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尽管医生和研究人员一直致力于延长人类的寿命,但在实际生活中,总有人通过各种方式,让别人或自己意外受伤甚至死亡。实际上在近些年,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的意外受伤增多,死亡率开始上升。这并不让人意外,想想如今各种车祸、家装意外、医疗事故、家庭火灾的发生——更别提那些熊孩子搞出的各种把戏了。
作者史蒂夫·卡斯纳是安全领域的专家。他一直从事安全心理学方面的研究,深知再醒目的安全警告也可能被人忽略,再可靠的安全装置也无法保证万无一失。这本书中,卡斯纳首先从心理学角度向我们讲述了为什么人们容易陷入安全陷阱。之后,他列举了一系列真实生动、扣人心弦的案例,告诉我们意外伤害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该如何防范。
这本书提供了全新的科学研究成果,帮助我们认识到人类的认知缺陷,武装好天生不够谨慎的大脑,让我们更加安全。它针对生活中的具体场景给出了许多实用建议,让我们知道坏事是如何发生的,人人都会犯错,关键是如何发现、减少和补救错误。这本书将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
作者介绍
就职于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是一位专门从事安全和事故研究的心理学专家。他还是一名喷气式飞机和直升机驾驶员,并且是摩托车和滑板爱好者。令人惊讶的是,他并未为此受过伤。
部分摘录:
第一章 不安全的世界 20世纪60年代酷夏最暑热难耐的那些日子里,我总是坐在祖父雪佛兰皮卡的露天车厢里,待车子发动后,探出身子,让微风拂过脸颊。我不记得那时卡车的副驾驶座位上是否装配有安全带,但即便有,也从未见大人系过。每次从干洗店取回衣服,我们总是用带回来的塑料袋缠着脑袋跑来跑去。我们通过摆弄化学实验玩具盒当中的原料了解烟花是怎么制造出来的。我看着建筑工人在我头顶上方的工字梁上信步而行,他们都不想让别人从自己的眼神中看出一丝一毫的恐惧。那时,很少有设施会配备防护设备。壁炉没有像样的玻璃外壳。大家都身穿易燃材质的冬衣坐在燃气暖炉前,连贴邮票都是直接用舌头舔一舔来润湿背胶。
以当年的眼光看,我的所作所为并不存在什么安全隐患。若问问我1918年出生的祖父,作为目睹了汽车普及的一代人,他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那是一个胆子有多大,车速就有多快的年代,酒后驾车司空见惯,行人横穿马路,小孩子也在车流中打闹嬉戏。一位交通史学家解释,当时的行人过马路“仅需向四周草草一瞥,便直接迈步进入车道”,虽然我们不太确定那时这类新奇玩意儿是不是被叫作机动车。更别提那些日日走在百英尺高工字梁上的建筑工人了,煤矿工人可是年年岁岁轮流到1000英尺之下的矿井里劳作。那个年代,如果你偏头痛发作,医生可能会对你施以水疗。所谓水疗,在我看来不过就是把电热丝扔进浴缸再起个高级的名字。别担心,他们不会把这一套用在孩子身上的。不过当时海洛因可能会出现在儿童处方里。如果你长了头虱,医生会把汽油浇在你头顶上——那会儿距离第一个挂在墙上的禁烟标识诞生还有好几十年呢。这样说来,20世纪60年代还是孩子的我在雪佛兰皮卡上的所作所为似乎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60年代真是一段美妙的时光啊!当然了,我祖父估计也会对20年代发出相同的感慨。
