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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景仁诗选(增订本)-电子书下载

小说文学 2022年6月23日

简介

黄景仁(1749—1783),字汉镛,一字仲则,武进(今江苏常州)人。他是清中期著名的天才诗人,诗风凄怆辛酸、愤慨激昂,诗中佳词丽句颇多,在清代诗人中出类拔萃,深受后世读者喜爱。本书精选黄景仁诗歌348首,加以详细注释,对诗歌的写作时间、写作背景、难懂字句,均有准确的考证和解析。在注释的过程中,对典故的出处尽量加以注明,使读者“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本书是一部能够引领广大读者走进黄景仁诗歌世界的优秀选本。

作者介绍

李圣华,现为浙江越文化研究院研究员,主要从事明清文学、古籍整理、浙学研究。出版著作《晚明诗歌研究》《初明诗歌研究》《方文年谱》《汪琬全集笺校》《宁海丛书提要》等。主持国家社科重大招标项目“明人别集稿抄本搜集、整理与研究”。获教育部人文社科优秀成果三等奖、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二等奖、全国优秀古籍图书一等奖、二等奖。入选教育部青年长江学者、国家百千万人才、国家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

部分摘录:
“才人自来多失职”(黄仲则《太白楼和稚存》,前言所引黄仲则诗文俱出自《两当轩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清中叶诗坛的繁荣,终不能掩饰这是一个诗人没落的时代。乾隆盛世,是一个寒士诗人吟唱的“天堂”。黄仲则为代表的寒士诗人以凄霖苦雨之调自建一帜,构成盛世诗坛复杂的文化景观。
黄仲则一生“好作幽苦语”(《诗集自叙》),王昶《蒲褐山房诗话》论其诗如“哀猿之叫月,独雁之啼霜”。黄逸之《黄仲则年谱》以为此乃天性使之然。其实,仲则与清中叶大多数苦吟诗人一样,并非专是“为人性僻耽佳句”的,其“哀猿”、“独雁”之调,乃时代使然。仲则生活在社会下层,“一身堕地来,恨事常八九”(《冬夜左二招饮》),弱冠之诗即是“悲感凄怨”,裁冰雪入句,咀嚼生凉。其业师邵齐焘不忍看弟子苦吟憔悴,屡加劝诫,《跋所和黄生汉镛对镜行后》云:“是汉镛方将镂心肝,以求异于众,亦增病之一端也,殊与仆私指谬矣。夫人百忧感其精,万事劳其形,故其神明易衰,疾疹得而乘之,而文人为尤甚。今日所望于汉镛者,方欲其闭户偃息,屏弃万事,以无为为宗,虽阁笔束书,以诵读吟咏为深戒可也。”仲则感所知遇,终不愿放弃不平则鸣的诗歌追求,《杂感》表白说:“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并力作诗人”(《耒阳杜子美墓》),这理想是很高的,因为他所处的正是一个诗人没落的时代。
汪佑南《山泾草堂诗话》称仲则自出游后,“诗境为之大变,扶舆清淑之气,钟于一人”。诚如所论,乾隆三十四年、三十五年(1769、1770)的湖湘之游,是仲则诗歌人生的一个转捩。乾隆三十三年(1768),邵齐焘病逝,给仲则带来很大的冲击。他困惑知我者已归山阿,益感人生苦郁,故欲借山水来疗忧,有意远游湖南。仇养正等人以湘楚道远,且怜其病,劝以勿往。仲则不顾友人劝说,乾隆三十四年冬踏上旅途。诗人至湘江怀屈原、吊贾谊,到耒水拜谒杜甫墓,徘徊低吟,高唱道:“由来骚怨地,只合伴灵均”(《耒阳杜子美墓》),“魑魅天南产,文章地下灵。忧生兼吊古,那不鬓星星”(《寄丽亭》其二)。“楚人调涩无佳韵,好谱《离骚》入管弦。”(袁宏道《又赠朗哉,仍用前韵》)仲则至此,很快对楚调产生了一种偏爱,其诗一变而为凄凉“楚音”。吴锡麒《与刘松岚刺史书》称仲则诗旨“元本风骚,清窈之思,激哀于林樾”,所言不虚。
