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人人逃不过的生老病死: 《手术刀下的历史》: 人生在世哪能不挨刀?全球爆卖的手术史,外科医生带你直击27种常见病手术现场,揭秘大咖与明星的惊险又爆笑医疗故事,每看一章都想去检查身体! 《床的人类史》: 从出生到死亡,人类都离不开床!揭秘人在床上那些事儿!《人类简史》没写的那1/3人类史!全球资深考古学家首次挖掘7万年人类“躺平”史!人们除了在床上亲热、睡觉、分娩、临终,还干了啥? 《被人类改变和改变人类的十万年》: 人类出行工具是如何演变的?交易如何改变人类发展?西点军校学生必读历史通识课,快速重温人类史! 《无论如何都想告诉你的世界史》: 别人是怎么赚钱的?观点经济学家眼里的12个历史再发现!3000年世界史,12次蝴蝶效应,看小趋势如何汇流成大历史!
人人都向往的风花雪月: 《花鸟风月日本史》: 太宰治、川端康成、是枝裕和、新海诚背后的日式美学!精讲9种自然风物,浪漫溯源日本文化!第十四届日本大众文学研究奖获奖作品,漫谈跨越千年的自然风物之美。 《重新发现欧洲:西班牙何以成为西班牙》: 如果你热爱足球、艺术、文学和电影,这样的西班牙,你怎能不爱?全球历史名师写给现代人的历史通识读本,不止年代与事件,还有哀伤与荣耀。 国人对西班牙的热情与误解,在这里都能找到源头。 《重新发现欧洲:法兰西何以成为法兰西》: 如果你热爱红酒、旅游、文艺与历史,这样的法兰西,你如何不爱?全球历史名师带你用欧洲人的心与眼,亲历欧洲那些年!艺术与世俗,是什么塑造了今天的法兰西。 《重新发现欧洲:意大利何以成为意大利》: 如果你热爱美食、歌剧、时尚与建筑,这样的意大利,你如何不爱?中国人对意大利的热情与误解,在这里都能找到源头。商贸与美食,是什么塑造了今天的意大利?
专业权威作者,全新角度让你看个够
布莱恩·费根 世界顶尖考古作家之一,国际公认的史前史权威,1936年生于英国,剑桥考古学和人类学博士,是《科学美国人》和《GQ智族》等流行杂志的撰稿人,也与BBC合作拍摄过电视纪录片,如“失落的文明系列”等。被美国考古学学会授予首个“公共教育奖”。 至今出版专著20余本,其中《世界史前史》《洪水、饥馑与帝王》等已被译成中文出版,深受读者喜爱。
阿诺德·范德拉尔 阿姆斯特丹斯洛特瓦特医院的外科医生,专攻腹腔镜手术。范德拉尔出生于荷兰的赫特根博什镇,在比利时鲁汶大学学习医学,之后在加勒比的圣马丁岛做了第一份普通外科医生的工作。他现在和他的妻子以及两个孩子住在阿姆斯特丹,作为一个真正的荷兰人,他每天骑自行车上班。
高桥千剑破 日本作家、文艺评论家,日本文艺家协会常务理事,1943年1月生于东京,毕业于日本立教大学日本文学系,曾任《历史读本》杂志总编,著有《江户旅人》《名山日本史》《名山文化史》《名山民俗史》《江户食彩:春夏秋冬》等多部著作。2001年,高桥千剑破凭《花鸟风月日本史》获第十四届日本大众文学研究奖。
部分摘录:
日本的文明与森林一起开始 由于石器时代、绳纹式土器时代、弥生式土器时代这样的时代划分,以及青铜器文明、铁器文明等术语,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在古代人所使用的道具或器具中,木器远比石器或土器多得多。木文化、木文明才是古代日本的载体,而且这种文化与文明一直延续至今。
古代遗留下的物件中甚少出现木制品或木器。这是因为比起石器、土器和青铜器等器具,木器作为遗留物难以保存。木头会在土中变成腐殖质,最终成为土壤的一部分。因此,木器出土比例少并不代表古代人不使用木器,这点自不必多说。
可以说,如果没有树木给予的恩惠,日本文化便无法成立。不谈树木,日本的历史也就无从谈起。
日本是一个森林之国。
