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素食者》
豆瓣2021年度图书重新发现第1名!评分高达8.0分!亚洲唯一布克国际文学奖获奖作品!击败帕慕克、阎连科、费兰特等154位名家赢得桂冠。借阅率超过《82年的金智英》、与《三体》并列十年十佳。为了逃避来自丈夫、家庭和社会的暴力,她决定变成一棵树!
⭐《基层女性》
豆瓣7.6分!热门女性话题vlogger,“基层女性”代言人,《三联生活周刊》《新周刊》等媒体深度采访,底层女性的逆袭典范!爱、金钱与精神世界的建立!
⭐《请照顾好我妈妈》
豆瓣2021年度图书重新发现第6名!评分高达8.4分!妈妈,你也曾有自己的梦想吧?她为家人奉献了一生,却没有人了解她是谁。缔造300万册畅销奇迹的韩国文学神话,获第五届英仕曼亚洲文学奖。和《你好,李焕英》一样,以子女的视角重新认识母亲!
⭐《云没有回答》
豆瓣8.0分!日本电影大师是枝裕和首部纪实文学作品,以水俣病之罪透视日本制度迷思,警示“福岛核污水难题”,为何相似的情节一再重演?
⭐《男孩的生活》
豆瓣8.0分!欧·亨利奖、福克纳笔会奖得主,“美国短篇小说复兴运动”力将,斯坦福大学人文学科教授托拜厄斯•沃尔夫力作!深刻描摹美国战后野蛮生长的一代年轻人!
⭐《无声的音符》
豆瓣8.1!美国亚马逊接近满分好评作品!哈佛大学神经学博士莉萨•吉诺瓦以科学家的冷静笔法还原了一位“渐冻人”症患者生命中最后四个月的生命体验!让你重新认识生命!
⭐《灵长类人科动物图鉴》
豆瓣评分8.2!被誉为“日本的张爱玲”、日本传奇作家向田邦子经典随笔集!犀利幽默的人类观察,透视人生百态!
⭐《你好,世界》
Kindle评分4.8!豆瓣高分推荐!热映日本动画原作小说,国内动漫电影于2021.6.11上映!《你的名字》之后,再现爱与青春的奇迹!
作者介绍
韩江 한강
1970年生,毕业于延世大学国文系,现任韩国艺术大学文艺创作系教授,当代韩国文坛最具国际影响力的作家之一。
2016年5月16号,布克国际文学奖在伦敦揭晓。韩江凭借小说《素食者》击败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奥尔罕·帕慕克新作《我脑袋里的怪东西》,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大江健三郎晚年代表作《水死》,以及阎连科职业生涯最满意作品《四书》,畅销书“那不勒斯四部曲”终曲《失踪的孩子》等154本名作最终成为该奖项历史上第一位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位亚洲作家。2017年,她获得了有“意大利诺贝尔文学奖”之称的马拉帕蒂文学奖。2018年,她凭借作品《白》再次入围布克国际文学奖短名单,并且创纪录的在同一年凭借《少年来了》入围国际都柏林文学奖短名单。2019年美国权威杂志《连线》将《素食者》选入10年来10本最佳类型小说之列,同时入选的还有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石黑一雄的《被掩埋的巨人》和刘慈欣的《三体》。
韩国国立中央图书馆于2017年1月至2020年4月针对全国845个图书馆的借阅数据进行了分析。结果显示,韩江的《素食者》超过《82年的金智英》等话题图书,借阅率仅次于《解忧杂货铺》。
王慧玲
热门女性话题vlogger,“基层女性”代言人,《三联生活周刊》《新周刊》等媒体深度采访。自媒体矩阵“玲玲Peter和四只猫”粉丝超200万人,视频内容点击量过亿。
创业十年,爱画画,爱表达,爱写作,出身农村,没读过大学,却被百万女性热烈追随的80后宝藏妇女。
申京淑
上世纪九十年代韩国文坛的神话,每有新作都会引发阅读旋风,这在严肃文学遇冷的年代不能不说是奇迹。
