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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登战役-电子书下载

历史传记 2022年6月27日

简介

1916年2月21日,枪炮声在默兹河右岸响起,“一战”中被称为“绞肉机”的凡尔登战役拉开帷幕。战役持续了10月之久,在这片土地上造成了大战中每平方英尺最高的伤亡数量,达到70万之多。士兵们一度以为,在最后一个德国人和最后一个法国人杀死对方之前,战役永远不会结束。
本书给予了这场可怕的战役以全景式的描述,囊括战前战后、战略战术、交通运输、空战陆战、苦难荣耀、将领士兵等方方面面的情况。在作者的笔下,德里昂在森林中奋战至死,孔策传奇性地闯入杜奥蒙堡,朱贝尔在死人山的地狱里看战机翻飞,雷纳尔在沃堡中放出最后一只英雄的信鸽……这些传奇的场景一一跃然于纸上,鲜活的人物以其命运与品格撼动人心。
本书还批判了交战双方的种种傲慢与愚行,提供了对于惨烈战事和人类命运的深刻反思。凡尔登战役是理解“一战”的钥匙,是其全部狂暴能量的集中释放。它打断了一代法国人的脊梁,也成为“二战”德国闪电战的滥觞,它的影响至今仍未完全散去。

作者介绍

阿利斯泰尔·霍恩(Alistair Horne),英国著名历史学家,写过20多部作品,1992年被授予大英帝国司令勋章(CBE),1993年被授予法国荣誉军团勋章,2003年获得“爵士头衔”。本书曾获得霍桑顿文学奖。

