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套装包括《美丽心灵–纳什传》、《迷人的科学风采——费恩曼传》、《数学大师:从芝诺到庞加莱》、《师从天才——一个科学王朝的崛起》、《确定性的终结——时间、混沌与新自然法则》、《大流感:最致命瘟疫的史诗》共六本。
如小说般精彩,比小说更真实。在这本书中,你不仅会看到热情、大胆、具有冒险思维的科学人才对科学研究几近狂热的追求,还会看到真实的实验室及科学共同体之下,导师与学生之间的情感写照及师承效应。
理查德•费恩曼是当代最受爱戴的科学家之一。他不但以其科学上的巨大贡献而名留青史,而且因在“挑战者”号航天飞机事故调查中的决定性作用而名闻遐迩。他还是一个撬开原子能工程保险柜的人,一个会敲巴西邦戈鼓的“科学顽童”。费恩曼将物理学研究视为一种娱乐,他有一种独一无二的与自然交流的方式。只有当他将其用公式表达出来以后,我们才能与他分享“真实世界”的秘密。他以坦诚和严肃闻名,在科学上极端的诚实令无数后来者高山仰止。他也是一位优秀的教师,他关于物理学的讲演曾令无数青年学生领悟到物理学的奥秘。本书不仅仅是一本费恩曼的传记,它还是一部现代物理学的发展史。它将深邃的物理学思想寓于简单通俗的叙述之中,让您体会到现代科学那难以言述的美,以及理查德•费恩曼迷人的科学风采。
作者介绍
罗伯特·卡尼格尔,巴尔的摩大学耶鲁高登文学艺术学院语言、技术和出版设计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专业科学作家,著有《最佳途径》等作品,曾获“格雷迪-斯塔克”科学写作奖。他写的传记《知无涯者》是美国最畅销的书之一,并获得1992年“美国书评界传记奖”。
埃里克·坦普尔·贝尔(Eric Temple Bell)1883年出生于苏格兰的阿伯丁。早年就学于英格兰。1902年到美国,进斯坦福大学学习,1904年取得文学士学位。1908年在华盛顿大学做研究生,兼事教学,1909年获该校文学硕士学位。1911年进哥伦比亚大学,1912年获该校哲学博士学位。此后回华盛顿大学任数学讲师,1921年成为教授。1924年夏至1928年夏任教于芝加哥大学,1926年上半年任教于哈佛大学,随之受聘为加州理工学院的数学教授。
贝尔是美国科学院院士,曾任美国数学协会主席,美国数学学会和美国科学促进会副主席,《美国数学学会会报》、《美国数学学报》和《科学哲学》编委。他曾获美国数学学会的博歇奖。其著作除本书外,还包括《紫色的蓝宝石》(1924)、《代数的算术》(1927)、《揭穿科学之谜》和《科学的皇后》(1931)、《命理学》(1933)以及《探索真理》(1934)等。
贝尔在其最后一部著作《最后的问题》出版之前,于1960年12月逝世。
约翰·格里宾,英国著名科学读物专业作家,萨塞克斯大学天文学访问学者。他毕业于剑桥大学,获天体物理学博士学位。著有50多部科普和科幻作品,其中《薛定谔猫探秘》《双螺旋探秘》和《大爆炸探秘》等尤为脍炙人口。 玛丽·格里宾以其青少年科普作品著称。她毕业于萨塞克斯大学,现在东萨塞克斯任教。 两人合著了一系列科学读物,包括《生而为人》《时间和空间》《地球之火》《气候观察》以及《90分钟丛书》中哈雷、爱因斯坦、达尔文和居里等著名科学家的传记。
部分摘录:
1876年9月12日,巴尔的摩音乐学院的礼堂中座无虚席,人们满怀希望、心潮澎湃,却又谨慎持重。尽管与会者中不寻常地出现一些女士,她们大多来自当地上流社会,但还是有记者描述道:“这里却不见衣香鬓影。”这次集会的目的非常严肃,那就是庆祝霍普金斯大学的创立。这所大学的领导者不仅想创办一所新的大学,而且想改变整个美国教育。事实上,他们的目光更为深远,他们计划改变美国人认识和改造自然的途径。大会的主要发言人——英国科学家赫胥黎(Thomas H. Huxley) (1) ,正是这个目标的代言人。