日本作为岛国,四面环海,所以乍看之下宛如一个海洋之国,但其实日本文化的源头并非海洋文化,而是树木文化。在遥远的古代,日本列岛的居民大多住在森林里。住在海边、以海为生的人其实也受惠于树木。山林中繁茂的树木和海洋密切相关,这点尽人皆知。山里的树木若遭到破坏,海洋也会随之失去活力,海藻无法生长,鱼贝类也会减少。海洋是依靠森林呼吸的。
日本是世界上屈指可数的树木再生率极高的国家。草木葳蕤生长的初夏,梅雨到来,充分滋润着大地。秋季,果实成熟前,又会再次迎来秋霖的洗礼。冬季,群山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雪慢慢渗透到土壤中,成为地下水,最终汇入河川,唤醒春芽。日本的气候与风土温暖湿润,极其适合树木的生长和再生。
尽管随着土地开发不断推进,现在平原地区基本已城市化,但综览世界,日本仍是一个水资源丰富、草木欣荣的国家。坐飞机时从高空俯瞰日本,就会发现它是个绿意盎然的岛国。
绳纹时代,日本列岛的森林覆盖率远高于现在。据称自绳纹时代中期开始,随着气候变暖,西日本以橡树、米槠等常绿阔叶树为主,照叶树林带的范围逐渐扩大;而从北陆、日本中部地区到东北地区,则多为枹树和栗子树等构成的落叶阔叶林。
绳纹时代的日本人与森林共生,在数千年的历史中孕育出了日本文化的源头。
青森市发现的三内丸山遗迹,展现了约五千五百年前至四千年前的一千五百年间绳纹时代人类的生活形态,可谓划时代的重大遗迹。在这个约三十五公顷的巨大遗迹内出土了体积庞大的遗物,还找到了巨大的柱根和诸多工具类的木制品。整个三内丸山遗迹让我们得以管窥绳纹时代的人类生活及文化,也大幅刷新了人们对绳纹时代的认知观念。
根据1992年—1995年间的发掘调查结果,三内丸山遗迹共发现了约五百八十栋竖穴式建筑遗迹、约一百栋掘地立柱式建筑、约一百个土坑以及近千座坟墓等。除了绳纹时代的土器、陶俑和石器,还出土了约四万箱骨角器、动物遗体以及木制品等。然而这些被挖掘出来的遗迹并非全部,仍有很多遗迹和遗物埋藏在地下,尚未被发现。
根据发掘出的居住遗迹的构成来看,很可能在某个时期,有多达五百人生活于此,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小型的城市遗迹。无论经历了何种兴盛衰败,在一千五百年的漫长岁月中,绳纹人一直在这里群居着。所以绳纹人并不如人们之前所说,是为了获得食物而具有流动性的原始狩猎采集群体。通过这个遗迹,我们能清楚地了解到,绳纹人用树木搭建房屋的建筑技术和加工技术其实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他们拥有优秀的技艺,或者更准确地说,拥有优秀的文化。
巨柱中所包含的绳纹人的思想 人们在三内丸山遗迹的台地边缘发现了一个直径2米、深2米的巨大柱洞。列成两排的六个柱洞中,有四处留下了直径约1米的木柱根。所采用的树种为栗子树。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柱根周围和底部都被烧焦,这应该是为了防止木材腐朽而故意为之的。每根柱子之间的距离都是4.2米,由此可知,绳纹人很可能已经知道如何运用长度单位了。
从直径1米的栗木柱根可以推断,这些巨大的柱子高10米以上,最高可达20米。也就是说,可以猜想,这些柱根是巨大的多层木造高架屋的遗址。在铁器还未出现的那个时代,绳纹人究竟是如何砍伐巨树的呢?由于这些柱子都稍稍向内侧倾斜,大致可以推断上面盖的是屋顶,但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建筑还无从得知,也不清楚这些建筑到底是为何而造的。但毋庸置疑的是,绳纹人在那时已经拥有了一定程度的木材加工技术。
