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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希普洛斯套装(共6本)-电子书下载

小说文学 2年前 (2022-06-30) 1507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维多利亚西.普洛斯作品共6本《岛》《日出酒店》《回归》《海上明信片》《线》《蓝色咖啡馆和绿色咖啡馆》。 ★《岛》在大书云集的2006年,新人处女作《岛》凭借作品的实力,一举超越《达芬奇密码》《追风筝的人》《哈利波特6》,荣登英国畅销书排行榜冠军宝座。 ★《日出酒店》:每个人的清晨,太阳都会升起。但很少有人体会到,晨曦是为自己而来。 ★《线》:动荡年代中一则荡气回肠的传奇。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回归》:用一个女性找回自我的“回归”故事,揭开一段令人唏嘘不已的传奇。 ★《海上明信片》:一本浪漫版的《S.》,你必须亲身参与,让解谜的线索自书中跳出,发现一段裹挟着浪漫与冒险的奇遇。 ★《 蓝色咖啡馆和绿色咖啡馆》:尽管生活中有遗憾,有无奈,我们也要温柔前行。

作者介绍

维多利亚·希斯洛普 英国当代女作家。毕业于牛津大学,曾在出版、媒体行业工作,并于《星期日电讯报》《每日电讯报》开设专栏。
2006年,长篇处女作《岛》甫一出版,即力压《哈利·波特》《达·芬奇密码》等,登上英国各大畅销书排行榜。
2008年,第二部长篇小说《回归》出版,荣膺英国年度畅销小说。此后,《线》《蓝色咖啡馆和绿色咖啡馆》等作品先后问世,均广受好评。
希斯洛普的作品目前已被译为超过30种语言。《海上明信片》是她全新创作的长篇小说。

部分摘录:
阿丽克西斯那晚睡得很沉。她和佛提妮上床时,已过凌晨一点。来布拉卡的长途旅行、在斯皮纳龙格待了整个下午、让人餍足的各色小吃和迈克塔瑟白兰地,合在一起带给她一场深沉无梦的睡眠。
明亮的阳光从厚重的粗麻布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在阿丽克西斯枕头上洒落,已快十点钟了。阳光让她醒了过来,她本能地滑进被子,把脸埋住。过去两周,她在几间陌生的房间里睡过,每次醒来,总有片刻的迷茫,待适应了周遭环境,才能把自己带回当时当下。在她和埃德住过的那几间便宜膳宿旅馆里,床垫不是中间凹下去,就是被金属弹簧戳透。早上从那些床上起来时总是很容易。可是这张床完全不一样。实际上,整个房间也不同。铺着蕾丝桌布的圆桌、褪了色的木头矮凳、墙上一组带框的水彩画、门背后挂的一把香气四溢的薰衣草,淡蓝色的墙正好配上亚麻床单:这一切让这间房比家还像家。
阿丽克西斯拉开窗帘,耀眼的大海和斯皮纳龙格岛扑面而来,热气蒸腾中,岛仿佛很遥远,比昨天看起来远得多。
她前一天从哈里阿出发时,压根儿没想到会在布拉卡停留。她想着与母亲儿时相处过的老太太简单见个面,然后在村庄里小游一番,就回到埃德身边。因此,除了地图和相机,她随身什么也没带——当然没想到会需要换洗衣物和牙刷。可是,佛提妮很快就来搭救她,借给她需要的一切——一件当睡衣的斯蒂法诺斯的衬衣、用旧了但很干净的毛巾。清晨,在她床头,她发现了一件花上衣——完全不是她的风格,但经过前一天的炎热与灰尘后,她很高兴可以换件衣服。她无法忽视这种母亲般的慈祥——尽管衣服上的浅红淡蓝与她的卡其布短裤很不协调,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她在房间角落里的水池里用冷水浇浇脸,从镜子里打量了一下晒黑了的脸。她很兴奋,像就要听小说最关键一章的孩子一般。今天,佛提妮将是她的舍赫拉查德[7]。