她生于全罗北道井邑郡的乡村,二十多岁便发表了《冬季寓言》《风琴的位置》《吃土豆的人》等名作,不仅得遍了东仁文学奖、李箱文学奖、现代文学奖等韩国的重要文学奖项,2012年还获得了第五届英仕曼亚洲文学奖,申京淑是第一位获此奖的女性作家,凭此作获得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
是枝裕和
日本当代电影大师,1962年生于日本东京,早稻田大学文艺学科毕业后,加入TV Man Union拍摄纪录片,关注的题材多具社会关怀及人文主义色彩。1995年执导由宫本辉同名小说改编的《幻之光》获得威尼斯影展新导演及最佳摄影奖,2004年以真实事件改编的《无人知晓》,柳乐优弥荣获戛纳影展最佳男主角奖。
2018年凭《小偷家族》摘得戛纳影展金棕榈奖,成为历史上第四位获得金棕榈奖的日本导演。
是枝裕和勤于写作,著有小说《步履不停》《比海更深》《如父如子》《下一站,天国》《奇迹》等,随笔集《有如走路的速度》《拍电影时我在想的事》等。
托拜厄斯·沃尔夫
1945年生,蜚声美国的短篇小说家,回忆录创作大师,“美国短篇小说复兴运动”力将,美国斯坦福大学人文学科教授。曾获欧·亨利奖、福克纳笔会奖等重要奖项。2014年,获俄勒冈州立大学颁发的斯通文学终身成就奖。
莉萨•吉诺瓦(Lisa Genova)
哈佛大学神经学博士,主要研究课题包括忧郁症的分子病因、帕金森综合征、药瘾、中风引发的记忆丧失等。她的第一部小说《我想念我自己》改编为电影《依然爱丽丝》,女主角朱丽安·摩尔凭此片获得第87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
《无声的音符》是她的第二部小说,在撰写这部小说时,她采访了数位渐冻症患者,了解他们的真实感受,甚至和其中几位成为挚友。
向田邦子(1929-1981)
日本著名电视剧家、随笔家、小说家。
她的电视剧以绝妙的对白、巧妙的构思被称为“向田电视剧”。
日本最高荣誉的编剧奖“向田邦子奖”便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
1980年,她以三篇短篇小说荣获第八十三届直木奖,极为罕见。
1981年8月22日因空难猝然离世。
代表作有《隔壁的女人》《父亲的道歉信》《女人的食指》等。
野崎惑
日本当今最受瞩目的SF作家、神赐脚本、设定鬼才。作品接连入围吉川英治文学奖、日本SF大奖、日本星云奖、大学读书人大奖、“这本SF小说好想读”等重要奖项。曾担任动画《正确的卡多》编剧。新作《你好世界!》、《巴比伦》都已被改编为动画。他的小说融推理、科幻、恐怖、冒险、青春元素于一体,天马行空,轻快有趣。
部分摘录:
第一章 如果卡莉娜是在沿着这条路向南或向北十五公里远的格利维采或比托姆长大,而不是在扎布热,那么她的整个人生都将截然不同。孩提时代,她就对此深信不疑。身在何处,同房产的关联有多密切,同命运就有多息息相关。
在格利维采,学习芭蕾是每个女孩天然的权利。格利维采的芭蕾舞老师是戈莎小姐,在俄罗斯《戒严法》(1)颁布前,她是波兰著名的国家芭蕾舞团首席女演员。因此,在死气沉沉的格利维采,这算是家有一女的额外福利。得到这位技艺高超的老师的教导是每个年轻女孩至高无上的特权。她们穿着紧身连体裤、盘着圆发髻长大,怀揣薄纱般的希冀,盼着有一天能单脚旋转(2)着跳出格利维采。虽然那些在格利维采长大的女孩后来的命运不得而知,但她就是敢肯定,即便不是所有人,大多数人仍将纹丝不动地滞留在自己开始的地方。如今,女孩们不是学校老师就是矿工的妻子,那些得不到回应的芭蕾舞女演员(3)之梦都传递给了自己的女儿,她们便成了戈莎小姐的下一代学生。
要是卡莉娜在格利维采长大,那她最不可能成为的就是芭蕾舞演员。她有一双骇人的脚,脚板臃肿肥大,几乎没有足弓。颀长的身躯与一双小短腿勾勒出坚硬的身体轮廓,这具身躯与其说是为了布雷舞步(4)而生,倒不如说更像一头奶牛。她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戈莎小姐的得意门生。她的父母肯定早在她能穿上足尖鞋之前就不再拿珍贵的煤块和鸡蛋来供她上芭蕾舞课了。如果她的人生是从格利维采开始的,那么她仍将困在格利维采。