有些说法称这些遗迹或许并不是有屋顶的建筑,而仅仅是祭祀用的朝天柱。位于石川县能登半岛的绳纹遗址“真胁遗迹”中发现了整齐排列的巨大木柱根,这些木柱根是由直径约1米的栗木一切为二得来的,人们猜测这里是祭祀场所的遗迹。如此看来,三内丸山遗迹的柱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在长野县的诹访大社,每到猴年和虎年,人们都会举办“御柱祭”这一著名的祭祀活动。在这一传统祭典上, 人们会采伐巨大的木材作为神柱,将神社四角的旧柱子替换掉。
那么,为什么要建造柱子呢?对此,自古以来便众说纷纭且并无定论,最有影响力的说法是:这些柱子是神灵降临时附身的对象,换言之,连接天地的桥梁便是这些柱子。连接河川两岸的桥梁在日语中写作“橋”,将食物与人类连接起来的筷子在日语中叫作“箸”,而连接天与地的柱子在日语中叫作“柱”,有说法认为这三个词其实本是同一语源。[1]它们虽有大小之分,但均用木材制作,且对于日本人来说是无可替代的物品。
特别是柱子,它具有非凡的意义。正是通过柱子的建造,日本的建筑文化才得以开始。而这些柱子作为连接天地的一个象征,在日本人的精神史上同样意义深远。显然,绳纹人对此早已了然于胸。
总之,这些巨大的柱根可谓绳纹人曾拥有高度发达的精神文化的一个证据。
人类的寿命不过数十年,鲜少超过百岁。但树木却可以活数百年,有些树种还能千年不死。甚至有的树能像屋久岛的绳纹杉那般,已拥有数千年的树龄,直至今日依然顽强地活着。屋久岛的杉树中那些树龄在三千年以下的,则不能被称为绳纹杉,只能叫“小杉”。在《日本书纪》中,可以找到推古二十四年(616年)掖玖人(屋久岛居民)归化入大和朝廷的记载,但绳纹杉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比那时更加遥远的绳纹时代,并且仍在悠久的历史长河中延续着生命。
日本古人将古树视作有精灵寄宿的神树,所以自然可以说,这些巨大的木柱寄托了那时的人们对神灵的信仰。
在三内丸山遗迹的村落遗址周边,有规模极大的栗树林遗迹。专家推测这里是绳纹人栽培、管理过的栗树林的遗迹,并根据栗树果实的DNA鉴定结果确证了这片栗树林并非天然林,而是经过人为地反复栽培,打理而成的人工林。绳纹人精心养护着这些为自己的生存提供食物的树木。除了栗树和胡桃树,这片遗迹中还确证存在着山葡萄、软枣猕猴桃、木莓、接骨木等植物种子。
此外,三内丸山遗迹还出土了许多木制品,比如用来挖掘洞穴的木棒和木板,以及木浆、木盆,甚至还有漆器和用树皮编制的像小挎包一样的东西。除了出土的这些器物以外,毫无疑问,这里使用过大量的其他木制品。对于绳纹人来说,树木不仅是建筑材料或舟、船的板材,同时也是燃料。可想而知,树木给予人的恩惠是无比巨大的。
至今为止,人们对于绳纹人的印象有:制作绳纹土器,堆砌贝冢,在洞窟或竖穴居住,以狩猎或捕鱼为生。他们的头骨或其他骨骼与其后登上历史舞台的弥生人、古坟人的骨骼有着明显的不同,曾经有一段时期,人们并不认为绳纹人是现代日本人的直系祖先。但是,到江户时代为止的日本人的骨骼与明治以后近代至现代的日本人的骨骼也明显不同,由此可知,若文化上出现划时代的改变,生活方式及饮食的变化都会导致体形和骨骼随之发生变化。进入弥生时代,即便随着日本西面的先进文化的传入,外来人口大量涌入日本列岛,也并不意味着绳纹人就消失了。通过不断混血和对新文化的接受,人们的生活形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这也造成了身体上的变化。
绳纹人早已在与森林共生的同时过上了群居生活,甚至创造出了可被称作“木器文明”的文化。绳纹人正是现代日本人遥远的祖先,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顺便一提,位于福井县三方町(2)的鸟滨贝冢是具有代表性的绳纹遗迹之一,这里因出土了大量的木制品而闻名,人们在这里确认了以下十六种被用于制作木制品的树木:交让木、米槠、杨桐、梣树、野山茶、栗树、榧子树、橡树、松树、枫树、杉树、桧树、山桑、七叶树、榉树、红楠。