这次会议引起了全国的重视,包括《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 )在内的许多报纸都派记者进行现场报道。会后,他们全文印发了赫胥黎的演讲。
当时国家正处于战火之中,一如既往;事实上它同时陷入了几场战争,而且每场都有好几条战线,战火随着近代美国的错误路线不断蔓延。
战争的原因之一是扩张和种族矛盾。在达科他,卡斯特(George Armstrong Custer)的第七骑军团被抵抗白人入侵的印第安人送进了坟墓。而就在赫胥黎演说的当天,《华盛顿星报》(Washington Star )头版报道,“兵强马壮的敌军苏人” [1] (2) ,已经完成了“一场矿工大屠杀” (3) 。
在南方,白人民主党试图在重建时期 (4) 得到“救赎”以迎接总统大选,发起了另一场更重要但同样残酷的战争。在整个南方,原美国南方同盟的“来福枪俱乐部”、“骑兵俱乐部”和“来福枪队”被组编成步兵和骑兵部队。针对共和党与黑人的一系列威胁、攻击、私刑乃至谋杀已经昭然若揭。在300名黑人在密西西比的一个县被非法杀害之后,一名男子深信,只有民主党亲口承认才能使世界确信他们的图谋,他恳求《纽约时报》:“看在上帝的份上,把民主党在大陪审团面前做出的证词刊登出来吧。” [2]
投票结果已陆续产生——那时并没有统一的国家选举日,两个月后民主党的蒂尔登(Samuel Tilden)以绝对优势赢得普选,但他并未就任总统。身为共和党人的战争部长不只是口头威胁要“强行逆转”投票结果,还派遣全副武装的联邦军队在华盛顿巡逻。南方人也开始考虑重燃内战之火。国会成立了一个超宪法的特别委员会 (5) 来解决这场争端,通过委员会达成的政治共识终于化解了危机。共和党除了推翻路易斯安那、佛罗里达和南卡罗来纳三州原先的选票结果外,还牢牢抓住了俄勒冈州那有争议的一票,使海斯(Rutherford B. Hayes)入主白宫。但他们必须从南方撤出所有的联邦军队,并且停止干预南方事务,让黑人可以自谋生路。
霍普金斯大学所涉及的这场战争虽然远不那么硝烟弥漫、枪炮轰鸣,但其意义同样深远。它有助于对国家特性中的一个进行定义:这个国家在何种程度上接受或者抵制现代科学,或者退一步讲,这个国家会变得何等的世俗,抑或会保持怎样的虔诚。
上午11点整,一行人走上台阶。霍普金斯大学校长吉尔曼(Daniel Coit Gilman)同赫胥黎相携,首先上台。接下来依次是地方长官、市长及其他名人。当他们就座后,观众们马上停止了窃窃私语,屏息期待着一个重大的宣言。
正值中年的赫胥黎中等身材,尽管他的头发已经变成了铁灰色,胡须也几乎成了白色,但仍拥有一张可以形容为“具亲和力的脸”。他看上去并不像斗士,但他具备斗士的冷酷。他的格言包括:“道德的出现就是为了彻底终结谎言。”他是一位才华横溢的科学家,后来担任英国皇家学会主席。他建议研究者“在真理前要像个小孩子一般,时刻准备放弃每一个设想。谦恭地跟随自然到它引导的任何地方及任何深不可测的事物中去,否则你什么也学不到”。他也相信学习有其目的性,并宣称:“生活的伟大目标不是知识而是行动。”
赫胥黎言行一致,成为一名人类理性信仰的传道士。到1876年,他已经成为世界上最早的进化论及科学的倡导者。确实,孟肯(H. L. Mencken) (6) 说过:“正是他——而不是其他任何人——造成了人们思想上的巨大转变, [3] 这种转变是19世纪的里程碑。”当时,吉尔曼校长作了一个简要介绍,随后赫胥黎教授开始演说。
通常他的演讲都与进化有关,但今天这个更是意义非凡。他讲述的是知识探求的过程。霍普金斯大学有别于其他任何一所美国大学。因为它的目标几乎只瞄准研究生教育和先进科学,所以董事会为其设定的竞争对手不是哈佛或耶鲁(它们被认为不值得效仿),而是欧洲(尤其是德国)最好的学院。也许只有在美利坚这样一个甚至还在建国的国家,才能建立起这样一个仅有概念就已声名远播——甚至比它第一栋建筑的奠基都早——的学校。