熨过的干爽棉布衣服带给阿丽克西斯一种新奇的感觉,她沿着后面昏暗的楼梯走下来,发现自己到了餐馆厨房,被新煮咖啡的浓烈香味吸引住了。佛提妮坐在中间一张巨大的满是树结的桌前。虽然桌子擦得很干净,还是看得出这上头剁过肉泥、碾过香草的种种痕迹。它一定见证过几千次紧张情绪在厨房的炽热中被慢火炖、大火煮。佛提妮站起身,向她打招呼。
“Kalimera[8],阿丽克西斯。”她温和地说。
她穿着一件跟借给阿丽克西斯的衣服很像的上衣,不过她的是暗红色的,正好配上她的裙子。裙子长及脚踝,裹着她苗条的腰身,飘扬着。昨晚在昏暗中给阿丽克西斯留下的美丽印象没有错。克里特女子雕像般的身材,大大的眼睛,让人想起克诺索斯宫里的米诺斯壁画,那些逼真的肖像经过几千年的岁月存活下来,但仍有种奇异的简洁使它们更具现代感。
“你睡得好吗?”佛提妮问。
阿丽克西斯压抑着打了个哈欠,点点头,朝佛提妮笑,佛提妮正忙着把咖啡壶、几个大杯子、茶碟、一块刚刚出炉的面包摆上托盘。
“我很抱歉——这是刚加热的。星期天唯一糟糕的就是这个了——面包师不起床。所以只有干面包皮和新鲜空气可吃。”佛提妮大笑着说。
“新鲜空气会让我更开心些,只要能就着新鲜咖啡吃下去。”阿丽克西斯说着,跟着佛提妮穿过无处不在的塑料带子,来到露台上。所有桌子上昨晚铺着的纸桌布全给剥下来,只剩下红色富美家防火面板,看上去有点怪。
两个女人坐在那里眺望着大海,波涛拍打着下面的岩石。佛提妮倒咖啡,浓黑的液体涌出,一道黑色细流冲进白色瓷杯里。以前阿丽克西斯喝过无数杯雀巢咖啡,端上来的速溶咖啡看上去好像很美味,其实品尝之后令人失望。阿丽克西斯觉得没什么咖啡比得上现在这杯这样醇厚美味。似乎没人有心告诉希腊人雀巢咖啡不是新玩意儿——每个人,包括她自己,需要的正是这种老式醇厚甜蜜的液体。九月的阳光清澈灿烂,温和宜人,经过酷热的八月之后,九月成了克里特最受欢迎的季节。仲夏火炉般的温度降下来了,愤怒的热风也走了。两个女人面对面,各坐在一个遮阳棚的阴影下,佛提妮把她黝黑的、青筋暴露的手放在阿丽克西斯的手上。
“我很高兴你来了。”她说,“你想不到我有多开心。你妈妈停止写信时,我很难过。我完全能理解她,可是那毕竟割断了与过去这样重要的联结。”
“我压根儿也不知道她过去曾写信给你。”阿丽克西斯说,仿佛她应该为母亲的行为道歉。
“她早年的生活很困难。”佛提妮继续说,“可是我们都试着,我们真的试着,尽量让她快乐,尽我们最大力量去帮助她。”
看着阿丽克西斯有点迷惑的表情,佛提妮认识到她得放慢速度。她给她们俩又倒了一杯咖啡,给自己一点时间想想从何开始。似乎她得从更早的时候讲起,比开始想的还要早。
“我得说,‘我要从最开始讲起’,可其实并没有一个真正的开始。”她说,“你母亲的故事就是你外婆的故事,是你曾外婆的故事,也是你姨外婆的故事。她们的生活纠缠在一起,我们希腊人谈到命运时,就是这个意思。所谓宿命主要是由我们的先辈而非星宿决定的。当我们谈到古代历史,我们常常说命中注定——可是我们并不是指不可控制的事情。当然事件可能突如其来地改变我们生活的轨迹,但真正决定什么会降临在我们身上的,是我们周遭那些人的行为,以及那些生活在我们之前的人的行为。”
阿丽克西斯激动起来。那装着母亲的过去、固若金汤的保险柜,那曾毅然决然地把母亲整个生活锁在里面的保险柜就要被打开了。所有的秘密将全部倾倒出来,她发现自己有点怀疑:难道真的想这样吗?她凝视着大海对面斯皮纳龙格灰色的轮廓,想起了那个孤独的下午,她已经有点怀念那里了。潘多拉后悔打开了她的盒子。难道她也会吗?
