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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另一半-电子书下载

小说文学 热爱 读书 2年前 (2022-06-23) 1574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一座不为人知的奇怪小城,人人都以不像自己原来的出身为荣。
一对引人注目的美丽双胞胎。十六岁那年,姐妹们悄无声息毅然逃离家乡。
妹妹史黛拉洗清前尘,得到想要的一切,却为隐瞒身世,一生战战兢兢。姐姐德西蕾带着年幼女儿裘德重回故里,一边和母亲隐忍度日,一边不停努力打听妹妹消息。
多年后,裘德在一个派对场合见到了金发碧眼的富家女孩肯尼迪。她坚定地认为,肯尼迪的母亲便是自己从小听闻却从未蒙面的史黛拉。
裘德对真相不依不饶的探求在史黛拉心上掀起狂风巨浪,而生活始终在不动声色地默默向前。离开的,回来的;消失的,留下的;攫取的,遗忘的;挣扎的,释然的……每个人都在经历且承受着自己的选择。史黛拉必须做出人生中最重要的决断。
原生家庭、认同感、迷失、寻找自我、大城市打拼、年轻人的奋斗、改变身份、手足之情、与恋人如何相处、如何处理跟父母或孩子的关系……种种元素,都能引起读者的广泛共鸣。由此能够展开许许多多的思索和讨论。
这是选择之书、认同之书、希望之书、回归之书、共情之书、开拓之书。小说中每一个角色,下定决心所作的选择带领他们前往一个新环境、一个人生新阶段,而这个环境又重塑了他们的内在。
“另一半”不仅是书中双胞胎的人生抉择,也众多角色在各自的人生经历中面临的两难、失去与转变。消失的另一半,是比较好的那一半?还是比较坏的那一半?当初没选的人生,是不是比较精采?而蕴含希望的开放式结局引人思考,也给与人们满满的正能量。

作者介绍

布里特·本尼特(Brit Bennett) ,1990年出生,本科毕业于斯坦福大学,在密歇根大学取得文学硕士学位。她不定期于《纽约客》《纽约时报》《巴黎评论》发表文章,并于2016年出版第一部小说《好女孩》(The Mothers),大获好评。该书被《纽约时报》评论为当年秋季最 重要的初试啼声之作,将由华纳兄弟公司改编为电影、《时代》百大人物暨知名演员凯莉•华盛顿(Kerry Washington)担任制作人。同年,布里获美国国家图书基金会(National Book Foundation)评选的“在三十五岁以下发表处女作的优秀作者”之一。2020年,她第二部长篇小说《消失的另一半》甫出版随即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榜第一名,亦是知名广播节目“早安美国读书会”最佳选书。该书人物们各自不同的人生选择/身份认同问题引发了来自不同领域读者的强烈共鸣和热烈探讨,被数十家欧美主流媒体评委年度优秀图书。

部分摘录:
归来:只一半 那天早晨,失踪的双胞胎中的一位返回了马拉德,卢·勒邦冲进小餐馆宣布了这个消息。时隔多年,人们依然记得那天卢推门而入时的冲击感,他满头大汗,领口浸湿,胸膛起伏。大约十位睡眼惺忪的客人一窝蜂涌向勒邦,后来有更多人谎称在场,只为了塑造亲历过这一激动场面的假象。这座农场小镇从未发生过什么让人吃惊的事,至少自维涅家的双胞胎消失以来,小镇一直风平浪静。一九六八年四月的那个早晨,上班路上的卢发现德西蕾·维涅提着一只小皮箱,走在帕特里奇路上。她还是十六岁消失时的样子,还是那么白,肤色像潮湿的沙子。他看着她单薄的身躯,想起强风吹拂的枝杈。她步子很急,低着头——讲到这里,卢喘了口气,吊起大家的胃口——她牵着一个小女孩,七八岁,黑得像沥青。
“黑不溜秋,”他说,“像直接从非洲飞来的。”
接着,卢氏蛋屋各处掀起了十几场对话。厨师质疑他见到的不是德西蕾本人,因为到五月,卢就六十岁了,但他一直嫌戴眼镜丢人。服务员说他不会认错,瞎子也不会认错维涅家的姑娘,而且绝不会有人把双胞胎中的另一个认成德西蕾。客人们把玉米粥和蛋留在吧台,也不关心维涅家的姑娘了,满脑子都是那个黑孩子,她从哪儿蹦出来的?可能是德西蕾的吗?
