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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刀下的历史-电子书下载

人文社科 2年前 (2022-06-30) 1495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自从人类行走在地球上,外科学就自然而然地发展起来。从兼职处理创伤的理发店到设备先进的现代手术室,从没有麻醉的截肢手术到无痛的微创手术,从美国总统肯尼迪的枪伤到大科学家爱因斯坦的动脉瘤,荷兰外科医师阿诺德·范德拉尔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和经验,为我们讲述改变了医疗史也改变了世界的27个手术故事。在这些名人“献身”的手术案例和作者充满趣味的描述中,一段跨越千年的历史被串连起来,我们得以再探医学发展的艰难历程、了解当下前沿的医疗成果、想象未来医学的无限可能。
来自荷兰的外科医生阿诺德·范德拉尔,一手持刀,一手提笔,为我们讲述手术刀下的历史:
★30余位名人“献身”,以伤病为鉴,为你剖析医学知识:爱因斯坦的主动脉瘤没有破裂,竟多亏一张玻璃纸;魔术大师、逃脱艺术家哈里·胡迪尼,却难逃阑尾炎的“魔爪”;射向美国总统肯尼迪的三颗子弹,哪颗才真正致命?
★27个经典手术案例,跨越历史,从古至今:从300多万年前阿法南方古猿的静脉曲张隐患,到网络直播的远程腹腔镜手术;从4天之内的700例战场截肢手术,到用铂金制成的昂贵关节假体;细数足以改变世界的医学发明和手术,也告诉你突破的同时也有局限。
★1位专业医生现身说法,语言生动犀利,讲解通俗易懂:看《弗兰肯斯坦》《异形》和《星球大战》时,你是否留意过医生的身影;自比福尔摩斯,医生诊断病情也和侦探寻找凶手一样环环相扣。
★《华尔街日报》《出版人周刊》《星期日泰晤士报》《星期日邮报》等多家媒体好评推荐——“一本全然古怪而又引人入胜的集子”。

作者介绍

阿诺德·范德拉尔(Arnold van de Laar),阿姆斯特丹斯洛特瓦特医院的外科医生,专攻腹腔镜手术。范德拉尔出生于荷兰的赫特根博什镇,在比利时鲁汶大学学习医学,之后在加勒比的圣马丁岛做了第一份普通外科医生的工作。他现在和他的妻子以及两个孩子住在阿姆斯特丹,作为一个真正的荷兰人,他每天骑自行车上班。

部分摘录:
女王的麻醉:维多利亚女王 汉诺威王朝的维多利亚是英国女王和印度女皇。在她的帝国中,太阳永不落下:她的子孙后代遍布欧洲的王室,她统治的时代甚至以她的名字命名。她嫁给了她的堂兄——萨克森-科堡与哥达公国的阿尔伯特亲王,他们的结合看起来佳偶天成,被认为是英国王室历史上所有夫妻中最为恩爱的。但鲜为人知的是,他们经常吵架,有时还会动手,而且往往是因为同样的问题让白金汉宫不得安宁。维多利亚无法承受“动物般的”生育经历及其带来的难以忍受的痛苦。她变得如此易怒,以至于阿尔伯特亲王最后威胁她,如果她再一次打他就离开她。维多利亚女王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但她觉得生孩子这种事是对她精神和神经肮脏而丑陋的攻击。尽管她前7个孩子的出生都平安无事,但对她来说这种经历是难以形容的创伤。每次生产后都有持续至少1年的产后抑郁,直到进入下一次孕期。1853年,维多利亚再次怀孕,再次为即将发生的事变得歇斯底里。阿尔伯特决定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召来了一位名叫约翰·斯诺的医生。现在是麻醉的时候了。
让患者进入睡眠状态,或诱导其完全失去知觉的技术被称为全身麻醉或麻醉(希腊语“睡眠”)。第一次全身麻醉下的手术于1846年10月16日在美国波士顿麻省总医院进行。一位名叫威廉·莫顿的牙医麻醉了一位名叫爱德华·阿伯特的患者,让其吸入醚,准确地说是乙醚。阿伯特的脖子上长有一个肿瘤,必须将其切除。在他睡着的时候,一位名叫约翰·华伦的外科医生切掉了肿瘤。一切进展顺利,患者什么感觉也没有,在手术后就醒来了。华伦倍感震撼,说出了历史性的一句话:“先生们,这可不是骗局。”这是外科史上的一个转折点。
