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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性把茶讲清楚(全9册)-电子书下载

生活时尚 热爱 读书 2年前 (2022-06-26) 1830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包含《茶与茶器》《寻茶问道》《大观茶论》《茶与健康》《茶味初见》《吃茶知味》《茶之书》《茶路无尽》《懂点茶道》全九册。
茶路无尽,他却似抛开了尘务,时刻在寻茶的“道”中漫游。西双版纳、武夷山、龙井,不同的季节,雨中、雪里,春日、秋阳,只见他初心不变地乐在其间。怀抱浪漫的茶人梦想,一步步在茶山行走。偶尔喝着他分享的茶,一瓯色味俱全的茶汤背后,芬芳的是茶人不变的初心和朴实执着的茶人本分。
《懂点茶道》以科学常识为本,结合作者多年的习茶实践,引经据典,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简洁明了的文字、形式多样的精美茶类图片,把茶及生活中与茶相关的小知识在书中娓娓道来,向读者生动地再现了茶之本来面目。

作者介绍

冈仓天心;白子一;赵佶;静清和等等。
耕而陶,居京师,年近半百,自幼喜茶,一生痴迷。新浪微博、今日头条美食领域知名茶类文章原创作者。常年致力于茶学研究且亲力亲为,潜心制茶一线。对于茶史及茶类制作有着较为深入的认知。源头访茶,匠心制茶。践“小而美,粹而精”之理念,行崎岖不平之茶路,累并快乐着。 静清和,原名张茂林,出生于中医世家。山东著名茶人,济南茶艺学校副校长,致力于茶道、香道、插花、中医、文玩等传统文化的研习。秉持“静为茶性,清为茶韵,和乃茶魂”的制茶做茶理念,数十年游走茶山,亲力亲为,遍访茶人,源头问茶,于茶史、茶类、茶器、茶席有深入的了解与探究。
白子一,国家茶艺、评茶大赛特邀评委,国家茶艺、评茶技师、资深茶道讲师,幼时在云南茶区长大,中央财经大学毕业进入投行工作,后辞去工作转身做自己喜欢的茶事。每年都行走于各个茶区,爱茶、做茶、研究茶。

部分摘录:
仁者之饮 茶,始于药,而后为饮。在8世纪的中国,茶就作为一桩风雅之事而进入一个诗意王国。而日本则在15世纪将其尊崇为一种美的宗教——茶道。茶道,是在日常染污之间,因由对美的倾慕而建立起来的心灵仪式。茶道教人纯净和谐,理解互爱的奥义,并从秩序中挖掘出浪漫的情怀。它是一种温柔的尝试,试图在我们所知的生命无穷尽的不可能中,来成就那些微小的可能,因而本质上是对不完美的崇拜。
茶之哲学,并非像我们通常对此理解的那般仅是一种唯美的趣味,它同时融合伦理与宗教,表达了我们对于人类与自然的全部见解。茶是保健学,因为它要求洁净;茶是经济学,因为它显示了朴素中的舒适而非繁复昂贵的乐趣;茶是精神层面的几何学,因为它定义了我们对于宇宙自然的分寸感。它使它的信奉者成为精神上的贵族,故而代表了东方民主的精髓。
长期的与世隔离,使日本民族崇尚内省,这对于茶道的发展极为有利。日本的起居习俗、服饰饮食、瓷漆两器、绘画艺术,乃至日本文学,无一不受茶道影响,任何日本文化的研习者皆不会忽略它的存在。它既存于金闺雅阁,又遍于市井民巷。山野农夫因之学会侍弄芳华,最粗鄙的劳工也会表达对山岩流水的敬意。倘若有人对这庄谐参半的人生之戏心无所动,那么我们会将其称为“心中无茶”;同样,倘若有人无视世间疾苦,沉湎于信马由缰的不羁情绪,我们则称这类放浪形骸的唯美主义者“茶气太重”。
圈外人可能无法真正理解这看似小题大做的游戏。他会说:小茶杯中能有如此大境界[1]?但当我们在杯盏享尽之后,了知人类的欢愉何其渺小,眼泪的涌溢何其迅速,将无限的不熄渴望饮干喝尽,只残留些时光的渣滓又何其容易,我们就不会责备自己沉湎其中了。人类不是已经做得更糟了吗?对酒神巴克斯的崇拜,使我们献出太多的祭品;对战神玛尔斯的景仰,让我们抹去了他身上的斑斑血迹。那何妨拜伏在茶仙子的裙裾之下,陶醉于她甘露瓶中涓涓而出的仁爱暖流呢?从象牙白瓷杯内的琥珀色琼浆里,那些新入门的茶者或可一品孔子的温雅含蓄、老庄的辛辣快意,还有佛陀的空灵缥缈。
人们如果无法察觉自身伟大中的渺小,那便容易忽略他人渺小中的伟大。在志得意满的西方人眼里,东方充满着诡异而幼稚的怪行,而茶道不过是东方人一千零一种怪行之一。当日本沉湎于宁静平和的艺术时,他们惯称之为蛮夷之国;而当日本开始在满洲战场上大肆杀戮[2]时,他们则呼之文明之邦。西方近来涌现出对于“武士道”——我们军人在自尽中实现圆满的“死之艺术”的诸多评论,却鲜有评论关乎茶道这一“生之艺术”。如果我们所认领的文明基于可憎的战争的荣耀,那么还是继续当我们的野蛮人吧。我们将欣然等待艺术与理想得到应有尊重的那一天。
西方,将于何时理解或试图理解东方?那张由事实与幻想织就的好奇之网,常常令我们亚洲人惊骇不已。我们要么以老鼠蟑螂为食,要么靠吸食莲花的香气过活;要么无能狂热,要么卑劣淫逸。印度式灵性被嘲笑为无知,中国式节制被认为是愚昧,日本式爱国被当作宿命论。据说日本人因为神经组织迟钝,才对痛楚和伤口麻木无感!