佛提妮注意到阿丽克西斯一直凝视的方向。
“你曾外婆在那个岛上生活过,”她说,“她是麻风病人。”她没料到她的话听上去那么直率,那样无情,她一眼就看出它们让阿丽克西斯退缩了。
“麻风病人?!”阿丽克西斯吃惊得结结巴巴。这让她不快,尽管她明白这种反应或许有点不礼貌,可她实在难以掩饰自己的感情。她已经知道那个老渔夫曾得过麻风病,自己还曾亲眼见过他,但没有看到他身上的畸形。不过,听到与自己这样亲的人曾患过麻风病,她还是觉得十分震惊。这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她奇怪地觉得恶心。
对于佛提妮来说,她从小就在隔离区的阴影下长大,麻风病一直是严酷的生活现实。她见过数不清的麻风病人来到布拉卡,渡海而过,去往斯皮纳龙格。她也见过不同样子的麻风病人:有的变形扭曲,严重的甚至残疾;有的外表没有明显变化。实际上,他们最后的样子都让人不敢触碰。她理解阿丽克西斯的感受。那些人对麻风病的了解仅来自《圣经·旧约》故事和画有手摇铃铛叫着“不洁净!不洁净!”的受难者的图片,对他们而言,这是最自然的反应。
“我来再解释一下,”她说,“我知道你想象中的麻风病是什么样的,但你最好知道真相,否则你永远不了解真实的斯皮纳龙格。斯皮纳龙格是许多好人的家。”
阿丽克西斯继续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海那边的小岛。她昨天去那里的参观似乎充满了许多相互矛盾的画面:优雅的意大利风格的别墅遗迹、花园和整齐的商店,而疾病萦绕在心头的恐惧却让它们黯然失色,她曾在史诗般的电影里见过活死人一样的麻风病人。她咽下一大口浓咖啡。
“我知道不是每个得了麻风病的人都会死,”她说,几乎是在辩解,“可是总是会变得很丑,不是吗?”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佛提妮回答道,“它并不会像瘟疫那样迅速蔓延。有时候很长时间后才会发病——你看到的那些有着可怕残疾的人都受了多年疾病折磨,也许是几十年。麻风病有两种,有一种病情发展得比较慢。不过现在两种都可以治愈了。可是,你的曾外婆很不幸,她得的是发病很快的那种,时间和幸运都没有站在她这一边。”
阿丽克西斯为她先前的反应有点难为情,为自己的无知感到惭愧,可是家族中有人得过麻风病的真相对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你的曾外婆伊莲妮得了这个病,可是你的曾外公,吉奥吉斯,也受到深深的伤害。在你曾外婆被逐到斯皮纳龙格去之前,他就一直用他的渔船为这个小岛运送物资,你曾外婆去那里之后,他继续运送。就是说,他几乎眼睁睁看着她的病情一天天恶化。伊莲妮刚去斯皮纳龙格的时候,卫生条件还很差,虽然后来改善了许多,可她年轻时某种无法挽回的损伤已造成了。我无法告诉你具体情况。吉奥吉斯也没有详细告诉过安娜和玛丽娅。可是你确实知道麻风病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麻风病会影响神经末梢,即使你烧伤或砍伤自己,你都感觉不到。这就是为什么得麻风病的人那样脆弱,容易令自己遭受永久性的损害,其后果是灾难性的。”
佛提妮停下来。她很担心,不想刺激这个年轻女子的敏感神经,可是她也意识到这个故事中有些内容少不了会让人震惊,她得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来。
“我不想让你觉得你妈妈全家都被麻风病控制了。不是那样。”她匆忙加上一句,“看,我这里有些他们的照片。”
紧挨着咖啡壶有个木质托盘,上面有个破旧的牛皮纸信封。佛提妮打开信封,里面的照片全滑到桌上。有些照片像火车票一样大,另外有些跟明信片大小相仿,有些是光面的,还带一圈白边,其他的是亚光的。所有照片都是黑白照,有些褪了色,看不太清了。许多都是在还没有快照的年代里去照相馆照的,照片里人们僵硬的姿势让他们看起来遥远得有如米诺斯国王。
阿丽克西斯注意到的第一张照片里的人她认识。照片上是母亲和那位穿蕾丝衣服的女士,一位银灰色头发的男子站在床边。她把这照片拿起来。
“那是你姨外婆玛丽娅和姨外公尼可拉斯。”佛提妮的语气中有一丝明显的骄傲。“这张,”她说着从那一堆照片底下抽出一张很残破的照片,“是你曾外婆外公和他们的两个女儿的最后一张合影。”
她把那张照片递给阿丽克西斯。照片里一男一女一样高,只是男人的肩膀要宽些。他一头黑色光滑发亮的头发,唇上的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鼻子长而挺,尽管因为照相的缘故做出很严肃的表情,眼里还是盈满笑意。他的手与身体比起来,似乎大很多。身旁的女人很苗条,长长的脖颈,异常美丽;她的头发编成辫子盘在头上,笑得那样灿烂那样自然。坐在他们前面的是两个穿着棉布裙的女孩。一个很结实,浓密的头发披在肩上,眼睛斜瞟着如猫一般。眼神顽皮,嘴唇丰满,没有笑意。另一个女孩编着整齐的辫子,容貌更精致,当她冲着照相机笑时鼻子微微皱起。她瘦得差不多像根竹竿,在两姐妹中长得更像母亲些。这个女孩双手温柔地放在膝上,一副娴静姿态,而她的姐姐两手交叉抱在胸前,盯着照相的人,好像蔑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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