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当代杰出的表演教练威廉·艾斯珀全方位揭露传奇表演指导大师桑福德• 迈斯纳的表演训练法。 ◎威廉·艾斯珀运用迈斯纳方法培养了奥斯卡*女配角奖得主金·贝辛杰、奥斯卡*男配角奖得主山姆·洛克威尔,还有约翰·马尔科维奇,杰夫·高布伦等众多好莱坞实力派演员。 ◎“用迈斯纳技巧培养出的演员,无论身处何种媒介,都能呈现出上乘的表演”。 ◎影视从业人员、零基础表演者、短视频表演者均可快速获得一手经验。 ◎手把手教会成为专业演员的必备修养、技能与行业规则,找到通往明星的门径。 ◎不同场景案例罗列,小贴士加深理解,方便读者碎片式阅读。
作者介绍
威廉·艾斯珀,当代杰出的表演教练之一,一生致力于阐述并拓展桑福德·迈斯纳的传奇表演技巧,制定了一套严格的训练体系,为成为真正的创造性演员提供一套清晰明确、循序渐进的方法。本书再现了威廉·艾斯珀如何指导表演专业新生的全过程,生动地展示了良好的训练并没有禁锢演员的直觉,而是让他们带着真实且富有激情的内在生命去重塑自己的角色。很多零基础的表演者读完此书也受益颇多,可以说“用迈斯纳技巧培养出的演员,无论身处何种媒介,都能呈现出上乘的表演”。
部分摘录:
第一个练习—他说的是什么?
“你不需要离开房间,就默默地坐在桌旁聆听即可。
你甚至不需聆听,稍等片刻,
让自己学习如何静下来、安稳地独处。
这世界会毫无保留地为你掀开面纱,没有什么阻挡,
你会感到狂喜涌入心中,淹没脚踝。”
——弗兰兹·卡夫卡(FranzKafka)
比尔问:“有人在农场长大吗?”谢丽尔举起了手,她是来自伊利诺伊州的乡下姑娘,长着一双大眼睛,甜美可人。“好的,”比尔说,“那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再合适不过了。假设我有这么一个疯狂的梦想,要种一棵绿油油的、惹人爱的大卷心菜,你来告诉我,需要先做些什么?”
谢丽尔莞尔笑道:“我们一般得先有卷心菜的种子。”
“是啊!聪明!那我再问你一下,这回不是卷心菜了,我有个更远大的梦想,种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橡树,那应该怎么做呢?”
谢丽尔看着比尔,像看着一个疯子,“得有颗橡果吧?”她试探地答道,好像这个问题藏着什么玄机。
“是呀,”比尔回答,“因为橡果是橡树的种子,对吧?”
“是这样的。”
比尔转向大家:“种子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不要因为它小就小瞧它们。一粒微小、简单不过的种子却可以孕育出无比巨大、精巧的东西。你们不信?不用说远了,就看看你们自己。你们每个人一开始都是一枚显微镜下才能看到的受精卵,这么多年了,看看你们现在一个个都长成了什么样子。
“种子意味着开始,是不容小觑的。一个良好的开端格外重要。你们应该都听过这种说法,说某某不是个好苗子,对吧?如果种子有问题,是种不出一棵好的卷心菜的,也种不出一棵参天的大橡树。你需要优良的种子去孕育优良的东西,表演也不例外。在座有人学过芭蕾舞吗?”
梅利莎举起了手。她是一个高挑、柔美的女子,有舞者的身材,脸上闪着双明亮的眼睛。她说:“我学过15年。”
“太好了,”比尔说。“那告诉我,你第一天上芭蕾课的时候,就是你第一次踏进芭蕾舞教室的那一刻,你的老师从把杆那里转过身,是朝你这么说的吗,‘早上好啊,同学们。今天我们要跳《天鹅湖》,谁想跳天鹅呢?’”
梅利莎笑了,摇了摇头:“我们可不是那样上课的。”
“哦,不是吗?那你们是怎么上课的?”
“我们只是练习。一遍遍地练习步伐、姿势、动作,直到这些成为身体的记忆。之后,才能开始跳舞。”
比尔看着梅利莎,带着点揶揄地笑着说:“那如果第一天上课的时候就跳《天鹅湖》,你后来的芭蕾舞生涯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梅利莎想了想:“那我的舞蹈生涯就开始不了了,因为如果没有基本功支撑的话,别说《天鹅湖》了,其他任何我想跳的舞都跳不了。”
“那我来总结一下,”比尔说,“音乐家、舞蹈家、画家、歌唱家,所有认真的艺术工作者们都要通过坚持不懈的练习来掌握各自艺术形式所必需的技艺。而放到表演上,其中所需要的训练却极少被人理解。
“有许多表演课会先让学生们上台演一演《欲望号街车》里的斯坦利(Stanley)、布兰奇(Blanche),接着再剖析、讨论一下该剧作者田纳西·威廉斯(Tennessee Williams)黑暗、诗意的写法。一天下来,大家都觉得自己的艺术水平得到了提升,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教室。可其实那两个演了斯坦利、布兰奇的学生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表演,他们只是讨论了一天的戏剧而已,关于表演,却什么都没学到。你们猜猜,咱们上课要先做什么?”