自从发明了锋利的工具以来,任何希望通过切开人体来帮助别人的人,都不得不与手术中挣扎的患者相抗衡。切开人体不仅仅带来疼痛,更重要的是患者惧怕无法在这种折磨中活下来。因此,外科医生必须动作迅速,这不仅是为了尽可能地缩短疼痛持续的时间,还因为在患者被助手或其他帮手压住的情况下,你几乎没有可能从容不迫。因此,这是一个“越快越好”的问题。伦敦外科医生罗伯特·利斯顿总是在开始手术时向他的观众大喊:“给我计时,先生们,给我计时!”如果你没能在患者从助手们手中挣扎出来之前完成你的工作,后果将会是灾难性的。受害者仍然会大量出血,再加上他的挣扎和恐慌,血液将喷向四面八方。看到这种场景,这位不幸的患者将会愈加恐惧和疯狂,使得助手更加难以控制他。一种非常独特的着装规范应运而生。直到约150年前,外科医生在手术时总会穿着黑色外套。这样它在溅上血时就不那么明显,而且还不需要经常清洗。一些外科医生喜欢吹嘘说他们的外套因为沾了太多血而变得很硬,脱下来都可以立起来了。
所以你的动作必须快,不然情况会很糟糕。速度意味着安全。这就需要做出又短又深的准确切口——位于正确的位置,并在一次切割中穿过尽可能多的组织层。因此,血总是最后才被止住,“在回来的路上”医生们用线缝住组织层,或是用烙铁将其封闭,或者只是用绷带紧紧地包扎。这种方法很有效,但并非很安全。没有时间仔细检查你的工作,也没有时间或空间来应对意外情况。这就是1846年10月16日之前的手术:快速、血腥并且标准化,因为没有时间让你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因此,对于崇尚速度的外科医生来说,管理一次全身麻醉是对时间的浪费。在欧洲,麻醉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成为常规的外科步骤。许多外科医生公开反对这种他们认为危险又多余的东西。麻醉在英格兰被称为“美国佬的骗局”,只对那些手术不够快的庸医有好处。但多亏了维多利亚女王的脾气,这种局面得以改变。自从她敢于尝试麻醉并从中受益匪浅之后,没有人再能弃之不顾了。为了说服普罗大众,正需要这种方式来推广这种崭新、未知但有益的发明。
麻醉学
今天,麻醉学本身就是一门全面的学科。在手帕上滴几滴乙醚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代全身麻醉中使用三种药物。镇静催眠剂会降低意识,导致睡眠和遗忘。由于镇静催眠剂不能完全抑制身体对手术疼痛的反应——例如心跳加速和血压升高、立毛肌收缩和出汗,还要用到镇痛剂。这些药通常是鸦片衍生物。麻醉意味着“没有感觉”。为了抑制术中操作引起的肌肉紧张,这份“鸡尾酒”中通常还包括肌肉松弛剂。这种药来源于箭毒,是亚马孙印第安人涂于箭头的毒药。这三种药物的组合使患者进入一个放松、睡眠的状态,对手术没有任何生理反应。麻醉师使用呼吸机来管理患者的呼吸,通过口或鼻将插管插入气管。当患者处于全身麻醉状态时,麻醉师通过血压袖带和胸部及手指上的电极连续监测心跳、血液中的氧含量和呼出气体中的二氧化碳含量。在手术过程中,麻醉师还会进行包括血常规、尿量、血糖水平和凝血功能在内的多项检查。让患者入睡的阶段称为“诱导”,醒来阶段称为“苏醒”。
约翰·斯诺是农民的儿子,也是一位业余麻醉师,他写过一本关于乙醚和氯仿的书,还设计了一种特殊的面罩,能控制剂量缓慢地释放氯仿。1847年,在波士顿进行了第一次乙醚麻醉的1年之后,詹姆斯·杨·辛普森在爱丁堡进行了第一次氯仿麻醉。因此,约翰·斯诺在1853年所做的事并不是创举,但很罕见。维多利亚女王是否知道斯诺实际上并不是专家,是否知道他并不清楚自己的行为会对她和她的孩子带来怎样的风险?当斯诺在宫殿里爬着通往皇家卧室的楼梯时,他的心一定怦怦直跳。当时是晚上,走廊、接待室和楼梯都被煤气灯照亮。工作人员绷紧神经。内阁处于待命状态,人们在悬念中等待,而越过前厅和许多道门,斯诺听到女王的呻吟。毫无疑问,斯诺会想,女王是否能够冷静而尊重地接受他——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个平民。当他进入房间,他站于床头,由于不被允许使用他自己设计的面罩,他在女王陛下的鼻子和嘴巴上放了一块干净的手帕。他从瓶子里用移液管吸取氯仿,滴几滴到手帕上。他当然也会吸入一点氯仿——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他会不时地转过头来呼吸新鲜的空气。
斯诺记录了每一个细节。他一滴一滴地给女王吸入氯仿,直到她表示感觉不到疼痛为止,同时留意着氯仿对仍然很严重的宫缩有没有影响。在1853年4月7日午夜过后的20分钟里,他在手帕上给维多利亚女王滴了15滴氯仿。“女王陛下表示出极大的宽慰,”他写道,“宫缩时的疼痛变得微乎其微,而在宫缩期间则完全缓解了。”氯仿没有给女王带来任何不适,而且她在整个生产过程中都保持清醒。53分钟后,凌晨1点13分,孩子出生了。几分钟后,胎盘跟着娩出,女王很高兴,“……表示自己对氯仿的效果非常满意。”她自己形容为“……上帝保佑的氯仿,无与伦比地令人舒适而愉悦。”新出生的王子被命名为利奥波德,是他们的第八个孩子、第四个儿子。
