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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考坡菲(套装上下册)-电子书下载

小说文学 热爱 读书 2年前 (2022-06-23) 1636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大卫·考坡菲》这本长达八十余万言的长篇巨著以思想开明的知识分子大卫·考坡菲为中心,通过书中各色人等的日常起居、求学谋生、交友恋爱、游历著述,极力表现了作者一生倡导的人道主义观点,同时也刻画了一系列令人过目难忘的人物:温柔、聪慧的理想化女性爱格妮,乖张怪僻的特洛乌小姐,朴实仁慈的坡勾提兄妹……在狄更斯的所有作品中,《大卫·考坡菲》涵盖了最为广泛的社会生活内容,展现了最为复杂严密的故事结构,在世界文学史上独树一帜。

作者介绍

狄更斯(David Herbert Lawrence,1885~1930) 狄更斯,英国小说家。他只上过几年学,全靠刻苦自学和艰辛劳动成为知名作家。 他生活在英国由半封建社会向工业资本主义社会的过渡时期。其作品广泛而深刻地描写这时期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鲜明而生动地刻画了各阶层的代表人物形象,并从人道主义出发对各种丑恶的社会现象及其代表人物进行揭露批判,对劳动人民的苦难及其反抗斗争给以同情和支持。但同时他也宣扬以“仁爱”为中心的忍让宽恕和阶级调和思想。对劳动人民的反抗斗争抱行动上支持而道德上否定的矛盾态度。表现了他的现实主义的强大力量和软弱空想。 狄更斯一生共创作了14部长篇小说,许多中、短篇小说和杂文、游记、戏剧、小品。其中最著名的作品是描写劳资矛盾的长篇代表作《艰难时代》(1854)和描写1789年法国革命的另一篇代表作《双城记》(1859)。前者展示了工业资本家对工人的残酷剥削和压迫,描写了工人阶级的团结斗争,并批判了为资本家剥削辩护的自由竞争原则和功利主义学说。后者以法国贵族的荒淫残暴、人民群众的重重苦难和法国大革命的历史威力,来影射当时的英国社会现实,预示这场“可怕的大火”也将在法国重演。狄更斯是19世纪英国现实主义文学的主要代表。艺术上以妙趣横生的幽默、细致入微的心理分析,以及现实主义描写与浪漫主义气氛的有机结合著称。

部分摘录:
呱呱坠地 在记叙我的平生这部书里,说来说去,我自己是主人公呢,还是扮那个角色的另有其人呢,开卷读来,一定可见分晓。为的要从我一生的开始,来开始我一生的记叙,我就下笔写道:我生在一个星期五夜里十二点钟。别人这样告诉我,我自己也这样相信。据说那一会儿,当当的钟声,和呱呱的啼声,恰好同时并作。
收生的护士和左邻右舍的几位女圣人(她们还没法儿和我亲身结识以前好几个月,就对我发生了强烈的兴趣了),看到我生在那样一个日子和那样一个时辰[1],就煞有介事地喧嚷开了,说我这个人,第一,命中注定要事事倒霉;第二,赋有异禀能看见鬼神。她们相信,凡是不幸生在星期五深更半夜的孩子,不论是姑娘还是小子,都不可避免地要具有这两种天赋。
关于第一点,我无需在这儿多说什么。因为那句预言,结果是其应如响呢,还是一点也没应验呢,没有比我这部传记能表得更明白的了。至于她们提的那第二点,我只想说,我这份从胎里带来的“家当”,如果不是我在襁褓之中还不记事的时候就都叫我挥霍完了,那顶到现在,它还没轮到我的名下呢。不过这份“家当”,虽然一直地没能到我手里,我却丝毫没有抱怨的意思,不但如此,万一另有人现在正享受着这份财富,我还热烈地欢迎他好好地把它守住了呢。
我出生的时候,带有头膜[2];这个头膜,曾在报上登过广告,要以十五几尼[3]的廉价出售。当时航海的人,囊中缺乏金钱,买不起这件东西呢,还是心中缺乏信念,情愿要软木作的救生衣呢,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应征出价的,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还是个和经纪期票[4]有关的代讼师。他只出两镑现钱,下剩的买价,全用雪里酒准折[5]。比他这个条件再多要求一点,那就连对他担保,说这件东西准能使他免遭溺死之祸,他也都不接受。这样一来,我们只好完全干赔广告费,把广告撤回;因为,说到雪里,我那可怜、亲爱的母亲自己也有这种酒正在市上求售呢。