵锋指向塞特福德、苏格兰(Scotland)、赫布里底群岛(the Hebrides)、曼恩岛(Man)、爱尔兰(Ireland),并最终兵临英格兰西北海岸,而丹麦人有入侵爱尔兰海和英吉利海峡的地利。在入侵与殖民不断上演的历史中,盎格鲁-撒克逊时代似乎是一段短暂的和平期。没有哪个殖民者可以一劳永逸:渴望扩疆掠土的东方部族渡海而至,又一轮来自海上的侵略席卷了这片群岛。
这就是阿尔弗雷德退守阿塞尔纳岛时所面临的形势。他极其清楚祖父留给自己的海洋遗产,但也意识到此时海上四处潜伏的危机。
守卫英格兰不受海上侵袭的第一步是要确立一套由内而外的战略体系。在阿塞尔纳岛和遍布沼泽地的萨默塞特郡,阿尔弗雷德从他四散逃窜的臣民中集结起一支军队。古斯鲁姆和与其联盟的国王们在威尔特郡(Wiltshire)的爱丁顿(Ethandun,亦即今日之Edington)之役中大败亏输,其后因为粮草不继,于切本哈姆俯首投降。古斯鲁姆改信基督并成为阿尔弗雷德的教子。威塞克斯和古斯鲁姆治下的东麦西亚(East Mercia)之间的边界线退回到利河(river Lea)和贝德福德(Bedford)西部的华特灵街(Watling Street)。阿尔弗雷德占领了伦敦和西麦西亚地区。无仗可打的维京人啸聚而去,在富勒姆(Fulham)的泰晤士河上组成一支规模庞大的舰队后前往佛兰德斯一带重燃战火。双方的命运彻底对调。毋庸置疑,正是阿尔弗雷德带领着自己的王国乃至整个英格兰成功抵御了维京人对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