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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瘟疫与人类之战-电子书下载

人文社科 热爱 读书 2年前 (2022-06-25) 1582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本书介绍了人类千百年来经历过的大规模传染病疫情,以及科学研究是如何找到应对疾病的有效武器。从麻疹到非普通流感,从结核病到麻风病,从鼠疫到艾滋病……作者回顾了人类与流行病斗争的漫漫长路,用小说一般的语言讲述了人类史上因流行病引发的诸多悲剧、那些为人类摆脱可怕传染病做出重大贡献的科学家的故事,同时解释了我们所面临的风险,以及如何规避这些风险。更为重要的是,科学视角外,本书还从社会意义上揭露了一些深入人心的偏见,并告诉我们应如何纠正它们,将人类的精力和凝聚力投入与病菌的战斗,而不是浪费在“不顾敌人却自己厮杀”的内耗。本书既有关于流行病和微生物的科普意义,对处于后疫情时代的人们来说,还具有启发性和现实意义。

作者介绍

芭芭拉·加拉沃蒂(Barbara Gallavotti)
意大利生物学家、作家、科学记者。曾担任电视节目编剧20多年,主要参与了《超级夸克》和《尤利西斯》的创作。同时,参与了国际科学机构有关纪录片的制作,与各类报刊合作。出版过一些儿童科普读物,被翻译成多种语言。此外,在罗马大学、那不勒斯腓特烈二世大学、EM基金会与国际科学文化中心等高校和科研机构举办科普研讨会和讲座。由于为科学传播普及做出诸多贡献,多次获得各类相关奖项,包括:2013年默克-雪兰诺奖、卡波德奥兰多多媒体新闻奖、乔瓦尼·阿尔梅尼塞-哈佛基金会与意大利科学记者协会奖学金等。