十年以后,这个头膜,在我的家乡那一块儿,用抓彩的方式[6]出脱了:抓彩的一共五十个人,每人出半克朗[7],得彩的出五先令。抓彩的时候,我也在场。我现在记得,我当时看着我自己身上的一部分,用这种方式出脱了,觉得很不得劲儿,心里不知道怎么着才好。我还记得,抓着了那个头膜的是一个老太太。她提着个小篮子,万般无奈的样子从篮子里掏出了那规定好了的五先令,都是半便士的零钱,还少给了两便士半,因为费了很大的工夫和很大的劲儿,算给她听,说她的钱不够数,她到底还是没明白。她倒是果真并没淹死,而是活到九十二岁的高龄,洋洋得意寿终正寝的。这件事,在我们那一带,都认为了不起,过了许多年还都不忘。据我的了解,这个老太太,一直到死的时候,老是骄傲地自夸,说她这一辈子,除了过桥,就从来没打水上面走过;并且,她一直到死,喝着茶的时候(她极爱喝茶),老气忿忿地说那些航海一类的人,不怕上帝见罪,竟敢大胆,像野马一样,绕世界“乱跑”一气。你跟她说,有些日常离不开的东西,茶也许得包括在内,都是这些她认为乱跑一气的人跑出来的,她却不论怎么也不能懂。她老是用“咱们不要乱跑”这句话回答你,回答的时候,还永远是斩钉截铁的口气,永远是自以为是、理直气壮的样子。
现在,我自己也不要像野马一样“乱”说一气了,还是言归正传,接着说我怎样出生好啦。
我生在萨福克郡的布伦得屯[8],或者像在苏格兰的说法,生在布伦得屯“那方近左右”。我是个背生儿。我睁开眼睛看见天日的时候,我父亲已经闭上眼睛不见天日,有六个月了。我自己的父亲,竟会没看见我,即便现在,我一想起来,都起一种怪异之感。我父亲在教堂墓地里的白色墓碑,在我那刚刚懂事的幼小心灵里,引起了种种联想;我们那个小起坐间,炉火熊熊,烛光煌煌,而我们家里所有的门却都又拴着,又锁着,把我父亲的坟,凄凉孤寂地屏在外面一片昏暝的寒夜里(我有时觉得,那简直地是残酷),这种情况,在我那幼小的心灵里,也引起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怜愍之情:这种种联想和这种怜愍之情,我现在模模糊糊地回忆起来,尤其起一种怪异之感。
我父亲有一个姨母,那自然就是我的姨婆了(关于她,我一会儿还有许多的话要说),她是我们亲友中间特殊的大人物。她叫特洛乌小姐,我母亲却老叫她是贝萃小姐,不过那只是我那可怜的母亲,对于这位凛然不可犯的人物,克服了畏惧之心而敢提起她来(那种时候并不常有),才那样叫她。我这位姨婆,当年嫁了个丈夫,既比她年轻,又生得很美,但是他却决不是“美之为美在于美行”[9]这句家常古训里所说的那样。因为大家都深深地疑心,认为他打过贝萃小姐,甚而还认为有一次,因为日用问题争吵起来,他竟作了一了百断的安排,行动虽然匆遽,态度却很坚决,要把贝萃小姐从三层楼的窗户那儿,扔到楼底下去。显而易见,他们两个脾气不投;所以贝萃小姐,没有法子,只得给了他一笔钱,算是双方同意,两下里分居[10]。他带着我姨婆给他的这笔钱,到印度去了。据我们家里一种荒乎其唐的传闻,说在印度,有一次有人看见他和一个马猴,一块儿骑在大象身上。不过,据我想,和他一块儿骑在大象身上的,决不会是马猴,而一定是公侯之类,再不就是母后什么的[11]。反正不管怎么说吧,他走了不到十年,消息就从印度传来;说他这个人不在了。我姨婆听见了这个消息,心里是什么滋味,没有人知道。因为他们两个分居以后,她跟着就又姓了她作姑娘那时候的姓[12],在远处海边上一个小村子里买了一所小房儿,用着一个女仆,以独身妇女的身份,立门户过起日子来,从那时以后,据大家的了解,完全隔绝人世,坚定不移地不问外事。
我相信,我父亲曾有一个时期,是她最喜欢的人,但是我父亲一结婚,却把她给得罪苦了。原来她不赞成我母亲,说我母亲是个“蜡油冻的娃娃”。她从来没见过我母亲,不过她却知道我母亲还不到二十岁。我父亲和贝萃小姐生分了以后,就和她没再见面儿。我父亲和我母亲结婚的时候,我父亲的岁数比我母亲大一倍。我父亲的身子骨又不很壮实。结了婚一年,他就去世了,他去世以后六个月,我才出世的,像我刚才说的那样。
在那个多事而重要的星期五下午——如果我可以冒昧地这样说的话——情况就是这样。因此,我当然决不能硬说,我对于那个时候的情况,早就已经知道了。也决不能硬说,我对于后面发生的事情,是根据我自己亲身的见闻而追忆的。