部分摘录:
雪崩来了,那些造成雪崩的跳梁小丑连同那些徒劳地试图阻止雪崩的人,都一同被卷得无影无踪。雪崩造成的狂风,把史无前例的繁华连同无穷无尽的希望,都吹散殆尽,当初就连贫穷落后、尚未完全走出中世纪的俄国都开始加入了这场繁华的盛宴,而今的欧洲却跌落进又一个黑暗年代,直到今天都没有走出它的阴影。以后的4年当中,这场狂暴的雪崩是世界唯一的主宰,无论什么样的政治军事领袖,在这种毁灭的洪荒之力面前都显得如此软弱无力,他们出自纤弱的爱德华时代的欧洲,从未见识过这样宏大的毁灭之力,更没有受过如何控制它的训练。
令人沮丧的是,法国开战时,军事思想之落后、物质之匮乏,与1870年的情形相似至极。但这一次起码法国的动员体系还是起了作用,而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霞飞,他是铁路运输方面的专家。4278列火车满载着将近200万士兵到达指定位置,其中只有19列火车晚点。这是一个令人惊叹的成就,可是德国人的动员效率更高。130万后备役军人开赴前线,而霞飞受了德皇“不把一家之主送上战场”宣传的欺骗,没想到初战就会碰到德军预备兵力。法军执行第十七号计划时所遭遇的德军兵力雄厚,于是霞飞认定敌军主力就在法军面前,结果德军以主力结成巨型方阵,横扫列日,转而打击法军的背后,让霞飞措手不及。
德、法两支大军(外加英国当时能抽调的4个优秀的师)在一场名垂青史的大战当中迎面相撞。一方是纪律严明、精力充沛、向前进攻的灰色军团,对自己的数量优势和民族优越性深感自豪,高唱战歌:
胜利!我军将击败法国,
像英雄一样为国捐躯。
在多年中产阶级的繁荣岁月之后,这些年轻人比欧洲其他国家的同代人更渴望“建功立业”。他们中有人曾说,“战争就像醇酒一样容易让人上头。世上没有比战死更光荣的死亡了……我宁愿做任何事情也不愿意待在家里无所事事”。他们第一次看到被炸碎的尸体,并为之着迷,因为“战争的残酷毫无疑问是把我们引向战场的吸引力之一,这种吸引力无可抵御”。检阅士兵的德国皇太子觉得,这些年轻人都是“双目炯炯有神、斗志昂扬的德国战士”。
战争另一方的年轻人则充满复仇的强烈渴望,他们迅捷的脚步伴着军乐团的音乐,嘴里则唱着更为悠扬的歌词“为国捐躯是最高的光荣”。弗伦奇(French)将军手下的士兵惊讶地发现,这些1914年的法军战士都是些优秀的小伙子,甚至比自己还要更强壮、更坚强。法国的战士把阿尔萨斯境内的国境线标志拆下来,送到德鲁莱德墓前告慰英灵。当他们发现敌人的时候,冲锋号比醇酒更能激起法国人不顾一切的冲动:
让我们举杯高歌!
让我们举杯高歌!
整条战线上,穿着红色长裤和厚厚蓝色外套的士兵们身背沉重的背囊,举着有些笨重的长刺刀,在戴着白手套的军官身后组成两排横队。很多人唱着《马赛曲》。在8月的酷暑中,笨重的法军队列有时在距敌军阵地还有半英里之遥的地方就展开了进攻队形。德军机关枪从来没有发挥过如此高的效能。挤满了法军的战场很快就铺上了一层红蓝相间的地毯。属于另一个时代的骑兵穿着他们熠熠生辉的胸甲,看上去令人赏心悦目,他们徒劳地一次次纵马向正在屠杀法军步兵的德军机枪阵地发起冲击。这是一幕可怕的场景,但最可怕的是,这种场景是可预见的。1914年那种疯狂而高尚的勇气,令人想起挤在一起结队游向大海的小旅鼠。但是,那可不能被称为战争。
开战后整整一周,法国的新闻审查官只放出法军占领米卢斯(Mulhouse)的消息,却屏蔽掉了那些关于伤亡数字的令人不快的细节,全法国都屏住呼吸,觉得第十七号计划也许能够成功。《晨报》(Le Matin)胜利地宣称:“法国国土上不留一个德国人!”信使却把一份又一份来自前线各地的内容雷同的灾难消息雪片般地送进了霞飞的司令部。在边境战役可怕的两周时间内,法军伤亡失踪30万士兵以及4778名军官—相当于整个军官团人数的十分之一。德·卡斯特尔诺的第2集团军本是向莱茵河进攻的主力,却在南锡城被击退,近乎溃败,福煦指挥的精锐部队第20军的损伤尤其惨重。在战线北方,德军右翼席卷而来,迫使法军和英国远征军向马恩河撤退。如果是在1870年,这样一场溃败很可能会导致色当投降那样的灾难,可是今天的法国不是当年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和勒布伦时代的法国。冯·克鲁克(von Kluck)自作主张,犯下了历史性的向内翼转折的错误,结果把德国第1集团军的侧翼暴露给新组建的巴黎守军。巴黎卫戍司令加利埃尼敏锐地发现了德军的破绽,霞飞也把正在撤退的法军各集团军调转方向,这才造就了“马恩河奇迹”。①至此,德军失去了一战定乾坤的机会(胜负其实悬于一线),不过协约国还要经历4年血战才能证明这一点。德军强大的攻势终于被制止住,他们开始撤退了,而法军也筋疲力尽,无力扩大战果,击溃敌军。之后双方开始向海峡进军的侧翼行动,都想要通过所谓的“向大海进军”来迂回对方的侧翼,这是这次大战中运动战的最后一次尝试。
到1914年秋季,战争双方建立起一条从瑞士绵延到比利时海岸的静态战线。这条战线不是依据自然地理障碍而划分的,它的形成实是因为双方都再也无力进攻了。(令人震惊的一个例外是,凡尔登地区的堡垒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突出部,像流到腹腔外面的肚肠一样戳在战线以外。)西线战事头5个月双方的伤亡超过了以后每一年的伤亡数,德国损失大约75万人,法国30万士兵阵亡(比英国在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阵亡总数还多出五分之一),另有60万人受伤、被俘或失踪。可怕的堑壕战从此开始了。
 