“他的声音低沉、清晰而独特,” [4] 一位听众这样描述,“听众们仔细聆听着报告者唇边流出的每一个字,不时报以赞许的掌声。”而另一位说:“赫胥黎教授用了缓慢、精确而清晰的方式,以智慧和才能捍卫着自己的立场。他不会胡乱发表意见,而是采取研究和缜密调查所用的深思熟虑的方式。”
赫胥黎称赞了霍普金斯大学大胆的目标,阐述了自己的教育理论——这些理论很快就被詹姆斯和杜威(John Dewey) (7) 所吸收,并且赞美霍普金斯大学的存在意味着“不管是政治还是宗教的派别,最终都不能”干涉人们对真理的追求。
诚然,赫胥黎的演讲在120多年后读来似乎相当平淡无味,但赫胥黎和整个典礼给全国民众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吉尔曼花了几年的时间才慢慢摆脱其带来的影响。当然,他同时也在努力完成赫胥黎所嘉许的目标。
这个典礼上有一个重要的词确实未被提及:没有一个与会者提到“上帝”这个词,或者涉及上帝。这个明显的疏忽使那些担忧和抵制机械无神论的人心生反感。因为那是一个神学当道的时期:当时的美国大学中有近200个神学教席, [5] 而医学的才不到5个。当时的杜尔大学校长说,大量的研究和经验足以使他断言,只有宣讲福音的牧师才可以担当大学教授。
但这疏忽也如同一个宣言:霍普金斯大学将永远追求真理,无论遭遇什么艰难险阻。
没有什么领域比对生命的研究更需要真理,美国也没有什么领域比生命科学和医学研究更落后于世界其他国家。所以特别是在这个领域,霍普金斯的影响将无法估量。
1918年以前,美国战火连连,不仅国家依赖那些大部分(尽管必然但非全然)由霍普金斯大学相关人士实施的变革;军方也将这些人组成了一支特殊力量,他们专注而训练有素,准备痛击敌人。
科学中最重要的两个问题是:“我能知道什么?”(What can I know?)和“我如何得知?”(How can I know it?)。
事实上,在第一个关于能知道些什么的问题上,科学和宗教两者就已分道扬镳了。宗教——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哲学——认为自己能够知道,或者至少论述了“为什么”这一问题。
对于大多数宗教而言,这个问题的答案最终归结为上帝的安排。宗教的本性就是保守的,即使一个宗教推出了新的上帝,那也只是作了新的人事安排。
而“为什么”这个问题对于科学来说却过分深奥。科学认为自己只能研究事物是“怎样”发生的。
当科学不仅仅致力于回答“我能知道什么”,更重要的是改变其研究方法并改变“我如何得知”的答案时,现代科学尤其是现代医学的革命开始了。
这个回答不单单涉及学术探讨,它还影响了一个社会对自身的管理手段,影响了社会的结构及其公民的生活方式。如果一个社会将歌德所说的“言”看得至高无上,如果一个社会相信自己掌握真理并且无须怀疑自己的信仰,那么这个社会更容易固守刻板的法令,而不太会发生变革。但如果它为质疑真理留有空间,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变得自由开放。
在更狭义的科学语义中,这个回答决定了个人探索自然的方式——一个人如何做科学。而且,一个人回答问题的方式,即他的方法学,与问题本身同等重要。研究方法为知识打下了基础,并往往决定着一个人的发现。换言之,一个人研究问题的方法往往决定,或者至少限制了他的答案。
的确,方法学高于一切。例如库恩(Thomas Kuhn)提出的众所周知的科学发展理论,就属于方法学。库恩赋予“范式”(paradigm)一词更广义的用法,他指出:在任何科学中,在任意给定的时间点上,某种范式(类似于共知的真理)会支配人们的思维。还有人将他的概念应用到了非科学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