是啊,为何不拿我们取乐呢?亚洲也会以礼还礼呀!要是你们知道我们如何想象和描述你们,娱乐的素材就更多了。除了因视角不同产生的光华,以及对奇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敬意,还有对新生的未知事物的沉默敌意。你们的美德光芒四射,无法艳羡;你们的罪行优美动人,无可指责。过去我们博学的智者曾写道,你们的楚楚衣冠之下,藏着一条茸毛尾巴,你们还将新生婴孩炖汤而食!不仅如此,关于你们还有更糟的说法:我们一直认为,你们是地球上最言行不一的种族,因为你们宣讲教义,自己却从不实行。
误解很快便在我们中间得以澄清。商贸往来迫使欧洲各国语言在东方的港口流传。亚洲青年学子涌入西方大学以接受现代教育。我们虽未彻悟你们文化的深层核心,但至少我们愿意去学习。我的某些同胞已受你们风俗礼仪的过分同化,以为拥有硬领衫和高丝帽便拥有了西方文明,如此装模作样真是可怜可悲可叹!他们卑躬屈膝地表明了向西方靠拢的愿望。不幸的是,西方对东方的态度仍未转变。传教士来到东方,向东方传播文化,而非接收东方文化。你们对东方的了解,仅仅来自我们浩如烟海的文献中一些粗拙的翻译,甚或来自旅行者那些浮光掠影般的趣闻轶事。像拉夫卡迪奥·赫恩[3],或《印度生活之网》的作者[4]那样,用正义之笔唤起我们情感之炬照亮东方暗夜的,真是少之又少。
或许我的多言泄露了我对茶的无知,言所应言才是礼仪之道。但我不想做一名知礼的茶者。新旧两个世界的诸多误解已造成了巨大伤害,挺身为促进双方理解而略尽绵薄之力又有何失礼?倘若俄国愿屈尊尝试理解日本,那在20世纪之始就不会有这场血腥的战事[5]。对东方问题的轻蔑忽视,让人类付出了多少惨痛的代价!欧洲的帝国主义列强,从不耻于将“黄祸”[6]的谬称强加给亚洲,却仍未意识到亚洲也可能从“白灾”的残酷中苏醒。你们或许会嘲笑我们“茶气太重”,但难道我们就不怀疑你们西方人“心中无茶”?
还是让我们停止大陆间彼此的谩骂与讽刺吧。为了两个半球共同的利益,即便不能变得更为英明,也应更宽容相待。我们依循不同的道路发展,却仍可相互增益补充。你们以内心安宁为代价,来换取地盘的扩张;我们面对侵略虽然弱势,却营造出一派祥和。你们相信吗?在某些方面东方确实比西方更为优越!