植栽神话与森林保护 根据“记纪”[2]神话,在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二神生下了日本列岛之后,又生下了海神与川神,随后生育了木神久久能智以及草神野槌(草野姬)。自此,日本列岛开始有了山川草木,这片被称作“苇原中国”的国土也得以成形。也就是说,日本国土诞生的同时,草木也随之生长。在《日本书纪》卷二《神代下》中便有记载:“磐根、木株、草叶,犹能言语。”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即使是在神话世界中,国土的诞生也必须同时伴随着树木的出现,而且那些树木能很好地发挥作用。“记纪”向我们展示了古代人与树木间精神交融之深,甚至流传下来了与之相关的神话。
据《日本书纪》的《神代上》,素戋呜尊被放逐出高天原后,和其子五十猛一起带着树木的种子从天而降,并将这些种子播种在各地。而另一处则描述说,素戋呜尊的胡子长成了杉树,他的胸毛成了桧树,臀部的毛变成了土杉,他的眉毛成了樟树,素戋呜尊将杉木和樟木用作造船的板材,将桧木用于建造宫殿,并将土杉作为制作棺材的板材。
虽然不清楚素戋呜尊的植栽神话反映的是哪个时代,但总归应是在弥生时代中的公元元年前后。对弥生人来说,用于建筑、造船甚至制作棺材的木材是必不可缺的。从当时的人们认为这些树木都是上天赐予的宝物这点,我们就能解读出时人对树木的崇敬之情。而这毫无疑问与来自遥远绳纹时代的记忆一脉相承。
根据《万叶集》中记载的藤原宫兴建时工人所唱的歌谣,桧木的原材料是从田上山(3)砍伐得来,并通过河川运送的。
藤原宫建于持统八年(694年),是持统、文武、元明三代天皇所用的大宫殿,位于奈良县橿原市。当时修建这座宫殿,想必需要巨大的桧木材料吧。但是,主要在飞鸟时代发达起来的苏我氏家族和古代天皇家族恐怕已将附近上好的桧木砍伐光了,所以才不得不从远处位于宇治川上流的田上川运送木材。那时,日本人已经开始破坏环境。其后,奈良平城京的建造与京都平安京的建造都大量使用了木材。
虽说如此,但帝都周围并没有变成一片荒凉的秃山。这除了与此地的气候适合树木或其他植物的再生与繁殖有关外,也得益于日本人睿智地保护着森林中的树木,使之得以再生。
山国乡是位于京北地区的一大片山林地带,据说,朝廷从这里采伐了平安迁都所用的木材后,派遣了三十六人定居于此,这三十六人随后发展出八十八家,他们住在这里管理这片森林,并支援了皇室的经济。这三十六人就好比现在的营林署,八十八家便是营林署职员。砍伐掉树龄达二百年的树木后,即便再种上新的树苗,待其长成之前那般的大树,也需要二百年时间。这对于人类来说,是一项需要延续数代人的工作。但是,日本人千年以来正是如此坚持着对森林的保护和培育。
并不仅是朝廷,寺庙和神社一直以来也承担着管理森林、栽培树木的职责。神社镇守的森林、寺庙后山苍郁的森林又或是院内亭亭玉立的古树,都曾是用来建造或修复寺庙、神社的木材,却并没有被砍伐殆尽,反而酝酿出了寺庙及神社内浓厚的宗教氛围。自绳纹时代以来,古树繁茂的森林对日本人来说,就是与各路神灵相会的场所,也是使内心平静的场所。
伊势神宫的“式年迁宫”每二十年举行一次,每逢迁宫之年,便会依照原型营造新的社殿,并重新架构一座神桥。
正如一千多年前建造的法隆寺一直保存至今一样,从古时起,人们应该就能建造出可以永存的社殿。伊势神宫却偏偏不使用基石,而采用了“掘立柱式”[3]结构、茅草屋顶和桧木原木打造宫殿,并且长期以来每二十年重建一次,这又是为什么呢?
对此,人们的观点各异,其中一种说法认为,这是前人的一种智慧,如此一来就能使建造宫殿的工艺代代相传了。如果重建宫殿的间隔时间超过二十年,便很难让后人继承这项技术。托前人的福,直至今日,我们依然知晓自弥生时代以来的,或是更古老时期的神社建造的样式与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