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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 热爱 读书 2年前 (2022-06-24) 1520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在爱里,一切都是既真又假。
对于爱这个话题,说什么都不算荒谬。
伦敦郊区青年保罗大学假期回家,参加了网球俱乐部。他的搭档苏珊是位四十多岁的已婚女人,有两个女儿。两人坠入爱河。保罗把苏珊从糟糕的婚姻中解救出来,却因为苏珊酗酒成性又不得不分开。曾经的爱消失了,只剩下遗憾和怨怼……

作者介绍

朱利安·巴恩 Julian Barnes
出生于1946年,英国当代作家。毕业于牛津大学,曾参与《牛津英语辞典》的编纂工作,做过多年的文学编辑和评论家。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他以突破之作《福楼拜的鹦鹉》入围布克奖决选,跻身英国文坛一流作家之列。此后,他横扫各大文学奖项,三进布克奖决选,并于2011年凭借《终结的感觉》赢得该奖,同年获大卫•柯恩英国文学终身成就奖。

部分摘录:
苏珊的出逃储备金足够在亨利路邮编SE15的地段附近买栋小房子。房子价格不高——高端住宅和果汁吧的出现是很久以后的事情。那地方曾是分租房:委婉地说,每扇门上都有锁、有石棉嵌板、楼梯拐角处有污秽的小厨房,每个房间里还有单独的煤气表和个人留下的污渍。那个夏末秋初,我们兴高采烈地掸去头发里的涂料屑。我们扔掉了大部分旧家具,睡在地板上的双层床垫上。我们有一台烤面包机,一个水壶,正餐就吃从马路尽头的一家塞浦路斯酒馆里送来的外卖。
我们请了管道工、电工和煤气工,剩下的活则自己干。我擅长粗木工活。我切下衣橱门,盖在两个破五斗柜上,给自己做了一张书桌。然后我用砂纸打磨、填充、上颜料,直到它在我的书房一角稳稳地站立,沉得无法移动。我切割并铺好椰棕地垫,把地毯钉在楼梯上。我们一起撕下羊皮墙纸,墙壁露出它鳞片状的石膏,然后用滚轴刷上欢快的、不伧俗的颜色:青绿色、水仙花色和樱桃色。巴尼告诉我,为了让准妈妈们冷静下来,医院的产房通常是深绿色,所以我把书房也刷成了暗沉的深绿色,希望它能在我辛劳工作时产生同样的效果。
我一直对琼的怀疑耿耿于怀:“那么,首先,你打算做什么来挣钱?”要是我对钱这玩意儿不在意,我本可以依靠苏珊为生,但是,考虑到我们的感情将维系一生,我承认在某个时候我得挣钱养她,而不是反过来。这倒不是说我知道她有多少钱。我从来不问麦克劳德家的财务状况,也不问苏珊是否真的有一个传统的莫德姑妈,会轻易地将她的所有财产留给苏珊。
于是我决定成为一名律师。对我自己,我并没有勃勃野心,我的勃勃野心全都在爱上。但是,我之所以想走法律这条路,是因为我有条理分明的头脑,以及全身心投入的能力。况且,任何社会都需要律师,不是吗?我记得一位女性朋友有一次跟我谈起她的婚姻观:婚姻是你应该“按需可入可出”的东西。也许,这听上去太务实,令人沮丧,甚至有些愤世嫉俗,但其实不然。她爱丈夫,而“逸出”婚姻并不意味着通奸。相反,这是她对婚姻功能的一种认知:婚姻是生命可靠的基础低音,是你一直的慢跑伙伴,你跑呀跑,一直跑到你需要“进入”它,寻求帮助、表达爱意等等。我可以理解这一路径:绝对没有必要苛求超出你的性情所需或所供。但是,就我当时对人生的理解,我需要的恰恰是相反的等式。工作是我的慢跑伙伴,而爱则是我的生命。
我开始学习。每天早晨,苏珊为我做早饭;每天晚上,她为我做晚饭——除非我捎回家印度烤肉串或香肠。有时,当我回家时,她会对我唱歌:“小可爱,你一定度过了忙碌的一天。”她把我的衣物拿去洗衣店清洗,然后拿回家来熨烫。我们仍然去听音乐会,去看美术展。地板上的床垫变成了双人床,我们夜复一夜共眠于此,我在电影中看到的某些爱与性的桥段也需要因地制宜。譬如,电影中恋人们在彼此的臂弯中甜蜜入睡,而在现实中沦为一个人半个身子架在另一个人身上睡着了,而后者在几次抽筋和血液循环中断之后,轻轻地从她身下挪出——尽量不吵醒她。我也发现不只是男人才呼呼打鼾。
我父母没有回复我那封有关住址变更的信件,我也没有邀请他们来亨利路的屋里坐坐。有一天,我从大学回家,发现苏珊情绪激动。性情乖戾的玛莎·麦克劳德事先不打招呼就突然造访。她肯定已注意到,在村里时她母亲睡的是一张单人床,而现在她却睡一张双人床。幸运的是,在我深绿色的书房里,沙发床已经被拖了出来,那天早上我没有整理。正如苏珊所说,双打难单。关于玛莎·麦克劳德很可能不赞成我们的布置这件事,我自己的态度是既自傲又蔑视。苏珊的态度则比较复杂,虽然我承认自己没有花太多时间细究。毕竟,我们究竟是算住在一起了还是没有?