至于在这条路另一头的比托姆,女孩们压根儿就没有芭蕾舞课。比托姆的孩子们有天主教会。男孩们都要被培养成神职人员,女孩们则成为修女。要是卡莉娜在比托姆长大,她很可能会成为一名修女。她的父母可能会相当骄傲。若她选择了上帝,人生或许会知足且荣耀。
然而她的人生当中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选择。她在扎布热长大,扎布热住着博罗维茨先生,他是城里的钢琴老师。他并不像戈莎小姐那样有声名显赫的背景,也没有专业教室。他就在自己的起居室里授课,房间里弥漫着猫尿、泛黄书籍和香烟的刺鼻气味。但他是个好老师。他一腔热忱,虽然严格,却不吝鼓励。最重要的是,他会教自己的每一个学生弹奏肖邦。
在波兰,肖邦同教皇约翰·保罗二世和上帝一样受人敬重。他们是波兰的圣三一(5)。
卡莉娜并没有生就一副芭蕾舞演员的柔软身体,却有钢琴家修长的手臂与手指,格外优雅。她仍旧记得博罗维茨先生给她上的第一堂课。那时她才五岁。那些锃亮的琴键,那一按下去就飘起的美妙音乐,音符的故事全由她的指尖娓娓道来。她当即就喜欢上了。和大多数孩子不同,她从来不需要别人命令她去练习。与此相反,她总是被要求别再练了。别再弹了,去做作业。别再弹了,收拾一下餐桌。别再弹了,该睡觉了。她对弹琴毫无抵抗力。直到现在也是。
最终,钢琴成了她的门票,走出压抑的波兰,去往柯蒂斯,去往美国,通往抵达之后的一切。之后的一切事物。那个简单的决定—学习钢琴—带来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就像鲁布·戈德堡机械(6)里的那颗球。要是她不曾弹奏钢琴,那么此时此刻,她就不可能到这里参加汉娜·朱的毕业派对。
她把自己的本田停在一辆奔驰旁边,路边停着的一长串车像是在跳康加舞,这最后一个空位,离汉娜家至少还有三个街区,她估摸这是自己能够找到的最近的位置了。她查看了一下仪表盘上的时间,迟到了半小时。很好。她会短暂地露个面,送上祝福,然后离开。
走在路上,高跟鞋敲击地面,像人体节拍器,她的思绪也一直随着这个节奏循序渐进。没有钢琴,她就永远不可能遇见理查德。要是从来没有遇见他,生活该是什么模样?她浪费了多少个小时放任自己沉溺于这样的幻想?如果统统加起来,这些时间会累积成一天又一天,一星期又一星期,或许更多。浪费掉的时间只多不少。不曾相遇,或许有可能,但也永远不可能。
要是从未离开祖国去深造钢琴,或许她永远也不会满足。她可能仍旧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睡在自己小时候的卧房里。或者,她恐怕已经嫁给扎布热的某个无趣男人—一个煤矿工人,赚钱艰难,却过得体面,而她则会是个家庭主妇,一手养大五个孩子。这两个糟糕的剧本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相当有吸引力,她痛恨承认其中的共同点:没有孤独。
如果她去的是伊斯曼而非柯蒂斯呢?她差点就去了。如果她当时随心所欲地选了,她将永远不会遇到理查德。可她永远也不会后退一步,以二十五岁的傲慢与无尽的乐观来假设自己还会有另一次机会,幸运之轮的指针会再一次嘀嗒嘀嗒停下来,那全能的箭头直直地指向她。为了另一次机会,她等了很多年。可有时候人生只会给你一次这样的机会。
但是,要是她未曾遇上理查德,那他们的女儿格蕾丝就将不复存在。卡莉娜想象着另一种可能的现实,在这个现实中,她并没有怀上这唯一的女儿,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很享受这种可能,几乎到了期待这一切成真的程度。她很自责,竟然允许这么可怕的想法存在,为此,她深感羞耻。然而真相是,有了格蕾丝是又一个关键的、具有决定性的时刻,就像是选格利维采还是选比托姆,抑或是扎布热。向左带来了格蕾丝,并将卡莉娜同理查德拴在一起,套在她脖子上的绳索就像是牵狗的皮带或者绞索,在之后的十七年里,随时都可能要了她的命。向右则是没有被选择的那条路。谁知道路的那头又有什么在等着她呢?