霞飞因马恩河的胜利而声名煊赫,成了整个协约国阵营中最有权势的人物。战役前,巴黎城里能够听到德军的炮声,玩世不恭的美国记者们公开打赌明天巴黎会不会变成“德国的一座省城”,法国政府匆匆迁往波尔多(Bordeaux)躲避兵锋。关于波尔多临时政府驻地部长们奢华生活的谣言传到了前线,而且被大大夸张了,从此在整个战争期间,波尔多成了一个骂人的词。政客们的声誉跌落到几十年来的最低点。因为政府迁离,法军总部得以全权担负起指挥战争的重责。后来一位部长说,法军总部自身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政府”。在拿破仑之后还从来没有一个法国人像霞飞一样大权在握。每天,他都会收到成车的礼物,很多盒巧克力和雪茄,手下军官光是回复热情的崇拜者的来信就应接不暇,而霞飞居然能找出时间来愉快地一一加以阅读。
约瑟夫·霞飞(他的中名居然叫恺撒)是个出身寒微的箍桶匠的儿子,兄弟姐妹11人,他和福煦以及卡斯特尔诺是同乡,都来自比利牛斯山区。普法战争期间,霞飞是巴黎综合理工学院的学生,被派往万塞讷(Vincennes)地区学习炮兵技术,后来在巴黎围城战期间,所属部队上尉指挥官的精神垮掉了,他站出来代理指挥了一座炮台。从理工学院毕业成为工程兵不久,霞飞被派往印度支那,此后多年都在为法国的新殖民帝国服务。1894年,他在法国征服廷巴克图(Timbuctoo)的战争中指挥一队士兵,成功地组织了本队的后勤供应,第一次崭露头角。33岁时,霞飞成了全军最年轻的工兵中校。其后,他又从廷巴克图调往马达加斯加,直到1904年才奉命回国出任工程兵总监。1906年到1910年,霞飞先后担任师长、军长,为期都很短,这也是他仅有的指挥步兵大部队的经历。
1910年,霞飞进入最高军事委员会,第二年出任总参谋长,上文提到过,他升职最主要的原因是作为一个“忠实的共和主义者”而不是军事才华。不过应该承认法国的要塞工程体系和重炮兵在1904—1914年间的确得到了不少改良,而且他还及时促成法国通过了1913年兵役法。霞飞是一个有天分的组织者,不过他身兼法军主力部队的总司令,这一职责要求他必须是第一流的战略家和战术家,但他并不具备这样的才华。
“老爹”霞飞在战争爆发的时候年近63岁,是鳏夫,1914年经常见到霞飞的斯皮尔斯(Spears)记载道:
他穿着肥大且不合身的马裤,套着高筒马靴……他的下巴有棱有角,透露着坚毅。他头发很白,蓝眼睛颜色非常淡,接近无色,上面的两道浓密的眉毛呈现出盐和胡椒般的颜色,以白为主。他的胡子很浓密也已经花白了,而声音的语调很平,缺乏起伏,这一切都几乎让人以为他是个白化病人。他把帽子戴得很靠前,这样帽顶能遮住双眼,所以他看人的时候得把头微微仰起来才能看见。他很富态,动作缓慢,肌肉不算结实,穿的衣服会让伦敦萨维尔街的高级定制裁缝们笑掉大牙,可他的仪态表明他确实是一名战士。
从多种意义上来说,霞飞身体上最突出的部分是肚子。他的胃口之好已经成了传奇,手下的参谋军官们常看见霞飞一顿饭独自吃掉一整只鸡,所以他在饭桌上向来少言寡语,因为他就算想说话也根本腾不出嘴来。霞飞一直到死胃口都好。在他弥留之际,有一位医院看护想给他喂几滴牛奶,结果他突然睁开眼睛,抢过杯子把牛奶一饮而尽,然后才重新睡去。霞飞曾有一次摸着自己的肚皮,批评一位将军“没有肚量”,他自己在这个方面的突出特点无疑有助于他被那些对军中鹰派疑神疑鬼的民主派政客们所接纳。
霞飞毫无疑问是个饕餮之徒,这既是他的主要优点也是缺点。他不是用心思考,而是用胃思考的,拥有和农民一样的先天的机灵劲儿。即便他的忠实拥趸和传记作者德马兹(Desmazes)将军也提到过霞飞学识异常缺乏。战前他几乎从不阅读军事理论书籍,战后他根本没有读过任何一本分析世界大战的书,尽管他自己曾在这场大战中起过如此重大的作用。他完全缺乏好奇心和想象力。黑格曾高高在上地评论霞飞,说“这个可怜的人不懂如何跟人争论,也很难看懂地图”。不过霞飞和黑格至少有两个地方很相像。一个是沉默寡言的性格(简直不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时有没有任何交流)。但是黑格的沉默寡言是因为不善言辞,而霞飞是因为他本就脑子空空。霞飞每次造访下级指挥部,部下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明确的指示,但从来都听不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有个挺有名的故事—一名炮兵上校就某个棘手的问题专程前来请教霞飞,总司令听了一会儿,然后拍拍上校的肩膀,简短地回答道:“你一向热爱你的大炮,这很好。”每当有政客攻击霞飞的时候,他都很善于以沉默应对,就像一只刺猬一样“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对手无可奈何,只好徒劳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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