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金庸小说总共有3个版本,即通常说的旧版、修订版(也称三联版)、新修版。
旧版是金庸于当年(1955年到1972年)在报纸上连载小说时的版本。
修订版是金庸在连载完鹿鼎记,宣布封笔后,花了数年时间来修改连载版的小说,修改后的版本称为修订版,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三联版,因为三联出版社出版的金庸全集很受欢迎,所以大部分人都称修订版为三联版,这是金庸小说流行最广的版本,本链接为此版本。
新修版是在本世纪初,金庸第三次修改自己的小说,这一版称为新修版,其中几本书的情节改动较大(如天龙八部修改幅度就挺大,倚天屠龙记、书剑恩仇录结尾部分有变动,射雕英雄传增加了黄药师与梅超风的一些情节,其它大部分金庸小说修改幅度不大,但也有细微改动)。
套装包含: ★《书剑恩仇录》(共二册) ★《碧血剑》(共二册) ★《射雕英雄传》(共四册) ★《神雕侠侣》(共四册) ★《雪山飞狐》(连《白马啸西风》及《鸳鸯刀》) ★《飞狐外传》(共二册) ★《倚天屠龙记》(共四册) ★《连城诀》 ★《天龙八部》(共五册) ★《侠客行》(连《越女剑》及《卅三剑客图》)(共二册) ★《笑傲江湖》(共四册) ★《鹿鼎记》(共五册)
作者介绍
金庸,原名查良镛,香港知名的新闻工作者和社会活动家,也是近代中国文学的重要作者之一。以「金庸」为笔名的小说创作,可谓全球华语社会最为脍炙人口的作品。生于1924年,浙江海宁人。毕生专业致力新闻工作,长达三十余年。金庸阅历丰富,文思敏捷,创作概括小说、政论、散文、译述和剧本。其中以开创武侠写作新页最为特出,既有古典小说的精采传统,又能自出一格,豪情侠义跃然纸上。不仅风靡全球华语社会,也有英语、日语等多国语言译本。小说也多次改编为电影、电视剧、广播剧、舞台剧和电脑游戏软体。
曾任报社记者、编辑,电影公司编剧、导演等。1959年在香港创办《明报》机构,出版报纸、杂志及书籍,1993年退休。先后撰写武侠小说十五部,开创了中国当代文学新领域,广受当代读者欢迎,至今已蔚为全球华人的共同语言,并兴起海内外金学研究风气。
曾获颁众多荣衔,包括香港特别行政区最高荣誉大紫荆勋章、英国政府O.B.E勋衔及法国最高荣誉“艺术与文学高级骑士” 勋章和 “骑士勋位”荣誉勋章,获得英国牛津大学、剑桥大学、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等多国名牌大学名誉教授。曾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起草委员会委员、香港特别行政区筹备委员会委员等公职。
其《金庸作品集》分别由中国的香港、广州、台湾;新加坡及马来西亚多地出版,有英、法、意大利、希腊、日、韩、泰、越、印尼等多种译文。 入选改革开放30年最具影响力的300本书。
部分摘录:
绝情谷占地甚广,群山围绕之中,方圆三万余亩。道路曲折,丘屏壑阻,但杨过与小龙女展开轻身功夫,按图而行,片时即到。只见前七八丈处数株大榆树交相覆荫,树底下是一座烧砖瓦的大窑,图中指明天竺僧和朱子柳便囚于此处。
杨过向小龙女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瞧瞧,里面煤炭灰土,定然脏得紧。”弓身走进窑门,一步踏入,迎面一股热气扑到,接着听得有人喝道:“什么人?”杨过道:“谷主有令,来提囚徒。”
那人从砖壁后钻了出来,奇道:“什么?”见是杨过,更是惊疑,道:“你……你……”杨过见是个绿衣弟子,便道:“谷主命我带那和尚和那姓朱的书生出去。”那弟子知道谷主性命是他所救,曾当众说过要他做女婿,绿萼又和他交好,此人日后十九会当谷主,倒也不敢得罪,说道:“但……谷主的令牌呢?”杨过不理,道:“你领我进去瞧瞧。”那人答应,转身而入。
越过砖壁,炽热更盛,两名粗工正在搬堆柴炭,此时虽当严寒,这两人却上身赤膊,下身只穿一条牛头短裤,兀自全身大汗淋漓。那绿衣弟子推开一块大石,露出一个小孔。杨过探首张去,只见里面是间丈许见方的石室,朱子柳面壁而坐,伸出食指,正在石壁上挥划,显是在作书遣怀,只见他手臂起落潇洒有致,似乎写来极是得意。那天竺僧却卧在地下,不知死活如何。杨过叫道:“朱大叔,你好?”
