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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与世界(全8册)-电子书下载

小说文学 热爱 读书 2年前 (2022-06-23) 1602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故乡与世界(全8册)》包括《中国在梁庄》《出梁庄记》《梁庄十年》《平乐镇伤心故事集》《尘土》《月球姓氏》《长皱了的小孩》《奇来前书》。
1.《中国在梁庄》经过五个月的调查采访,还原了梁庄近四十年来的变迁史,记录了这片土地上人们真实的生活场景和他们面对的现实困境:比如农村留守儿童的无望,农民养老、教育、医疗的缺失,农村自然环境的破坏,农村家庭的裂变,农民“性福”的危机……记录了中国的转型之痛、乡村之伤。
2.《出梁庄记》是作家梁鸿继《中国在梁庄》之后集中书写离开梁庄去外地打工的父老乡亲生存状态的非虚构作品。此书由梁鸿探访10余座省市、400余位打工者,以200万字图文资料整理撰写而成,是“梁庄”范本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是当代中国最细节的观察。
3.《梁庄十年》从失去声音的农村女性到返乡的打工者,梁鸿蕞新非虚构作品,展现急速变化时代下中国村庄的变迁。
4.《平乐镇伤心故事集》一个虚构的川西小镇“平乐镇”的故事,也是我们所有人关于社会剧烈变迁的90年代末到21世纪初的中国,一份亲密的、集体式的青春童年记忆。
5.《尘土》贾行家的第一本散文集,三十余篇,化作“人”“世”“游”。以哈尔滨等东北城市为背景,描画其祖辈、父母、亲友、邻居等各种人的运命,和这人世的污浊、美好、哀伤,记录下生命的无奈和庄严,卑微与贵重,为那些被剥夺被轻贱被凌辱被无视的人们、生活、城市招魂。无论尊卑贵贱,我们皆走在一段尘土中的路程,直到归于尘土。
6.《月球姓氏》是小说家骆以军关于家族史的经典之作,曾入选2000年台湾联合报《读书人》、中国时报《开卷》“年度十大好书”。不同于一般台湾家族故事中对于父辈历史的沉重追忆,《月球姓氏》以戏谑和轻松的叙事口吻,在一个又一个犹如舞台设置的场景中,让压抑的男人不断想象、甚至重演那历史发生时刻的荒谬一幕。
7.《长皱了的小孩》文字中书写爱与理想,影像中定格生命瞬间, 30余幅摄影作品,呈现生命中的决定瞬间——作者亲自挑选30余幅摄影作品,用镜头呈现亲情、友情、故土、远方,用创作跟世界对话,记录那些生命里的奇缘,那些追梦路上的人和事。
8.《奇来前书》杨牧始作《山风海雨》(1987)在八十年代中,继之以《方向归零》(1991)与《昔我往矣》(1997),遂完成一早期文学自传之结构,探索山林乡野和海洋的声籁、色彩,以及形上的神秘主义,体会人情冲突于变动的城乡社会里,感受到艺术的启迪,追寻诗、美和爱的踪迹,自我性格无限的犹疑和执著,并于回想中作荒辽幻化的前瞻,思维集中,风格刻意一一在多变屡迁的散文笔路下展开。三书自成系列,脉络延伸,止于一秘密作别的时刻,合帙为《奇来前书》。

作者介绍