“还能是谁的?”卢说着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擦着额头的汗。
“说不定是领养的孤儿。”
“我就纳闷,德西蕾怎么能生出这么黑的孩子。”
“你觉得德西蕾会是领养孤儿的人吗?”
当然不是。她是个自私鬼。多数人如果对德西蕾还有印象,除了自私,应该也想不起什么了。双胞胎消失了十四年,快赶上她们离开时的年纪了。她们在创始人节的舞会后消失,当晚她们的母亲就睡在门厅旁。前一天,双胞胎还挤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四个一模一样的女孩抓着头发。第二天就人去床空,史黛拉的那边整洁依旧,德西蕾的那边凌乱如常。镇上的人找了她们一上午,在林子里呼唤她们的名字,幻想着她们是否被上天选中。两人的消失就像被提升天[1]一样猝不及防,而留下的马拉德人都是罪人。
当然,真相非关罪恶,也无涉神秘。双胞胎很快在新奥尔良现身,她们只是两个逃避责任的自私女孩而已。她们不会去太久的,城市生活终会让她们厌倦。等耗尽了金钱和怨恨,她们自会像小狗一样,循着味儿回到妈妈的臂弯。但两人却一去不返。一年后,两姐妹分道扬镳,同一颗卵子孕育的两人就此天各一方。史黛拉过上了白人的生活,德西蕾嫁了个她能找到的最黑的黑人。
现在,她回来了,天晓得为了什么。也许想家了吧。走了这么多年,也许想妈妈了,或者想显摆一下她的黑女儿。马拉德没人嫁给深肤色的人。虽然也没人背井离乡,但德西蕾早破了那条戒。可嫁给深肤色的人,拖着黑不溜秋的孩子招摇过市,实在得寸进尺。
卢氏蛋屋的人群已经散去,厨师戴着发罩打盹,服务员在桌上数硬币,身穿连体工作服的男人们喝着咖啡,准备去炼油厂上班。卢靠着脏兮兮的窗户,望着窗外的马路。他觉得应该给阿黛尔·维涅打个电话,总不能让她被自己的女儿吓到吧,她经受得已经太多。德西蕾回来了,还带着个黑孩子。老天爷。他把手伸向电话。
“你觉得她们会留下来吗?”厨师问道。
“谁知道?她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卢说,“不知在急什么。看见我过去,也不挥手,也不打招呼。”
“趾高气扬。她有什么可趾高气扬的?”
“好家伙,”卢说,“没见过黑成那样的孩子。”
这座小镇有些奇怪。
“马拉德”的字面意思是绿头鸭,即一种生活在稻田或沼泽的鸭子。和其他小镇一样,这座小镇也是创意先于地点的。创意由阿方斯·德屈尔于一八四八年构想,当时,他正站在从他的父亲手中继承的甘蔗田里。父亲去世后收获自由身的德屈尔看着大片土地,渴望建功立业,流芳百世。他想为自己这样的人——永远不被当成白人,但又拒绝被视为黑人的人——建一座小镇,即第三种场所。他已故的母亲始终不喜欢他的浅肤色:儿时,母亲曾推他到阳光下,求他晒黑。也许就在那时,他萌生了建这样一座小镇的梦想。和所有付出巨大代价继承的东西一样,浅肤色是一件孤独的礼物。他娶了一位肤色更浅的黑白混血儿。当时,她怀上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他想象着子孙后代的肤色越来越浅,像一杯咖啡,被奶油一点一点稀释。更完美的黑鬼,每代人的肤色都比前代人浅。
很快,更多人纷至沓来。很快,创意与场所融为了不可分割的一体,马拉德的事也传遍了圣朗德里教区。黑人们窃窃私语,暗自惊叹。白人们不敢相信真有这样一座小镇。一九三八年,圣凯瑟琳教堂落成,教区安排了一位来自都柏林的年轻教士履职,教士抵达后,坚信自己来错了地方。主教不是说马拉德是一座黑人小镇吗?街上走的都是什么人呢?肤色浅淡,有人金发,有人红发,最黑的也不及希腊人黑。难道在美国这样就算黑人吗?这样就让白人避之不及吗?他们怎么分得出来呢?
