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这是一本讲述Nerd Culture以及如何用Nerd的思维来看待世界和解决问题的书。Nerd首次现在著名的儿童作家苏斯博士的书里,它的意思与中国的书呆子并不是同一个意思的,而是指对学术研究、科学知识或其他需要动脑筋的领域格外感兴趣甚至迷恋的人。Nerd们都掌握着强大的技术,有些技术看起来可能不太实用,但是由于Nerd们的兴趣非常广泛,包括电影、游戏(电玩、桌游),还有一些更实际的技术,比如计算机科学,所以如今的Nerd们已经学会运用人文知识来表达科学知识,也就是我们现在非常流行的科普,它也被叫作第三种文化(除了科学知识和人文知识之外的第三种)。 Nerd Culture是围绕着Nerd的思维方式而形成的一种方化,它的实际特征就是从不局限于任何一个领域,而是将各种领域融会贯通,可以说,Nerd是杂食性的,无论是商业、政治还是其他任何学科,,他们都能通过一个基本的跨学科的镜头来看世界。一个Nerd喜欢各种有意义的信息,通过不同的渠道去了解信息的来源,并致力于用它们去解决问题。因此,Nerd特别喜欢迎接挑战,能从各种领域的角度出发给出十多种可能的解决方案。 在这本书里,作者认为每个人内心其实都住着一个nerd。从前我们觉得Nerd不善社交,内向木讷,都是科学怪咖,但是随着科技颠覆世界的步伐加快,越来越多的科普文章和科普演讲、视频为人所津津乐道,人们已经逐渐认识到太多人类无法解决的问题需要用跨界思维来思考解决方案。而这种跨界思维是Nerd所独有的。作者以自己是Nerd中的一员为荣,也希望读者都能成为Nerd,如此才能永远保有好奇心,把世界变得更美好。 在这本书里作者的写作风格非常亲切,引用了很多自己曾经的生活经历与工作经历来说Nerd思维是如何改变生活的。
作者介绍
比尔·奈尔,科学家、工程师、喜剧演员兼发明家。曾在康奈尔大学师从卡尔·萨根教授,并获得机械工程专业学士学位;还曾在波音公司工作,作为工程师参与研发波音747客机;随后制作并主持了广受欢迎的电视节目《科学人比尔·奈尔》(Bill Nye the Science Guy),该节目曾获得艾美奖。他拥有理海大学、威拉姆特大学、昆尼皮亚克大学、伦斯勒理工学院、戈切尔学院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6个荣誉博士学位,并定期访问康奈尔大学。
部分摘录:
“Phi”中蕴含的道 这是一本包罗万象的书,书里有我所知道的一切,也有你应该知道的一切。
虽然这听起来有点像狂人狂语,但我是认真的。在我们这个时代,信息的获取空前便捷。只要你拿起手机,或打开笔记本电脑,然后连接网络,数万亿字节的海量数据便唾手可得。万亿可是一个1后面跟着12个0的庞大量级!每年互联网上还会生成数十亿字节的数据,内容无所不包,有热门的猫咪视频,也有神秘奇妙的大型强子对撞机(LHC)中亚原子粒子碰撞的详细结果。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可以很容易地畅谈“一切”。无论是我们所知道的一切,还是我们需要知道的一切,都已经存在,就在那里等着我们撷取。
尽管那些高速运行的“1”和“0”承载着数十亿人脑的集体智慧,但我仍然觉得我们看起来很糟糕……或者说很愚蠢。我们没有充分利用这些共享的智慧成果来解决重大问题,没有有效地应对气候变化,并且仍然不能使每个人都享有清洁、可再生、可靠的能源。太多的人死于本可避免的交通事故,忍受着本可治愈的疾病,吃不到足够的食物,喝不上清洁的水,或依然无法访问互联网,无法接触网络带来的蜂巢式思维盛宴。尽管我们彼此之间的联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紧密,我们却很难做到宽容大度、相互体谅,而是怀着否定态度躲在个人偏见的背后。我们可以有效地通过信息了解一切,但这种了解显然是不够的。我们需要具备归纳事实的能力,并将我们的知识付诸行动,这就是我写这本书的原因。