梁鸿,文学博士,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致力于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乡土文学与乡土中国关系研究;颜歌,作家,1984年出生于四川郫县。迄今为止,她出版了包括《我们家》《五月女王》在内的十本小说,作品也见于《收获》、《人民文学》等杂志,并获得了《人民文学》“未来大家TOP20”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潜力新人等奖项;骆以军,台湾当代小说家,一九六七年生于台北。作品包括小说、诗、散文及文学评论,曾获多项华语文学奖。长篇小说《西夏旅馆》2010年荣获第三届“红楼梦奖”(世界华文长篇小说奖);严明,中国著名摄影师。侯登科纪实摄影奖、法国“才华摄影基金”奖得主。70后,安徽定远人。大学学的是中文,毕业后曾做过中学老师、摇滚乐手、杂志编辑、唱片公司企宣、报社记者,现为自由摄影师,生活在广州。摄影代表作品为《大国志》系列,作品由多家艺术机构及国内外收藏家收藏。出版随笔集《我爱这哭不出来的浪漫》《大国志》及同名画册;杨牧,本名王靖献,早期笔名叶珊,1940年生于台湾花莲,著名诗人、作家。1964年自东海大学外文系毕业,后赴美国爱荷华大学参加保罗•安格尔及其妻聂华苓创办的“国际写作计划”诗创作班,获艺术硕士学位,在爱荷华的前后期同学有余光中、白先勇、王文兴等日后引领台湾文坛的作家。

部分摘录:
有人来敲我的车窗,我蓦地从放躺的驾驶座上惊醒。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完全断了任何关于时间空间的细微丝绳,整个人漂浮在让人诧异的光亮里。之前便包围住的睡眠状况,除了引擎未熄火的持续抖动,雨刷每隔一阵便呼啦一下拖磨着布着雨丝的挡风玻璃,FM音乐里一个男人女腔的主持人唠唠叨叨和来宾交换着俄国菜里一些咸奶油和马铃薯、鱼子酱这些料理材料的拣选……隐约还意识到,在我车子外边周围,来来去去买菜的阿婆们和小贩吆喝的嗡嗡声响……
我揉了很久的眼睛才清醒过来。裤裆里的那家伙因浸入深眠而杠得好硬。来人又敲了一阵车窗,原来是我哥。我要他上车。
“怎么睡那么死?”我哥坐上我旁边的座位,听不出感情地说,“我敲到手都痛了。那些菜贩都在看我。”
我们约在这个农会超市的门口碰面。昨夜两点,我哥先赶回去,他怕阿嬷清晨醒来找不着他。我则和我娘坐着小板凳,在灯光昏暗的佛龛前念经到天亮。
“九点半了,那边应该开门了。”我哥点了一根烟抽着,然后他把烟屁股丢到窗外。“怎么样?还好吧?”我哥说。
“还好。”我说,这时我已把车开上省道。窗外仍飘着雨丝,但眼前积水的道路却阳光灿亮。我好像还完全无法从那自黑夜延续过来的梦魇般的僵硬情境里彻底苏醒过来。
小玉的尸体,装箱在我的后行李厢里。
我记得在暗黑中,我娘一手托着小玉腰椎的位置,把她僵硬的身躯往箱底盘,一手努力地把她下颌到颈脖的部位往胸前压,并且柔声但慌乱地哄劝着:“小玉,来,乖乖,妈妈弄舒服,来,听话。”仿佛她还活着似的。
但那纸箱实在太小,且那时小玉已死了八个钟头,尸体整个僵硬了。我娘甚至还把小玉的头颅硬往直伸的前肢侧边塞。我娘的动作在那极暗的亮度里恍惚如梦,也许她亦在那催眠的状况下,以为自己的手劲如许轻柔,她似乎想把小玉直挺挺的尸身团成像羊膜里婴孩那般蜷缩熟睡的模样。
“妈,我去楼上找个大点的纸箱。”我实在看不下去,便轻轻对我娘说。我很怕她在那种梦游状态下,把小玉的尸体拗断了。事实上在她翻弄小玉尸体的过程,我突然迫近地看见小玉的舌头,像一片没退冰冻硬的扇贝之类的,整片挂在微张的嘴边。我这才确定小玉真的是死了。
我从阁楼上找到一只装洗衣皂的纸箱,拿到楼下时,发现我娘在黑里,抚着小玉的尸体哭。
然后我和我娘,把那纸箱的箱底铺上厚厚一层印了往生咒的黄宣纸,垫一张毛巾被,然后把小玉的尸体从原先的那只箱里抽出,平躺进后来这个纸箱,再盖一层往生咒宣纸,最后封箱。我因为害怕从那尸身持续流出的污水,会留在我车子的行李厢,另外再用两个黑色大垃圾袋,把那纸箱整个密封包裹。
这整个帮小玉尸体装箱包裹的过程,只有我和我娘在那间微弱红光的佛堂里沉默地进行着。我心里有一个想法,即是我身旁这个老去的母亲,一定正感伤却柔弱地想着:这个儿子,在这一刻,又回到她身边了。