玛莎走到我们那两个未被装修的阁楼房间,明确地表示:
“你们应该找几个房客来。”
当苏珊表示反对时,她女儿的回答——不管是据理力争还是下达指令——乃是:
“那对你们有好处。”
关于她这句话的含意,那天晚上我们争辩了很久。确实,从经济层面来看,有租客来是挺划算的:他们多多少少会让这个房子自给自足。但从道德层面来看呢?也许,房客的进驻可以让苏珊在等待她不知羞耻的情人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可做。玛莎的初衷也可能是想通过房客来冲淡我令人讨厌的存在感,掩盖亨利路23号的丑事——头号小鲜肉与年龄大他两倍不止的淫妇无耻的同居。
如果说玛莎的到来让苏珊心绪不宁,那么,进一步考虑,这也令我烦恼不已。我无法想象未来她与两个女儿的关系。我的关注点完全落在麦克劳德身上,我一心想让苏珊离开他,就眼下而言,最好跟他离婚。这是出于我们共同的利益考量,但主要是为她好。她必须摈除她的这一人生错误,让自己合法地、道德自由地享受快乐。而幸福就在于和我生活在一起,无牵无挂,无拘无束。
这是个安静的小区,我们很少有访客。我记得某个周六早晨我——依据民事侵权法——被前门一阵门铃声吵醒。我听到苏珊邀请某个人——其实是两个人,一男一女——进了厨房。大约二十分钟后,我听到她关前门时说:
“我相信你现在一定感觉好多了。”
“谁啊?”当她路过我门口的时候我问。她往里瞅了瞅我。
“传教士,”她答道,“该死的传教士。我让他们敞开心扉,然后打发他们走了。与其说服别人皈依,不如让他们在我身上白费口舌。”
“难道不是真的传教士?”
“那只是个通用名。当然,真的传教士才是最可怕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要么是耶和华见证人,要么是普利茅斯兄弟会或浸礼会的教徒,要么是什么别的?”
“诸如此类的呗。他们问我是否担忧天下大势。这明显是个刁题嘛。然后他们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圣经》。好烦人哪,好像我从未听过似的。我差点告诉他们我对这一切了如指掌,我就是个无耻恶毒的女人。”
说罢她就让我自己看书钻研去了。可是,我却在揣摩她这番突然迸发的激烈发言,这让我更喜欢她了。一直以来,是书本教育了我,生活教育了她,我又一次想道。
某天傍晚,电话响了。我接了电话,报上号码。
“您好。”这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麦克劳德。
“您好,请问您是?”我假装漫不经心地回答。
“戈、登·麦克、劳德,”他一字一顿地答道,“能否告诉我您是哪位?”
