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山茶文具店》:连续两年获日本“书店大奖”重推!日本畅销作家小川糸备受好评暖心之作,掀起“书信时代”怀旧风潮!在镰仓,有一家帮人代笔的文具店,每代店主均由女性担任,只要有委托便会接受,即使是餐厅的菜单也会帮忙。 …一封封代笔信是客人们的写实生活,也是一节节人生的课堂。 《闪闪发光的人生》:雨宫鸠子作为第十一代传人继承了山茶文具店,为客人传递藏在心中无法言说的话语。眼睛看不见的少年写给母亲的信、去世的丈夫写给妻子的信、失去幼子的父母写给亲友的信……鸠子始终用最复杂却也最真挚的方式帮助客人解开心中所惑。 《如父如子》:当意识到孩子也在注视着自己时,那一瞬间,便懂得了什么是如父如子。戛纳电影节评审团奖原著小说,日本电影大师是枝裕和的真情流露,贯通千万家庭的温情物语! 《人间便利店》:本书是一本自省式的现实主义小说,持续了18年便利店人生的她,面对形形色色的人,这种不变才能够使自己安心。突然闯入别人生活的他,面对她奇奇怪怪的人生,以大众的标准发出了讽刺的质疑。 《麦本三步的喜爱之物》《胰脏物语》作者新作,“喜爱的事物愈多,人生就会更快乐”,找到自己平凡的“小幸福” 《一定有人在祈祷着》:因各种原因无法与父母在一起的零岁至两岁的婴幼儿,生活在育婴院——双叶之家。在婴儿迎来两岁生日之前,双叶之家会给婴儿物色合适的养父母,然后婴儿将和曾经照顾自己的保育员永远分别。在双叶之家工作十二年的岛本温子,偶然得知自己负责的第一个婴儿多喜遭遇车祸,生死未卜,她的养父母因车祸早已去世。温子再也不能抑制心中积压多年的情感,不顾身边人的反对,毅然开始寻找已经九年未见的多喜…… 《痴人之爱》:唯美派文学大师谷崎润一郎的长篇代表作,由其自身经历改写而成,堪称日式恋爱美学经典之作。关于一段失控的培育之爱,一个调教者反被调教的故事,其对人性欲念的极致书写,让人难以言喻,唯有叹息。 《后来的事》:探讨生存与生活的对峙问题,也体现夏目漱石对“顺应自然”的极致追求。只有在面临生命的挣扎之后,才能真正走在不受压抑的自然道路上,热切而真实地为自由而活。
作者介绍
小川糸,日本知名作家。处女作《蜗牛食堂》在日本畅销80万册,2010年被改编成电影,由知名演员柴崎幸主演。该作品荣获2011年意大利书报亭文学奖,2013年法国欧仁妮•布拉泽大奖。 是枝裕和,日本当代电影大师,1962年6月6日出生于日本东京,是“新日本电影新浪潮”的代表人物,被誉为“小津安二郎的接班人”,1995年执导电影《幻之光》获得威尼斯电影节导演新人奖及佳摄影奖。是枝裕和擅长以细腻的手法,在平凡的事中拍出生活的味道,在生活中悟出人生的道理。 村田沙耶香,生于1979年8月14日,日本千叶县人。毕业于日本玉川大学文学系艺术文化专业。2003年以处女作《哺乳》获得第46届群像新人文学奖优秀作品奖。2009年出版的《银色的歌》获得第31届野间文艺新人奖。2012年出版的“思春小说”《白色的街、那种骨头的体温》获得第26届三岛由纪夫奖。2016年的《便利店人生》是她第一次入围芥川奖。 山田宗树,1965年出生。代表作《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畅销百万册,被拍成电影,家喻户晓。 谷崎润一郎,日本近代小说家,唯美派文学主要代表人物。20世纪60年代,提名诺贝尔文学奖,成为日本早期少数几位获得诺奖提名的作家之一。 川村元气:电影制作人、小说家。 电影作品:《你的名字》《告白》《寄生兽》《电车男》等
部分摘录:
夏 我住在位于丘陵山麓的一座独幢小房子里,地址属于神奈川县镰仓市。虽说在镰仓,但我住在靠山的那一带,离海边很远。