从我听到小玉死去的消息,赶回家,开了门,要另外那几只骚动的狗安静,然后再开饭厅的门,我娘和我哥我姐隐在香烟弥漫的氤氲里诵经,他们无声地转过头来看我。然后我加入他们一起诵经。小玉的尸体躺在通往浴室的门槛边,上面盖了一床薄被。然后我哥离开(趁天亮前赶回我阿嬷那儿),我姐满脸泪水地去睡。这后半夜,就只剩我和我娘在黑里,摇头晃脑半睡半醒地诵经。
我娘像唱诵那些经文的节奏一般地,低声对我回述小玉死亡的经过。她说,将近十点多吧,小玉突然从床铺站起,摇摇晃晃走进饭厅。“玉是不是要喝水?”我姐问她。然后小玉走进浴室,蹲了下来,“玉要尿尿了。”我娘和我姐便跟过去。但小玉似乎发现正光着身子在浴室里的我父亲,她抬头看了看他,又巍巍颤颤地退出了浴室。我娘她们急了起来,对我父亲吼:“爸爸,玉要尿尿了,你先让一下吧。”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在静止前的那一刻,像慢动作般,所有人的目光停在浴室磨石地砖上,发生的那几个停格的动作。
小玉蹲下。尿了一大汪的尿。然后试着要挣站起来。可是她却从侧边直直倒下。
我娘冲过去把她抱进怀里,小玉睁着眼,打了三个哆嗦,就没了鼻息。
我听我娘说着,心里老大不忍。我像个浪子一样把小玉捡了回来,丢给了这个家里的人,自己却鲜少踏进这家门一步。光影侵夺,小玉得孤单机灵地和这屋里的人建立交情。我那衰老的父亲、我那个性刚强的母亲、我嫁不出去而用极浓香水遮掩自己身上一股衰败气味的老姑娘姐姐……
她后来和他们处得融洽极了。但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寂寞伤心,恨透了我。
没有人知道。我是说,我不敢告诉我娘他们,这个以猫犬之形,在我家混了十几个年头——当初抱她回来的年轻幺子,如今已是一个前额秃顶的中年男人——的那个小玉,那只狗,其实是我父亲在外头的女人。
我和我哥把车绕进一家保龄球馆和一家综合医院的小路,然后,像是某种流光回转或从某一叙事段落跳到另一叙事段落的不耐快转,摆动着雨刷的挡风玻璃前迷宫般地换着我们长大后便不再看过的景色:一丛竹林旁边是一株果实垂累的芭蕉、一户铁皮顶红砖房门外对着车吠的黑狗、一架用竹竿和竹叶覆搭成的车篷里头停了辆黑色奔驰、另一个垂直角窄弯扑鼻而上的是养猪人馊水的恶臭……
最后我们把车停在一个打了水泥的空地的铁架棚前,那铁架棚的橘红漆钢梁上用木板红漆写了个招牌“康宁企业社”。“这里对吗?”我问我哥。这个搭筑在这一片省道旁无法变更地目[1]的荒瘠农地上的违建铁工厂,竟是我们小玉最终的送行之所?
我和我哥把装着小玉尸身的纸箱一前一后抬进那个铁架棚里。有一个穿着黑皮夹克理平头戴茶色墨镜老大模样的中年男人,从这个空旷屋里唯一的一张大办公桌后站起身招呼我们。
“刚过身?”“欸。”“怎知我们这边?”“看杂志上的广告。”“你们是从保龄球馆那边进来的?”“嘿,有够难找的……”
我哥用闽南语和他交谈着。这些时候我总觉得他比我更能融入这个我们那衰老崩圮房子之外的世界。
我们跟着男人走进后间,同样极空旷的空间,摆着两台巨大的上了绿漆的机器,像是车床或我们小学时学校蒸便当间里挂满钟表般仪表的蒸汽锅炉。我猜那大概就是火化尸体的焚化炉吧。
一旁还有一张桌子布置成简单的神坛,供着地藏王菩萨。男人点了两炷香,要我们简单祭拜一番。然后要我们把纸箱外头的垃圾袋拆开。
“不能连箱子一起烧吗?”我想起我娘在暗黑中,低着头往小玉尸身周围填塞那些往生咒宣纸。
“不行吔。”男人拿了把美工刀给我们,然后费力将那台绿色机器里一个石头平台像抽屉那样拉出。
我哥用刀子利落地割着胶带封死的垃圾袋和那只箱子。我突然有一种想掩耳尖叫的冲动。不能拆开!