湖湘之游称得上仲则诗歌的第一个黄金期。第二个创作高峰则是客于朱筠幕中的两年间。乾隆三十六年(1771)冬,仲则入安徽学使朱筠幕中,不久洪亮吉亦至。朱筠叹赏二人才华,致书钱大昕、程晋芳说:“甫莅江南,晤洪、黄二君,其才如龙泉、太阿,皆万人敌。”(洪亮吉《伤知己赋》,《卷施阁文乙集》卷二,《洪亮吉集》,中华书局,2001年)翌年三月上巳,朱筠率幕宾大会于采石矶太白楼,赋诗者十数人,仲则《笥河先生偕宴太白楼,醉中作歌》诗成,一时推为擅场。洪亮吉《国子监生武英殿书签官候选县丞黄君行状》(以下简称“《行状》”)载云:“为会于采石之太白楼,赋诗者十数人,君年最少,著白袷,立日影中,顷刻数百言。遍视坐客,坐客咸辍笔。时八府士子以词赋就试当涂,闻学使者高会,毕集楼下,至是咸从奚童乞白袷少年诗竞写,一日纸贵焉。”仲则随朱筠等人登采石,游青山、黄山、齐云山,饱览山水形胜,既有知音的相惜,又有山水的怡情,仲则度过他人生中最欢快的一段时光。其诗尽情展现飘逸的天才,不过“凄凉”的基调并未改变多少,故飘逸中蕴含着浓郁的苦味,洒脱中有难以解脱的郁闷,笑语中有不易言传的酸辛。
生于江南,遍游吴楚,饱览东南山水,黄仲则又怀着对燕赵山水与幽并之气的向往,久欲北游,然时光蹉跎,未能如愿。乾隆四十年(1775),他决意实现北游的愿望。《将之京师杂别》其一:“自嫌诗少幽燕气,故作冰天跃马行。”其二:“看人争著祖生鞭,彩笔江湖焰黯然。”诗人一再表白此行无意于功名,之所以北游,是由于自感诗中缺少幽燕之气。洪亮吉《行状》亦载云:“故平生于功名不甚置念,独恨其诗无幽并豪士气,尝蓄意欲游京师,至岁乙未乃行。”京师之游,确实使仲则诗中多了一些幽燕之气。但他进一步陷于困顿,尤其是移家京师后,心力交瘁,肺病日重,最后在债家逼迫下,抱病出京,客死逆旅。这样的遭遇赋予其诗更浓重的伤感色彩,他想成为“幽燕老将”的理想也随之幻灭了。清人赵希璜因此感叹说,如果仲则不游京师,可能不会那么早就离开人世,《校仲则诗付梓,不觉怆然》其二:“为爱幽并悲壮气,顿教仙骨落尘埃。”当然,应该承认这一现实,如果没有北游的种种痛苦,就不会有仲则更杰出的诗歌成就。从这个意义上说,仲则的北游,是他人生的一大不幸,却是诗坛和诗家的一件幸事。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仲则与都门诗社诸子的唱和。翁方纲、蒋士铨、程晋芳、吴锡麒等人在京师结都门诗社,邀仲则入社。仲则与翁方纲、蒋士铨等人交游,不无沾染以学为诗的风气。在学问与诗歌之间,他一度欲废诗而专事考据之学。这其中的原因,除了翁方纲等人的影响外,还包括他欲借此遁世的想法。现实带来的沉重痛苦,使他几不能承受,以至于想逃避到古书中去。这也难怪其诗中忽然少了许多“冰雪”气,而多了几分“虫鱼”味。如《汉吉羊洗歌,在程鱼门编修斋头作》等诗,几可作“注虫鱼”的文字来看。总体以观,仲则京师所赋诗多用书卷,但毕竟大多数作品是以情韵为主,如《桂未谷明经以旧藏山谷诗孙铜印见赠》等诗,俱有可观处,与翁方纲之诗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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