如今我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工作,而且我的工作内容就是操心人们的安全。大家对昔日时光的记忆似乎都还不错,但当时的安全统计数据实在有些惨不忍睹。倘若我们穿越回1918年,大约20人中就有一个人要准备接受“意外死亡”,这是一种通俗说法,形容意料之外但往往可预防的伤害。鉴于1918年的平均寿命只有52岁,我们可能在意外伤害降临之前就因其他原因而死了。即便如此,20个人也足够坐满晚宴上的一张桌子了。大家围坐在一起,琢磨着如果不是我赴黄泉,那下一个倒霉蛋会是谁,想想都毛骨悚然。
针对安全议题的改进并没有拖太久。整个20世纪,我们都在想各种各样的办法,多加小心,这个认识已经深入我们的思维、文化甚至法律中。“过马路前观察双向交通状况”很快成为人们踏出人行步道前的条件反射。美国印第安纳州于1939年第一个颁布有关醉酒驾驶的法律。1970年的《职业安全与健康法案》旨在保护雇员免于已知的职业伤害。数年之后,宾夕法尼亚州政府禁止小货车的敞开式后车厢载客。“请置于儿童接触不到的地方”的警示语大大减少了孩子与塑料袋、毒性化学品以及尖锐物品的接触机会。那些曾出现在化学实验玩具盒里面的火药,也噗的一声,一去不复返了。
这些安全提示和建议随着各种安全设备的发明而问世,与产品的安全性能相辅相成。安全带已成为载客机动车的标配,乘车系安全带的做法也广为接纳和执行。今天仍在使用的“下压再旋转”(palm-and-turn)儿童安全药盒诞生于20世纪60年代末。卡车上的备用无线电寻呼器、泳池边的护栏、烟雾报警器及自动喷淋消防系统、高精度无死角的安全开关、操场上的缓冲地面——好点子一个接一个地诞生。
然而安全理念和真正通过设计体现在产品上的安全性能是两码事。看看图1中过去一个世纪以来取得的进展吧。遭受致命伤害的人数显著减少。截至1992年,伤害死亡率从1/20下降到1/40——那时我们的寿命也增加了近25岁,暴露在伤害威胁中的机会相应也更大。尽管如此,到1992年,你已经可以大胆地以工资打包票,欢聚一堂的整个餐桌上无一人死于非命。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图1中1992年之后发生了什么。死亡率在后续的8年里大致维持在同一水准且并无起伏,接着又开始上升。很难断言这种恶化在统计上是否有显著意义,但30年之后,我们将会发现,在世纪之交相当长的一段停滞期后,死亡率保持着惊人的增长。今日的安全记录又回到30年前的水准,而且我们似乎被困在其中,无力回天。(有关美国同其他国家年意外死亡率的对比请见图2。)
做到小心谨慎、注意安全在当今似乎比过去更加困难。自20世纪80年代,各种各样的新玩意儿被发明出来,人类创新的速度不断加快。道路变宽了,车速变快了,智能手机和可穿戴设备的出现让我们在开着更快的车穿过更宽的马路时手也不闲着。处方和非处方药的数量持续增加,随着这些药物的普及和使用,随之而来的是其副作用以及具危险性的药物相互作用。我们注定要生活在复杂的自动化体系中,只求各种产品都如广告宣传的那样名副其实。至于那些刚刚冒出来的新发明,如纳米技术,还是先搁置一旁吧。没有几个人能弄懂它的原理。我们(用肉眼)甚至根本看不见它。
人类开发出来的部分新活动,其危险程度与过去相比有过之无不及。除了一边开车、走路一边玩智能手机,如今还有攀岩、洞潜、蹦极、跑酷之类的极限运动。据英国跳伞协会的报告,2016年跳伞活动参与者中的新手比例较10年前增加了50%。随便拿一条念给你祖父听听,估计他会问你:“你是闲着没事干吗?”我们搬进建在地震带上的摩天大楼里。DIY(do-it-yourself,自己动手做)运动正如火如荼,人们再次自己动手做家具、吹玻璃、加固房屋、劈柴生火。还有一点——人们仍然只能活过47岁(没错,1900年美国人的平均寿命就是47岁)。即便将寿命延长到80岁,以我们的年纪,只会更容易受伤罢了。不难发现,上述这些都让图1中的趋势线爬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