会被发现的!
仿佛窸窣作响,一层一层剥开后,从那纸箱坍塌吐出的,会是一具秀发如乌云、白腴丰满的女体。
我记得光翳的最里层,胡乱在扭动时,总会在肘部、耳后、肩胛、臀部或大腿外侧,这些裸露身躯的突出部位,凉飕飕地感觉贴到一层延展度极强的薄膜。
我记得在那光雾里,女人裸身背着我坐在床沿,低头在专注弄着什么。女人腰际滑下尾臀处有一条膘肉,随着她的动作拉扯着。后来我发现她正在擦拭她胯间流出的精液。这使我愤怒且羞耻。
“我比起我爸如何?”突然残忍地问道。
记忆里女人哭了起来吗?还是突然变脸,像个母执辈训斥后生小子,虎着声要我快快把衣服穿上?(她究竟是我父亲的女人呵)
会被发现的。
女人说:“有一天我死了,一定要从你家大门里抬出来。”
箱子拆开。我哥掩住鼻,“怎么那么快就臭成这样?”覆盖的经文纸整叠整叠被尸水给浸湿了。
那个男人戴上一副橡皮手套,把小玉的尸体搂抱放到那台机器的石头平台上(他真是专业)。非常讽刺地,刚刚被我和我哥无比庄重抬进来的,包装得漂漂亮亮的棺椁,此时被割拆成一堆沾了尸骨臭污水的破烂塑胶纸和牛皮纸碎片。我们碰都不敢碰。
小玉这时平躺在那块烙烧着之前尸灰污迹的石台上。我又看见她嘴角那像冷冻扇贝整片拖出的舌头。男人职业惯性地称赞着这尸体的头型真好,伊生前一定聪明过人。我哥谦虚地敷衍着。这时我又有一种想发狂尖叫的冲动。男人很费劲地将那平台推进绿色机器的肚膛里,把铁门关上,然后把一个船舱锁钮那样的圆铁盘旋紧,把高温焚烧的电门打开。
也许我的尖叫声被那机器的轰轰巨响盖住,脑海里出现的是一具华丽腴白的女体被烈焰吞噬的画面。我们回到外间那张办公桌,我哥点数钞票给那家伙。“贪财,贪财。”男人说。
男人说约半小时可以“烧干净”。我和我哥则跑到这座铁架棚屋地下间一处阳台上的金炉烧纸钱。那阳台凭着一条小溪的溪谷而建,奇怪的是这样远远眺望着那条灰绿色的小溪,我竟可以看见一整群苍白孱瘦的小螃蟹,像蟑螂那样欢欢躁躁地爬过堆满塑胶垃圾的浅滩,然后钻入水势湍急的溪流中。我甚至还看见其中一只落队停下,边舔着它那湿漉漉的瘦前肢。
金炉旁放着两只塑胶千辉打火机供人使用,我哥点着了一摞纸钱扔进炉里作火引子,就把其中一只放进口袋。
又来了。我心里想。
然后我们像外头混的人那样装腔作势地互相打烟,我哥用刚刚才偷来的打火机替我点烟。
我们在一些细微的小动作上讲究着:譬如打烟时,用手指轻弹烟盒使烟头滤嘴恰伸出两根,这样连烟盒递向对方时,被敬烟的一方要抽内侧的那根表示敬意。我哥替我点烟时,我注意到他用另一只手上来遮护蔽风,这样我必须圈着两只手掌护着嘴上呼噜吸着的烟,表示同等的礼貌。等到烟头的火头确定燃着了之后,要非常体贴细腻地用食指并着中指轻轻敲他点火的手,表示点着了可以了谢了……
我们两个那样静默地对着抽烟。这许多年过去,我娶妻、生子、身材发福、注意力涣散……慢慢朝着一个中年人的疲惫世界走去。我哥则因甲状腺亢进整个人清瘦看不出年纪,他的衣着却愈来愈无法遮掩地像个流浪汉。某些时候,我有一种我变成哥哥而他是我弟弟的错乱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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