沿着蜿蜒的石头小径踏入朱家的后院时,悔恨笼罩着她走过的每一步,就像跟在她脚边的一条狗。汉娜被圣母大学录取了,这是她的第一志愿。又一个要去念大学的钢琴生。上大学之后,汉娜就不会继续弹钢琴了。就像卡莉娜的大多数学生一样,汉娜学琴不过是为了能在大学申请中添上“擅长弹钢琴”这么一笔。在这方面,家长们的理由都差不多,并且总把自己搞得紧张兮兮还不肯承认。所以汉娜也只是走走过场,而她们每个星期共处的那半小时,对这一对师生来说不过是乏味的例行公事。
卡莉娜的学生中真正热爱弹琴的屈指可数,其中两个孩子甚至颇有天赋和潜力,只是他们没有一个对弹琴有足够的爱,促使他们对此不懈追求。你必须得爱它。她无法责怪他们。这些孩子都负担累累,压力过剩,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进入“最好”的大学,根本就无暇摄入培育激情所需要的营养。没有阳光和水分持久地关爱,一株玫瑰是无法从一颗种子绽放成花朵的。
然而,汉娜并不只是卡莉娜的钢琴学徒。她从六岁起就是格蕾丝最要好的朋友,整个初中时代都是。一起玩耍、到彼此家里过夜、女童子军、足球、结伴去商场和电影院—在格蕾丝的童年时代,汉娜就像她的小妹妹。等到格蕾丝上了高中,汉娜依然留在初中,她们自然而然就进入了不同年龄段的社交圈。但她们没有一次争吵失和。与此相反,这对好朋友在平静的水流之上消极地随波逐流了很久才分开,却仍是毗邻之岛。她们依旧时不时地造访彼此。
汉娜里程碑式的毕业对卡莉娜来说本不是什么大事,但她又觉得意义非凡,就好像比起另一个被录取的钢琴生,她此刻承受的损失要更为巨大。记忆跳回去年的这个时候,那是格蕾丝又一次童年时光的终结。卡莉娜把给汉娜的卡片留在礼物桌上,叹了口气。
即便汉娜远在宽阔后院的另一端,卡莉娜还是立刻找到了她,她正站在跳水板的边缘,哈哈大笑,身后是一排湿淋淋的男孩和女孩,大部分男孩都在泳池里,呼喊她的名字,怂恿她做什么。卡莉娜等着看会发生什么。汉娜弹入空中,双腿蜷向胸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扎入水中,泳池附近的家长们都被溅了一身水。他们抱怨着抹掉胳膊和脸上的水,却笑容满面。今天很热,瞬间飞溅的冰凉水花或许会让人精神焕发。在那些家长中,卡莉娜注意到了汉娜的母亲帕姆。
既然汉娜要去印第安纳州,卡莉娜猜测自己恐怕再也不会见到帕姆了。不久前,就在格蕾丝进入高中后不久,她们已不再每周四晚上出去喝一杯。过去几年里,就在汉娜开始每周钢琴课的前后,她们之间的友情逐渐缩减成一小把并不那么充裕的时光。忙于带着三个孩子满城跑,穿梭于那张令人眩晕的课外活动表,帕姆实在太过匆忙,甚至没时间进门,只能在引擎轰鸣的车里等汉娜。每个星期二下午5:30,卡莉娜都站在门口,在帕姆驱车离开时冲她挥挥手。
今天卡莉娜差点就没来。她觉得一个人来有些不好意思。由于天性内敛,她很少谈及自己的婚姻,对于离婚更是绝口不提。要是理查德同样没有将秘密公之于众—十有八九是这样—那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个中细节。因而并没有什么素材能为一出好戏提供流言蜚语。总得有人是对的,也总要有人是错的。这一切都基于寂静的凝视、消失的闲聊以及用力拉扯出的假笑,卡莉娜知道自己会被捏造成什么模样。
女人们格外同情他。她们当然会。她们将他描绘成德高望重的名流。他值得同更漂亮、更感恩他的独特、同他更不相上下的人在一起。她们认定她嫉妒他的成就,憎恨他得到的喝彩,对他的盛名愤愤不平。她名不见经传,不过是小城镇里的三流钢琴教师,教那些对钢琴毫无兴趣的十六岁孩子弹奏肖邦。她有什么底气去做一名如此伟大的男性的妻子?