奇妙的是,人性在茶杯里交融了。茶道成为唯一博得普遍尊重的亚洲仪式。白种人曾嘲笑我们的宗教与道德伦理,却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琥珀色的浆液。下午茶成了西方社会里的一项重要内容。在深盏浅碟的轻声碰撞中,在好客的女主人衣裙的窸窣作响里,在有关糖奶的寻常对答间,对茶的崇拜已经毋庸置疑地确立起来了。面对这来路不明的液体,宾客在哲学意义上对其命运的顺从,就已经表明了在此刻,东方精神至高无上。
欧洲关于茶最早的记载,据说来自一个阿拉伯旅人的描述。记载中说,公元879年以后,盐税和茶税已是中国广东经济收入的主要来源。而马可·波罗在游记中也写道,1285年时曾有一名中国财政大臣,由于擅自增加茶赋而被罢了官。欧洲人开始对远东有更多的认识,是在地理大发现时期。在16世纪末,荷兰人带回这样的消息:在东方,人们用一种灌木的树叶制成了非常好喝的饮料。乔凡尼·巴蒂斯塔·赖麦锡[7](1559)、阿尔梅达[8](1576)、马斐诺(1588)、塔雷拉(1610)等旅行家也在各自的旅行笔记中提到了茶[9]。1610年,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船首度将茶带到了欧洲。于是,法国人在1636年闻到了茶香,俄国人也在1638年品到了茶。英国人是在1650年迎接茶的到来的,他们这样评论它:“这中国饮料美妙绝伦,医生们也极度认可。它的名字在中国叫作茶(Tcha),其他国家叫它Tay,或者Tee。”[10]
正如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一样,茶的传播遭遇了反对之音。如反对者亨利·萨威尔(1678)斥责饮茶是肮脏的习俗。乔纳斯·汉威[11]在《论茶》(1756)中说,男人饮茶会丧失身材威仪,女人饮茶则容颜尽失。在初期,茶的不菲价格(一磅约十五或十六先令)让平民百姓望而却步,而成为“王权贵族特殊待遇和消遣的标志,或馈赠王族大公的礼物”。尽管如此,饮茶的风尚还是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开来。在18世纪前叶,伦敦的咖啡馆事实上成了茶馆,像艾迪生[12]和斯蒂尔[13]这样的风雅之士也沉醉于这些咖啡馆的茶香之中。不久之后,茶便发展成生活中的必需品,成了税赋的对象。这让我们想到,茶税在世界近代史上扮演了多么重要的角色。当英国人向美国殖民地征收更高的茶赋时,殖民地人民终于按捺不住,决定揭竿而起。要知道,美国独立战争始于波士顿倾茶事件。
茶的滋味拥有一种微妙的魔力,令人无法抗拒,并被覆上一层理想之光。西方的幽默作家们[14]毫不耽搁,迅速地将茶的芬芳融入了他们思维的灵光之中。茶既无酒的傲慢自负,又无咖啡的清高自我,也没有可可那种傻呵呵的天真。早在1711年,英国《旁观者》杂志就如此谈到茶:“在此,我向所有治理有方的家庭郑重推荐,每天早晨留一小时享用一顿有茶与面包黄油的丰盛早餐,并热心地建议您请准时订阅本刊,以便在饮茶时配读。”[15]萨缪尔·约翰逊[16]曾将自己描述为“一个根深蒂固的无耻茶客,20年来只靠这种奇妙植物的浆液佐餐而食;以茶消磨黄昏,以茶慰藉长夜,以茶迎接黎明”。
查尔斯·兰姆[17],这个公开的追随者奏响了真正的茶道乐章。他写道,世上最大的愉悦是悄然做一件善事,然后让它无意间被发现。而茶道便是这样一种艺术,它隐藏美,又期待人发现;暗示美,又不敢让你明察。它是一种高贵的秘密,一种平静彻底的自嘲,它是幽默本身,是哲学的笑意。在此意义上,所有真正的幽默作家皆可称为茶哲,如萨克雷[18],当然还有莎士比亚。
颓废时代[19](世界几时不曾颓废?)的诗作,在其对物欲世界的反对声中,在某种程度上却打开了茶道之门。而现如今,茶道或许成为我们对这不完美世界的一道谦卑凝视,让东方和西方在相互慰藉中融合。
道家说,自太初无始之始,灵与物有一场殊死之战。最终,天庭之日神黄帝战胜了黑暗与大地之神祝融。祝融是个巨物,在临死前痛苦挣扎,一头撞向天宇,将碧玉制成的蓝色苍穹撞成了碎片。从此群星流离失所,月亮只能漫无目的地在暗夜荒凉的罅隙之间流连。束手无策的黄帝四处搜寻补天之人。他的苦心自然没有白费。一位女神自东海翩然而起,角冠龙尾,身披焰甲——她便是女娲。女娲从神炉中炼出五彩霓虹,重新撑起了中国的天宇。但据说巨大的蓝色苍穹,她仍旧忘补了两个小小的缝隙。这样,便产生了爱的阴阳和合——两个灵魂游走于天际,永不停歇,直到它们彼此结合,去构建整个宇宙。难道每个人不该打碎陈旧的自我,重建一方希望与平和的天空吗?[20]
现如今,对财富与权力的竞相争夺已同古希腊神话中的独眼巨人般残酷激烈,人性的天空已土崩瓦解。世界在一片唯我与庸俗的阴影之中摸索前行。泯灭的良心以学识作面纱,功利假借慈善之名招摇。东方和西方,如同两条在汹涌浪涛上翻腾的龙,徒劳无功地挣扎着,想重获生命的珍宝。我们仍旧需要一位女娲,来修补这人世间巨大的破败,我们等待着天神的下凡。但与此同时,还是让我们再啜一口茶吧。午后漫漫的光照亮了竹林,泉水欢快地涌动,茶炉中传来松涛的阵阵声响。那么,就让我们憧憬这转瞬即逝的风景,逡巡于这世间事物美妙的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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