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这本套装有《邓小平传》《毛泽东传》《周恩来传》组成,完整地、准确地、生动地再现历史人物的本来面貌并对其功过是非作出令人信服的评说,无疑是一项相当艰巨浩繁的工程。来自英国的当代中国问题研究专家迪克·威尔逊先生以严谨的学者态度从事*研究,在本书的结构安排上采取了以*的政治生涯为主线,兼顾他在其他领域中活动,同时穿插其个人生活的写法。这种有主有次、有详有略的全方位考察,也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再现极富特色的个人风貌,使本书具有可读性。
作者介绍
迪克•威尔逊,研究当代中国问题的英国知名学者。早年就读于英国牛津大学及美国加州大学,获文学、法学硕士,后在研究中国问题的权威性刊物(中国季刊)担任主编。威尔逊在研究当代中国历史和人物方面有一定造诣,其主要著作有:《毛泽东传》《周恩来传》《长征,1935年》《亚洲的觉醒》《人类的四分之一》等。 理查德•伊文思,英国前驻华大使,一生与中国结下不解情缘。20世纪50年代、60年代和80年代,他三度赴华任职,前后在中国生活了8年时间,与邓小平有过数次面对面接触,并直接参与了香港问题谈判。30多年来,他始终关注着中国,关注着邓小平。
部分摘录:
这事发生在上午,吵完之后他们回家吃午饭。但下午五点钟时,毛又不见了。他父亲现在知道到哪里去找他。他径直走到古墓那里,看到儿子像上午一样坐在那儿,手拿着书,身边放着空桶,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你真的鬼迷心窍,中了这本书的魔了?把你爹的话只当成耳旁风吗?”
“不是,爹,”毛回答说,“我还是听你的,你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的意思明白得很,”毛父接着说,“我要你一门心思扑在田里,规规矩矩地干活,别再看这些闲书。”
“我会规规矩矩干活的,”毛回答说,“但我也要看书。我保证先干活,后看书,田里的活干完后,总可以干点自己的事吧。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只要做完了田里的那份活,你就不用管我看自己的书了。”
“可是,小子,”毛父反驳道,“你才挑了几担就躲到这儿来看书?”
“来看书之前,”毛坚持道,“你要我干的我都完成了。”
“完成什么了?”
“吃过午饭后,”毛说,“我已经挑了15担肥。要是不信,自己到田里数数去,搞清楚了你再来。现在你还是让我清静一点吧,我要看书了。”
毛的父亲很吃惊:一个下午挑了15担肥可是很重的活,那我还有什么话说呢。他走到田里,仔细数了数,真有15担。他儿子没撒谎。此后这个孩子继续在他那隐秘的地方读他的传奇小说,他知道如果他干完了他父亲规定的任务,他父亲就不会干涉他了。
毛的父亲决定送他到湘潭的米店学徒,他和这家米店有些联系,毛也同意了。但就在此时他听到他的文家表兄说,在他母亲的家乡湘乡县办了一所新学校,这所新学校教授西方的“新学”,教学方法也是很“激进”的,那里不太注重经书。毛此时在地方小学堂受到一个“激进”的反佛教先生的影响,这位先生号召人们去除神佛,把庙宇改成学堂。
他还读到一本谈到列强瓜分中国的小册子。30年后毛回忆说:“我还记得这本小册子的头一句话是:‘呜呼,中国其将亡矣!’这本书谈到了日本占领朝鲜、台湾的经过,谈到了缅甸、越南等地的主权的丧失。我读了以后,对国家的前途感到沮丧,开始意识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一切导致毛去寻求更多的现代知识。
但他没有钱上学,大多数人都认为他已15岁了,早过了上小学的年龄,当毛最终决定和他的父亲谈他不想去米铺当学徒而想去上学时,他遭到父亲的一顿嘲弄。
“真是白日做梦太荒唐,”他父亲咆哮道,“你这么个牛高马大的人能和小娃娃坐在一起念书吗?你都是在发疯。”
毛决定自己想办法。他不顾父亲的反对,请每一个亲戚朋友借给他一点钱,而他父亲一点也不知晓。当他弄到了足够的钱时,一天晚上他在饭桌上宣布说:
“我决定上东山学堂念书去,三天后我就走。”
“你是不是得了奖学金,可以不交学费?”他父亲嘲弄道,“要不就是你今早中了头彩。”
“钱的问题你不用操心,”毛平静地回答,“不要你破费一文钱。”
毛的父亲离开了饭桌,点燃了一锅烟,几分钟后又回来问:“你弄到奖学金了吗?我不付钱你怎么能进学堂?我知道上学的人都得交学费、伙食费和房钱,贵得很。王家小儿子想念书想了好几年,也没念成。唉,学堂的门不是可以说进就进的。只有财主老爷家的人才进得去,我们这样的人家那是没有指望的。”
“你不用操那份心,”毛诡秘地一笑,“反正不要你破费,就这么回事。”
他父亲反驳道:“事情可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你要是走了,就少了一个人手,谁会帮我们干地里的活计?你说是不用我破费,可你忘了我得要给顶替你的长工发工钱。小子,你心里有数,我出不起工钱呀!”