阿尔伯特亲王欣喜若狂,可他们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不久之后,女王陷入了如往常一样的产后抑郁,而且这次是最糟糕的一次。医学杂志《柳叶刀》发表了一篇谴责性的评论,《圣经》学者们愤慨万分,因为《圣经》中说女性在分娩时必须忍受痛苦。但这个消息对整个欧洲的广大公众来说都是一个重磅炸弹。在法国,氯仿的使用变得非常受欢迎,并被赋予了吸引人的名字“女王的麻醉”(l'anaesthésie à la reine)。再也没有患者想在无麻醉的情况下进行手术了,外科医生被迫遵守他们的要求。
几十年后,老式的追求快速的手术时代结束了,一种新的秩序诞生了。多亏了麻醉剂,外科医生现在有时间更精确地进行手术,而不再为患者在疼痛中的挣扎和尖叫而分心。手术变得准确、细致和干燥,没有吵闹,没有四处飞溅的血。切口更为仔细精确。组织不再被一次切开,而是一层一层地切开,在下一层被切开之前进行止血——“在途中”而不是在手术结束时。随着像弗里德里希·特伦德伦堡、西奥多·比尔罗特和里查德·冯·福克曼这样的新英雄的出现,外科学成为一门精准的科学。黑色手术衣被白色的所取代。
其中一个伟大的新名字是美国人威廉·哈尔斯特德。作为治疗腹股沟疝和乳腺癌的创新者,哈尔斯特德在手术中引入了橡胶手套,并与同事一起组建了一个工作组来开发局部麻醉,这是一项了不起的新发明。这个过程需要在神经周围注射麻醉药,让患者保持清醒,但在被麻醉的区域内什么都感觉不到。该小组成员定期在彼此身上练习,一起享受美妙的夜晚。哈尔斯特德成为局部麻醉的先驱,却也因为他们使用的药物是可卡因而成了瘾君子。在局部麻醉中,可卡因早已被具有相同作用但没有兴奋性副作用的衍生药物所取代。
麻醉是外科学的一次革命,下一步是引入卫生的概念。1847年,匈牙利人伊格纳兹·塞麦尔维斯发现,医学生们从解剖室解剖尸体回来之后,如果不洗手就协助生产,会导致产妇患上产褥热——这是母亲在分娩后不久发生的一种感染性疾病。然而,没人相信像洗手这么简单的事情可以产生生与死的差异,人们认为塞麦尔维斯疯了(不幸的是,他患上了一种逐渐使他发狂的神经系统疾病)。直到路易斯·巴斯德揭露了细菌是疾病产生的原因,塞麦尔维斯的基本卫生原则才被接受。1865年,约瑟夫·利斯特首次使用消毒剂防止手术伤口感染。尽管这一举动是革命性的,但这些方法在最初使患者非常痛苦,因为消毒剂在伤口中具有腐蚀作用,并且需要长时间施用。因此,由于麻醉的发明,它们才得到应用。
令维多利亚女王如此欢喜的氯仿在20世纪被淘汰,它被发现会损害肝脏并导致心律不齐。乙醚也被另一种物质取代——氧化亚氮(N2O),也称为笑气,是一种强力麻醉剂。但是,当它被证明是一种重要的温室气体,对环境的破坏性比二氧化碳高300倍时,它也被弃用了。
在现代麻醉中,药物被直接注入血液,这意味着它们可以更快地起效,并且在手术过程中可以更精确地调整剂量。现在最常用的麻醉药物是2,6-二异丙基苯酚,通常称为异丙酚。异丙酚具有显著的优点,并且一旦停止注入,其效果会迅速消失。更妙的是,当患者醒来时,他们感觉自己睡得很香。由于其牛奶样的外观,它也被称为“快乐牛奶”或“健忘乳”。但是这种神奇的麻醉剂并非没有风险:流行歌星迈克尔·杰克逊对异丙酚成瘾,并在2009年使用过量而死亡,因为给他用药的医生并未对他的健康状况给予足够的重视。这是一次真正的医疗过失,因为一名合格的麻醉师需要在患者苏醒后进行24小时的密切监测。
我们不知道约翰·斯诺能否以这种方式监测他的患者。尽管他曾为女王服务,但斯诺医生并没有作为一位伟大的麻醉师被铭记,他被人们记住是出于完全不同的原因。1854年,他描述了伦敦暴发的霍乱疫情,确定了一个公共水泵作为感染源。他是第一个展示疾病如何传染的人,也是流行病学——研究疾病如何传播的学科——的奠基人。
1857年4月14日,维多利亚坚持要求斯诺在她下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带着麻醉剂出现。女王产下一女孩——比阿特丽斯公主。并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次女王并没有患产后抑郁症。比阿特丽斯是她的第九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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