以前我和上代一起住在这里,但上代在三年前去世,如今我独自住在这幢老旧的日式家屋中。因为随时可以感受左邻右舍的动静,所以并不觉得特别孤单。虽然入夜之后,这一带就像鬼城,笼罩在一片寂静中,但天一亮,空气便开始流动,到处传来人们说话的声音。
换好衣服、洗完脸后,在水壶里装水、放在炉上煮滚,是每天早晨必做的事。趁着烧开水时,拿起扫把扫地、擦地,把厨房、缘廊、客厅和楼梯依次打扫干净。
打扫到一半时,水煮开了,于是暂停打扫,把大量开水冲进装有茶叶的茶壶中。在等待茶叶泡开的这段时间,再度拿起抹布擦地。
直到把衣服丢进洗衣机后,才终于能坐在厨房的椅子上,喝上一杯热茶。茶杯里飘出焙炒过的茶叶的香气。我直到最近才开始觉得京番茶好喝,虽然小时候难以理解上代为什么要特地煮这种枯叶来喝,但现在,即使是盛夏季节,清晨要是不喝一杯热茶,身体就无法苏醒。
当我怔怔地喝着京番茶时,邻居家楼梯口的小窗户缓缓打开了。那是住在左侧的邻居芭芭拉夫人。虽然她的外表百分之百是日本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叫她,也许她以前曾经在国外生活。
“波波,早安。”
她轻快的声音好像乘着风冲浪似的。
“早安。”
我也模仿芭芭拉夫人,用比平时稍微高一点的声音说话。
“今天又是个好天气,等一下有空来我家喝茶,我收到了长崎的蜂蜜蛋糕。”
“谢谢。芭芭拉夫人,祝你也有美好的一天。”
每天早晨,我们都会隔着一楼和二楼的窗户打招呼。我总会想到罗密欧与朱丽叶,很想暗暗偷笑。
一开始其实有点不知所措。因为竟然连邻居的咳嗽声、打电话的声音,甚至冲马桶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有时候会产生错觉,还以为和邻居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即使没有特别注意,也会很自然地听到对方的动静。
直到最近,才终于能够镇定自若地和邻居打招呼。和芭芭拉夫人道过早安,我一天的生活终于正式开始。
我叫雨宫鸠子。
上代为我取了这个名字。
名字的来历,当然就是鹤冈八幡宫的鸽子。八幡宫本宫楼门上的“八”字,是由两只鸽子靠在一起组成的。又因为《鸽子波波》这首童谣的关系,所以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大家就叫我“波波”。
只不过,一大早就这么潮湿,真让人不敢恭维。镰仓的湿气超可怕。
刚出炉的法国面包很快就变得软塌塌的,而且还会发霉;原本应该很硬的昆布,在这里也完全硬不起来。
晾完衣服后,马上去倒垃圾。名为“垃圾站”的垃圾堆放处位于流经这一带中心的二阶堂川桥下。
可燃垃圾每周收两次,其他纸类、布类、宝特瓶和修剪的树枝、树叶,以及瓶瓶罐罐,每周只收一次;周六和周日不收垃圾;不可燃垃圾每个月只收一次。一开始觉得垃圾分类分得这么细,真是烦不胜烦,但现在已经能够乐在其中。
倒完垃圾,刚好是小学生背着书包,排队经过我家门口去上学的时间。小学就在离我家走路几分钟的地方,走进山茶文具店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就读于这所小学的学童。
我再度打量自己的家。
对开的老旧门板上半部镶着玻璃,左侧写着“山茶”两个字,右侧写着“文具店”。店如其名,门口的确种了一棵高大的山茶树,守护着这个家。
钉在门旁的木制门牌虽然已经发黑了,但定睛细看,仍然可以隐约看到“雨宫”二字。虽说只是信笔挥洒,但玄妙入神。不论玻璃上还是门牌上的字,都是上代写的。
雨宫家是源自江户时代、有悠久历史的代笔人。
这个职业在古代被称为“右笔”,专门为达官显贵和富商大贾代笔;靓字——写一手好字当然成为首要条件。当年,镰仓幕府里也有三位优秀的右笔。
到了江户时代,大奥中也有专为将军正室和侧室服务的女性右笔。雨宫家的第一代代笔人,就是在大奥服务的女性右笔之一。