我希望看到人类携起手来,共同改变这个世界。我认为,能够担当领导责任的人需要拥有独特的个性能力:能够处理过剩的信息,将一切内容尽数收入,然后筛选出重要的信息。这需要领导者以严谨诚实的态度看待问题的本质,当寻求解决方案时具有创造性的突破精神。科学和自然法则的运行独立于我们的政治或偏见之外,它们只是单纯地设定着可能性的边界,同时定义了我们可以涉猎的外部区域,但如果我们回避挑战,原本有可能实现的事情也将无法实现。
值得欣慰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在以这种方式思考问题,他们最喜欢使用理性工具来解决看似无望的难题。我们把这些人称为“怪客”(nerd),并且我也谦卑地(自豪地)加入了他们的队伍。我一生都在寻觅这种怪客状态,并试图拥有这种状态带来的美好而神秘的特质:坚持追求崇高的目标;遇到任何困难都能坚持不懈;失败时保持平和的心态;耐心地从各个角度审视问题,直到前路变得清晰。如果你感觉我们是同路人,那么请与我同行,拿出你的怪客精神,投入更多的努力,研究我们今天面对的重大问题,而不是无关紧要的琐事(虽然我们也会用很多时间来解决琐事)。如果你觉得自己还算不上是怪客,那么也请加入我们——你很快就会发现,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种能够被激情唤醒的怪客精神。自从感受到科学、数学和工程学带来的愉悦力量后,我就经历过很多这样的觉醒、顿悟时刻。
我在华盛顿特区上十一年级时第一次正式地接触物理学,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感受到了这种震撼。在怪客文化中,我们可能会把“这是我第一次正式接触物理学”这句话中所有“f”打头的英文单词都换成“ph”打头,我们认为这种改写非常有趣。[和辅音“f”这个摩擦音具有相同发音的“ph”源于phi,即希腊字母Φ。罗马字母里的“p”看起来有点像希腊字母Φ。由于希腊语中的“f”音带有一点气声,所以人们就用罗马字母“h”来保留这种声音或传统。我忍不住敲击键盘,查找“physics”(物理学)和“phosphate”(磷酸盐)中“ph”的词源。当我们看到这些词中含有“ph”时,我们就可以判定它们源于拉丁语。学者们称之为“音译”,意思是“按照发音转换字母”。几个世纪前,一位孜孜不倦的,甚至是充满激情的音译者主张在“p”后面加个“h”,于是就有了今天的“ph”。原来如此啊!]
我们从这个小小的题外话中可以看出,当一个人极其专注于某事,着迷于自然或人类体验的某个方面,以至人们觉得他是个呆子,甚至他自己也这样认为时,这将具有怎样的意义。为了玩味一些有意拼写错误的文字,我就必须考虑Φ、“ph”和“f”的背景知识。据我所知,大多数说英语的人都把字母Φ读成“WiFi”中的第二个音节,说希腊语的人却把Φ发成类似于“fee”的音。与此同时,我发现Φ和物理学之间不仅在语言学上存在渊源,而且还具有其他有趣的关联。Φ是代表黄金比例的数学符号,而黄金比例是一种基本比例,广泛存在于生物学、经济学,甚至艺术领域当中。在统计学中,Φ用于衡量两个独立因素之间的相关性,因此它是科学实验中区分机会事件与因果关系的重要度量。让我们把这些知识尽收囊中吧。
你可能觉得我刚才谈论的只不过是一些有趣的琐事,我却不这样认为。在对Φ的怪客式探索中,我收获了知识,从而发生了一点点的改变,相信你也会因之改变。寻根问底的热情在我解决问题的过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这无疑也是怪客们的典型特质。我这种极尽求索的态度还有其他佐证。早在互联网普及之前,我的朋友们谈到我的时候常说:“比尔掏出辞典,派对就开始了。”我希望了解词的背景、词源以及词义本身。虽然我刚才思考的是“ph”中两个字母合发一音的情况,但同时我也在思考是什么触发了那一连串的思考——物理学、自然研究(特别是能量和运动),以及我第一次沉浸其中感受到的快乐。
1833年,英国自然哲学家威廉·惠威尔(William Whewell)创造了“科学家”一词。在此之前,人们都用“自然哲学家”来称呼科学家,这在今天听起来有些奇怪,在那时却是一个常用的表达。哲学是对知识的研究,哲学家们想方设法寻求真理,因此自然哲学就是对自然界中的真理进行研究。或者用一种更新式的表达来说,科学家就是一个寻求客观真理的自然哲学家。