维涅家的双胞胎出生时,阿方斯·德屈尔早已离世。他的重重重孙女们继承了他的遗产,至于这是否符合她们的心意,就很难说了。德西蕾觉得这些事都跟自己无关,每次创始人节的野餐会前,她总是牢骚满腹;每次在学校听到创始人的名字,她总会翻起白眼。双胞胎消失后,这些传统仍然保持着。德西蕾从不想成为这座小镇的一员,哪怕这是她天生的权利。她觉得她能像拂去搭在肩上的手一样拂去历史。你可以逃离一座小镇,但你无法逃离血脉。不知为何,维涅家的双胞胎相信她们两样都能做到。
如果阿方斯·德屈尔有机会漫步在他曾经想象的这座小镇上,他一定会被眼前的重重重孙女惊呆。双胞胎女孩,奶油色皮肤,浅褐色眼睛,波浪状长发。他一定会瞠目结舌。孩子们都比父辈更完美一点,还有什么比这更奇妙的呢?
维涅家的双胞胎消失于1954年8月14日,创始人节舞会的次日。人们后来才反应过来,她们的逃离蓄谋已久。作为双胞胎中更聪明的一个,史黛拉应该能预料到,那天小镇的人一定顾不上她们。白天,人们会聚在广场上参加漫长的烧烤活动,屠夫威利·李会熏烤一架架的肋骨、牛胸肉和香肠。然后,镇长方特诺特会发表讲话,卡瓦诺神父会为众生祈福。此时,孩子们早已坐立难安,趁父母祈祷的当口,偷吃盘子里的脆鸡皮。人们会伴着庆祝活动的乐队演奏,度过一个漫长的下午。晚上的压台活动是学校体育馆的舞会,会上大人们喝了太多三一蒂埃里朗姆酒,然后歪歪扭扭走上回家的路,在体育馆的几个小时软化了他们对待后生晚辈的态度。
换作任何别的日子,萨尔·德拉福斯都可能透过窗户看到两个女孩在月光下的身影,阿黛尔·维涅也会听到地板的嘎吱声,甚至卢·勒邦也可能在关门时透过小餐馆脏兮兮的玻璃窗看见这对双胞胎。但在创始人节,卢氏蛋屋会早早打烊,突然生龙活虎的萨尔也早早和老婆温存去了。几杯朗姆酒下肚后,阿黛尔已鼾声连连,梦中正和丈夫在返校舞会上相拥而舞呢。没人察觉到双胞胎鬼鬼祟祟的行动,一切都正中她们下怀。
这其实不是史黛拉的主意,在那个夏天的最后时光,决定在野餐会后出逃的是德西蕾。这也不足为奇。多年来,她不是逢人便说自己已经等不及要离开了吗?史黛拉是她的主要倾诉对象,她以一种习惯了各种痴心妄想的耐心,纵容着德西蕾的倾诉。对史黛拉而言,离开马拉德就像飞往中国一样纯属异想天开。虽然技术上可以实现,但不表示她就敢幻想自己付诸这样的行动。但德西蕾永远在幻想离开这座农场小镇后的生活。双胞胎在奥珀卢瑟斯的五分钱影院看《罗马假日》时,一群无聊的黑人小孩在二楼吵吵闹闹,向下方的白人扔爆米花,因此使她几乎听不见电影台词。但她仍紧靠栏杆,目不转睛地盯着银幕,幻想着自己飞上云端,飞往遥远的巴黎或罗马。但实际上,她连两小时车程外的新奥尔良都没去过。
“外面等着你的只有野蛮。”她母亲总这么说,当然,这只会让德西蕾更心怀憧憬。一年前,双胞胎认识的一个名叫法拉·蒂博多的女孩逃去了新奥尔良,一切似乎轻而易举。法拉只比她们大一岁,既然她能做到,这事会有多难?德西蕾想象着自己如何逃往城市,成为一名演员。她这一生只在九年级时主演过一部《罗密欧与朱丽叶》,当她登上舞台中心时,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马拉德或许并非美国最沉闷的小镇。同学们为她欢呼,史黛拉留在体育馆的暗影里,德西蕾觉得她仿佛不再是双胞胎中的一个,不再是一个不完整组合的一半,她只是她自己。但第二年,在争夺《第十二夜》的薇奥拉一角时,她败给了镇长女儿,因为镇长在最后一刻敲定了给学校的捐款。当玛丽·卢·方特诺特笑容满面地向观众挥手时,德西蕾在舞台侧翼生了一晚上闷气,她对史黛拉说,她等不及要离开马拉德了。
“你总这么说。”史黛拉说。
“因为我总这么想。”
事实并非如此。她并没有那么讨厌马拉德,她只是受不了这里的小,让她有种身陷囹圄的感觉。她从生下来就走在同样的土路上;她在课桌背面刻上了自己名字的首字母缩写,那些课桌是她母亲用过的,未来,她的孩子也会用,并会亲手触摸这些粗糙的刻痕。整个学校都在同一栋楼里,所有年级一起上学,升入马拉德高中也只是去走廊对面继续读书而已,不会有更上一层楼的感觉。但如果不是所有人都对浅肤色执迷不悟,她或许还能忍受。比如,西尔·吉约里和杰克·理查德会在理发店争论谁的太太肤色更白;比如她母亲会对着她大喊大叫,让她戴上帽子;人们还会相信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比如怀孕时喝咖啡或吃巧克力会让宝宝变黑。他父亲的肤色很浅,清冷的早晨,她会翻过他的胳膊,看上面的青色血管。可当那些白人来抓他时,这些都变得毫无意义,既然那样的事会发生,她如何还能在意肤色深浅呢?