部分摘录:
疫苗:保护性远大于伤害性 数千年来,人类在与传染病的战争中基本上是摸黑前行,甚至不知道引起传染病的微生物的存在。是啊,他们怎么会相信存在一种完全看不见的东西呢?尽管如此,我们的祖先应该很早就注意到,有些疾病在人的一生中只会感染一次,那些足够幸运存活下来的人,将得到永久的保护。我们在“雅典大瘟疫”故事里谈到的修昔底德,他曾在自己的著述(《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第二卷51.6)中说道,恶疾不会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两次,即便真的再次染病也不会致死。这给了幸存者一种虚幻的希望,似乎在未来他们可以对所有疾病免疫。这种想法与对生的强烈眷恋相结合,便催生了所谓的“人痘接种术”。该做法在亚洲的起源是一种为预防天花的破坏性伤害而进行的极端尝试,初期实践尚无定论:有人认为可追溯至印度的古医书,而更明确的记录则出现在公元10世纪后中国的文学作品中,直到《医宗金鉴》详细说明了四种进行接种的方法。中国医生所采取的方式之一是将从天花感染者的脓包里提取的物质进行干燥处理,再由健康人吸入。在理想情况下,接受治疗的人会出现轻微症状,从而规避将来成为重症感染者的风险。遗憾的是,他们中的大部分最终病重身亡。这证明,此种方法不过是为使人体产生免疫所进行的冒险。
即便如此,由于没有其他选择,在程序大同小异的情况下,人痘接种法被使用了大约1000年。比如在印度,人们会睡在感染者身边,或是穿上他的衣服。而在非洲和近东地区则是在想要获得免疫的人的皮肤上割开小口,把病人脓包的提取物涂到伤口上。
欧洲最初并不这么做,直到出现一位特殊人物:社交名媛、聪慧美丽的英国贵族玛丽·沃特利·蒙塔古夫人。1715年,她患上了天花,两年前正是这种疾病夺走了她兄弟的生命。玛丽得以幸存,但脸上留下了疤痕。不过,她是不会屈服于逆境的。
两年后她随丈夫出使奥斯曼帝国,来到君士坦丁堡。她在这里爱上了土耳其风俗,成为当地贵族聚会的常客,并因此得知了人痘接种术。由于自己身受其害,她毫不犹豫地对儿子进行了接种。此后1721年在英国,她的女儿也在皇家学会成员的见证下接受了接种。随后人痘接种术便流行开来,尤其是在上流社会中。乔治·华盛顿的一位将军也在军中鼓励施行此种方法。
但是,许多医生对此仍持怀疑态度,因为其客观存在的危险性使许多人不幸罹难,包括英国国王乔治三世的儿子。也难怪,这种方法来自被欧洲人认为低自己一等的东方,推广者又是一位不具备医学知识的贵族妇人。这些都是它不被医学界认可的原因。所以即便蒙塔古夫人将其引入,在18世纪的欧洲依然有约4000万人死于天花,其中就有奥地利皇帝约瑟夫一世、西班牙国王路易一世和法国国王路易十五。后者的故事颇具代表性。路易十五在幼年感染了那个年代被称为“小天花”的水痘。但医生并没有正确识别这种疾病,却认为这就是天花,所以认为小皇帝已经获得了免疫。以此为据,他们没有对他施行人痘接种术。约45年后,真正的杀手潜入,终结了皇帝的生命。
终于在那个世纪末,与天花的斗争迎来了转折点。成就如此划时代事件的人,自然会被描述成举世无双的伟大“英雄”。这个人就是英国医生爱德华·詹纳。根据流传最广的故事版本,詹纳偶然注意到一些挤奶女工从奶牛身上感染了某种疾病,症状是手上出现类似天花的脓包,之后她们就能免疫于真正的恶疾。可能是这种职业病保护了她们吧?詹纳对此颇感兴趣,决定开始实验。
任何对现代道德敏感的人一听说这个实验,尤其是听到詹纳所选择的实验对象,都会感到毛骨悚然——那是他的园丁8岁的儿子詹姆斯·菲普斯。詹纳用来自奶牛脓包的脓液令其感染,然后又用天花患者的脓包提取物在小詹姆斯身上进行尝试……他试了20次,但那男孩完全没有染病(幸亏!)。备受鼓舞的詹纳在另外23个人身上进行了同样的实验,其中包括自己11个月大的儿子。所有人都得到了免疫。这意味着,在受传染病困扰数千年、无数人失去生命之后,人类终于第一次找到了有效且安全的武器。为了向为该发现做出贡献的奶牛致敬,这种非凡的武器被称为“疫苗”(vaccino)[1]。
不过,真实的故事可能有些不同,相对于偶然,更多是合作的成果。在最初发现疫苗时,可能有一名詹纳的合作者——约翰·弗斯特。他们也许试图对一个男孩施行人痘接种术,但男孩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症状。调研中他们发现男孩曾得过与挤奶工相同的病症。一些历史学家认为正是从这里,而不是观察挤奶少女的双手这样充满浪漫和偶然的故事中,詹纳产生了进一步研究的念头。
无论如何,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而新发现的荣耀则毫无疑问地通通归于詹纳名下,他获得了巨大的声望。甚至在1805年,詹纳直接给拿破仑写信,要求释放关押在法国的几名英国公民,声明他们只是前往法国进行研究,与战争毫无干系。拿破仑同意了他的请求,并如是说:“詹纳!哦,我们不能拒绝这个人的任何要求。”
1840年,英国宣布禁止人痘接种术,新的疫苗则可以免费使用。最早的疫苗接种运动展开了,但要付诸实践,还是出现了一些问题。在教皇国,由于疫情暴发,早在1822年就已推行强制疫苗接种。可是在一些地区却出现了反对的声音。在里米尼和弗利,教士们拒绝传达政令,医生们怀疑疫苗的安全性,更有人认为将人类自己的“体液”与牲畜的混在一起在道德上无法接受。最后,教皇利奥十二世不得不改义务接种为选择接种,使自己在历史上留下“反疫苗”教皇之名,也为那种制造了数以万计人死亡的疾病打开了再现之门。
詹纳的祖国也掀起了各种反疫苗运动,疫苗的有效性、安全性和推广疫苗在道德上的合理性同样备受质疑。甚至,在1896年还成立了国家反疫苗联盟(NAVL)。
尽管历经坎坷,但从长远来看,疫苗还是占据了上风。正因如此,1980年世界卫生组织才能够宣布天花在地球上彻底被消灭。这场胜利前无古人,也将后无来者。我们会在后面的讲述中说明。
从詹纳的疫苗诞生到20世纪中期大范围的疫苗接种,一个多世纪过去了。100多年后,疫苗不再是神秘的救命仙丹,而成了可以用几句话来概括其效用的高科技产物。
传染病是由不同类型的微生物引起的,对它们更准确的称呼是病原体。它们可以是病毒,本质是微型蛋白质囊,有时会跟其他分子结合在一起。这些分子包裹着一条DNA或RNA链,其中编码(或者说“写入”)了病毒基因。
病毒引起的疾病包括麻疹、脊髓灰质炎、天花和流感。疾病还能通过细菌传播。细菌是一种极简单的单细胞生物,它的DNA并没有细胞核的包裹。最后还有一些病原体,它们由一个或多个复杂细胞构成,与组成我们人类身体的细胞相似,DNA包裹在细胞核内。这种情况的例子是疟疾,针对它尚无有效疫苗可以使用。
1872年,纽约街头,穷人们正接受天花疫苗的接种。天花疫苗的出现,为人们提供了有力保障。
当病原体进入人体,一般会迅速开始繁殖。但它的进入是会被察觉的:人体的免疫系统发现了新的入侵者,并开始与之对抗。战斗需要一定的时间,这期间人体会出现疾病症状。一切顺利的话,免疫系统便会重掌大局,并从此时起生产出特定抗体,它们会在血液中存在相当长的时间,最优情况将是存在终身。
这些抗体如同哨兵,一旦同样的病原体再次突破人体防御,可以立即将它们识别出来并触发新的免疫反应。这一次反应非常迅速,以至微小的敌人在引起疾病前就遭歼灭。这种机制完美无缺,但却只适用于大体上保持不变的微生物。例如流感,人们会多次被感染,是因为引起该疾病的病毒每年都在发生变化,使免疫系统无法识别。它就像一个罪犯,通过戴上不同的面具瞒过边检,得以反复进入已将其列入通缉名单的国家。
一旦了解了人体对感染的反应,疫苗的生效机制也就好理解了:它为我们的免疫系统“引见”一种会被它鉴定为病原体的东西,同时又没有引起疾病的风险。
施行人痘接种术时,免疫系统会与相对较弱的病毒接触(因为是从轻症患者的身上提取的),且该病毒还预先经过了诸如干燥之类的进一步灭害处理。可是因为无法控制所提供病毒的数量和实际状况,有时疾病还是会以破坏性的面貌呈现。而詹纳的疫苗引入的却是不同于天花病毒的另一种病毒,但近似度足够引起人体的反应,从而在致命病毒刚刚入侵身体时,免疫系统能够识别并立即消灭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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