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一位生活极为规律,性格极为沉着冷静的英国绅士与朋友打赌,要在八十天内环游地球。不等他的仆人反应,便命令他带上必需品,开始了充满奇遇和冒险的环球之旅。
作者介绍
儒勒·凡尔纳(1828-1905)Jules Verne 科幻小说之父 科学时代的预言家
1863年,凡尔纳开始发表以科学幻想和冒险为主题的小说,其作品合称为《在已知和未知的世界中的奇异旅行》。自1979年以来,凡尔纳是作品被翻译次数极多的法语作家,在世界文坛上的排名超过莎士比亚。他的小说兼具文学性与科学性,充满奇妙的幻想与有趣的冒险,很多在小说中关于未来的科学设想,如今都成为了现实。
在法国自然主义文学流派创始人左拉的眼里,凡尔纳“既是科学家中的文学家,又是文学家中的科学家。”
部分摘录:
七点二十五分,费雷亚斯·福格在惠斯特牌局赢了二十几个几尼[1]之后,向他可敬的会友们告辞,离开了革新俱乐部。七点五十分,他打开家门,走了进去。万事通仔细研读过他的工作程序表,此刻看到福格先生犯了不准时的错误,在这个不合习惯的时刻出现,显得相当惊讶。按照时刻表,萨维尔路的这位房客只应该在午夜准时回家。
费雷亚斯·福格首先上楼到他的房间,然后叫了一声:“万事通。”
万事通没有回答。这叫声不可能是在叫他。时间不对。
“万事通。”福格先生又叫了一声,并没有提高嗓门。
万事通出现了。
“我叫你第二遍了。”福格先生说。
“但这不是午夜呀。”万事通回答,手里拿着表。
“我知道,”费雷亚斯·福格先生回答,“我不责备你。我们十分钟后去多佛尔和加莱[2]。”
法国人的圆脸上浮现出一副奇怪的表情。显然他没听明白。
“先生要出门?”他问。
“是的,”费雷亚斯·福格回答,“咱们要环游地球。”
万事通瞪大了眼睛,眼皮和眉毛耸起,双臂松弛,身体塌陷下去,呈现出惊讶到发呆的模样。
“环游地球!”他嘟哝着说。
“在八十天内,”福格先生回答,“所以,我们一刻也不能耽误。”
“但是我们的行李呢?……”万事通说,下意识地摇着头。
“没有行李。只有一个日用品袋子。里面放两件羊毛衬衫、三双袜子。你也一样。我们会在路上买。你拿上我的雨衣和旅行毛毯。你要穿一双结实的鞋子。不过,我们也不会走很多路,或者不走路。去吧。”
万事通本想回答,但说不出话。他离开福格先生的房间,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跌坐在一张椅子上,说了一句家乡的土话:“哎,好呀,这回可搞大了!”他自言自语,“我这个本想好好安生的人……”
他机械地做着动身的准备。八十天环游地球!莫非他是找了个疯子做主人?不……这是个玩笑?要去多佛尔,好的。要去加莱,也行。毕竟,这不会真的使这位老实的小伙子不高兴,他已经五年没有踏上祖国的土地了。或许他们还能一路去到巴黎,说真的,他会充满喜悦地重新看到伟大的首都。但是,一位不愿多走一步路的绅士肯定是不会走得更远了……是的,一定是这样,可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这位一直深居在家中的绅士要出远门!
八点钟,万事通已经准备好简陋的旅行袋,里面装着他和主人全部的衣服;然后,他脑子一片混乱地离开房间,仔细锁上房门,和福格先生会合。
福格先生准备好了。他的腋下夹着《布雷萧大陆火车轮船运行总指南》,这本册子应该能够提供他这次旅途所需的一切指南。他从万事通的手里接过旅行袋,打开后往里面塞了一厚沓在全世界通用的漂亮钞票。
“没有忘了什么东西吧?”他问。
“没有,先生。”
“我的雨衣和旅行毛毯呢?”
“在里面。”
“好,拿好这个袋子。”
福格先生把旅行袋交给万事通。
“千万小心,”他又嘱咐了一句,“里面有两万英镑(五十万法郎)呢。”
旅行袋差点从万事通手里掉下来,仿佛这两万英镑是金子做的,沉到提不动。
主仆俩就这么下楼了,临街的门上了两道锁。
马车站在萨维尔街的尽头。费雷亚斯·福格和他的仆人跳上一辆马车,向查令十字火车站飞速驶去,东南铁路网的一个交接点通往那里。
八点二十分,马车停在火车站的栅栏前。万事通跳到地上。
他的主人跟随着他,付了车费。
这时候,一个可怜的女人,手里牵了个孩子,赤脚踩在烂泥里,戴着一顶破破烂烂的帽子,帽子上垂下一根可怜兮兮的羽毛,褴褛的衣衫上披了一条破烂的披肩,走近福格先生,问他讨钱。
福格先生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二十几尼,是他刚刚在惠斯特牌局上赢来的,递给这个女乞丐。“拿着吧,善良的人,”他说,“很高兴遇见你!”
然后他走开去。
万事通感觉眼眶似乎有点湿润。他的主人往他心里更迈进了一步。
福格先生和万事通马上走进了车站大厅。他叫万事通买两张去巴黎的头等车厢票。转过身来时,他看见革新俱乐部的五位会友。
“先生们,我出发了,”他说,“我现在带走的护照上会有不同的签证,回来时你们可以检查我的行程路线。”
“哦!福格先生,”葛迪尔·拉尔夫彬彬有礼地回答,“用不着。我们相信您作为绅士的信誉。”
“这样再好不过。”福格先生说。
“您没忘记该在什么时候回来吧?……”安德鲁·斯图亚特提醒说。
“八十天之后,”福格先生说,“就是1872年12月21日,星期六晚上八点四十五分。再见,先生们。”
八点四十分,费雷亚斯·福格和他的仆人坐在同一间车厢里。八点四十五分,汽笛声响起,火车开动了。
夜幕降临。下起了绵绵细雨。费雷亚斯·福格斜靠在角落里,一声不吭。万事通依然头昏脑涨,下意识地紧紧抱住那个装了钞票的旅行袋。
但是,火车还没有越过伦敦南部的西德纳姆,万事通突然绝望地大喊一声。
“怎么啦?”福格问。
“我……匆匆忙忙地,头脑发晕……忘记了……”
“什么?”
“关上我房间里的煤气开关!”
“那么,小伙子,”福格先生冷冰冰地回答,“你来付煤气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