朱子柳回过头来,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杨过暗自佩服,心想他被困多日,仍然安之若素,临难则恬然自得,遇救则淡然以嘻,这等胸襟,自己远远不及。问道:“神僧他老人家睡着了么?”这句话出口,心中突突乱跳,只因小龙女的生死全都寄托在这天竺僧身上。朱子柳不答,过了一会,才轻轻叹道:“师叔他老人家抗寒抗热的本领,本来远非我所能及,可是他……”
杨过听他语意,似乎天竺僧遇上了不测,心下暗惊,不及他说完,便转头向那绿衣弟子道:“快开室门,放他们出来。”那弟子奇道:“钥匙呢?这钥匙谷主亲自掌管。若叫你放人,定会将钥匙交给你。”
杨过心急,喝道:“让开了!”举起玄铁重剑,一剑斩出,喀的一声响,石壁上登时穿了一个大洞。那弟子“啊”的一声叫,吓得呆了。杨过直刺三剑,横劈两剑,竟将那五寸圆径的窗孔开成了可容一人出入的大洞。
朱子柳叫道:“杨兄弟,恭贺你武功大进!”弯腰抱起天竺僧,从破孔中送了出来。杨过伸手接过,触到天竺僧手臂温暖,心中一宽,但随即见他双目紧闭,心道:“啊哟,这火浣室中死人也薰得热了。”忙伸手探他鼻息,觉得微有呼吸出入。朱子柳跟着从破洞中跃出,说道:“师叔昏迷了过去,想来并无大碍。”杨过脸上一红,暗叫:“惭愧!”自知真正关心的其实并非天竺僧死活,而是自己妻子能否获救,问道:“大师给热晕了么?快到外面透透气去。”抱着他走出。
小龙女见三人出来,大喜迎上。杨过道:“找些冷水给大师脸上泼一泼。”朱子柳道:“不,我师叔是中了情花之毒。”杨过一惊,问道:“中得重不重?”朱子柳道:“我想不碍事,是师叔自己取了花刺来刺的。”杨过和小龙女大奇,齐问:“干么?”朱子柳叹道:“我师叔言道:这情花在天竺早已绝种,不知如何传入中土。要是流传出去,为祸大是不小,当年天竺国便有无数人畜死于这花毒之下。我师叔生平精研疗毒之术,但这情花的毒性实在太怪,他入此谷之时,早知灵丹未必能得,就算得到,也只救得一人,他发愿要寻一条解毒之方,用以博施济众。他以身试毒,要确知毒性如何,以便配药。”
杨过又是惊诧,又是佩服,说道:“佛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大师为救世人,不惜干冒大难,实令人钦仰无已。”朱子柳道:“古人传说,神农尝百草,觅药救人,因时时食错毒药,脸为之青。我这位师叔也可说有此胸怀了。”
杨过点头道:“正是。不知他老人家何时能够醒转?”朱子柳道:“他取花自刺,说道若是所料不错,三日三夜便可醒转,屈指算来已将近两日了。”杨过和小龙女对望一眼,均想:“他昏迷三日三夜,中毒重极。好在这情花毒性随人而异,心中若动男女之情,毒性便发作得厉害。这位大和尚四大皆空,这一节却胜于常人了。”
小龙女道:“你们在这窑中,是哪里找来的情花?”朱子柳道:“我二人被禁入火浣室中后,有位年轻的姑娘常来探望……”小龙女道:“可是长挑身材、脸色白嫩、嘴角旁有颗小痣的么?”朱子柳道:“正是。”小龙女向杨过一笑,对朱子柳道:“那是谷主之女绿萼姑娘。她听说两位是为杨过求药而来,自是另眼相看。除了不敢开室释放之外,你们要什么便给什么。”朱子柳道:“正是。师叔要她攀折情花花枝,我请她递讯出外求救,她一一应允。这火浣室规定每日有一个时辰焚烧烈火,也因她从中折冲,火势不旺,我们才抵挡得住。我常问她是谁,她总不肯说,想不到竟是谷主之女。”小龙女道:“我们所以能寻到这里,也是这位姑娘指点的。”
杨过道:“尊师一灯大师也到了。”朱子柳大喜,道:“啊,咱们出去罢。”杨过眉头微皱,说道:“就是慈恩和尚也来了,这中间只怕有点麻烦。”朱子柳奇道:“慈恩师兄来了,那岂不是好?他兄妹相见,裘谷主总不能不念这份情谊。”他虽比慈恩先进师门,但慈恩的武功与江湖上的身份本来均可与一灯大师比肩,点苍渔隐和朱子柳敬重于他,都尊之为师兄。朱子柳请绿萼传讯出去求救,原是盼慈恩前来,两家得以和好,哪知杨过说反增麻烦,甚是不解。
杨过略述慈恩心智失常,以及裘千尺言语相激的情形。朱子柳道:“郭夫人驾临谷中,那是最好不过,她权谋机智,天下无双,况且有我师主持大局,杨兄弟你武功又精进若斯,必无他变。我倒是担心我师叔的身子。”杨过也觉天竺僧的安危倒是第一等的大事,说道:“还是找个所在,静候大师回复知觉。我夫妇和朱大叔一起守护便了。”朱子柳沉吟道:“却在哪里好呢?”寻思半晌,总觉这绝情谷中处处诡秘,难觅稳妥的静养所在,心念一动,说道:“便在此处。”