她们不知道,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格蕾丝刚刚结束自己在芝加哥大学的第一学年。卡莉娜原本以为她会回家过暑假,并且来汉娜的派对,格蕾丝却决定留在学校,和数学教授一起在某个项目里实习。是关于统计学的什么项目。卡莉娜对于女儿被选中参与实习颇感骄傲,她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内心深处却不免有一丝痛苦,一种似曾相识的失落。格蕾丝原本可以选择回家,和自己的妈妈共度暑假,可是她没有。卡莉娜明白生出这种被忽视甚至被抛弃的感觉很荒唐,她的情感却占据了理智的王座。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搭建起来的,就像任何一座城堡,她的基石并非简简单单的线性排列。
格蕾丝高三那一年的九月,卡莉娜终于离了婚,恰恰一年之后,格蕾丝又去了一千英里以外的地方。先是理查德离开,接着是格蕾丝。卡莉娜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习惯于房间里的寂静、空洞,徘徊在每个房间里的回忆都像墙上的画作一样真实。她想念女儿讲电话的声音,想念她嘻嘻哈哈笑个不停的朋友,想念她散落在每个房间里的鞋,想念她掉在地板上的皮筋、毛巾和衣服,还有忘记关上的灯。她想念女儿。
她并不思念理查德。在他搬出去的时候,他的缺席更像是一种全新的出席而非离开。在他离开之后,甜美的平静接管了这个家,比起他本人和那膨胀的自我,这份平静如今填满了更多的空间。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她都并不思念他。
然而独自前去这种家庭性的场合,身边却没有丈夫陪同,失衡的感觉就仿佛她是架在两条腿上的凳子面。在这种感觉中,她想他了。因为那种稳定的感觉。她四十五岁,离婚了,单身。在波兰,她会被视为耻辱。然而此刻她在美国,并且已经在这里过了半辈子。在美国的文化风俗里,她的情况稀松平常,并不丢人。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难堪。你可以把一个女孩带出波兰,却无法将波兰从一个女孩身体里带走。
其他家长她一个都不认识,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朝帕姆走去,这一小段路漫长而尴尬。卡莉娜花了长时间做准备。哪条裙子、哪双鞋子、哪副耳环,她吹了头发,甚至还在昨天修了指甲。图什么呢?她并不是为了给汉娜、帕姆或者其他家长留下深刻印象,也不是因为现场会有什么单身男士,她也不是正在寻觅什么男人。
她清楚这是为什么。要是这里有任何人看见她,并且心想,可怜的卡莉娜,她的生活一团糟,她看起来也一样糟,那她宁愿去死。另一个原因是理查德。帕姆和斯考特·朱同样是他的朋友。理查德肯定也受到了邀请。虽然她可以直接问帕姆理查德在不在宾客名单上,但那并不重要,她只是想提前有个准备,可她还是临阵退缩没有问。
所以就是这样了,他极大可能在这里,她甚至更阴暗地想到他出现的时候,胳膊上可能还挂着个正在交往的二十几岁的小妞,一张口就大放厥词。卡莉娜抿了几下嘴唇,确保口红涂匀了。
她站在后院里东张西望。他没有同帕姆和泳池边的那群家长在一起。卡莉娜又扫视了一下泳池、烧烤岛和草坪。她并没有看见他。
她来到泳池房,挤进帕姆、斯考特和其他家长所在的圈子里,他们马上压低了声音,互相递了眼色。时间停滞了。
“嘿,怎么了?”卡莉娜问道。
其他人都看向帕姆。
“呃……”帕姆犹犹豫豫,“我们刚刚在聊理查德。”
“哦?”卡莉娜等着她继续说,她在内心深处等待着什么尴尬的话题。没人说话。“说他什么?”
“他取消了巡演。”
“哦。”这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新闻。他之前也取消过演奏会和巡演的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