自此之后,雨宫家传女不传男,代代皆由女性继承代笔人这份家业。上代是第十代,我继承了她的衣钵;不,实际上是当我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了第十一代代笔人。
以血缘关系来说,上代是我的外祖母,但是从小到大,她从不允许我轻松地叫她一声“阿嬷”。上代在从事代笔人业务的同时,一个人把我抚养长大。
只不过现在的代笔人和以前大不相同,举凡替客户在红包袋上署名。写雕刻在纪念碑上的文章。写有新生儿与父母名字的命名纸。招牌。公司经营理念和落款之类的文字,都成为主要的业务内容。
只要是写字的工作,上代来者不拒,不管是老人俱乐部颁发给门球冠军的奖状,还是日式餐厅的菜单,或是邻居家儿子找工作时用的履历表,她都照接不误。
虽然表面上开了一家文具店,但是说白了,其实就是和文字相关的打杂工。
最后,我为文冢换了水。
虽然外人会觉得那只是一块石头而已,但对雨宫家来说,这块石头比菩萨更重要。那是埋葬书信的地方。如今,盛开的蝴蝶花围绕在文冢周围。
早晨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在山茶文具店开始营业的九点半之前,是我的片刻自由时间。今天我要去芭芭拉夫人家,共度早餐后的早茶时光。
回想起来,我这半年很拼命。虽然上代去世后,大部分后事都由寿司子姨婆帮忙处理,但仍然有一些无法凭寿司子姨婆一己之力处理的麻烦事;因为当时我逃到国外,使得待处理的杂事堆积如山。我在回国后,带着仿佛刷洗烧焦锅底般的心境,缓慢而肃穆地解决了这些事。而所谓锅底的焦痕,主要是关于遗产和权利的事。
在二十多岁的我眼中,那种事根本微不足道。但上代在年幼时被雨宫家收为养女,所以有许多复杂的隐情。虽然我曾经有一股冲动,想把所有事情统统丢进垃圾桶,但想到某些大人在等着看笑话,反而在紧要关头激发我产生了一丁点儿动力。
而且,如果我真的放弃一切,这幢房子马上就会遭到拆除,变成停车场或是改建成公寓。如此一来,我最爱的山茶树也会被砍掉。
我无论如何,都希望亲手保护这棵从小就很喜爱的树。
这天下午,我被电铃声惊醒。
我似乎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淅沥沥打在地面的雨声成为绝佳的催眠曲。
这几天,中午过后都会下雨。
我每天早上九点半打开山茶文具店的店门开始营业。观察客人上门情况的同时,也在后方的厨房吃午餐。因为早上只喝热茶、吃一点水果,所以会好好吃一顿午餐。
今天店里没什么客人,所以不小心在里头的沙发上睡着了。原本只打算眯一下眼睛,没想到竟然睡熟了。也许经过半年时间,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不再感到紧张了吧,最近经常觉得很困。
“有人在吗?”
女人的声音再度传来,我慌忙往店堂跑去。
刚才听声音时,就觉得有点熟悉,一看到脸,果然是认识的人。她是附近鱼店鱼福的老板娘。
“哎哟,波波!”
鱼福的老板娘一看到我,双眼立刻发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干脆爽朗,手上拿了一大沓明信片。
“今年一月。”
鱼福的老板娘听到我的回答,立刻提着长裙的裙摆,单脚伸向另一只脚后方,用搞笑的方式弯下身子鞠了一躬。没错没错,鱼福的老板娘以前就这样。我不由得怀念地回想起这件事。
以前只要上代差遣我去买晚餐的食材,鱼福的老板娘就会把糖果、巧克力或花林糖之类的甜食塞进我嘴里。她明知道上代禁止我吃这种甜食,却仍然硬塞给我吃。小时候我经常抱着一丝幻想,觉得如果我妈妈是像她一样的人,我一定会很幸福。
但是,虽然就住在附近,为什么整整半年都没见到她?这件事让我感到有点不安。老板娘笑着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