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新的想法、概念和技能是如何产生的?
社会和文化的变迁会如何影响我们的认知方式?
数字革命将如何催生伟大的创意文化?
人工智能、虚拟现实技术的发展和聚变革命,会在哪些方面改变我们的大脑处理信息的方式?
了解人脑处理新奇事物的机制以及培养创新型大脑的方法,成为当前对我们每个人来讲都很重要的问题。
作者基于大量的新研究成果,提出了自己对“创造力”的看法:创造力是一个衍生性概念,不应该被理解为一种单一的属性,也不是与某一组狭隘的神经结构直接相关,它虽然在一 定程度上跟前额也皮质和右半脑有关,但它总体上是由一系列神经过程决定的,而且,它不能用简单的生物学术语来定义,而是和人类整体的历史和文化息息相关,和集体创作、知识积累息息相关。
尤其作者提出的“创造性火花”的产生机制,对广大读者具有重要的参考意义。
作者介绍
[美] 艾克纳恩·戈德堡(Elkhonon Goldberg)
享誉国际的认知神经科学家,师从20世纪俄裔神经心理学家大师卢里亚。现为卢里亚神经科学研究所(Luria Neuroscience Institute)负责人和纽约大学医学院临床神经学教授。
戈德堡著有多部广受赞誉的作品,已被翻译成多种语言。代表作《创新大脑》(Creativity:The Human Brain in the Age of Innovation)、《智慧大脑》(The Wisdom Paradox:How Your Mind Can Grow Stronger as Your Brain Grows Older)《决策大脑》(The New Executive Brain:Frontal Lobes in a Complex World)。
部分摘录:
现实如何融合 在由技术驱动的社会变革中,我发现了一种特别有趣并且可能很深刻的变革:物理现实和虚拟现实的融合。在曼哈顿的人行道上,行人有时会撞到一起,他们显然认为手机屏幕上的虚拟活动优先于周围街道上的物理活动。这种现象已经司空见惯,以至于我们通常并不认为它预示着地震般的社会变革;我们可以肯定,跌跌撞撞的行人知道真实与虚拟的差异,尽管当他们暂时从手机上把自己抽离出来,以便短暂而不情愿地接触传统的物理世界时,往往看起来晕头转向。这令人担忧。在各种旨在提高教育、医学,特别是军队的现实技能的培训方案中,人们越来越故意并且理性地模糊物理现实和虚拟现实的界限。但是,也出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后果。在《纽约时报》刊登的一篇题为《推特连》(“A Band of Tweeters”)的社论中,美国陆军少校、西点军校教师约翰·斯宾塞比较了他在2003年和2008年对伊拉克战场的观察结果。在2003年,与敌人交战后,士兵们会聚在一起谈论发生的事情;但在2008年,每个人都“静静地坐在电脑屏幕前,在聚友网和脸书上发布他们一天的生活”。2003年,同一部门的士兵之间形成了强大的聚凝聚力;但到了2008年,似乎每个人都更多地沉浸在自己的虚拟世界中,而不是他们共同的物理世界中。7
更引人注目的是几年前发生在韩国的一件事,一对父母眼睁睁看着他们的亲生孩子被饿死,原因是他们都沉浸在抚养虚拟孩子的电子游戏中。在这对韩国夫妇心中,物理现实和虚拟现实之间的界限可能已经模糊了。我确信,在接下来的几代人,甚至可能是一代人中,这种模糊化将会接近完成。虽然这种预言听起来很奇怪,但我坚持我的观点,特别是因为就算到时候预言没有实现,人们可能也找不到我算账了。有人认为,技术进步带来的影响在道德上是不可知的。作为对这种观点的反思,我们发现这种融合的早期迹象是这个时代最丑陋的现象之一——ISIS的崛起,这被著名记者法里德·扎卡利亚称为邪恶的“消息传送机”。一个本来想成为ISIS新兵的十几岁的孩子在一封悔过信中写道:“通过被吸收到互联网的世界而不是现实世界中,我开始专注于虚拟的斗争,同时脱离真实的东西——我的家庭、生活和未来。”8我相信,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在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他可能已经跨越了充满“英雄”姿态的虚拟世界与充满难以言表的残酷的物理世界之间的界限。将物理和虚拟元素融合到一个“合成世界”中的巨大后果,对像我这样植根于物理现实的老派的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但它将会发生——很可能在一代人的时间内就会发生,他们就是“融合的一代”。
这种融合不仅会改变我们不那么遥远的后代将生活于其中的世界,而且合成世界将成为他们的世界。在人类文明史上,没有任何其他时代更适合“崭新的”这个词。想象一下即将降临在这些“融合者”周围的需要他们消化的新事物!这种未来主义的变化可能会比移民到另一个星球更深刻。然而,这种变化以奇怪的方式验证了伊曼努尔·康德在18世纪进行的哲学思考,以及一个世纪后赫尔曼·赫尔姆霍茨和恩斯特·马赫的回应——同样的想法在大约15年以前,也就是21世纪初,也闪过了我的头脑,使我感到无比快乐。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中指出,我们所体验到的是感官传达的“现象界”,而这些体验的实际物质来源——充满“物自体”的“本体界”,我们从来无法直接接触,它最终也无法影响我们。对康德时代以及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种立场可能显得违反直觉甚至奇怪,但对“融合”和“后融合”世代的人来说,却很可能是不言自明的真理。9然而,“合成世界”的出现无疑将是人类这个物种的文化历史中最深刻和最基本的变化——“范式转变”这种陈腐的表达不能描述它,远远不能。随着这种巨变,我们的大脑在完全不同的条件下发挥作用的方式可能会发生生物学变化,其确切后果不可预测,但肯定是深刻的。英国著名神经科学家、我的好朋友苏珊·格林在她的小说《2121》中预言了其中一些变化。正如这部小说的书名所暗示的,其主角是生活在完全融合的“合成世界”中的“后融合者”。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