三四个学生异口同声:“练习。”
“说得对!咱们现在就开始,给咱们的卷心菜先播种,做重复(Repetition)练习。”
比尔从桌旁起身,面对大家。他的目光在学生中搜寻了一下,最后锁定在特雷弗身上,对他说:“你,来帮帮我。”
“好的。”特雷弗回答。
“咱俩来演示一下重复练习,好吗?很简单,就像做游戏。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重复给我听,可以吗?”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好,那我们开始。”
比尔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特雷弗。当比尔注意了谁,他不单单是看着对方,更像是在感受对方,他非常善于把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对方身上。一会儿工夫,他面对特雷弗已经是全神贯注的了,然后他开口了:“你戴了顶可笑的帽子。”
特雷弗机械地重复:“你戴了顶可笑的帽子。”
比尔又说:“你戴了顶可笑的帽子。”
特雷弗暗笑了下:“你戴了顶可笑的帽子。”
比尔有点不耐烦了:“你戴了顶可笑的帽子。”
特雷弗也有点不快:“你戴了顶可笑的帽子。”
“好了。”比尔示意停止。
“还可以。”比尔说,“特雷弗是完全照我的意思做的,但刚才的过程有一个问题,你们看出来了吗?到底谁戴了顶可笑的帽子呢?”
大家全都望向了特雷弗。他戴了顶很旧的棒球帽,上面还有油点子;帽子前面是浅黄绿色的底,上面的白色花体字是“Von Dutch”;帽檐翘起了一个夸张的弧度,衬得特雷弗的脸又长又怪。
“是我。”特雷弗回答比尔,“不是你。”
“是啊,”比尔说,“但你一直说‘你戴了顶可笑的帽子’,这说的好像不太对吧。你照我说的做了,去重复我说的话,但说出来的却不是事实。”
特雷弗做了个鬼脸,“您这么说可就巧了,因为其实我当下想说的是……”他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比尔追问。
特雷弗挺了挺脖子,道:“我的意思是,我当时有这个冲动脱口而出‘是我戴了顶可笑的帽子吧?’”
比尔笑了:“你的冲动就是把这个练习给改了,好让你自己能照实说话,对吧?”
“好像是。”
“你能有这样的冲动,很好。”比尔说,“你迈向了重复练习的第一个变化阶段。今后的练习,你就顺着自己的冲动来说,这样做没错。换句话讲,就是在之后的重复练习中,如果得改变句子的措辞才能让你说出来的是实话,那就去改好了。千万不要为了保持字面上的一致,在练习中把大实话给吞回去。”
比尔接着转向了乌马。这个身材很结实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出头,黑亮的齐刘海下是一双灰褐色的眼睛。她在班上还一言未发,看起来极为腼腆,但她始终专心致志,她灰褐色的眼睛里闪着智慧的光芒。她一直在听大家讲,虽然不动声色,但都心领神会。
比尔问她:“你是戴了顶假发吗?”
这一问使得乌马很不好意思:“您是问我戴假发了吗?”
“是的,你不是戴了顶假发吗?”
“我没有!”乌马有点生气,低声说,“我没戴假发。”
“没有?”比尔又继续,“你没戴假发吗?”他听起来还是不相信乌马。
“见鬼去吧。”乌马压不住自己的火了,全班爆发出一阵大笑。
比尔接着把注意力转向了雷格。“你看起来很累。”他说,雷格吓了一跳。
“我看起来很累。”雷格问。
“你看起来很累。”比尔重复。
“我看起来很累。”雷格说。
“你看起来很累。”比尔继续重复。
“我看起来很累。”雷格说,语气已经有点生硬了。
“是的,你看起来很累。”比尔继续。
“是的,我看起来很累。”雷格没好气地说。
“是的。”比尔说,雷格的不快把他也惹怒了,“你看起来很累!”
“是的。”雷格咬牙切齿地说,“我看起来很累!”
“是的。”比尔一个词一个词地强调,“你!看起来!很累!”
“该死!我根本就不累!”雷格叫了出来。
比尔笑了:“到此为止。”
“雷格,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雷格忽闪着眼睛问:“您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