“保罗·罗伯特。”
当他砰的一声挂断电话时,我真希望自己当时说的是米老鼠,或者是尤里·加加林,或者是英国广播公司的总裁。
我没有跟苏珊说这事。我觉得没必要。
几周后,一位名叫莫里斯的男人来访。苏珊曾经见过他一两次。他可能和麦克劳德有工作上的来往。这肯定是刻意的安排。似乎他选了一个我也在家的时间来访。时隔这么久远,我不太确定——也许是他碰巧吧。
当时我没有问什么愚蠢的问题。如果我问了的话,苏珊肯定知道答案,也可能不知道。
我猜想他五十开外。在我的记忆中,我给了他——或者那些年来他自己弄到了——一件军用大衣,可能还有一顶宽边帽,他头戴此帽,身着西装,颈系领带。他和蔼可亲,和我握了握手,喝了杯咖啡,用了下洗手间,要了只烟灰缸,聊起了成年人常常爱聊的无聊话题。苏珊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就此夯实了我最喜欢她的某些特质:她对世界的不恭,她对世界发出的不羁笑声。
我唯一能记得的是,聊着聊着我们就突然聊到了《雷诺兹新闻》的停刊。这份报纸——其全称为《雷诺兹新闻与星期日公民》——在艰困时期倒闭了,后来作为一家周日小报重新开张,但最后还是逃不了倒闭的命运——可能就发生在这次闲聊前不久。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事儿啊。”我说。我其实对此事并不上心。我也许看到过一两份《雷诺兹新闻》,但我主要是对莫里斯的关切口吻做出回应。
“你不觉得吗?”他彬彬有礼地问。
“不,真的不觉得。”
“那新闻的多样性呢?这难道不值得重视?”
“对我来说,所有报纸都差不多,所以多一份少一份也没什么紧要。”
“你是不是一名革命左派?”
我朝他一笑。不是笑他说的话,而是笑他这个人。他他妈的以为我是什么呀?他他妈的是谁呀?说不准他也是当年村里网球俱乐部委员会的一员哩。
“才不是,我鄙视政治。”我说。
“你鄙视政治?你认为那是一种十分健康的态度吗?你觉得愤世嫉俗可取吗?你会用什么来取而代之?你想关闭报纸,你想堵死我们的从政之路?你想镇压民主?在我听来,这分明就是革命左派的立场嘛。”
这下这家伙真的把我惹毛了。与其说这超出了我的能力,不如说超出了我的兴趣范围。
“对不起,”我说。“真的完全不是那样的。可是你瞧,”我补充道,一脸忧郁而严肃地望向他,“我只是觉得我属于过气的一代。你也许觉得我们还年轻,但尽管年轻,我们已过气了。”
不久后,他就离开了。
“哦,凯西·保罗,你这个坏蛋。”
“我?”
“你啊,你没听他说他曾为《雷诺兹新闻》效力吗?”
“不,我觉得他是个间谍。”
“你是说他是个俄罗斯人?”
“不是,我是说他是被派来调查我们,然后回去报告的。”
“很有可能。”
“你觉得我们该担心吗?”
“不妨说,至少这几天不用吧。”
由于你是个学生,而且,除了那些住家的之外,你的同学全都付房租,因此你决定你也该这么做。你问了几位朋友他们得付多少租金。你取中间值:一周四镑。你有政府助学金,付得起这笔钱。
某个周一晚上,你给了苏珊四镑钞票。
“这是什么?”她问。
“我决定付你房租,”你回答,略显僵硬,“别人大概付这么多。”
她把钞票扔回给你。不像电影中的那样,它们没有砸到你的脸上,只是静静地躺落在你们中间的地板上。随后是一阵令人尴尬的寂静,那天晚上你就睡在了沙发床上。你为自己未用比较委婉的语气提起付房租这件事深感愧疚,就像你当初给了她防风草一样。那绿色的四镑钞票一整晚都躺在地板上。第二天早晨,你把它们捡了起来,放回你的钱包。这件事后来再也没有被提起。
玛莎的到访,直接导致了两件事情的发生。阁楼的房间出租给了房客,以及自从我们私奔之后,苏珊第一次回了趟村子。她说,时不时地回去一下既必要又可行。房子的一半属于她,她几乎不用依赖麦克劳德付账单或修锅炉。(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用)戴尔太太还是每天来服务,天天都顺手牵羊,也会提醒苏珊一些需要她关注的事情。苏珊保证只在麦克劳德不在的时候才回去。我勉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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