那天下午,我母亲正坐在壁炉的前面,身体怯弱,精神萎靡,两眼含泪看着炉火,对于自己,对于那个她还没见面儿的无父孤儿,都抱着前途极为暗淡的心情,那个孤儿,虽然还没和任何人见面,而他家里的人,却凭预见先知,早就在楼上的抽屉里给他预备下好几罗别针了[13],迎接他到这个对于他的莅临丝毫不感兴奋的世界上来。我刚才说,在那个三月的下午,天气晴朗,春风料峭,我母亲坐在壁炉前面,满心忡怔,满怀凄恻,不知道自己在这场就要临头的大难里,能否挣扎得过来,她正这样疑虑惶惑的时候,因为对着窗户抬起头来擦眼泪,忽然看见,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客,往庭园里走来。
我母亲把那位女客又看了一眼,就一下断定,那位女客准是贝萃小姐。那时候,正斜阳满院,漫过园篱,射到来客身上,把她的全身都映得通红。她那时正往屋门那儿走去,只见她那样凌厉硬直地把腰板挺着,那样安详镇静地把脸绷着,决不会叫人错疑惑到别人身上去。
她走到房前的时候,表现了另一种特点,叫人断定一定是她。原来我父亲时常透露,说我姨婆这个人,做起事来,很少有和普通的规矩人一样的时候,所以现在,她本来应该去拉门铃,但是她却没那样做,而跑到我母亲对着的窗户那儿,把鼻子尖儿使劲贴在玻璃上,往屋里瞧,据我那可怜的母亲后来说,把鼻子一下都完全挤扁了、挤白了。
她来这一趟,可真把我母亲吓得不轻,所以我永远深信不疑,我所以生在星期五那天,完全得归功于贝萃小姐。
我母亲见了我姨婆,心慌意乱,离开椅子,躲到椅子后面的旮旯那儿去了。贝萃小姐就带着探询的神气,慢条斯理地往屋子里面瞧。她先从屋子的一头儿瞧起,把眼睛一点一点地挪动,像荷兰钟上撒拉孙人[14]的脑袋那样,一直瞧到她的眼光落到我母亲身上。她瞧见了我母亲,就像一个惯于支使别人的人那样,对我母亲皱了一下眉头,打了一个手势,叫我母亲去开门。我母亲去把门开开了。
“我看你就是大卫·考坡菲太太吧?”贝萃小姐说;她把“看”字加强,大概是因为她看到我母亲身上穿着孝[15],而且还有特殊的情况。
“不错,是,”我母亲有气无力地说。
“有一个特洛乌小姐,”这位客人说,“我想你听说过吧?”
我母亲说,她很荣幸,久已闻到那个大名。不过她当时却有一种很不得劲儿的感觉,因为她虽然说荣幸,却没能透露出不胜荣幸的意思来。
“那个人现在就在你眼前,”贝萃小姐说。我母亲听了这个话,就把头一低,请她到家里坐。
她们进了我母亲刚待的那个起坐间,因为我们家过道那一面那个最好的房间里并没生火——实在说起来,自从我父亲殡了以后,就没再生过火。她们两个都落座以后,贝萃小姐还没开口,我母亲先忍了又忍,后来还是没忍得住,就哭出来了。
“别价,别价!”贝萃小姐急忙说。“别这样!听话!”
但是我母亲还是止不住悲痛,因此她就一直哭下去,到哭够了的时候才罢。
“我的孩子,你把帽子摘下来[16],”贝萃小姐说,“我好瞧瞧你。”
这种要求,本来很古怪,但是我母亲却怕贝萃小姐怕极了,即便有心想不听她的话,也不敢真那样做。因此她就把帽子摘了,摘的时候,因为手哆嗦,把头发都弄乱了(她的头发多而且美),披散在面前。
“哟,我的乖乖!”贝萃小姐喊着说。“你简直地还是个娃娃呀!”
毫无疑问,我母亲即便就岁数而论,本来就异乎寻常地年轻,但是看她的样子,却还要更年轻。她一面把头低着,好像年轻是她的罪过似的(可怜的人),一面呜咽着说,她恐怕她还是个孩子,就做了寡妇了;她要是活得出来,那她也只能还是个孩子,就做了母亲了。跟着她们两个都一时默默无言。在这个短短的静默时间里,我母亲有一种想法,觉得好像贝萃小姐用手摸她的头发似的,并且还是轻轻地、慢慢地摸的。她心虚胆怯地希望这是真事,就抬起头来看贝萃小姐,但是那时候,却只看见贝萃小姐坐在那儿,衣服的下摆掖了起来;两只手交叉着抱在一个膝盖上,两只脚跷着放在炉栏上,两只眼瞧着炉火直皱眉头。
“我的老天爷,”贝萃小姐突然说,“为什么叫起‘栖鸦庐’[17]来啦哪?”
“你说的是这所房子吗,姨妈?”我母亲说。
“为什么偏叫‘栖鸦庐’哪?”贝萃小姐说。“叫‘饲鸭庐’岂不更合过日子的道理?这是说,如果你们两个里面,不论哪一个,有稍微懂得一丁点儿真正过日子的道理的,就会看出来,叫‘饲鸭庐’更有道理。”
“这个名字是考坡菲先生起的,”我母亲回答说。“他买这所房子的时候,他喜欢认为,这儿有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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