杨过一怔,即明其意,笑道:“朱大叔所言大妙,此处看似凶险,其实倒是谷中最安稳的所在,只要制住在此看守的那几个绿衣弟子,使他们不能泄漏机密即可。”朱子柳伸手虚点一指,笑道:“这事容易。”抱起天竺僧,说道:“我们在这窑中安如磐石,还是请杨兄弟贤夫妇去助我师一臂之力。”
杨过想起一灯重伤未愈,慈恩善恶难测,自己若是只守着天竺僧一人,未免过于自私,于心难安,眼见朱子柳抱起天竺僧钻入窑中,便和小龙女重觅旧路回出。
两人经过一大丛情花之旁,其时正当酷寒,情花固然不华,叶子也已尽落,只余下光秃秃的枝干,甚是难看,树枝上兀自生满尖刺。
杨过突然间想起李莫愁来,说道:“情之为物,有时固然极美,有时却也极丑,便如你师姊一般。春花早谢,尖刺却仍能制人死命。”小龙女道:“但盼神僧能配就治疗花毒的妙药,不但医好了你,我师姊也可得救。”
杨过心中,却是盼望天竺僧先治小龙女内脏所中剧毒,想天竺僧昏迷后必能醒转,但若竟然不醒,终于死去,那便如何?眼望妻子,心中柔情无限,突然之间,胸口一阵剧痛。他知乃因适才为救程、陆姊妹、花毒加深之故,生怕小龙女怜惜自己而难过,于是转头瞧着那些光秃秃的花枝,想起情意绵绵之乐,生死茫茫之苦,不由得痴了。
这时绝情谷大厅之中又是另一番光景。裘千尺出言激兄,语气越来越是严厉。一灯大师一言不发,任凭慈恩自决。慈恩望望妹子,望望师父,又望望黄蓉,一个是同胞手足,一个是传法恩师,另一个却是杀兄之仇,心中恩仇起伏,善恶交争,哪里决得定主意?自幼至老数十年来的大事,在脑海中此来彼去,忽而泪光莹莹,忽而嘴角带笑,心中这一番火拚,比之他生平任何一场恶战都更为激烈。
陆无双见杨过出厅后良久不回,反正慈恩心意如何,与她毫不相干,轻轻扯了扯程英的衣袂,悄步出厅。程英随后跟出。陆无双道:“傻蛋到哪儿去了?”程英不答,只道:“他身中花毒,不知伤势怎样?”陆无双道:“嗯!”心中也甚牵挂,突然道:“真想不到,他终于和他师父……”程英黯然道:“这位龙姑娘真美,人又好,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方配得上杨大哥。”陆无双道:“你怎知道这龙姑娘人好?你话都没跟她说过几句。”
忽听得背后一个女子声音冷冷的道:“她脚又不跛,自然很好。”陆无双伸手拔出柳叶刀,转过身来,见说话的人正是郭芙。
郭芙见她拔刀,忙从身后耶律齐的腰间拔出长剑,怒目相向,喝道:“要动手么?”
陆无双笑嘻嘻的道:“干么不用自己的剑?”她幼年跛足,引为大恨,旁人也从不在她面前提起,这次和郭芙斗口,却给她数次引“跛足”为讽,心中怒到了极处,于是也以对方断剑之事反唇相稽。郭芙怒道:“我便用别人的剑,领教领教你武功。”说着长剑虚劈,嗡嗡之声不绝。陆无双道:“没上没下的,原来郭家孩子对长辈如此无礼。好,今日教训教训你,也好让你知道好歹。”郭芙道:“呸,你是什么长辈了?”陆无双笑道:“我表姊是你师叔,你若不叫我姑姑,便得叫阿姨。你问问我表姊去!”说着向程英一指。
郭芙以母亲之命,叫过程英一声“师叔”,心中实是老大不服气,暗怪外公随随便便收了这样一个幼徒,又想程英年纪和自己相若,未必有什么本领,这时给陆无双一顶,说道:“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外公名满天下,也不知有多少无耻之徒,想冒充他老人家的徒子徒孙呢。”
程英虽然生性温柔,听了这话也不禁有些生气,但此时全心全意念着杨过的安危,无意争这些闲气,说道:“表妹,咱们找……找杨大哥去。”陆无双点头,向郭芙道:“你听明白了没有?她不是叫我表妹么?郭大侠和黄帮主名满天下,也不知有多少无耻之徒,想冒充他两位的儿子女儿呢!”说着嘿嘿冷笑,转身便走。
郭芙一呆,心想:“有谁要冒充我爹爹妈妈的儿女?”但随即会意过来:“啊哟!她是骂我野种来着,骂我不是爹妈亲生的女儿。”一听懂她话中含意,那里还忍耐得住?纵身而上,挺剑往她后心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