我们寻找自然规律,这样人们就可以通过规律对测试和实验结果做出具体的预测。科学属于那些喜欢思考并在自然界中寻求关联的人。虽然科学不局限于数学和测量,但数学真的很神奇,可以让预测结果具有宝贵的精确度。我们可以如此精准地掌握遥远世界的运动规律,从而让“好奇号”火星车登陆火星,或者高度精确地将“新视野号”探测器发送到冥王星上。我们可以通过计算一块10亿年前的岩石中所含放射性原子的衰变程度来测算这块石头的确切年龄。数学和科学的结合可以产生令人惊叹的力量,这就是怪客们如此醉心于二者的原因,但即使对于那些从不摆弄数字的人,科学见解仍然具有启发和鼓舞人心的作用。
对于那些喜欢捕捉科学漏洞的人来说,离经叛道和对微观世界的痴迷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你可能会遇到一些人,他们喜欢琐碎的事情,或者喜欢追求细枝末节,这些细节可能是马里兰州或密西西比州的县名,也可能是《星际迷航》的编剧名单。我认为,通过了解这些细节内容,怪客们可以对更宏观的图景有更多的了解。琐事专家(或细节专家)的头脑中有一个研究框架,并配有适当的记忆钩子,用来钩取更多的信息,以便增强并填充一个更大的画面。
如果你脑海中能够描绘出一张州地图,并显示出哪个县与哪个县毗连,你就可以更容易地记住各个县名。如果你能把名称、地图、到州首府的行车距离等详细信息正确地安放在头脑中的地图里,那么你就可以更容易地检索到这些信息。
有了这样一个宏观图景,再结合对于世界的微观认知,人们的能力就能得到增强,从而可以纵横各地、驾驭帆船,或者进行一些复杂的思维活动。我在那些对我影响最深的经历中反复体会到:细节可以决定全局,就像全局可以决定细节一样。仅仅知道马里兰州在地图上的位置就足够了吗?也许是这样,但是进一步了解州的内部结构则可以创建一幅更清晰的全景,并带来不可估量的价值。
如今怪客行为已经融入了主流文化,这让我很受鼓舞。就在不久前,有怪客行为的孩子在学校里还不太受欢迎。而现在,对于细节的着迷——不仅在科学领域,而且在几乎任何领域——已经成为一种彻头彻尾的时尚。有人曾经认为那些细碎的知识只会出现在电视竞赛节目里,如今它们却成了周四晚间时尚街区酒吧社交聚会的主要内容。另一个令人鼓舞的现象是:在我写这本书的时候,《生活大爆炸》成了最受欢迎的电视剧,这部电视剧每周的收视率都远远超过了同期的情景喜剧、电视剧和新闻评论节目。成千上万的观众显然都很喜欢这样一群看似古怪的人,他们名义上从事复杂的科学研究,但同时也有着非常人性化的怪癖。
尽管我欣赏怪客并热爱怪客文化,但是我也注意到过去几年中一些令人担忧的趋势,我不吐不快。从表面上看,事情似乎很乐观。人们日益热衷于学习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知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程序员和技术型企业家已经成为我们文化和商业领域中的主要名流,这真是太棒了。毕竟,我们的社会越来越依赖于技术,如果鲜有人了解技术所依赖的科学思想,我们就会陷入深深的困境。拥有科学思想有什么坏处呢?对于细节和极客语言的着迷,将成为一种非常妙的体验。
但是,现在流行的怪客文化让我感到十分忧虑。“极客化”的狂热行为(例如对漫画书中的人物着迷)可能会很有趣。人们在共同爱好的基础上形成了一个社群,他们彼此分享,从而丰富了自己的生活。每年都会有成千上万的人参加动漫展之类的活动。然而,这绝对不同于钻研数学和科学来掌握气候变化的复杂性、设计一种抗病或抗虫害的作物,或成为一个受敬仰的火箭科学家。囤积信息的本能是“极客化”的驱动力,而知识的应用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这让我回到了最初的想法:信息本身和其应用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当我虔诚地谈论怪客的思维方式时,我颂扬的是一种优良的世界观,这种世界观可以驱动人们尽可能多地搜集信息,并不断想方设法地利用信息创造出更多的价值。