毛没有想到这一招,一时无言以对。最后他还是被狡黠的父亲难住了。愣了一会儿,他起身去找一个远亲,这个亲戚有帮助年轻人读书的好名声。毛向这位亲戚讲了自己的抱负和具体困难,于是这位亲戚给了他一笔钱。
当天晚上,毛问他父亲:“雇一个长工得多少钱?”
“每月至少1块钱,”他父亲答道,“一年就是12块。”
毛不动声色地把钱递过去说:
“给你12块钱,明天一早我就去东山学堂。”
第二天,天刚破晓,毛就起身收拾自己的行装,一顶蓝布蚊帐,两条很有年头、已洗得发灰、布满补丁的白床单,几件褪了色的长衫。他把这些东西卷成一捆,扎到扁担的一头,另一头则挑着两本小说。
“你不打算跟你爹道别吗?”他母亲问。
“不。”毛回答说。
“要不要再带点东西?”
“不用,”他说,“够了。”
再没多说一句话,也没挥手作别,毛泽东毅然上了路。头也不回。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在山脚的一棵树下,毛看见一个衣衫簇新的孩子和一个老农坐在地上。他走过去,坐下来,和他们聊了起来。
当他知道这个孩子在湘乡县上小学时,毛急忙向他打听情况。他的第一个问题是,这个学校有多少学生。第二个问题是他最感紧张的:
“他们都是多大年纪?有没有比你大的?”
接着毛又问老师是不是很严厉,那个孩子告诉他,有一个老师经常用粗手杖打他们。
“那么,你们就任他这样而不想法子对付他吗?”
“你真是,”那个孩子反问道,“又能怎样呢?”
“你们不应该让他把你们打得那样重。”毛说。
“但我们只是小孩子啊,而他是一个大人。”
“但是你们有很多人,他只是一个人,要制止他不会太困难。”
“是的,不过他是一个先生,我们必须尊敬先生,你难道不了解吗?”
“但是当他对你们太凶的时候,”毛问,“你们仍然尊敬他吗?”
“我们都害怕他—所有的同学都怕他,我们连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我们实在没有办法。”
“你们这些小孩简直都是些傻瓜。”毛轻蔑地说。
“你这样嘲笑我们最容易的,可是如果你在我们那种情况你也和我们没有两样。”
“哈哈,我也会这样子?”毛坚定地说,“假定我是你们,我就把他杀掉!
当毛在路上第一次看见东山小学时,他停了一会儿,仔细地打量着,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大的房子。一条小河环绕着学校而过,小河有一百来尺宽,上面架着一座宽大的白石桥。沿河有一堵高约15尺的坚固石墙,孩子们称之为“长城”。
在这重要的时刻,毛鼓起勇气,朝着第一道大门走去。他慢慢地跨过白石桥,第一个碰到的是看门人。他不让毛进去,因为毛太大了。
“我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进学堂呢?”
在场的一个孩子喊道:“你进大学都够大了!”
另一个孩子叫道:“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上学呢?我们都不是工人呀!”
其他的孩子打量着他的行李卷,发现有两本很破旧的卷了边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