她几乎想不起他了,这让她有点害怕。他去世前的日子似乎成了一个别人口中的故事。那时,她母亲不必早早起床去白人家打扫卫生,也不必周末接更多洗衣服的活儿,在客厅挂满交错的晾衣绳。双胞胎过去喜欢在那些床单被套间玩捉迷藏,后来,德西蕾认识到这是件丢人的事,因为家里到处是陌生人的脏东西。
“如果真这么想,你应该行动起来。”史黛拉说。
她一向这么务实。每个周日晚上,史黛拉都会熨好一周的衣服,德西蕾则是起床后才匆匆翻出一件干净衣服穿上,并匆匆完成压在书包底下的作业。史黛拉喜欢上学。自幼儿园以来,她的算术成绩一直出类拔萃,高中二年级时,贝尔顿老师甚至让她给低年级学生代过几堂课。老师还送了她一本自己在斯佩尔曼学院读书时的微积分教材,史黛拉一连几周都在床上钻研那本书,钻研各种奇怪的形状和括号里的长字符串。有一次德西蕾拿起来翻了翻,里面的公式像古文天书,而史黛拉一把夺回,仿佛德西蕾多看几眼都是对那本书的亵渎。
史黛拉希望有一天能成为马拉德高中的教师。但德西蕾畅想她自己在马拉德的未来时,生活似乎会永远一成不变,她总感觉如鲠在喉。而每当她说起要离开,史黛拉总是不愿搭腔。
“我们不能离开妈妈。”史黛拉总这么说,德西蕾也总会识相地闭上嘴。“妈妈已经失去了太多”是永远不必说出的后半句话。
十年级的最后一天,母亲下班后宣布,双胞胎秋天就不用回去上学了。她说她们上的学已经够多,她轻轻坐进沙发,放松她的腿脚,说她需要她们出去工作。当时,十六岁的双胞胎惊呆了,虽然史黛拉应该注意到了,最近家里的账单越来越多,德西蕾也应该纳闷,为什么短短一个月里,母亲就两次让她去方特诺特店里赊更多账。尽管如此,当母亲弯腰松鞋带时,两个女孩仍相对无言。史黛拉看上去如遭当头一棒。
“但我可以一边工作,一边上学,”史黛拉说,“我会想办法的……”
“亲爱的,你不能,”她妈妈说,“你白天都得待在那儿。你们知道的,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让你们辍学。”
“我知道,可是……”
“南希·贝尔顿都让你代课了。你还要学什么呢?”
她帮她们找好了工作,去奥珀卢瑟斯的一户人家打扫卫生,从隔天一早开始。德西蕾讨厌帮妈妈打扫卫生。要她把手伸进脏兮兮的洗碗池,要她弯腰洗拖把,她知道自己的手指有朝一日也会因为洗白人的衣服而变肥变糙。但她至少不用再考试了,至少不用再学习和背诵了,也不用再去上那些无聊至极的课了。现在,她是个大人了。生活终于能扬帆起航了。但双胞胎准备晚饭时,史黛拉始终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冲洗胡萝卜。
“我想……”她说,“我只是想……”
她想有一天能上大学,当然,最好能去斯佩尔曼,或哈佛,或其他好大学。史黛拉撇下她独自去亚特兰大或华盛顿特区,一想到这个,德西蕾便会惴惴不安。从这个角度说,她松了一口气。现在史黛拉没法抛下她了。话虽如此,她也不想见妹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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