对正在阅读本书的读者来说,信息本身和其应用之间的区别可能是显而易见的,对普通大众来说却不尽然。有些冒充内行者和邪教领袖能把虚假信息和偏见当作事实和理性进行兜售。我不断地遇到一些人,他们鼓吹自己编造的关于宇宙起源和人类演进的故事,试图把虚假信息和偏见拿来充当事实和理性。我说的不是传统的宗教信徒,而是那些把普通的概念串联成他们自己关于大爆炸(或者黑洞,或者某种“修正”爱因斯坦相对论的秘密方法)准物理理论的人。我还听说过太多的人利用科学信息来兜售毫无价值的产品,宣扬反事实的政治论点,散布恐惧,以及为性别歧视或种族主义的思想辩护。在某些情况下,这些人似乎真的认为自己在做科学研究,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们甚至可能认为自己是个怪客,但他们真的不是。他们使用了物理学的语言,却没有花时间去了解那些与恒星和恒星所在时空有关的既有科学和当前思想。
还有一个重要的警示:我们很容易从很少的样本中得出错误的结论。如果对怪客的思维方式了解不深,我们就很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如果你在打开客厅里的灯后,有两辆汽车在外面撞在了一起,你可能就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你开灯的行为引发了一场车祸。或许你还会由此决定再也不去碰那个开关了,至少在有汽车经过的时候不会这样做了。或者,你可能会等一个特别讨厌的邻居经过这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去开灯。
这种极端情况下的因果关系显然是错的。我想本书读者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你家里的电灯开关和汽车司机的注意力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联系(除非你开灯时有光线射到了车的挡风玻璃上,如果是这样的话,请立即关灯吧)。但如果换成一种更为微妙的因果关系,比如你读到喝红酒的人不太可能患心脏病,或者某些肤色的人智商较低,你又如何分辨呢?有时,一些很有影响力的研究员会非常确定地给出这些关联性,你应该相信他们吗?
就科学而言,极客态度无助于排除错误的关联性。可以说,“极客化”和“搞科学”之间本身就没有特定的关联:怪客喜欢像极客一样关注细微之处,并加以充分利用,但推崇极客的细节思维并不意味着你能够像怪客科学家一样批判性地思考问题。物理学的基础工作之一就是寻找因果关系,这是一项苦差事,而且需要我们一丝不苟。即便如此,我们还必须保持警惕,确保没有自欺欺人。只是记住一些科学热词或接受怪客的习惯是不够的,这并不能帮你走上捷径。你如果找不到正确的行动方式,就永远也改变不了这个世界。
我在位于华盛顿的西德威尔友谊中学进入十年级学习时,还完全不知道自己会有这种体验。在那之前,我就读于华盛顿特区的公立学校,由于市长马里恩·巴里(Marion Barry)吸毒成瘾,管理无序,在其任期,这所学校的教学质量大幅下降。后来有一个孩子在附近的特区初中遭到枪击,于是我的父母再也不能忍受了,他们决定送我去一所私立高中,也就是西德威尔友谊中学。
为了赶上其他同学的学习进度,也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我不得不奋起直追。不过一年后我就适应了新学校的生活,我是学校数学课上进步最快的学生,因此得到了一个圆形计算尺作为奖励。这是对我的双重肯定,我不仅在一所更加严格的学校里坚持了下来,而且还找到了一种重视数学和全局思维的氛围,以及在当时和现在都对我意义重大的一些怪客特质。
然后,在朗先生的课上,我就是这样爱上了物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